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

不安分的靈魂,四處飄蕩,不要束縛,不要牽掛,陽光下自由跳舞,深夜裏盡情歌唱
正文

不夠愛你(二) 潘多拉的盒子(1)————小Y篇

(2007-07-01 17:49:48) 下一個

“世間一切痛苦的根源皆源於那該死的好奇之心,你看,亞當夏娃好奇智慧樹上的果子啥味道,結果被趕出了伊甸園;埃庇米修斯好奇潘多拉盒子裏是啥玩意兒,結果放出了無盡的苦難;若每個人都小白一點,生活就會快樂多了!”看著MM坐在床邊,一邊往嘴裏不停塞著午飯,一邊還不停嘴的往外蹦著她的高調,我邊聽邊笑邊點頭。MM終於扒拉完她飯盒裏最後一口,一邊滿意的放下飯勺,一邊歎出了她最後的重點“老天啊,你為啥不把我生的小白一點,而非要讓我這麽聰明呢?!”

 

看她一副裝模弄樣的苦惱狀,我忍不住開始暴笑, 習慣性給了她倆爆栗,隨後滿意的看她一臉苦瓜狀的哀叫。她恨恨的看著我,惡狠狠的說,“哼,你這暴力女,不就是嫉妒我大腦門比你聰明麽?典型的小人啊!”我偷偷一笑,故作委屈狀,“唉,這天底下果然好人難做啊!剛才某人不是說老天不長眼,讓你太聰明了所以承受過多痛苦了麽?我來成全你的心願,讓你變笨點啊!你倒好,居然還誣賴我嫉妒你,果然是不識好人心啊!”MM一時理屈,張著口啊了半天沒發聲,末了,終於醒悟過來,撲上來“好你個小樣兒,你居然罵人!!”我一看情形,趕緊閃人,丟下一句“我可沒說啥,你自己承認的啊!”留下她原地又是跺腳又是噘嘴。

 

 MM, 是我給她的昵稱,正如她正常時叫我YY,開心時叫我小Y(意),生氣時叫我小Y(樣)兒。其實,我叫楊意,她叫梅湄。我倆的名字有個共同點,首字母都相同,不同的是我名字裏兩個字發音不同,這給她造就了諸多借題發揮的機會。而我卻拿她的毫無辦法。我們倆都在某著名實驗室裏進行著閉關修煉,為著一頂不知何時能帶上的被江湖人“尊稱”為“滅絕師太”的帽子。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說來是很奇怪的。 從第一眼見到她,我就有一種親切感,一種同類的感覺。雖然,大家都說我倆從外表上看來就很像,都是小鼻子小臉的,加上身高相同,遠看簡直一對雙生姐妹。可是,我和她都知道那種熟悉感不是源於外表的相似,是因為我們都看到了對方更深處。那溫和乖巧的笑容下其實是一層淡淡的冷淡和狡龤,再往深看卻又是一團溫暖的火焰,隻是其中還夾雜著寂寞、脆弱,摻雜著一絲倔強。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會有這麽多矛盾的東西同時糅合在一起。但我深知,這樣的人,與我有多少的類似。

 

多年後,我們一起聊起初相識,發現彼此的第一印象驚人的相似時,都大歎“英雄所見略同啊!“隨後,便是相視哈哈大笑!

 

雖然我們初見時便惺惺相惜,可是,我們共同的默契讓我們從不刺探對方心中那絲寂寞脆弱的根源。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不需要言語,隻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可明白彼此,溫暖彼此。因為我們都知道,作為朋友,所能做的就是在對方需要傾訴時靜靜聆聽;在對方哭泣時借她一個肩膀。就是憑著這份信任,在認識後的不久,我給她講了我的馬克杯的故事。其實,自己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告訴她這個,也許是因為心底壓抑的時間太長了,終於找到那個聆聽的耳朵的欣喜,更因為我知道這一切她能理解。就如同我理解她為什麽會在那天中午說了看似亂七八糟一通廢話一樣。因為在第二天的那個國慶日裏阿清又要來了。

 

是的,阿清,那個占據了我生命中整整四年,又在我心底劃上一道不可磨滅痕跡的男孩,或者,這多年後該稱呼他為一個“男人“更合適的男子,又一次要來這個我成長生活的城市了。這一次,距離上一次我出國前那次見麵已經快3年了。我們都已不是當年的我們了。我心裏應該已經平靜下來了。因為我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溫柔的大眼睛男孩,雖然他暑假畢業後去了那個遠在那個海邊的城市。雖然我大學的姐妹第一次見大眼睛時就說,他不適合你!可是我微笑地告訴我自己和我的朋友,我已經決定要和那個大眼睛共渡一生了。他是我從日本回來後最黑暗時期裏的一絲光亮,給過我最需要的一絲溫暖。

 

夜晚入睡前,我又想起了中午MM說的話,我知道她雖在調侃她自己,但暗地裏卻是在提醒我,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再去觸碰了。 我知道她的好意,輕歎了一聲,MM 我不會再犯傻了。 

 

坐在麥當勞裏,我對於自己所選的位置非常滿意。臨近窗戶的一角,卻斜對著樓梯入口, 既不會有太多人來人往的煩擾,對出出進進卻又一覽無餘。看看表,我又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似乎,我們的約會裏我總是早到的那個人,而他總是那個不慌不忙按時行事的。想到這裏,我不禁微微笑了笑,這麽多年,一切都成了習慣!

 

再次看表,指針指向一點半,我抬頭望向入口。果不其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那裏,一如當年,短短的頭發,亮亮的眼睛,隻是眉目間多了些成熟。他抬頭,望見我,又露出了他一貫的微笑,左邊一個深深的酒窩就那麽漩了出來。看著他一邊微笑望著我一邊緩步走下樓梯, 我的眼淚突然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恍惚間,我以為我們還是當年,中間這些年經曆的種種不過是剛剛所做的一場噩夢而已。夢魘之後,一切仍舊如常。

 

記得報道處初次相見時,我頭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在人縫裏鑽來鑽去,希望找個認識的麵孔趕緊加塞簽道了好回家去享受空調的涼爽。猛一抬頭,他也是這樣頂著一頭直直站立的短發,黝黑的皮膚,襯著一雙黑眸格外發亮,左頰上的酒窩就那樣燦爛的對著我笑著。也許,就是那一瞬間,我被迷惑了,情不自禁的跑上前去衝他招呼到,“嗨,同學,我能站在你前麵麽?“誰知道,就是這聲招呼的開始,讓我打開了我人生中那個不能觸碰的潘多拉魔盒。回頭再想想,即便當初一眼就看出他就是那個我會帶給我痛苦根源的魔盒,我真的會放棄去招惹他麽?答案不用細想,肯定是否定的。所以,日後我跟MM聊起時,常會自嘲道,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天的我,厚著臉皮擠到了阿清的前麵,又趁著前麵同學填寫個人信息的空檔,回頭打聽清楚了阿清原來來自廣州,愛好籃球,難怪他會有那麽健康的膚色呢!更妙的是,他居然和我一個班也!嘿嘿,我們這個大係有近200人,能在一個班裏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呢!我洋洋得意的這麽想著。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