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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牆 lian zai

(2007-09-10 14:28:28) 下一個










鬼打牆

簡介

夜路走多了,難免會撞鬼。

我小時候經曆過奇異的往事,這些經曆對於我長大後的人生,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如果一定要去想為什麽會發生這一切,我隻能笑笑告訴你,或許這是宿命的安排。

俗話說:墓裏黑燈鬼打牆,雞鳴五鼓鬼上身。講的是深山大墓裏頭的種種怪事,其中很多都是要人性命的,而有些卻比丟掉性命還要恐怖。

我被迫丟了工作,流落他鄉,窘境下隻好租了一套廉價的房子居住,卻壓根兒也沒有想到,這個建在古墓上的凶宅,宅子裏的地下,竟然埋藏著恐怖的過去……。

我在曲折的盜洞和陰暗的大墓裏徘徊,幾次站在喪命的邊緣,九死一生之後重回地麵,和夥伴一起聯手,終於消滅掉妖棺裏的百年老屍,不過,此時的一切,都僅僅是剛剛拉開序幕,十年前離去的盜墓高手攜帶著驚天秘密從美國返回,我和夥伴則順著痕跡一路追蹤南下,苗人的蠱毒,扛天燈人的神秘,雪山上的淩遲酷刑,還有隱藏在黑焰燈背後的衝天疑雲,這一切都讓我不得不走進一座千年前的古墓,而這些,僅僅隻能算做一個開始…………。

人走路,鬼打牆。當你意識到自己迷路的時候,也許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所以要切記:天黑莫獨行,背後不是人。
目錄

楔子
第一章仙皮子
第二章五鬼軋屍
第三章黑焰燈
第四章測字先生
第五章棺材釘
第六章遺像上的女人
第七章五丁破相
第八章盜洞驚魂
第九章墓中無人
第十章狹路相逢
第十一章妖畫
第十二章殺機一閃
第十三章頭發裏的疑雲
第十四章棺液淋浴
第十五章對還是錯
第十六章真相大白
第十七章怦然心動
第十八章半夜失蹤
第十九章宿命
第二十章百年老屍
第二十一章密碼天書
第二十二章屍油蠱
第二十三章踏上征途
第二十四章取得聯係
第二十五章扛天燈
第二十六章關係微妙
第二十七章黃金屍
第二十八章鬼門關
第二十九章鬼打牆
第三十章此地不宜久留






沙發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1:51 引用 回複 編輯



夢,自然是千奇百怪的,光怪陸離。

小時候我問別人:你夢到過死人嗎?那人遲疑一下,死人嘛,當然夢見過。

那麽你夢見過很多死屍嗎?就是好大一堆糾纏在一起,橫七豎八的疊放在一個大坑裏,而你就在坑邊蹲著。

那人笑笑,拍拍我腦袋說我小屁孩,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這麽問是因為小時候,我好幾次都做過同一個夢,一個人跑進了鬆樹林,好大好大一片樹林,陰沉沉的,樹下麵還老是蹲著一個老頭,在地上揀那些鬆塔和鬆針,不停地擺成一個個小人形狀,我順序往下看,就象讀一本連環畫一樣,但是我一直沒搞懂這些小人究竟在做什麽,隻是那老頭擺的很逼真很有趣,所以每次我都看的很高興。

那個老頭很和藹的笑笑,說:“好玩吧?我來講給你聽,這些小人在幹什麽?”

每次都是講到一半時候,老頭就會看看天,憂心忡忡的說:“唉,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講的這些你可不要忘了啊。”

老頭站起來就走,我在後麵跟著,走上幾步,前麵就出現一個大坑,老頭象沒看著一樣,往坑裏一跳,立刻就不見了,我追過去找時,就看見坑裏全是各種各樣的幹枯屍體,怎麽著也有幾百具吧,還老老少少的啥模樣都有,雜七雜八疊成一大堆,我立刻就嚇哭了,夢也就醒了。

哭醒的時候,天總是蒙蒙亮,爸媽也還睡的熟,沒個人來照顧我,我就隻好一個人瞪眼看窗戶,盼著天快點亮起來,嘴裏嘟噥著念叨:“沒有皮……都沒有皮……這麽多碩濟揮釁ぁ??!笨永錟切┦?澹?肥得揮釁し簦?扛齠際欽庋??夢矣∠蠛萇睿?ǘ覽賢方擦誦┦裁矗?我恍丫屯?囊桓啥?唬?兌裁患親擰?

我家是三線廠的工人,因為國防需要,在一九五八年時,好多軍工廠都搬遷到了深山老林,據說是為了安全,所以我從小生活和讀書的地方,就是這樣一個距離城市很遠的山溝溝裏。

廠裏的子弟,混到高中畢業,是可以接班當工人的,所以我家裏的高中,學風一直以來都不怎麽樣,於是爸媽就讓我去縣裏的高中試試,看能不能考個大學,就這樣,我去了縣裏的高中讀書,離鄉下老家也近,那年是一九八六年。

這縣重點高中的學風就是正,可是完全不合我的習慣,特別是到了高三,千軍萬馬都衝上了獨木橋,壓力極大,有一天晚上,我實在忍受不了疲憊的晚自習,就獨自一人溜出了校門閑逛。

我讀的高中在縣城的七裏河,一般又叫大東關,大東關再過去,稍遠一點駐紮著一個團部,我有個五叔在那做炊事員,眼看逛著逛著,我就快到團部的駐地了,那天是個月亮地,心想幹脆就去五叔那湊合一晚上算了。

這時候突然發現路中間有一隻白色的兔子,非常可愛,趴在那兒一動不動,我一時興起,就想去抓它,誰知道我一追它就跑,我停下來兔子也停下來,一會功夫,我倆就跑離了大路,七拐八拐跑進了河溝,直到一棟挺新的瓦房擋在麵前,跟著那白兔子進了沒人的屋子裏,兔子順著一個洞跳了進去找不著了,我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離那團部的駐地挺遠,到處黑糊糊的啥也看不清楚,心裏有點發毛,但還沒感到害怕,隻是費勁的辨別方向,想不起來自己這是鑽到了哪塊地頭?

