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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出征
黛玉本想親自去見一回寶玉和寶釵,但又覺得見麵也隻有尷尬和難過,更因為事情太多抽不出一點
空隙,隻好讓紫鵑去轉告了寶釵,自己要隨王爺出征西北,同時又贈送了些銀兩足夠他們生活等到黛玉
回京來。這邊又打發雪雁照看王嬤嬤,讓她們都住到了玉舍去了。太妃和水瑩也幫著黛玉收拾好一切可
以攜帶的東西。李王妃也打發人來問候了,一切都準備好,那日大家在十裏長亭灑淚而別。
北靜王水溶親點了三千京中鐵騎長刀軍,並率了二萬京畿治下的精銳兵馬。在和皇上及王公大臣在
東北山大營閱兵之後,車馬士兵縱隊而出京城。水溶有九輛結實牢固的大車處在隊伍的中心位置,有朱
英親率著北王虎隊護衛著。隊伍到秦蒙邊界時還會有八萬鐵甲長槍兵加入進來。這一次出征,朝廷誓將
西北域戰亂完全掃平。所以這次軍隊陣容不是最大,但武力卻是最強。
黛玉坐的大車是最敞闊的一輛,外麵毫無華麗裝飾,裏麵卻布置的舒適溫馨。水溶讓人做了一尺多高的厚棉墊子,又鋪上柔軟的虎皮,連車廂裏壁上也用淡綠色結實的清油布包了厚厚的棉花繃住,就怕路途中的顛簸。車廂中間放了張可折疊的紅木小桌,平時可以在上麵吃飯寫字。黛玉在裏麵可坐可臥,紫鵑有時也從後麵的車下來過去伺候,她倆都感覺十分新鮮有趣。水溶頭十天每天在大軍的前列率軍騎馬而行,往後的日子便不時到大車內和黛玉相對而坐,有時看些兵書,有時和黛玉吟詩作對,倒也怡然自得。
大軍曉行夜宿,那日就到了陝晉交界處九曲黃河一個叫壺口的地方,在這裏要旱地行船轉至上遊。水溶便攜帶了黛玉準備到那黃河的壺口去觀看瀑布。黛玉和紫鵑換上旅途穿的鞋子,戴上硬裏兒寬邊的草帽,垂了麵紗,由一乘小轎抬著轉至山澗河邊。水溶隻穿了平常衣飾,內裏也穿了軟甲,騎了一匹矯健通身烏油黑馬,那馬四蹄卻是雪白。帶著朱英和幾個身手不凡的護衛,一路輕捷而行,直到了那峽穀之邊。黛玉和紫鵑在轎子裏,老遠就聽見若萬虎吠哮,震天之聲紛至遝來。停轎下來,一陣乳白水霧撲麵而來,水溶早在旁邊扶住黛玉的身子。大家定睛而望,隻見那山峽呈梯狀階次而下,那曠闊黃水似乎被天做而成的石陣擠壓到幾十米寬的峽口,黃水若百萬頭弓背老黃牛呼嘯衝下,濺出白若玉漿般的水花。水溶抓著黛玉的胳膊,遙指著那片奔騰大水,豪情地說著什麽,黛玉笑著,指指自己的耳朵,原來哪裏能聽得見人聲?水溶會意,摟了黛玉的肩頭,兩人靜靜而立,心情澎湃地望著那幾股寬廣大流,似乎永無枯竭地奔湧而出。那瀑布碰到幾層岩壁,便掛下幾層黃白相錯的水簾子來。正值十月金秋時節,兩岸青山蒼綠,夾持黃水撲天,水色天光相映,下騰百萬巨浪。北靜王水溶偉岸挺立,黛玉嬌娜娉婷。一雙俊秀之人襯在這般壯闊美景之上,隻讓人感歎造物的神奇。朱英和紫鵑在不遠處看了,也覺得心情激蕩,朱英就忍不住伸手過去,也輕輕地抓住了紫鵑的手腕。紫鵑心中非常害羞,回頭看大家都在凝神望向瀑布。過了一會兒,才慢慢掙脫了朱英的手。朱英心中極為愉快,就衝著那奔騰的瀑布,把手捂在嘴邊,握成喇叭狀,大聲吼叫起來。他原是練過功夫,聲出丹田,和著水聲,直吼得水溶和黛玉也聽見了,他們回頭看朱英那般狂嘯不已,就開心地笑起來。紫鵑也捂住嘴,臉色緋紅,笑個不住。
