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老大

閑來沒事,就想寫點什麽,聊以自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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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愛 (20)

(2006-11-23 18:17:10) 下一個

救護車在夜色中向郊外的一家醫院飛馳,車上除了杜芳和其俊,還有兩個救護員,一個警察,另外一個警察開車跟在後頭。

 

杜芳躺在車裏的救護床上,其俊坐在一旁守護著她。她此時已經恢複清醒狀態了,但是思維顯得混亂,她不住的問其俊要載她去哪裏,為什麽要去等等。其俊隻是簡略的告訴她別動,很快就到醫院了,給醫生看完就回家。其俊轉向那個警察有些歉意的說:對不起了,打擾了你們。警察說:這沒什麽,是我們的工作而已,你也不容易的。

 

救護車很快到了醫院,停在了直通急診部的門口,其俊和杜芳都下了車,杜芳拉著其俊說不進去,要其俊帶她走,其俊這時候那能聽她的,隻好跟那兩個救護員說杜芳不願意進去。他們說沒問題,我們弄她進去,說完還是幾個人一起把杜芳架起來,通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向急診室進發,其俊跟在後麵,他此刻想,這樣弄杜芳來醫院看一次也好,要不然就永遠不能解決問題了。

 

幾個人把杜芳抬到了一個單間,是一個像候診室一樣的地方,裏麵隻有兩張椅子和桌子,其俊也跟著進去,女救護員說:好了,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別讓她出去,等一下會有人來看你們的。杜芳看見其俊也進來了,就沒有什麽反抗,其俊拉她坐下。杜芳顯得很興奮,不斷的說話,老是問其俊她爸爸在哪裏,她想見她爸爸,又說坐在這裏幹什麽,不如走吧。其俊敷衍著他,一心在等醫生的到來。

 

那幾個警察和救護員跟醫院做了交接已經離開了,臨走時還過來跟他們兩個打了招呼,其俊心裏挺感激他們的,深更半夜的人家非常專業地完成了任務。

 

其俊看見杜芳因為剛才嘶叫而顯得口幹舌燥,就向外麵的人要了一瓶水給杜芳喝,可是杜芳想喝卻顯得很忌諱的樣子,拿起來又放下,其俊問為什麽不喝呀,杜芳說不知道有沒有毒,最終一口都沒有喝。她的思路也跳躍得很厲害,除了說要見她爸爸,又說很擔心兩個孩子。

 

等了10來分鍾,一個青年醫生進來了,他詢問了前前後後的經過,並且作了記錄,他說由於他不是精神科醫生,所以暫時也不能對杜芳作什麽診斷,現在已經是半夜,所以要等天亮時才有專科醫生上班,你們可以先回家,明天再來過,或者就留在醫院等,如果留下來可以安排一個床給她。其俊當然不想回家等了,這麽難才弄到杜芳來醫院,回去了再叫她來就不容易了。所以其俊叫醫生幫他們安排一個病床,他們留下來等。

 

醫生為杜芳在急診大房裏開了一個病床,同房的還有其它大概10張病床,因為是急診部門,所以病人也出出入入的不斷的換,隻有杜芳和其俊他們在這裏是留最長時間的,而且一等就等了漫長的十幾個小時。

 

剛開始杜芳不願意睡到病床上,一定要和其俊手挽手地坐在床沿。杜芳來到了這個陌生的環境,本來見世麵不多的她更是有些害怕,所以總是要拉著其俊,一步都不能離開。到了後半夜,其俊很困了,杜芳也是,其俊就叫杜芳躺下睡一會兒,他自己也可以趴在床沿上瞌一陣子。開始杜芳不知為什麽還是硬撐著不想躺下來,或許她生怕她一旦睡著,其俊會舍她而去。其俊沒辦法,隻能由得她。這中間有過護士來想幫杜芳抽血做檢驗,但是杜芳不讓,就是不把手伸出來,護士沒辦法,所以作罷,不過護士卻要把杜芳的舉動記錄下來的。又過了兩個小時,快天亮了,杜芳也是困得坐都坐不住,其俊叫她睡下來吧,她才倒下躺在床上,但是手還是要跟其俊的手握著,生怕他走了似的。很快,她就睡著了。其俊也趁機趴在床沿上睡一會兒。