本來是個月亮地的夜裏,這時候變的無星無月的,到處漆黑一團,我順著來路,費了差不多半夜,才摸到了團部,還好,五叔睡的輕,我叫了幾聲,就起床給我開了門,我說起白兔子的事兒,五叔皺著眉頭說:“這哪是小白兔啊,這就是‘仙皮子’,俗話說:千年黑、萬年白。你能碰到白皮子,說明你有福氣。”

我趕忙問五叔啥是仙皮子?我咋沒有聽說過呢。

五叔拍拍我腦袋:“你碰到那個是假白兔,又叫仙皮子,白的仙皮子最少見,咱這兒還從來沒人碰到過,你這可是第一個,老一輩的人知道,月亮地裏碰到假白兔,往往都是要發財、走好運的意思,那白兔躲進的屋裏,嘿嘿,肯定有,肯定有大寶貝藏著,說了你也不懂,快點去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五叔問明白我碰到假白兔的大致地方,就騎上單車送我回學校,路上一言不發的,弄的我滿腹狐疑,到了校門口,我跳下車子,忍不住問:“五叔,你咋一句話都不說的,是不是我說那地方不對?你要是去挖什麽寶貝的話,帶上我好不好?不是你說我有福氣嗎?”
(該帖作者修改過1次,最後修改於2007-08-11 11:5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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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1:52 引用 回複 編輯






五叔沒吭氣,揮手叫我快點回學校去,鐵青的臉色看起來很陰沉,不過我從小就和他混的熟,一點都不怕,纏磨著要他答應我,最後五叔說道:“那地方不行,你不能去,老實跟你說,那棟房子是個凶宅,根本沒人敢靠近,算你小子命大,昨晚上沒死在那兒,我可告訴你,往後再來團部找我,絕對不準走離大路,聽著了,要不然我就揍你!” 後來,又過了三四天,我越想越覺得事情太蹊蹺,我咋就會碰到這事兒呢?剛好明天是星期天,一個月就這一天可以休息,於是我早早吃了晚飯,就直奔團部找我那五叔去了。 到地方的時候五叔不在,我在門口等了老半天,才看見五叔和一個陌生人一起,騎了輛單車從外麵回來,五叔看到我在門口等他,明顯愣了一下,那陌生人倒是沉的住氣,簡單招呼了聲,就拉著五叔進屋裏一起喝酒。 這陌生人很怪,我一看見他就覺得不自在,穿的也不咋樣,那時侯象我這樣的學生都時興穿綠軍衣,大襠軍褲,黃膠鞋,我穿的是白球鞋,剛買的回力牌,而這陌生人上麵裹了件灰西裝,配著下麵的綠色大襠褲,衣服就算幹淨也顯得很邋遢,渾身上下還透出股子臭氣,不是汗臭味,而是冰涼的那種死臭味,五叔也不在意,和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說著話。 後來我聽明白了,原來他們今天晚上就要去那棟房子裏找寶貝,我來的正是時候,頓時來了精神,死乞白賴的要跟上他們一起去。 那陌生人聽五叔稱呼他叫陳臉子,是十裏八鄉比較神秘的一個窖客,我們那的鄉下,家家都挖的有紅薯窖,窖客,就是挖紅薯窖很內行的人,隻不過聽五叔的意思,這個陳臉子窖客,不單挖窖子本事不小,還會很多別的玩意兒,當時不知道,要是現在我就會明白,這陳臉子也就是個盜墓賊! 陳臉子勸五叔帶上我算了,兩個大人還能看不住我這十六七的小屁孩兒?煞有介事的拍胸脯擔保我壞不了事兒,五叔想著我是被仙皮子引去的,應該挺有福氣,於是也就勉強同意了。 陳臉子和五叔聊了差不多三四個小時,天也黑透了,一人一個編織袋背著出了門,我換上五叔的一雙黃膠鞋,跟在後麵,朝我到過的那棟房子走去,順著河溝的另一邊是一串矮山坡,不緊不慢的走了二個多小時才走到頭,這串矮山坡高大了許多,月光映襯下,莊嚴肅穆,那棟沒人住的空房子就蓋在河水流出來的山腳下。 我問五叔啥是仙皮子,怎麽會有福氣才能碰到呢?五叔說:“仙皮子是咱這的土話,這東西是講緣分的,一般都出現在大墓的周圍,跟著仙皮子要麽可以找到大墓的暗門,要麽就能找到兵荒馬亂時候的藏寶,反正碰上仙皮子都是好事兒!” 陳臉子也說:“是啊,老五,幹我們這行的,聽說還有人專門養小白兔、大公雞的,不過我倒還沒聽說過誰,有用這些東西找著什麽大墓的。” 進了屋子,我們三個都感覺這房子冰涼、漆黑、大氣,轉了一圈幾乎要迷路,陳臉子用的是火折子照亮,這玩意兒不少人都會做,但陳臉子這個質量明顯要好許多,使勁吹一口,騰起的火苗不大不小的,我就問他為什麽不用手電筒呢? 陳臉子沒理我,臉上的汗珠子順著腦門子往下淌,低聲問五叔:“老五,你隻說這是個凶宅,咋不說清楚呢!這麽厲害的幌子,恐怕隻有我師傅親自來才行。你看,那房梁上!” 我和五叔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 在房子的正梁上有五道很深的刀痕!


第二章五鬼軋屍

我們這兒有個風俗,如果有人在自家的屋裏上吊自殺,就要在房梁上豎著砍一道痕跡,如果是在別人的屋子裏上吊自殺,就要在房梁上橫著砍一道痕跡,這間房子呢,以後就算是凶宅,這道刀痕也有和吊死鬼分割的含義在裏頭,意思是房子已經弄成凶宅了,以後就不要在屋子裏鬧事了。

而我們麵前這粗大的房梁上,三豎兩橫,五道很深的刀痕張著口子,告訴我們這兒曾經吊死過三個主人和兩個客人!恐怕是凶宅中的頂尖兒極品了。

到了這般田地,五叔隻好問我,引我來那白兔是跳到哪兒消失不見的?聽他的意思是找出那地方看看,沒發財希望就早點回家,省得夜長夢多,招惹上什麽不好的東西。

我遲疑了一會,就帶著他倆找到了那地方,原來是一個地洞,很普通的那種洞,除了比兔子洞大了幾倍外,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陳臉子不愧是個窖客,仔細辨認了一會,就告訴我們這個洞肯定是人挖出來的,決不會是天生的,執意要鑽進去看看。

五叔操心我的安全,說什麽也不肯下去,一時三個人僵在了洞口。

正在驚疑不定時,卻傳來“喵嗚——”一聲尖銳的貓叫,把我們三個繃緊的神經都快叫斷了。

一隻大黃貓蹲在屋角瞅著我們,個頭頗大,五叔顫抖著聲音說:“狗來富,貓來孝,貓叫沒好事呀。”

陳臉子苦著臉說:“是啊是啊,狗來富,貓來孝,人要死了,身子才會發出一股子臭味,隻有貓能聞到,這貓要來行孝了,總不會是應在我們身上吧?”