在瀑布那裏站了一個多時辰,水溶怕黛玉著涼,便帶她離開。黛玉還有些戀戀不舍,走到轎前又站住看,水溶耐心等著,直到黛玉回過神來,看他微笑不語,滿眼柔情的樣子,心裏甜蜜溫熨,才低頭和紫鵑上了轎。
水溶便帶著大家到幾裏外的一處小鎮子上,領著黛玉進了一家看著還算幹淨整潔的飯鋪。朱英早去先把店裏正在吃飯的幾個閑人驅散了。店主看他們風度衣著和常人不同,滿臉堆了成車的笑容趕上來問候。水溶道:“隻管把你們這裏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好酒也上幾壇。”這邊店主就讓著水溶和黛玉、紫鵑進了一個看似單獨的清靜的房間。朱英自領了兩個人到廚房查看了飯菜。待飯菜熱騰騰地一道道端上來,大家都餓了,先低頭吃了些,之後水溶倒了酒,端了小半杯端給黛玉道:“喝一點,可以暖身。”黛玉在他手中輕輕嚐了半口,那邊紫鵑連忙舀了半勺燉的嫩嫩的豆腐黃花菜讓黛玉吃了壓住酒的辣味。這時就聽得外間那幾個虎隊的衛士也豪情地喝起酒來,水溶隻笑眯眯地望了望他們。店主親自端了一疊半透明的蕎麥薄餅,並兩個小廝各端著幾盤金黃的卷豆皮、青紅相間的新鮮蔬菜、切成細絲的瘦豬肉等上來,黛玉看了,不勞紫鵑,自己動手就用那薄餅卷起來菜肉絲,一氣吃了小兩張,又喝了小半碗蛋花湯。水溶看她餓成這樣,樂得眉開眼笑。但當店主又端上羊肉辣湯上來的時候,看那火紅流油肉尖堆滿的大碗湯,黛玉就捂住鼻子,有些想嘔了。
水溶連忙讓店主把羊肉湯端到一邊去,這邊又勸慰黛玉道:“西北寒苦之地,一定要吃這種補暖的東西才能抵擋住風寒,你現在不愛,將來也要慢慢適合它才行,其實這東西很好吃的。”
紫鵑笑道:“從沒見姑娘吃這麽多,恐怕是多吃了些。姑娘聞不慣這些味道,咱們且出去一會兒,讓他們在這裏吃完再來。”黛玉點點頭。店主看出黛玉的身份,連忙道:“後院還有幾間客房,夫人可以到那裏休息。”水溶輕撫著黛玉的後背,送到門邊,這邊朱英不等吩咐,領著她們到後院去。後院幹幹淨淨,靜謐似乎無人,黛玉和紫鵑讓朱英去前麵接著吃去。兩人自在一間客房裏洗漱了一番,黛玉斜靠在床榻上打了個盹。
正在寂靜之中,忽聽得隔壁有個女子嚶嚶地哭泣。
黛玉一下從迷蒙中醒來,和紫鵑相望一眼,都朝那邊牆看去。紫鵑有些害怕,對黛玉擺了下頭做了個走的樣子。黛玉點點頭,懶懶起身,依著紫鵑的臂膀向門外走去。剛出房門,隻見隔壁的房門一下子也開了,走出一位身穿桃紅色縐裙,上著淡紫色明緞窄裉襖,頭發挽著鬆鬆的八寶髻,身量嫋娜女子走出來。黛玉見她兀自拿著絹子試淚,便有意讓她先過去,可是那女子覺察有人,也站住了,臉轉過去,麵向窗子而泣。黛玉和紫鵑剛要過去,可是就在那一瞬間,黛玉心裏象閃過一道光,站住回身問道:“你,你不是妙玉姐姐吧?”
