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戰爭史上曆來北強南弱奇怪現象 Local Access打往中國電話卡1.3¢/分種
來源: 任你哭 於 06-09-09 15:42:54 [檔案] [博客] [舊帖] [轉至博客] [給我悄悄話]
中國戰爭史上曆來北強南弱奇怪現象南方在軍事上,則總是處於劣勢,差不多老是被動挨打。不少人將這個現象歸因於北方戰略地位比之南方相對重要,我認為是不太恰當的。??北方也好,南方也罷,哪裏沒有可資建立霸業的戰略要地?南方從東晉以來就很富庶了,而且關山之險固,並不差於北方,甚至比北方更有利:進則平川萬裏,掠地便宜,退有長江可守,天塹難愈。可是他們為什麽竟就連一次雄霸的事業也未曾做出來過?所以我總認為,關鍵在於人。??我們且試著從別的方麵談談。
在曆史上,常見的是北方對南方的攻掠,鮮見的是南方對北方的征伐,很少的那麽幾次南打北,也大多是蝕本生意,得不償失。不僅是中國如此,世界史亦然。比如馬其頓之征服希臘,古羅馬之征服迦太基,東北部蠻族對西羅馬的衝擊與分割,孔雀王朝之統一印度,大月氏南侵之建立貴霜帝國,薩伏依王朝之統一意大利,普魯士之統一德意誌,北越之統一越南,等等等等,無非北方對南方的武功勝利。而南方對北方的征伐,我想了好半天,除了迦太基國的漢尼撥對羅馬的反攻與中國漢武帝時對匈奴的討伐比較好看外,竟再沒有什麽光彩的了。而且漢尼撥在意大利半島衝突多年,最終敗績;漢武帝對匈奴的打擊,代價更是大得驚人,弄得國庫空虛,民生凋疲,吏治混亂,小規模農民起義頻發,封建經濟接近崩潰邊緣,文景幾十年辛苦,差點於茲斷送,結果不得不下詔罪已,“與民更始”,又經昭宣二帝的努力,才算是漸漸緩過氣來。而匈奴呢,卻並未剿絕,繼續為患北鄙數百年。其餘的北征就更是可憐見了,春秋楚國北上一再受阻,西蜀諸葛亮以千古奇才,六出祁山無功,接著薑維九伐,同樣不能僥幸;東晉桓溫雄心勃勃,無數辛苦終作東流水;劉宋元嘉誌在中原,隻“贏得倉皇北顧”。此後中國南方政權再沒有北上的雄心。民國時的北伐看上去好象是統一了中國,可是大家都明白那種所謂的“統一”其實多麽叫人見笑,而且它不久即又被紮根北方的中共橫掃出大陸。
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這種北人橫行,南風不競的現象呢?我們且先從軍事方麵粗略討論一下。現代軍事思想,“打仗就是打綜合國力”這個論斷一直占著主導地位,而綜合國力中,經濟實力又占絕對重要的位置,所謂萬乘大國,哪一乘不是錢堆出來的?然而我們拿這個理論來觀照曆史尤其是古代史,卻發現它並不是放哪兒哪兒準的真理。匈奴最強盛的時候,人口財富加起來尚比不上漢朝一個大郡;亂華的五胡把他們的家產全賣了湊一起,怕也隻夠打發石祟王愷輩幾年的飯錢。北宋國力,遠非遼金西夏可比,南宋的金帛,更讓蒙古羨慕得眼紅。明末天下亂離,民業凋零,然而加起來,又哪裏是後金的努爾哈赤部落可以望其項背的。但是本來應該占居優勢的南方,竟就被弱勢的北方一欺再欺,最後生生被趕到大海裏去。??南宋末陸秀夫負帝(bing,上‘日’下‘丙’。)投海死。??其他的,迦太基也比古羅馬富有得多,希臘文物經濟也遠非馬其頓可比,大月氏人則根本就是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便是美國的南北戰爭,南方的奴隸莊園主也比北方佬有錢得多。-- 所有這些,無非有力反證。由此可見,以綜合國力來解釋南北武力的不對等性結局,是站不住腳的。
當然,我們也可以說這句論斷過於簡約,不可能絕對概括。那麽我們就從軍事學上來較詳細論證一下。“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所以自古以來兵書代有,而且不乏非常實用的光輝大著。然而諸兵家言說紛芸,卻無不是在孫武所謂的“五事七情”這個大綱下作文章。五事即:道??令民與上同意,可與之生死。天??陰陽,寒暑。地??遠近,險易,廣狹,死生。將??智信仁勇嚴。法??官道,主用。七情即: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通過對這五事七情的“經”與“較”,做到全麵的知彼知已。孫子說:“吾以此知勝敗也。”這個理論無異周詳得多也科學得多,那麽我們就拿它來按察一下古今戰爭史吧。結果我們尷尬地發現,這個理論立刻漏洞百出,不打自倒:那許多的勝敗,竟並不以此決!曆史上絕大多數時間,北方在政治上文化上,都比南方落後,南方政權的各種製度事業幾臻完美時,北方的部落卻還在社會發展的原始階段。南方政權的兵家們早把戰略戰術研究得精辟透徹了,北方部落的君臣將佐還都大字不識,更不要說什麽韜略計謀,攻伐之道。