黑暗中,貓眼綠油油的閃著凶光,看的我們心裏發毛。

五叔忍不住的問:“那現在咋辦?不行咱們回去吧,我也不知道這屋子會死過這麽多人,再說了,還都是吊死在這裏,恐怕不是什麽好事兒!”

陳臉子猶豫了一下,接著說:“噢,等等,老五你看那貓的眼睛,是往上翻著還是往下翻著?我咋覺著這貓眼是往上翻著看呢?”

我仔細看了看,說老實話,還真看不出來,貓眼圓圓的不象人眼有白眼珠子,誰知道它是看天還是看地呢?正想嘲笑一下,卻聽五叔叫道:“西子快跑!”一把揪著我衣裳就往後扯。

陳臉子已經跑了出去,五叔在後麵推著我沒命的跟著,前麵陳臉子手上那跳躍的紅點忽然停住不動了,我和五叔終於追上了他,隻見牆上嵌著一盞燈,黑色的燈!

陳臉子頓時被嚇的麵無人色,根本不敢去碰那黑燈,帶著我們,小心翼翼的饒開黑燈,溜之大吉。

這棟舊宅子也是古怪,不知道宅子的主人出於什麽目的,把房子修的曲折離奇,千門萬戶的連環纏繞在一起,我們費了老大力氣,沒命的跑了好久,才出了舊宅子,站在河溝邊直喘粗氣。

趁這功夫,我就問五叔:“剛才我正看那貓眼時,五叔你為啥拉著我快跑呢?我沒發現什麽不對頭的地方啊?”

陳臉子接過話頭:“那個貓眼是往上看還是往下看,區別很大的,這屋子邪氣的很,所謂凶宅賊貓,死人憋寶。這凶宅裏的貓眼往上翻,那是死人在看你還有多久陽壽,往下翻則是大吉大利,快點開挖,憋了多年的寶貝該咱們拿!剛才我是看出來那貓眼往上翻的,就知道這一趟要白跑了。更何況看見黑燈,更可怕了,幸虧咱們跑的快,啥也別說了,快回家吧!”

然後我們三個默不作聲的回了五叔的屋裏,天也馬上就要大亮了,我們好好睡了一大覺,這件事情就一直壓在我心底,接下來的高考就快要到了,繁重的複習把我的大部分時間都占的滿滿的,也就沒有再去五叔那裏玩耍,都快忘了這檔子事兒。

如願以償的升入了大學,還不錯,北京的一個大專院校錄取了我,轉眼就過去了兩年,我馬上就要畢業,暑假裏,我總覺得心裏頭擱了件事兒沒解決,在家無聊了的呆了幾天,終於下定決心回老家去看看五叔。

我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大人了,於是一個人買了票和爸媽打聲招呼後,徑自回了老家,直接去找五叔。

五叔看見我很高興,直誇我兩年不見,長成這麽大個娃兒了,還考去了北京讀書,了不起!

吃罷飯,我心裏一直惦記那大東關的凶宅賊貓,就問五叔後來有沒有什麽希奇事發生,這才知道,不甘心的陳臉子,後來又約了五叔私下去過一次,仍然是一無所獲,空手而歸,還差點把命都給弄丟了。

(該帖作者修改過2次,最後修改於2007-08-11 20: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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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1:54 引用 回複 編輯




五叔講故事一樣講給我聽,當然是在我買了兩瓶臥龍玉液外加兩個小菜之後…………。

下麵就是五叔告訴我的事情,比起那天我們三個人被嚇跑的經曆,更多了幾分凶險。

那是一個酷熱的白天,黃昏時下了陣子猛雨,雨一停,就見陳臉子來找我,還準備了不少下墓的東西,這人很強,認死理兒,執意要再去一趟,鄭重的給我講了很多有關盜墓的窖客規矩,也很有趣,按照他說的,祖傳下來的盜墓有四個門派,穿山掘嶺為始祖,發丘摸金是分支。

幹盜墓這一行,有些情況是非常凶險的,總的來講,有兩種情況威脅極大,一種是鷓鴣穿山甲,發丘天官印,墓裏黑燈鬼打牆,說的是發丘一派的盜墓本領,都源自古代的穿山術,那些古代的盜墓者經常扮做入山修行,暗中卻以盜墓為生,在山中時遇上同道中人,就用嘴吹出鷓鴣的叫聲相互聯絡,不僅找墓本領天下無雙,而且還是破開大墓機關的高手,可謂盜墓一派的全才,可惜的是後來日漸沒落。其後分支出發丘一派,找墓時擅長二指發丘,被曹操授以發丘天官印,漸成一派的標誌,這兩派淵源極深,不約而同的認定,如果在墓裏碰到黑燈,必然會遭逢鬼打牆,死無葬身之地。

另外一種凶險的情況是掘嶺四海遊,摸金校尉留,雞鳴五鼓鬼上身,則指的是掘嶺和摸金兩派,同樣曆史悠久,和穿山發丘的找墓理論不同,掘嶺摸金的手法也大相徑庭,其中掘嶺劍俠最為神秘,和春秋戰國時候的劍士俠客有關,最後走上四海巡遊之路,基本算脫離了盜墓這一行,而傳下來的摸金門人則代代都有傑出人才,把分金定穴、金盤觀山的本領發揚光大,同樣到了漢末時候達到頂峰,被曹操親封為摸金校尉。兩派師出一門,掘嶺門規上明文規定,雞鳴五鼓或者墓中火燭熄滅,都是不可盜墓的標誌,必須立即停手,否則屍變化煞,被鬼上身,將會血流成河。

陳臉子是個穿山發丘的高手,他說遇到鬼打牆比起鬼上身要嚴重的多,鬼上身不過是屍煞作怪,碰到燈滅就會跳出來咬人,十個墓裏總有一個會出現,並非碰上就死,而鬼打牆卻是必死無疑,對手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無形力量,據他師傅說,在牆中還有非常邪惡厲害的鬼怪。

