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後﹐謝小龍陪著他父親的三個下屬從洛杉磯飛來東部﹐他們觀光了沿海幾個城市。然後﹐謝迎勝幫著敏子在她的家裡自己動手做了豐盛的飯菜款待他們。
謝迎勝首先向自己的工作人員介紹敏子﹐然後再一一報出他們的姓名。——他們還都以為敏子是個妙齡女郎呢。謝迎勝笑著說﹐“這裡﹐連我六個﹐我最老毫無疑問。而你們三位——”他指指三個部下
說﹐“都得叫她一聲大阿姐。”
“唔﹖啊﹖怎麼可能﹖”三個北京來客驚叫起來。
小龍不聲不響笑容可掬地站在一旁。
“在美國﹐”謝迎勝說﹐“不興詢問和談論女性的年齡。據說很忌諱的。對不對﹐小龍﹖我隻是道聽途說而已。”
小龍點點頭。“是的。”
“不過﹐咱們這裡都是中國來的﹐沒那忌諱。告訴你們吧﹐她﹐女作家程敏子﹐今年五十一了。”
三個人目瞪口呆。
謝迎勝對一個頭髮都禿了一半的胖乎乎的中年人說﹐“你以為你也算老傢夥了﹐是嗎﹖你才四十八。你出生的時候﹐我們敏子已經在托兒所裡賽跑了。”
“這恐怕是長年在美國過活﹐保養得好的緣故。”中年人看著敏子的臉龐說。
“她來美國才四年。”迎勝說。“以前一輩子都在國內。”
“高幹家屬﹐”另一個比較年輕的幹部說。“條件好嘛。”
“高幹個屁﹗”謝迎勝說﹐“幾十年反革命子女﹐她自己也種了十幾年田﹗她是真正的苦出身﹗”
“那﹐沒法理解了。”一個當英文翻譯兼秘書的小夥子說﹐“大姐您莫非是吃了豬八戒那人參果吧﹐別人都在長大﹐老去﹐您是停在二﹑三十上不動了﹗”
“我說這個﹐就是提防你小子打什麼主意﹐”謝迎勝笑著說﹐“趁早死了這條心。唯獨你不能叫她大姐﹐得叫阿姨。”
“阿姨就阿姨。阿姨好﹗”小夥子說。
“迎勝舅您真是多事﹐”敏子嗔著說﹐“您這麼一講穿﹐我還能有機會嗎﹖”
“在這裡﹐沒機會了。”迎勝說﹐“這小薛也對定了象了。他們兩位嘛﹐都快做外公啦。”
“這您謝老就誇張了﹐”比較年輕的那人說﹐“我女兒還隻十三歲哩。”
當眾人知悉敏子還是單身時﹐反而拘謹了。
謝迎勝揮一揮手﹐表示講笑完畢。“小龍得向大姐賠個禮。多久沒來看望她啦﹖”
這小龍確實是特憨厚的人。他漲紅了臉﹐走近敏子﹐不知算是鞠躬還是點頭﹐喃喃地說﹐“大姐﹐對不起。”
“哈哈﹗四十歲的大男人﹐孩子都快進中學了﹐還羞得像大姑娘似的。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大家都忙嘛。以後多走動。你們從德州搬來波士頓住﹐不就近多了嗎﹖”敏子把一隻手搭在小龍肩上﹐親昵地說。
小龍的臉更紅了。
“我早說過﹐咱小龍是個書呆子。人家都說老二一般都調皮﹐我家偏偏不是。”
“看你謝老說的﹗”四十八歲的那人說﹐“書呆子能得高學位大把賺美金票子娶美籍女子嗎﹖”
“這又沒啥稀奇﹗”謝迎勝說﹐“我要是年輕四十年——”
“好啦好啦。爸爸跟兒子較勁﹖”敏子說﹐“我們修理五臟廟去吧。”
小薛張大眼睛看著迎勝。
“這也不懂﹖修理五臟廟﹐就是吃飯﹗”謝迎勝說。
大家坐定後﹐謝迎勝說﹐“今天敏子招待大家。不過﹐一半菜是我的手藝。”
“爸也會做菜﹖”小龍驚奇地問。
“除了做媽媽奶小孩﹐我什麼不會﹖”謝迎勝對兒子說。眾人大笑。
敏子環顧大家﹐問﹕“在拉斯維加斯玩得可好﹖”
四十八歲的那人說﹐“賭博﹐我是不幹的。不說那是壞事﹐也沒錢去輸。”
年輕一點的那人說﹐“我在吃角子老虎機上拉到二十個硬幣。折合五塊美金吧。就再也不幹了。”
“還是你精。”謝迎勝說﹐“再去拉﹐全還給它不算﹐包你輸。不然賭場老闆吃什麼﹖”
“你呢﹖”敏子問譯員。
“我一下也沒拉。我沒手氣。打撲克牌也老是鑽桌子。我愛四處看看。那地方可真叫做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年輕一點的人說﹐“不過﹐豪華可是真豪華。實在令人嘆驚。整個城市不都是用錢堆成的﹖”
“整個城市都是從沙漠裡開闢出來的。連水﹐都是從別處輸入進去。那工程﹐確實浩大。”敏子說。
“在美國﹐我才真正感到了物質的力量。沒有經濟實力﹐哪裡搞得到這個程度。”贏到五塊美金的人說。
“看演出了沒有﹖”謝迎勝問。
三個幹部我看你﹐你看我。
小龍說﹐“看了。我推薦的。在美國誰都說﹐到那裡﹐不賭﹐可以﹔不看表演﹐就白來了。”
“看的哪種表演﹖”敏子問。
小龍說﹐“一般性的。票價是中等的。太黃的﹐怕不好交代。太平淡的﹐怕不過癮。太貴的﹐我捨不得錢。是那種綜合性的演出﹐有雜技﹐有魔術﹐有唱歌﹐有舞蹈。舞蹈嘛﹐半裸。”
謝迎勝點點頭。然後﹐對著譯員說﹐ function forumSelected() { var forumId = $("#forumId").val(); if(forumId == null || '' == forumId) { alert('請選擇論壇.'); } else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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