 

到了第二天早上,其俊和杜芳先後醒過來,他們隨便吃了一些醫院提供的三文治作早餐,然後還是呆坐在病床上等。間中有過不同的醫生過來詢問一下情況,因為醫生是輪換值班的,所以其俊看著醫生都換了幾個了,其中一個終於成功說服杜芳驗了血,不過也是經過其俊和醫生共同的勸導她才就範。到了中午,醫院安排了一個女的心理醫生,把其俊他們帶到旁邊的一個單間,對杜芳作進一步的評估,在那過程中問了杜芳一些問題,可是杜芳不知道是太困了還是神智已經不太清醒,所以答非所問,有時甚至差不多想睡著一般。勉強做完了評估,醫生讓其俊帶杜芳回到床上再等下一個醫生來。

 

又等了幾個小時,杜芳開始變得不耐煩,老是問其俊在這裏幹什麽,她說想回家了,她想孩子。其俊沒辦法,隻好問一下路過的護士究竟還要等多久,護士說沒辦法,那個精神科醫生要下午才上班。

 

後來,終於等到了那個精神科醫生,是個印度人模樣的,態度到是很和藹,他看過前麵醫生作下的記錄,然後又來跟杜芳問了幾個問題,也跟其俊了解了杜芳前前後後的情況,其俊也就把杜芳一年前所發生的情況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那個醫生就說他建議讓杜芳留院住幾天,看看情況如何,其俊問他有留醫的病床嗎?醫生說有的,在另外一個樓裏是住院部,其俊也沒問清楚是什麽住院部,心想杜芳已經是這種狀態了,能夠讓她住兩天觀察一下也好的,而且因為是公立醫院,所以全部是免費的,其俊跟醫生說好的,就留下來吧。那個醫生說那我去安排一下,過一陣子就來接你們過去。說完就離開了。

 

又等了一會兒,那個醫生和其它幾個人回來了,其中有個40多歲女的跟其俊他們說,她是那個住院部的主管,她負責帶杜芳過去,希望杜芳能夠配合,如果不行的話她隨行的人會幫她去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不自己乖乖的去,要不就強行弄她去。杜芳看見這架勢已經開始怕了,她拚命扯在其俊,躲在他後麵說不去,那幾個人看見這樣就想過來拉她。其俊連忙對他們說等一等,我來勸勸她吧。然後就跟杜芳曉以厲害,說如果不服從就會像昨晚那樣給強行弄走的了。杜芳說就我自己去啊?其俊說不是,我跟你一起去呀,不怕的。杜芳才同意走了。那個女主管看見杜芳願意跟她走,就叫旁邊的不用去了,她帶著去就可以。然後就領著其俊和杜芳去住院部。

 

女主管前麵走,其俊手挽著杜芳在後麵跟著,出了急診部,然後又出了醫院大樓,走過彎彎曲曲長長的走廊,來到花園另一頭的一棟小樓麵前,大門是鎖著的,那主管拿卡刷了一下門邊的機關,門自動打開,進去之後是一個大廳,有接待處的櫃台,那住管跟櫃台的人簡要說了一下杜芳的情況,就由另外一個職員打開旁邊的一個鎖著的門,讓其俊和杜芳跟他進去。其俊手挽著杜芳就跟了進去,門在後麵喀嚓自動又鎖起來,其俊看見這樣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走過一個走廊,碰到一個女青年,也是華人,那人一邊慢慢走一邊眼定定的看著其俊他們兩個,其俊感覺她的眼神使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然後到了一個大廳,到了這裏,所看到的情形更讓其俊脊梁一股寒氣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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