那天我們剛進了鬼宅子,就看到了曾經見過的那盞黑燈, 陳臉子嘟噥這燈定是給人動過位置,一個勁搖頭說今天開張不順。

我最先發現了那個沒敢下去的洞口貓著一人,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姿勢很是怪異,陳臉子也算早有準備,從腰裏摸出根紅色絲線拿手上,另一頭拴著個小玉墜,晃晃悠悠走過去看,走了幾步就回頭說:“這不是個活人,是個喜材。奇怪,怎會擺在屋子裏?這玩意兒應該埋地下才是!”我們這兒一般把棺材叫做喜材,沒人會覺得是個晦氣的東西。

陳臉子仔細看過那喜材後,滿頭是汗:“老五啊,我是咋也沒想到咱會碰上這種喜材,可是來頭不小,這他娘的是個蹲葬棺,上頭還刻的有殮文!我認不了幾個,就這水平,比我高十倍都不止,這次咱倆是要陰溝裏翻船了。”

雖然不懂這喜材怎麽是個蹲葬棺,但是看那模樣陰森森的,是個不祥之物,我也有點害怕,隻好憑感覺跟著陳臉子摸索,順著走廊門廳翻檢有沒有什麽機關暗道之類的東西,卻突兀的出現了四個人形棺,黑黢黢的擋在四個門口裏,比剛才看到那個更大了一圈,麵向自己的一麵上,還有兩個拳頭大的小黑洞,黑的異常。

陳臉子當時就嚇懵了,撲通跪在了地上磕頭禱告:“祖師爺祖師爺,小的鬼迷心竅,驚了您老人家的清靜,實在是萬分萬分後悔啊,求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小的吧,可憐小人上有高堂,下有兒女,今後再也不敢冒犯您了!求您饒命啊!”

我當時可是聽的目瞪口呆,這幾口喜材有那麽唬人嗎?

喜材呢,也分個三六九等,我們碰到隻不過是個楊木套棺,就是那種九寸板的樟木或者檀木等質地堅硬的木材,外麵又套了個楊木的棺材套,按我們這厚葬的習俗來看,屬於中等水平,難得的是一下出現五個,還做成人的模樣,這就透出些蹊蹺。

陳臉子拜了幾拜,卻聽得隔壁不斷傳來咚咚的腳步聲,好像很多人都在往這個方向奔跑,重重圍了上來,可把我給嚇的不輕,著急的一個勁催他:“老臉子別扯淡了!快他娘起來,咱們再不跑,真想死到這啊?”

陳臉子摘下脖子裏掛的所有項鏈還有一些護身符,拿在手上,看著我說:“這五個喜材裏各有一具屍體,采用的都是蹲葬方式,這種布局是有名的五鬼軋屍局,那五個吊死鬼是被逼死在這的,下頭肯定是埋著什麽大墓,隻不過這大墓不是尋常意義的墓葬,最多隻能算是個鎮屍塚,葬在裏頭的家夥死後永遠不安生,活不過三十歲還要禍延數代,我師傅當年可是嚴厲警告過我,象這樣的五鬼軋屍局,碰上就死!”

周圍奔跑的腳步聲安靜了下來,火折子也在一瞬間黯淡,黑暗中,我倆一下子冷靜下來,既然知道了這是咋回事,現在就要想辦法脫身了。

陳臉子低聲說道:“想不到居然有五鬼軋屍棺,這下頭埋著的不祥之物,鬧不好是個妖怪!現在才知道這麽多年,為啥好幾個道上的好手,都在這大東關憑空沒影了,看來這兒還真是個禁地。他娘的既然左右是個死,不如挑了這馬蜂窩同歸於盡!老五,咱們幹吧!”說到後來,陳臉子的語氣已經是惡狠狠的多了許多亡命徒的狠勁。

我對這些墓葬東西比起陳臉子,懂那點兒可是差太多了,知道弄不好會把老命撂到這兒後,腸子都快悔青了。

周圍的腳步聲再次悄悄響起,聽起來象是不少動物的躡手躡腳,我看看周圍,黑暗中移來一盞盞綠幽幽的眼珠,那是貓眼,瞬也不瞬的包圍著我們。
(該帖作者修改過4次,最後修改於2007-08-11 20:4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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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1:57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三章 黑焰燈

貓眼跟狼眼一樣,據說可以采光。一到黑夜,就會發出綠光,我聽到一陣含糊的聲音,那是貓的喉嚨裏發出的低嘯。

陳臉子冷冷吩咐道:“我現在要破他這個五鬼軋屍棺,成功的把握老實講我沒多少,不過就是比等死強點罷了,老五你必須照我說的去做,明白?”

我當時就傻了,站在那兒,看著陳臉子從懷裏往外掏東西,有黃裱符、小旗、幾塊散碎的舊玉,一一在地上擺好,還拿出把寒光閃閃的短刀,噌的一聲,就割爛了手指頭,逐一滴了血在這堆物件上麵。

陳臉子要我做的很簡單,就是拿這幾塊滴了血的舊玉,往每個喜材的黑洞口裏塞上一塊就成,我想想也不是很難,就接了過來。

陳臉子告訴我,這種不起眼的舊玉,叫做“死玉”,在識貨的人看來,這種玉屬於品相極差的那種爛玉,但在盜墓賊眼中這可都是寶貝,因為這些散碎的死玉,基本上都出自陳年老墓,見光前已經在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把墓中的屍氣和陰氣一股腦吸收在玉內,現在染上了人血,拿來克製喜材裏頭五鬼軋屍的屍氣,是極好的寶貝,陰氣和屍氣都會被這塊死玉吸附,若沒有這些“死玉”,我倆當時就一命嗚呼那是必然的。

準備妥當,陳臉子幹巴巴的對我說:“老五啊,咱倆認識時間不長,談不上誰害誰,這次也怪我心貪,沒有估計到凶宅裏的危險,如果運氣夠好,逃的出去,那是咱命大,往後我是洗手不幹了,要是咱們該死絕到這兒,你也別怨我了,黃泉路上我背著你就是。唉!”

