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十五年的情 (5)

抱著潔一覺睡到第二天差不多中午，然後就騎摩托車帶著她去小梅沙和蛇口玩了一下午，差不多天黑了才趕回深圳吃飯。我們在“大快活”快餐店隨便買了兩份燒雞腿餐就湊合著吃了，因為白天我們在外麵玩的時候都吃了不少東西，也就沒什麽胃口了。

回到住處，我們都累了，我先衝了澡，然後在廳裏喝茶看電視，潔跟著進去洗，洗完出來還是穿回昨天的短睡裙，是絲質和很貼身的那種，她一坐過來就說：“看你把什麽弄裙子上了？”我一看，原來我的子孫還留了一些在裙擺上，已經幹了，我說：“就算給你留作紀念吧。” 經過一整天的相處，覺得潔其實是一個挺順人意的女孩子，在外麵她基本上都聽我的，性格也很開朗，對外來的事物特別感興趣，尤其是新潮衣服她最喜歡了，也買了不少。本來她準備明天星期一早上就回去的，但是我已經準備了進中英街的證明，跟她說看看能不能打電話回公司再請多一天假，搭最晚的一倘列車回廣州。那樣我們明天就可以去沙頭角的中英街看一看買點東西，她說明天一早才打電話回去請假，應該沒問題的，因為她們電傳室還有另外一位小姐的。她聽說我們要去中英街就非常高興，說早就想有機會進去看看了。

那時候中英街是特區裏的特區，要有特別通行證才能進去，因為裏麵就一條很長的寬不到五米街道，兩邊是商店，右邊是英界，左邊是華界，中間沒有分隔，規定是不能踏過英界的，可是走著走著一不留神走偏了就過了香港，步子再一邁就回到了祖國。街道上也有一些中方的執勤人員和邊防軍在提醒著遊客不能越界，可是因為英界那邊東西品種多，價格也便宜很多，所以很多人還是偷偷地溜過去，然後在那些店特意做的屏風後麵挑衣服買東西，隻要不給看見就可以慢慢地購物，要是給執勤的看見了，會在街心那裏向你嚴厲吆喝，催你回過這邊來，他們不敢過來抓你，因為一過中線可能就會引起外交風波。你要給他們叫了過來可能就會酌情罰款，不過一般來說他們是開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因為大家都知道如果沒有這麽多大陸的遊客去光顧這些商店，這街道能有這麽繁華嗎？還有就是在那些商店後麵另外有一道鐵絲網由英警把關的，所以就算你能過了英界也進入不了香港市區的。

第二天我們很早就起來了，也沒有再做。吃過早點就向沙頭角出發，途中停車在公共電話亭裏她向公司請好假，我自己原先已經和老板也說好的了。

到那裏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辦手續進關，我存好摩托車就和她一起排隊。很快就辦好手續進去了，我已經來過這裏好幾次，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帶著她到處鑽，趁沒有執勤的就一下子晃進英界商店裏躲在裏麵，買了東西之後，問準了店員外麵沒執勤的，就唰的一下拖著她就跑出來了。她一直在嘻嘻笑著，覺得這樣挺刺激挺好玩，我們從街頭走到街尾，然後再往回掃，進了十多家英界的店，兩手都是購物袋子，潔很興奮，滿臉通紅的，老是笑容滿麵，顯然很滿意我安排的這次旅程。

中午我們在街裏的中國飯店吃了飯，然後輕鬆地就往出關口慢慢走去，在出口處名義上是要申報買了什麽東西之類的，其實也沒怎麽理，買的東西也沒人看，呼拉一下就出來了。提了摩托車我們就沿著翠綠的山間公路往回趕，買的東西都放在背囊讓潔背著，還有一些放在旁邊箱子裏。

不到一小時就回到了住處，我幫她打點行李，收獲還不少呢，其中大部份是我買了送給她的，以我的收入來說也沒算花多少錢，其實她也不是那種貪心的女孩子。如果她不喜歡我，她也不會要我的禮物的。這從後來的發展就證明了這一點。

就要到出發的時間，我們依依不舍地擁抱著，吻著，說了好一會情話，她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有點傷心，是離愁吧。她說她這次來很開心，她比原先想象的好，不過我覺得她好像心裏有什麽事兒。我沒怎麽問，反正日子長著呢，就慢慢了解好了。我們收拾好一切，就出門坐出租車去火車站，在路上我們的手是緊緊地扣在一起的。

臨別依依，我們再次相吻，這種舉動在當時的深圳還是不多見的，也不管旁人怎麽看了，我們都緊緊地擁抱著對方，我答應下個周末一定去廣州找她。看著她隨人潮慢慢地進了票閘，她還不斷回過頭來和我招手，很快就淹沒在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