那女子大吃一驚,忙擦了淚望向黛玉,兩人目光相遇,禁不住都湧出熱淚來。紫鵑也捂住嘴,眼睛裏看出有無盡的驚訝和不解。那妙玉張口結舌地道:“你,你怎麽在這裏?我是在夢裏?”黛玉含淚道:“我是路過這裏,你呢?”妙玉道:“我也是路過,我---們來---你且說你現在。”紫鵑在旁邊簡約地說了黛玉的身份和為什麽在這裏的原因。妙玉聽了,滿臉通紅,隻道:“原來如此,寶玉他,和寶姑娘都出來了麽?你很好---我的命苦,我是應該死的,隻是死不成。”黛玉驚詫道:“為什麽這麽說?你到底是怎麽了?”妙玉嗚咽道:“賈家勢若山倒,我也被砸於山下,後來我----我隻想知道現在眾人都怎樣了?”於是黛玉說了幾句大家的現狀,正想邀她回屋裏暢談,這時,就聽得那邊屋裏有一個蒼老的男子的聲音道:“你還不進來,在外麵嘰嘰咕咕做什麽?”黛玉和紫鵑一聽還有個陌生男人在這裏藏著,隻嚇的麵色如紙,話未說完拔腳就走。就聽妙玉在身後麵淒冷地道別:“妹妹走好,來生再見。”黛玉聽了,滿心抖落下大片的傷感,立刻站住回身,也想說句話,就見那邊早空無一人,房靜人寂門已掩,妙玉已經不在那裏了。
黛玉和紫鵑出了院門,就見朱英迎了過來道:“王爺剛剛吃完飯,喝了點酒,正等著您呢。”黛玉對朱英道:“這裏麵還有人住著,你去打聽一下是誰?千萬不要嚇著他們。”朱英一聽,拍了一下腦門,跺腳去找店主去了。黛玉和紫鵑走進前店,見水溶臉色微紅,仰在椅子上。見黛玉過來,臉上漾出笑容,馬上站起身道:“歇好了?咱們走。”過去抓住黛玉的手,領著她出門去。就見那店主一溜煙跑過來相送,後麵跟著朱英。
黛玉站住腳,眼望朱英。朱英道:“那是晉中一家極富有的七十歲的老商賈,來這裏遊玩來了。剛才咱們把他們的家仆都攆出去了,他和他的小妾卻在裏麵躲著沒能出來。”黛玉皺眉低聲道:“小妾?她是小妾?你沒問她家在哪裏?”問完又覺得問的唐突,朱英哪裏能問到這個?於是又點點頭道:“你去吧。”水溶在旁邊不解道:“你們在說什麽?”黛玉道:“遇到一個故人,也不真切。”水溶滿臉詫異:“這裏還能有你的故人?既這樣,你去和她敘舊,過半個時辰我們再走?”黛玉輕輕搖頭道:“我看敘不成,她不是一個人,她也不肯再出來了。不如走吧。”剛走到轎子邊,就見一個店裏的小廝舉著一張紙喊著跑過來,朱英過去接了,又遞給紫鵑。黛玉拿了那張紙在手裏看了,禁不住淌下淚來,原來那紙上寫著:
“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歧熟焉忘徑,泉知不問源。鍾鳴櫳翠寺,雞唱稻香村。故人隔世覷,心事泣鬼知。”
黛玉自然想起那天和湘雲在園子裏的凹晶館,聯的這最後兩句詩,那中間四句是妙玉後來和的一段,最後兩句自然是道別的話了。隻是這次道別,暗合著永不願再相見的意思。黛玉心中明白,俯身上了轎,就滴下淚來,紫鵑遞給她絹子。外麵水溶看著黛玉,也不好相問,自己也上了馬,大家簇擁而去了。
Agree. Miao Mei Mei, your opinion?
miao revised it, the revision seems better.
--"黛玉和紫鵑一聽還有個陌生男人在這裏藏著,隻嚇的麵色如紙,話未說完拔腳就走。"
I guess她們受驚了,覺得轉折稍稍有些突然。
黛玉皺眉低聲道:“小妾?她是小妾?你沒問她家在哪裏?”問完又覺得問的唐突,------------- 朱英哪裏能問到這個?
別擔心啊, datuzi, 再急也沒用. 林妹妹心中明白呢!
but Miao, "黛玉和紫鵑一聽還有個陌生男人在這裏藏著,隻嚇的麵色如紙,話未說完拔腳就走。" why? 水溶 is there with her.
唉呀,林妹妹,這麽個邏輯怎能鬥過正妃?光吃蕎麥薄餅哪夠。。。擔心啊(急也沒用^-^)。
That's 4 hours! Too long for Lin Meimei. :)
Miao Yu is going to with Dai yu? .......I hope 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