陳臉子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這次破局,必定會折了陽壽,暴死當場的可能都有,這些貓我剛才注意看了一下,都不是些善類,甚至還有些吃人肉的老貓,其中有些貓眼下翻的吉物,我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隻能告訴你,憑我的本事,拖個一時三刻,讓你逃跑還是可以的。”

我被陳臉子的悲壯語調說的很黯然,瞅著他,啥話也講不出來。

這時候,火折子象是被誰吹了一口氣,撲的一下騰起了火焰。

陳臉子大喝一聲:“還不快跑!”一巴掌就把我推了出去…………。

我冷不防被推的一個踉蹌,看那最大個子的喜材,蓋子似乎有點鬆動,冒出陰冷的氣息越發凝重,強大的壓力讓我邁不出腳步,呼吸都覺得困難,隻見陳臉子吞下一張黃裱符,捏起血浸的舊玉,一步步向陰氣冒出的地方挪去。

喜材裏,一個束發男屍抬著頭一動不動,皮肉幹枯,色澤黝黑無比,微微張開的嘴裏,哧哧冒著黑色寒氣和撲鼻的屍臭,陳臉子費勁的把血玉往那幹屍嘴裏塞,直到舊玉完全塞進幹屍嘴裏,我才稍稍好受了些,趕忙去那幾個喜材跟前,往裏塞染了血的死玉。

還好,陳臉子的辦法很對路子,喜材裏剛塞進去死玉,就爆開了蓋子,裏頭的男屍迅速萎縮,皮膚和骨骼間的肌肉象是突然融化,變成一層厚厚的黑皮貼著骨頭,萎縮的一動不動,整個化成張猙獰的黑皮。說不出的一種詭異神態,很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可惜我就倒黴了,喉嚨裏越來越難受,沙啞刺痛,似乎有不少東西,緊緊貼在喉管的管壁上,一隻大手要從肚子裏拚命的伸出來,後麵還有無數的小手在拉扯心肺,讓我根本喘不上氣來,隻能雙手捏住脖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就在我掐著脖子蹬著腿掙命時,卻見陳臉子瘸著一條腿爬了過來,手裏拖著盞黑燈,一臉疲憊。

陳臉子喃喃的好像是說:這是黑焰燈,黑焰燈…………。就是這個詞,黑焰燈,沒錯!我現在也不太懂是啥意思,難道還有黑色的火焰不成?那還叫什麽燈,照給誰看啊?

我當時也不懂是啥意思,但是自從這黑燈離近,喉嚨裏感覺舒服了許多,直到沙啞的感覺終於沒了,高興的一翻身爬了起來。

陳臉子拖著的是一盞黑色的燈,老式銅燈,底座是一個人跪著高舉雙手,頂部是一個圓碗形狀的燈盞,發出暗金色的冷光,有點象自己平常使用的旱煙那麽長,我當時在心裏想,就是精致了許多。

目不轉睛的看著這盞奇怪的黑燈,我和陳臉子都不吱聲了,圓形的燈碗裏空無一物,連個燈芯都沒有,而且整個燈的顏色太黑,黑的讓人心慌,我想起陳臉子說的鬼打牆的事,更加的忍不住直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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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0 引用 回複 編輯



咱們南陽,地理上來看,是位於秦嶺山麓,漢水源頭,自古都是豫西南的腹地。

陳臉子小聲說,這黑焰燈的秘密,據說和當年的蒙古人有關,元朝時,蒙古人如狼似虎,血洗歐亞大陸,傳說這黑焰燈當時可以喚醒戰死的士兵,重新投入死亡戰場,那不就是個戰無不勝的鬼軍團嗎?

我可不信這一套胡說八道,陳臉子苦笑著解釋,後來朱元璋趕走韃子後,聽說這黑焰燈就被劉伯溫給毀了,我師傅就是這麽告訴我的,打那以後,我下窖子時就很注意這老銅燈一類的物什,卻沒想到在這兒給碰上了。

我給陳臉子說的一楞一楞扭頭看看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仔細一瞧,差點沒把我嚇趴下!

原來在陳臉子的背上,不知啥時候,輕飄飄的趴個黃衣女人,低著頭,長長的黑頭發披散在兩邊,白慘慘的臉上毫無表情,兩個白眼圈裏,全是黑眼珠子,正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隨著他說話和動作左右擺動,根本就沒有改變視線的意思。

我還以為是自己一時眼花,忍不住使勁閉上了眼睛,準備再仔細瞧瞧,而陳臉子還一點都沒有覺察到背上多了個女人。

我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兩聲短促的尖叫,睜開眼睛時,隻見陳臉子已經癱地上了,幾隻老貓跳他背上對那黃衣女人又撕又咬,猝不及防,尖叫兩聲跌下了陳臉子的身上,立刻被黑焰燈吸了進去。

陳臉子好久才醒過來,脖子上全是黑手印,這下可給箍的不輕,恐怕再多幾分鍾,必死無疑!清醒過來後我陪著他喘了半天氣,想想此地不宜久留,趕忙往外跑,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鬼,這下算是開了眼界。這黑焰燈恐怕真的有號令陰曹厲鬼的能力呢!

從那鬼宅子裏頭跑出來時,天才蒙蒙亮,後來陳臉子回去後,聽說躺了三個多月才下地,大病了一場。

五叔講完這事兒,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哈欠連天的倒頭睡下,我反倒是給這一波三折的驚險事兒,刺激的半夜都睡不安生,不過我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壓根不信這世界上會有什麽鬼怪,一直琢磨那黃衣女鬼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劉伯溫可是朱元璋的頭號謀士,這五鬼軋屍局恐怕就是他的傑作,黑焰燈和黃衣女人,還有刻著殮文的蹲葬棺,莫非真的是一個鎮屍塚,下頭埋著什麽嚇人的秘密不成?

第二天我問五叔,那藏在山裏頭的舊宅子現在怎麽樣了?五叔卻說,去年發大水,早淹了,現在在河底,誰也看不著…………。

一說兩瞪眼,我就打消了去瞧瞧的念頭。

回北京後忙著畢業分配的麻煩事兒,好久沒和五叔再聯係,這事兒也就慢慢淡忘了。

畢業後,還算差強人意,我在北京的一家外企中找了份工作,同時也交往了一個條件相當不錯的女朋友,她叫韓葉娜,長得很漂亮,性格開朗善良,以我的個人條件,已經覺得相當滿足了。

現在說說我個人條件吧,我長相比較出眾,當然不是英俊到需要去整容那種極端,而是比較瘦削,個子又高,頭發飄在後腦勺上,屬於那種從背後就能猜出前麵長相的人,但問題就偏偏出在這裏。

走在後麵看見我的人,都會以為我一定是戴副近視眼鏡,沒幾根胡子,整天熬夜,麵色蒼白,去電腦城閉眼就能抓一把的俗人,但走上來回頭一印證,才猛然發現我根本不是這般樣子。

