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蘋果

看著桌上兩個又紅又大的蘋果，我不由得發起呆來，直到聽見女兒稚嫩的聲音，“媽媽，我想吃蘋果”，我急忙遞給女兒一個，想起這兩個蘋果的來曆。

 

今天早上去診所看眼睛，星期六上午病人不多，很快看完之後，我慢慢地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因為散瞳過後要2－3小時才能恢複，我眯著眼睛躲過刺目的陽光。漫長多雪的冬天就要過去，春天的氣息已經很明顯了，天氣的明朗也使本來抑鬱的心情有所緩解。我坐上火車，閉上眼睛，讓所有的疲憊盡快消除。肩膀上有人輕輕地敲了一下，回頭看見後排坐位上一位中年婦女，“你會說中文？”她憂心衝衝地問。我點點頭，她如釋重負，“太好了！太好了！”於是我們開始聊起來。她小心地告訴我，她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商業中心的美容院工作，剛從紐約的侄子家回來 因為不懂英文，正在發愁坐過站，我告訴她我也在那一站下車，會告訴她。我問她，“不懂英文，怎末去紐約？”她笑著說：“問人唄，不難。”我更驚訝了。原來她請人幫她寫下要去的地方，上車時請人幫忙。我沒有問她為何來到美國，想來背井離鄉一定有些苦衷。聊著聊著終點站到了。我們一起下車，這才看見她提著幾個裝滿雜菜的塑料袋子。知道她還得再坐公共汽車。我走到車站外邊，覺得眼睛已經恢複開車沒問題，便提議送她，她連聲道謝，聲音裏帶著讓人心酸的急切。

 

我小心翼翼地開在我熟悉的路上，她很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我們很快來到她工作的地方，她急急忙忙搬下東西，連聲說謝謝，還從包裏掏出兩個蘋果硬是留在坐位上，看著她樸實的臉，心中說不出的難過，象她這樣年齡，實在不該這樣奔忙，在語言不通的他鄉謀生。我拗不過她隻好收下，回家的路上心裏一直很不平靜，為我們這些在異國討生活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