然而南方先進社會硬是被北方部落一欺再欺而束手無策。西周典章製度已經大備,生產力也已高度發達,然而國民卻“靡室靡家”,“不遑啟居”,為什麽?“嚴允(這兩個字都是犬字旁的,打不出)之故。”因為嚴允的頻繁侵擾的緣故。嚴允是匈奴先祖,在東周稱北狄,秦漢以後稱匈奴。在西周時,他們簡直還是原始野蠻人,懂什麽五事七情廟堂算計?可是硬是把堂堂西周搞得狼狽不堪。以後的匈奴,鮮卑,羯,羝,羌就不用說了。契丹直到九世紀才漸漸完成了氏族社會向奴隸製的轉變,卻坐淩中原。阿骨打的女真族橫行北方的時候,他們的奴隸製國家也才剛剛建立,哪裏接受過什麽高等教育,懂什麽軍事謀略?蒙古人鐵木真說仗要邊打邊學已經讓南人喪氣,後金的努爾哈赤他們拿著一本《三國演義》就作了大中華的主子,更叫南人倍感恥辱。為什麽在政治文化軍事思想上都占著絕對優勢的南方,竟就沒奈何北人呢?難道南方隻產紙上談兵的秀才,不出真才實學的將軍?曆史又告訴我們不是的,南方精通兵法會打仗的將軍並不少見,西周的尹吉甫,東晉的桓溫,殷仲堪,陶侃,劉牢之,南朝劉宋的何元景,蕭梁的韋睿,陳朝的吳明徹,南宋的辛棄疾,南明的李定國,無不是遣兵打仗的好手。可是為什麽南方還是再接再厲地吃敗仗,一輸再輸?或曰:因為南朝政治腐敗,統治者昏聵軟弱,不能也不敢重用這些會用兵的將軍。那麽我們又問,幾千年啊,為什麽南朝每個政權的君主竟都是如此昏聵軟弱,沒有進取雄心?即便偶爾出來個有經略北方之心的主子比如元嘉皇帝,為什麽也往往以失敗告終?又,南人的北伐戰爭,為什麽總是淺嚐輒止,而不能如北人南侵那樣,如連綿波濤,無休無止雖死不殫呢?是不是北方人天生的驃野好戰,具有攻擊性,而南方人則生來的怯懦沉靜,不好征戰呢?這時候我們不僅想起了曾盛行一時後來被馬克思主義唯物論者痛加批駁的“地理環境決定論”來。
地理環境決定論,強調地理環境對人的性格乃至國民性格的決定性作用,認為處在不同地理環境中的人,有著不同的性格特征。而這不同的性格特征,又深刻影響著他們的思想觀念及行為。這種理論,自古以來中西皆有,西聖亞裏士多德就有過這樣的言論,中國的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傳》中,羅列事實指出了不同地區人們性情的差別。法國的讓,博丹曾斷言,整個民族的心理特點,決定於這個民族賴以生存發展的自然條件的總和。啟蒙主義思想家孟德思鳩則進一步提出了完整的“地理環境決定論”。英國佬湯因比治史時就大肆運用這個理論。後來的托克維爾,也曾用這種理論來分析美國南北戰爭,說美國南方溫潤的的氣候使南方人懦弱,而北方的寒冽天氣則使人悍戾。在美國南北戰爭這個個案中,單用這個理論來因果勝敗,當然牽強。然而如果把它拿到世界範圍,去看古往今來的那無窮戰例,卻發現真的能使那些南北雙方宿命似的戰爭結局得到一個比較合理的解答:因為地理氣候的因素,高緯度的人粗魯驃悍,明顯具有攻擊性;低緯度的人則相對細膩懦弱,不願惹事生非。羅馬滅了南方的迦太基,卻被東北來的哥特人弄得焦頭爛額,因為哥特人比他們更狠。可是哥特人為什麽跑到羅馬去了?被尤其狠的匈奴人從更北方的地方追殺趕來的。地處南方的大月氏被北方的匈奴趕殺,向更南跑路,卻沿路打垮巴克特裏亞(即中國古書中的“大夏”),建立了一個龐大的貴霜帝國!(史載:大夏人‘民弱畏戰,故月氏徙來,皆臣畜之’。)北方的奴才到了南方,就成了主子。中國西漢時,平服南越不費吹灰之力,對付北方匈奴卻幾至傾國,也沒能斬草除根。這些無不證明著北人比南人的驃悍好戰。(好戰自然多戰,多戰自然也就煆練得善戰了。)
再舉個典型例子,來證明一下環境對國民性格的影響。北魏是鮮卑人建立的,鮮卑是五胡之一,以前與匈奴,羯,羝,羌共同禍亂中原。後來在諸胡爭鬥中占了上風,掃滅其餘諸胡,對南朝政權是根本不放在眼裏,一再進攻寇鈔,雖然沒能滅了南朝,卻也實在讓南朝傷筋動骨。而他們一旦舉族內遷,坐穩中原主後,脾氣就漸漸和順,不再那麽具有攻擊性了。而這時候他們的北方故土,卻又出現了一個柔然,凶悍驃戾,年年來寇,成了他們的心腹大患,讓他們招架不暇。曆史在數百年後又一次重演:金國打北宋橫掃千裏,一旦據有中原,國人南遷,漸漸就不再如當年的淩烈,而開始大苦於他們北方好鬥的蒙古了。北,中,南三地區,國民攻擊力恰成了一個梯形,由強到較強,再到弱。而從“強”的北方遷到中部後,雖是同一個民族,攻擊力卻降了一個檔次。這不能不說是地理環境(緯度)對國民性格起到了影響。(當然,我們不能否認中原文化對他們的改造作用,但這種同化改造的作用絕對不會是決定性的。這個是題外話,哪位朋友有興趣我們可以另外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