我眼睛細長,細長到總是給人眯縫著眼的感覺,這樣一來,就顯得黑眼珠子特別多,再加上小時候不老實,摔跤把下巴磕的往上翻著,連累的嘴角也是往上翹起,一眼望上去,我就是個正在嬉笑的家夥,黑眼珠子轉轉,又有點莫測高深,所以靠這這副極有親和力的微笑麵孔,我的人緣都不錯,朋友還算不少,談起女朋友來,更是得心應手。

認識漂亮的女朋友,讓我很是開心了一段日子,可惜常言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三衰六旺。”那次出差去江西鷹潭公幹,回來後卻讓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要說也是我自己純屬多事。

鷹潭的龍虎山,一直讓我惦記著給我取名那半仙張天師,想著過去了二十多年,應該快八十歲了的一個老半仙,這個事從小讓我就糊塗的起名字怪事兒,驅使我費勁的找了好幾天,都要從我鬼迷心竅的去測字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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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2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四章 測字先生

龍虎山這樣的風景名勝地,測字打卦的人不計其數,可唯一吸引住我的就唯獨這一個測字先生,大約六十歲上下的樣子,容貌清矍,身上穿的長褂也一塵不染,或許我就是被這古裝打扮吸引了,他見我走過來,對我一笑,招呼我坐下,問我:“年輕人,要測字還是求簽啊?”

我說:“老先生,我先測個字吧。”測字先生點點頭,遞給我一張紙和一隻筆,讓我把要測的字寫在上麵。我想我還過的比較順,不如測測女朋友,於是提筆在紙上隨便寫了個女朋友的名字韓葉娜中間那個葉字,測字先生一看我寫了個‘葉’字,就問:“你這測的是一個女人吧?”

我心下暗自吃驚,點頭稱是,測字先生麵色變的相當難看,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這樹葉不是大樹的主幹,自古紅花都還要綠葉來配,所以我斷定是個女人,但實在可惜這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即將亡故,年輕人你可千萬要節哀順便啊!”

我不由心裏偷笑,真是狗屁不通,剛才我還和女朋友通過電話,哪能這麽快就死了,看來這算命佬是要把活人咒的快死才能騙錢,頓時興趣大減,隨口敷衍:“那你接著斷吧。”

測字先生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繁體的‘葉’字,指給我看:“你看這世在草木之中,人恐怕是要早早的命喪黃泉,觀此字的形狀,和‘棄’字‘藥’字都有些相似,所以據我斷來,這女人以後必然得了怪病,而且用藥不當,給意外的廢棄於草木之中,自生自滅,真是怪事啊!年輕人,你再寫一個字來,這次我要看看這女人為什麽會這樣,順便測測你的命數,一定要隨意寫,什麽都行。”

算命佬解釋一個葉字有理有據的,頓時把我給說的有點發毛,想到我名字裏有個“一”字,這個字寫法最為簡單,而且“一”有第一的意思,算的結果必然不錯,心裏雖然明白君子問禍不問福的道理,但還是擔心測出不好的結果來,於是就提筆在紙上寫了個‘一’字。

測字先生對著我寫的這個字,麵色沉重,很久沒有答話。我覺得納悶,就連聲催促:“是好是壞您倒是給解釋一下啊。”

測字先生歎了口氣:“小夥子,這個‘一’字,是生的最後一筆,也是死的頭一筆。一者,生末死初也,再加上你測的葉字,猶如一葉扁舟徜徉於汪洋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主有大凶,九死一生矣。我明白你剛測的那女人為什麽會早早喪命了,實在和你是大有關係啊。”我一聽這話趕忙說:“你算的準不準啊?別淨嚇唬老實人嗬,要不然我換個字成嗎?這‘一’字不算,我名裏還有個‘西’字,咱就當測這‘西’字怎麽樣?何況我女朋友也活的好好的,剛還通過電話呢!”

測字先生苦笑一下:“字為心聲,心亂則字亂,運衰則字衰,可一而不可再,你女朋友我斷她已死,自有我的道理,這是改變不了的,觀你麵相,目長眉細,地閣上翻,一副早夭之相,但你這兩個字卻寫得筆意飽滿昂揚,毫無衰敗之象,說明你身體健康,性格達觀,如果能謹慎言行,萬事順其自然,勿強行逆施,多行善舉,憑你的造化也許能渡過此劫。”

我聽他這麽說才算放心,就忙問怎麽才能讓女朋友一起避過災禍,測字先生想了很久說道:“若你名字裏真有個西字,倒是一線生機,給你起名的也算個老手,一為乾元,西屬幽金,你的陽身必須入於極陰多金之地,以金之力聚斂你的陽氣,或許能遭逢轉機,改變宿命中的缺陷。觀你麵相,今日之後變故迭起,將會有一番大的作為,奈何都是在生死邊緣遊蕩,稍有不慎,就萬劫不複!我們龍虎山有個張道臨天師,你要是有緣碰到的話,可要好好向他討教一下,不過可惜的是這位大師我也有年頭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在哪裏,所以沒有辦法指點你。”

我曆來膽大,不信怪力亂神之事,什麽陽身必須入於極陰多金之地,想了又想也不懂是什麽意思,人,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萬劫不複這類的鬼話也說的出口?說明他也許就是個跑江湖騙錢的,肯定是信口開河,自己怎能叫他給唬住了?但是看那測字先生的氣度舉止,又絲毫不似街邊的那些騙子,居然說出了一直縈繞我心裏的張天師的俗家名字,讓我十分震驚,看來小時候我還真碰到過這個人,不是老爹故意糊弄我,心煩意亂之下也不想再多說別的了,交了卦錢之後就匆匆忙忙地回了賓館。

第二天,我繼續在龍虎山轉悠,古懸棺一直是龍虎山旅遊的看點,在仙水岩下搭建的70餘米的攀登鋼架下,我百無聊賴的混在人堆裏留影紀念,龍虎山懸棺分布點多麵廣,我先後去了仙水岩、仙人峰和米倉峰等崖墓,看到了保存最完整的帶有封門板的懸棺及新的古懸棺群,但就是一直沒有再聽到和張天師有關的任何消息。

