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老婆說起（3）-- 資本論

從小老婆說起（之三）-- 資本論

朱雨心

 

子宮裏麵鬧革命，溫柔鄉中搞土改.

 

三．資本論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一種解釋是：富家子弟往往不求上進。那麽，假如富家子弟都很上進，是不是仍然富不過三代呢？多半還是富不過三代。以前的女人從十五歲起生小孩，到四十五歲止，三十年，假定共生十個子女，男女各半。按傳統宗法製度，女兒出嫁，不參與分家產，家產由五個兒子分。一個五千畝地的大地主，一代後就變成了五個一千畝地的中地主，二代後就變成了二十五個二百畝地的小地主，三代後就變成了一百二十五個四十畝地的中農了。第四代就是六百二十五戶八畝地的貧農，已經無法維持溫飽了。第五代隻有一畝多地了，已經根本無法生存了，這三千一百二十五人，隻有把地賣掉，苟延幾日，然後，或是落草為寇，或是賣身為奴。土地於是再向富家大戶集中，進入新一輪循環。這個過程，與富家子弟求不求上進不相幹，完全是男女關係的必然。

 

當然，這是一個動態的過程，向上與向下的分化是一直不斷地進行。每次分家後，即使大家起點一樣，還是會變的有窮有富，取決於各人的生存競爭力。就具體的人而言，窮富還取決於一些偶然的因素；然而，就統計而言，總是生存競爭力強的變富，生存競爭力弱的變窮。因此，就統計而言，總是富人天生比窮人聰明，富人天生比窮人健康。當然，這是係統在平衡態附近的特征。中國現在正在回複正常，二十年後這種特征就會開始明顯。

 

若有小老婆，兒子更多，分家時，財產的分解程度也就越高。因此，富家大戶養小老婆，實際上是促進富家大戶向小康人家分解，是集中了的財富阻礙財富進一步集中的一種機製，用理科的話說：是穩定係統的一種負反饋，用文科的話說：就是所謂的“異化”。富家大戶養小老婆，有利於均貧富，帶有共產主義因素。

 

所以，養小老婆，其它人反對也就罷了，唯獨共產黨不應該反對。在“毛澤東時代”，大家都被搞的差不多窮（或差不多富），也就無所謂再“均貧富”，養小老婆在資本論意義上的功能也就沒有了，不養，也罷。現在，貧富分化重新出現，從穩定係統的需要出發，必須要有一個負反饋的機製來抑製貧富分化的無限發展，從人們一般的道德和共產黨的追求出發，也需要一個均貧富的機製。然而，難道還要再用“鬥地主，分田地”的方法來均貧富嗎？當然，政府總能動用國家機器來人為地均貧富，譬如用稅收來調節，這就是社會主義。然而，這種調節，力度太小，不解決問題，力度太大，則往往會同時打擊富人和窮人兩個方麵的積極性，從而抑製經濟發展。因為，富人會覺得：賺的錢越多，被政府拿走的也越多，為什麽還要多賺錢呢？而窮人會覺得：即使幹活，也賺不到多少錢，還不如不幹活領政府救濟。而且，這種調節，還要人為地執行，給腐敗的發生提供了資源。最好的均貧富的機製，其實就是養小老婆，無須政府人為幹預，自動均貧富，而且，不但不抑製經濟發展，還給經濟發展提供新的動力。地主老財，歡歡喜喜地分了自己的家產，自覺自願地走上了共產主義的道路。養小老婆，利己，利人，又利國家，沒有比養小老婆更利多弊少，一舉多得的事了。

 

在古代自然農業經濟時代，資本的擴張很慢，並且受自然條件限製，不論人們主觀上怎樣努力，財富的增長是無論如何趕不上人口增長的，社會總體日益貧窮是必然的趨勢，最後必定會走到社會無法穩定的地步。這才是中國古代周期性的戰亂，改朝換代的根本原因。這其實是因男女關係所導致的自然農業資本主義周期性經濟危機，與特定的文化，政治製度，沒有必然的關係。

