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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忘記的文革(之二)

(2007-01-10 12:13:48) 下一個
  • 文革期間“政治學習”很多。以我的年紀,對政治運動的整人和批判都不怎麽了解,但對政治運動中“政治學習”出奇的多則印象很深。父母每天上班都學,幾乎每個晚上還要去學。弄得我家的小貓每晚都自覺地送媽媽到小坡前又準時地在那裏迎接。
  • 中小學也“政治學習”,讀報紙,讀“毛選”。為顯示通讀“毛選”的決心,是從“毛選”第一卷第一篇開始在班上輪流讀的。記得開始是關於湖南農民運動之類的文章,大家念得天昏地暗也不知所以然,倒是知道了“青紅幫”和“哥老會”之類的詞。因並不讀注解,混不知其意思,隻是覺得詞怪,便在玩時亂用,其實至今仍不知其意。“毛選”好像也沒有讀到過井岡山時期就不了了之。
  • 大概是黃帥造反時期,學校時興開大會,還要學生發言。有一次好像是“批林批孔”全校大會,班主任指定我發言。沒有可用的發言稿,自己的腦子裏又思想不出有意義的字句。無可奈何之下,隻有找來幾份《紅旗》和《解放日報》,專選長文章從中抄選段落,因估計長文章大家讀得少。整段整段地挑出識字較多的拚成一篇尚可讀通的文章,便上台大聲宣讀,讀完之後居然獲得很多老師拍肩摩頂的讚揚,於是乎洋洋自得夾著惴惴不安,頗有小賊穿戴贓物的感覺。此一番經曆開了我一生求學做工尋捷徑玩貓膩的先河,之後的作業抄,考試抄,論文抄,簡曆抄,則是多洋洋而少惴惴了。其實此類逼良為娼的事在文革中的教育是屢見不鮮的。我們這些在文革中受啟蒙或早期教育的一代(或幾代)人,其實是思想和認知上被閹割了的一代(或幾代)。不奇怪有了這樣的現狀:我們這茬人,出洋上名校的不計其數,而成為真正學者卻幾乎沒有,行騙造假卻層出不窮,聰明如北大孔慶東者也熱衷於拋頭露臉卻沒有真正建樹。這也許是文革(或者不局限於文革)對中國文化的最大損害。
  • 當時的中小學設有“學工學農”一課,每周一天。我們那裏沒幾個工廠可去,主要是學農。其實學得少做得多。農忙時還組織去拔秧插秧割稻,其他時間也就是自己去幹到時交活。砍柴,撿糞,采青(漚肥)之類。砍柴還可以理解,學校有食堂,可積的肥則想不起來哪裏去了,不記得學校有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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