直到最後快要離開前的幾天,我的注意力全給山崖上的懸棺吸引去了,甚至不由自主的想爬上去看看峭壁上的懸棺裏是個什麽情況,一時衝動下,我還真找到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憋了口氣,就開始手腳並用的往上爬,我的本意隻是想離近了看看,瞧清楚後過個眼癮就下來,誰知道越爬越高,到了最後,我發現自己已經很難一個人爬下去了。

正在為難的時候,是張天師救了我,出現的很突兀,讓我象做夢一樣,不怎麽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看來這張天師很象是一直在跟蹤我,但是讓我感覺糟糕的,是直到分別我也忘記了問他,為什麽會給我取這個怪名字。

張天師話很少,仔細觀察了我的麵相一會,拋下一本舊書就飄然而去,我依稀聽到他似乎在歎什麽緣起緣滅的鬼話,但根本沒有在意,因為張天師給我的這本舊書,書名叫做《天淵山水縱橫秘術》,重點講述了觀山望水,機關邪術的八字秘訣,雖然並非一個裝禎精美的全本,卻讓我一下看入迷了。

古人雲:“一命二運三風水”,風水學說曆來被視為左右命運的樞鈕。

什麽是風水?“氣乘風而散,界水則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風水”。 “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

書的中心意思說的是觀風望水要“堪天道,輿地道”。 深奧的內容充滿玄機,提到了很多五行八卦易數之類的名詞,比如說什麽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什麽乾、坎、艮、震、坤、兌、離、未等等,多有不解之處,對付著看隻能明白個三四成。

這本書看不出是什麽年代的,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應該算是《堪輿學》中的一個另類,它提出風水學的五大要素:龍、穴、砂、水、向,其本質必然是‘氣’。那些所謂的尋龍,捉穴,察砂,覓水,定向,目的都在於察尋吉氣,避開煞氣。

何謂‘氣’?氣者,虛處來,實處止。民諺曰:“陽宅照鞍重水,陰穴照尖重山”。說的就是陽宅看重水勢,要向照馬鞍形的虛缺處,以求無阻地吸納生元之氣。埋葬死人的陰宅則看重山體的龍脈之氣,墓穴吸收的生氣和死氣有很大講究,一般都維持尖頂,種植鬆柏等尖頂植物或矗立石像。至於截腰、汲陰、擔枕頭、角衝、天塹煞的不利地形,盡力避免。

書的大部分篇幅都用來講述風水學的原理和秘奧,其中往往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來表示方位。比如說:“凡宅左長流水,謂之有青龍;右邊饒長道,謂之白虎軒;前有淺池塘,謂之朱雀臨;後方靠丘陵,謂之玄武地,為最貴地。”

“青龍宜緊不宜迫,案山要近明堂臥。”風水寶地的構成,不僅要求四象畢備:玄武垂首,朱雀欣舞,青龍環繞,白虎馴伏。還要求北麵主龍脈要綿延不絕,南方朝案山遠近呼應,左右兩側護山拱衛,中間的明堂地勢寬敞,且有流水瀑布環抱,玄武方向的山峰垂首不語,朱雀方向的山脈欣喜歌舞,左之青龍山勢要起伏,右之白虎山形要柔順,這樣的環境就是“風水寶地”。

正所謂:“靠山起伏,高低錯落,曲曲如活,中心出脈,穴位突起,龍砂虎砂,重重環抱,外山外水,層層護衛。”

然後講述怎麽依照天上星辰、地上山嶺來點穴的訣竅秘術,文字愈發艱深晦澀,看的我眼花繚亂,頭暈腦脹,隻好不停的向後翻查。

最後部分專門講了伏羲八卦的潛藏秘密,分別用八個字來歸納出所謂的《天淵山水縱橫秘術》,上篇核心是點穴,下篇重點在破穴,點穴八字很可能已經失傳,書中介紹的很籠統,下篇破穴八字講的很細致,怎麽布陣破陣,怎麽利用玄奧的陰陽殺局來左右氣運命數的絕技,以及各種我都沒有聽說過的巫術、邪術都做了翔實的介紹。

我心想這趟還算沒白跑,有這個收獲也是不小,所以離開龍虎山沒多久,我就回到了北京,潛心鑽研這《天淵山水縱橫秘術》,好些日子過去了,命運有時侯真的像是在捉弄人,測字先生說的話一直象陰影一樣蒙在我心頭,而張天師給我的半本風水書卻引來了老天爺的折磨,從一九九四年剛過二十五歲生日開始,我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這一年中很多恐怖而又難以想象的事情在等待著我。

不說別的,就在此刻,六枚棺材釘,又扁又長的釘身上還生了不少鐵鏽,沉甸甸的擺在我麵前,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麽這六枚年深日久、長著鐵鏽的棺材釘會擺在我麵前?

不是平放著,而是筆直插在一張相片上。這相片的尺寸不象我經常見到那種,相當大,呈方形,邊長差不多四十厘米,是一個女人的半身黑白照片。六枚棺材釘分別釘在照片中女人的雙眼、雙耳、鼻子和嘴裏。被釘過的這六個地方叫那釘子擋住,看不清楚到底長的啥樣,不過,應該比較年輕,因為她臉上沒有多少皺紋,顯得平滑光潔,肯定還不到三十歲。

黑白的半身照片!我狐疑了半晌,總覺得很熟悉在哪裏見過,直到想起來是什麽時,我立刻被驚的破口大罵,這他娘的是一張放大了的女人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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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3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五章棺材釘

為什麽這六枚年深日久的棺材釘會擺在我麵前,說來就話長了。

做夢也想不到我這樣一個清白的工薪上班族,居然和跑江湖,據說還是專幹那見不得光,掉腦袋事的盜墓團夥起了衝突,都是因為那本《天淵山水縱橫秘術》的古書招來橫禍,不知道這些亡命徒從哪裏得知我有了這古書,幾次三番攪鬧我的生活,要奪走此書作為盜墓的絕活,直到我小試牛刀拿出學會的最簡單一點‘攝’字布局,竟然差點搞出了人命,弄的對方放出狠話要做掉我,書也不要了,我在單位,包括北京都實在沒法呆下去了。

最後我擔心連累女朋友,又聯想到測字先生說她死於非命都是因為我,所以隻好忍痛選擇了逃避,我給韓葉娜留了一封信,跟她提出分手,然後揣著僅剩的一千多塊錢,收拾了幾件隨身衣服和一些必須品就離開了,但我實在是舍不得女朋友,想來想去選擇去了天津,因為這兩個城市離得很近,每當想到和她離得近一些,我心裏便稍微舒服一點。?