 

後秦兩千年的中國社會，按馬克思主義對社會發展階段的劃分，應該就是資本主義社會，具體地說，是自然農業資本主義。地主的土地，是通過自由買賣，由經濟方式取得的，這與封建領主由政治手段取得土地完全不同。地主與佃戶的關係，是資本主義商業合同關係，沒有任何人身依附關係在內。地主與長工，短工的關係，是資本主義勞資雇傭關係，也沒有任何人身依附關係在內。這些都是純粹的資本主義經濟關係，沒有任何政治關係在內。這與封建領主與其臣民的政治關係完全不同。這些事實，至為明顯。把後秦兩千年劃分成“封建社會”，是反馬克思主義的。對中國社會劃分的不當，在學術上造成許多錯誤。幾十年來，絕大多數與中國曆史，社會有關的言論，都成了無稽之談，不是誤人子弟，也是瞎浪費時間，而且，還造成了嚴重的政治後果。

 

地主，與廠主，店主，公司主等等一樣，是資本家。當年“社會主義改造”時，對廠主，店主，公司主之類，是贖買，搞“公私合營”，這些資本家不但人沒有被鬥，家沒被抄，還拿了“定息”，每年按股分紅，一直拿到“文革”。唯獨地主，被鬥的死去活來，千般折磨，萬般羞辱。土地，房屋被剝奪了外，連自己的生活用品都被瓜分，許多連腦袋都丟了。梁漱溟說“工人在九天之上，農民在九地之下”。其實，工人，農民的差別沒有那麽大，充其量，“一天”“一地”而已，而工商資本家與地主的差別才真正是“九天之上” 與“九地之下”。應該將地主定性為“自然農業資本家”或“鄉村資本家”。政府應該對地主“落實政策”，補發地主的“定息”。這還隻是落實毛主席當年的“社會主義改造”的政策。倘若按今天江主席“三個代表”的意思辦，那就應該再退賠地主的全部財產！

 

自然農業資本主義周期性經濟危機是由於生產資料，即，土地，缺乏引起的，這與現代工業資本主義因為缺乏市場而引起周期性經濟危機不同。現代工業資本主義周期性經濟危機是通過開拓市場和削減生產力來化解。而自然農業資本主義經濟危機隻有通過增加生產資料，例如，開荒，和削減人口來化解。開荒受自然條件限製，開始時，是有效的，但是，資源很快就會耗盡，終究是趕不上人口增長，剩下隻有削減人口一條路，因此，最後，戰亂是必然的。

 

因人口繁殖的分家，對富家大戶而言，是分解集中的財富，是均貧富，有助於抑製土地兼並，然而，對窮家小戶而言，卻是個貧困化的過程，也是一個促進財富集中，加劇土地兼並的過程。下層破產人家的土地，自然很便宜地流入了上層富家大戶。而破產的人口，沒有了生計，或是受雇於人，或是賣身為奴。無論土地，還是勞動力，都因為下層人家的破產而變的便宜。倘若沒有下層人家的大量破產，在缺乏土地和勞動力來源，以及分家的雙重作用下，富家大戶對土地的兼並就難以實現。這個貧困化的過程，也是一個劫貧濟富的過程，是個自動加劇貧富分化的正反饋，必然導致係統崩潰。這個過程，就事件本身而言，不在於任何人的道德問題。那種把社會崩潰的責任完全歸咎於富人的巧取豪奪和冷陌無情是不正確的，也是妨礙人們找出解決問題的正確方法的。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男女關係。許多貧窮人家，其實已經沒有了擴張人口的物質基礎，卻還在繼續擴張人口。從主觀上講，是因為人們沒有認識到這種人口擴張的必然的，災難性後果。從客觀上講，是因為人們沒有避孕的知識和技術手段，以及開荒和移民在技術上的困難。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一妻多夫。一家兄弟幾個合娶一個老婆，共產共妻，不分家。也可以幾家男人合娶一個老婆，幾家合成一家，共產共妻。這樣，一是可集中人力物力，提高人力物力使用的效率，二是抑製了人口的災難性擴張。一妻多夫，切斷了原先因人口擴張而產生的貧困化無限發展的過程，使貧困化過程終止在人們無法維持生存的程度之前，使係統，即，家庭和社會，能夠長期穩定，用今天時髦的話說，就是實現“可持續發展”。一妻多夫，充滿了人道主義精神。藏族人民的長期實踐表明，一妻多夫不但在理論上成立，而且也是實際可行的。漢族人民應該學習藏族人民一妻多夫的運作經驗，移風易俗，推廣一妻多夫，作為弱勢族群脫貧自救的主要方法。

 

設想，養小老婆與一妻多夫都能被充分運用的話，我們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上層富家大戶，因養小老婆而子女眾多，家產迅速分解，而下層窮家小戶卻因一妻多夫而保持穩定。這個窮富變化的動態過程，結果形成一個龐大的“小康”階層，上層巨富人家與下層的赤貧人家都相對較少。這樣的社會結構，是最有活力，也是最穩定的，同時也是最符合人道主義精神的。不需要什麽革命，不需要什麽主義，也不需要政府強製幹預，隻需要適當的男女關係，豪強自動受到抑製，弱勢族群自動實現自救，人民安居樂業，國家長治久安。

 

一妻多夫，走的是集體化道路，也是帶有共產主義因素的。其實，任何一種男女關係，都會比一夫一妻製，更接近共產主義。從共產主義的教義看，一夫一妻製其實是最“反動”的男女關係。這個，恩格斯早就說過了。“無夫無妻製”才是真正共產主義的男女關係。所以，一夫一妻製，其它人搞也就罷了，唯獨共產黨不應該搞。而中國共產黨搞一夫一妻製，既違背中國人的傳統習俗，又違背共產主義的教義，是雙重背叛。

 

養小老婆，是自然的，人道主義的，也是共產主義的。一妻多夫，是不自然的，但是是人道主義的，而且也是共產主義的。而一夫一妻製，禁止養小老婆，也禁止一妻多夫，既是反自然的，也是反人道主義的，而且還是反共產主義的。

 

做小老婆的，大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子，在他們可以選擇的出路中，做小老婆是一條相對比較好的出路。如果還有其它更好的出路，自然就不會選擇做小老婆。共產黨聲稱：是替窮人著想的。這是一種人道主義精神，也是一種美德。因此，養小老婆的事，其它人反對也就罷了，惟獨共產黨不應該反對。共產黨應該站在窮苦人家的女子的立場上，要求富家大戶盡可能多地收養小老婆，讓窮苦人家的女子和他們的後代能分享富人家的財富。共產黨應該站在窮苦人家的女子的立場上，著眼於維護小老婆的合理權益，而不是斷絕窮苦人家的女子的出路。唯一可能反對養小老婆的，是大老婆，而大老婆通常是出身於富家大戶。因此，反對養小老婆，是和大老婆站在一起，而不是和小老婆站在一起，共產黨的階級立場就錯了。

 

小老婆是反對一夫一妻製的，因為，一夫一妻製禁止養小老婆，則小老婆就做不成小老婆。老公也是反對一夫一妻製的，這是自然的人性。隻有那些不喜愛女人的男人，不被女人喜愛的男人，以及自己無力養小老婆或不願意養小老婆卻又妒忌別人養小老婆的男人，才有讚成一夫一妻製的動機。所有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主動要求政府來限製自己的一項權利，一種選擇，一份自由，除非這樣的權利，選擇，自由會傷害到自己。然而，某一人家養小老婆，不對其它人造成任何妨礙，不論你是養小老婆，還是不養小老婆。那麽，為什麽要求政府來限製自己的一項權利，一種選擇，一份自由呢？擁護一夫一妻製，不是出於人們維護自身利益，而是因為無知。

 

隻有大老婆有理由反對養小老婆，不過卻不是什麽高尚的理由，無非是為了自己獨占老公，為了自己的子女獨分家產而已。完全是自私。大老婆其實並沒有因為小老婆而有損失，隻不過少得了一份罷了。盡管如此，傳統上，對大老婆盡量作些補償。其一，小老婆地位在大老婆之下，受大老婆管理。什麽“二奶”頂掉“大奶”的事，隻有今天的“新社會”才有，其實，這正是一夫一妻製的結果，是一夫一妻製不利於大老婆的一麵。以前，小老婆再怎麽漂亮，年輕，聰明能幹，也頂不掉大老婆，也不會想到要篡位。以前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妻妻，妾妾，各守本份。哪象今天？刁民遍地，整天想著歪門邪道，造反作亂，這才是今天法製難行，道德敗壞的根本原因。其實，聰明能幹的小老婆能幫助大老婆分擔家務或輔助老公，對整個家庭有利，對大老婆也有益處。因此，即使完全從大老婆的立場出發，也不是總是不希望養小老婆。其二，小老婆與大老婆，隻共夫，不共產。等等。傳統的所謂“禮教”，在相當程度上規範了大，小老婆的行為準則，基本上實現了大，小老婆付出與收益，權利與義務的平衡。中國人傳統的“雙首長製”的一夫一妻養小老婆，比“單首長製”的一夫多妻，更合理，也更便於家政管理。養小老婆，長期存在，有其合理；一夫一妻製，有其不合理，所以盡管有國家機器強製，仍然禁不住“二奶“流行。

 

富家大戶養小老婆，更多的女人，更多的兒童享受了富裕的生活，這既符合人道主義精神，也符合國家，民族利益。站在高尚的立場上，大老婆不應該反對養小老婆。一個男人有了錢，與更多的女人共同分享，這是對女人有好處的事，要比打什麽高爾夫球之類玩掉，賭博輸掉，抽大煙燒掉，或是一味守財不用，有意義的多。養小老婆的事，其它人反對也就罷了，惟獨女人不應該反對。做小老婆，與做大老婆一樣，是女人的天賦人權，女人不應該主張政府剝奪自己的權利，不應該主張政府限製自己的選擇。現在，“二奶”遍地，暗娼泛濫，說明現行的合法男女關係，即，軋姘頭和一夫一妻製，不能滿足許多女人和許多男人的需要。這，不是那些女人和男人的錯，而是政府的錯。政府，應該是一個世俗的政府，而不應該是一個政教合一的政府。

 

許多女人有做小老婆的需要；許多女人有做妓女的需要。許多男人有養小老婆的需要；許多男人有嫖妓的需要。合法的小老婆，比非法的“二奶”，對女人更有利；合法的妓女，比非法的暗娼，對女人更有利。非法的“二奶”，往往是社會腐敗的一部分；而非法的暗娼，常常是黑社會和汙吏們魚肉的對象。禁娼與一夫一妻製都是西方政治汙染。中國傳統上既不禁娼，也沒有一夫一妻製。現在，西洋“最先進”的“女權主義”也要求廢除禁娼政策，因為終於認識到：做妓女是女人的天賦人權。可笑的是，禁娼正是以前西洋“最先進”的“女權主義”要求的。西洋人狹隘，隻知道做妓女是女人的權利，哪裏知道做小老婆也是女人的權利，可比做妓女強多了。以西洋人政教合一的文化傳統，和多數專製的“民主”製度，西洋女人能爭取到做妓女的權利就已經很難了，因為需要做妓女的女人總是少數，而要做小老婆那是萬萬沒有指望了。

 

富家大戶養小老婆，使窮苦人家的女子過上了較好的生活，富家大戶因小老婆而有了更多的子女參與分家，促進均富。這些，與共產黨的階級立場和追求是一致的。由養小老婆來實現這些目標，無須暴力革命，無須流血犧牲，完全是和平的方式。貧富雙方，兩廂情願，各得其所。窮人家的後代，分了地主老財的家產。真可謂：子宮裏麵鬧革命，溫柔鄉中搞土改。（未完待續：第四講相對論）
朱雨心完成於2005年1月14日

[m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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