到了天津之後,我聯係了一個大學時的同學,就是和我關係很鐵的柴勇,一個出生在天津的老門老戶,畢業後去了中國電信工作,體形很胖,我稱他為肥佬。見麵之後,喝了不少啤酒,我對哥們兒自然沒什麽隱瞞的,再加上見識過風水秘術的威力,十分擔心不可知的邪惡力量害了女朋友,也不願意跟肥佬講這些不怎麽科學的東西,怕他笑話我膽小,隻是說自己跟別人結仇,不得已跑了出來,肥佬倒是勸我給韓葉娜打電話把實情說出來,他說你們倆的感情那麽好,她肯定會擔心你的,哪裏還會扯到誰連累誰的蠢話。

我說:“肥佬別說了,別說了,你就給我留點尊嚴行嗎?我要是能跟她說我早跟她說了,我這次真是活見鬼,惹上了這些盜墓賊,後頭的麻煩事還多著呢,哪還有臉再見她?這事要是連累到她,我還不如死了算了。總之我這輩子對不起她,下輩子去給她當牛做馬補償好了。”肥佬又勸了一會兒,見我的態度堅決,似乎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再多說了。

酒入愁腸,倆人很快就醉了。等意識恢複的時候發現躺在肥佬家的床上,肥佬告訴我說他老婆這些天被他打發回娘家住了,讓我就先住在這裏,等他幫我找到住的地方再走。

因為肥佬結了婚,我不能在他家裏常住,第二天,我就出去租房子,我給自己定的預算是一百到二百一個月,風頭過去之前,一定要省著過。在中介那挑來揀去,發現一地方挺合適,租金才一百五一個月,十五平米,家具齊備,地點靠近工人文化宮,離東站不遠。

於是我交了信息費,要了詳細的地址和房東的聯係電話,和房東約了個時間,馬上過去看房。剛找到地方,幾乎是立刻見到了房東,一個很陰沉的老女人,叫我稱呼她做梅姨,大熱的天兒,還穿著件對襟老式外褂,一句多餘的話也不問,漠然帶我看了我想租的房子。

這一帶都是解放之前的老式洋樓,房子格局都差不多,一個小院裏麵帶一幢小樓,有三層的和兩層的,每一幢小樓裏麵大約住了六到八戶。我打算租的那間在一樓樓道的盡頭,說是樓道,其實沒多長,七八步就能走到頭,一樓一共四個門,老女人說這棟樓的一樓一直沒人住,上麵四間房子住了三家。我問她這房子的地段這麽好,怎會空一半沒人住呢,她卻好像沒聽見啥也不說,也不理我,隻顧著掏鑰匙開門。

進屋一看空間不大,我和梅姨兩人往屋裏一站,就覺得局促。

牆上橫著一根燈管,也沒什麽家具,一個衣櫃,一張桌子,一老式單人床,連把椅子都沒有。最裏麵的牆角還有個帶著一麵鏡子的梳妝台,鏡子上全是灰塵,已經髒得照不見人了。

看來這以前是個女人住的房間,我覺得這間房除了髒一些潮一些之外也沒什麽缺點,收拾收拾完全能住。於是和梅姨商量了一下,要定下來,先付三個月的房租。想不到梅姨卻說:“這地方不幹淨,都說是處凶宅,死過人,你一小夥子陽氣足,所以我才帶你來看,你再考慮考慮,敢住嗎?這話我可隻說一遍,出了事情不要怪我。”

我歪著頭一想,凶就凶唄,這世上從古到今都死了都不止幾千億人了,要是真有鬼,哪還有活人能住的地方啊。就算撞上不幹淨東西,頂多沾些晦氣,反正我已經倒黴到底兒,無所謂了。何況這地方第一便宜,第二地處市中心,交通便利,離海河也不遠,那幫歹徒找上門來我也跑的快。再者說來,我一個大男人要說不敢,豈不讓梅姨這女流之輩笑話,於是把心一橫說:“放心,沒事,這房子我租了,不就是個凶宅嗎,不怕不怕,死人我見多了,打小我還在凶宅裏抓過賊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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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3 引用 回複 編輯



梅姨冰冷的眼神有點複雜,緩緩說道:“既然你不怕,我就放心了,要是碰到啥蹊蹺事,我給你介紹個人,你可以去看看,真不想住下去了,我按日子退給你錢。”然後梅姨又交代了一些水電之類的事項,草草寫了份合同,錢契交割妥當之後,天已經黑了。

我回到肥佬家,肥佬見我這麽快就找到房子,也替我高興,幹脆第二天請了假,幫我收拾房子買生活用品。我們一早起來先去超市,買了些鍋碗電爐方便麵之類的,肥佬從他家給我搬了一套全新的鋪蓋和一台舊彩電說是給我晚上解悶。

肥佬開著他的白夏利,把東西和我一起拉到了我租的那地兒。我們倆正手忙腳亂地從車裏往外拿東西,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跑過來問:“大哥,你們是新搬來住的嗎?”我一看是個小孩,就沒想理他,心說這小孩真煩人,星期二大早起來的不上學去,在這搗什麽亂啊。

這時從樓門裏出來一個年輕女孩,約有二十歲,長得十分秀氣可愛,對那個看我們搬東西的小男孩說:“小弟別淘氣,快回屋裏去。”小男孩一撅嘴:“不嘛,他們是新搬來的,我要幫他們搬家。”小孩的姐姐看他不聽話顯得有點生氣,向我和肥佬點點頭打個招呼,就轉身進去了。

我趕緊問那個小男孩:“那女的是你姐姐是嗎?我聽你們口音不象天津人,你們也在這樓裏住嗎?”我話剛說一半,腦袋後麵挨了一巴掌,扭頭一看是肥佬:“你小子昨天還想自殺呢,無精打采地跟個行屍走肉一樣,今天一看見漂亮姑娘就又複活了,趕緊搬東西,再起花花腸子,我先替韓葉娜抽你一頓。”我挨了一巴掌,心想這小子怎麽最近長脾氣了,正想教育他幾句,聽他一提韓葉娜的名字,馬上就沒了脾氣,一聲不吭地往屋裏搬東西。小男孩也幫忙搬。

肥佬一進屋就捂鼻子:“這一樓屋子的潮氣可真夠大的,味道也太猛了吧,怪不得沒人住,你在這住小心得關節炎啊,等過些天我再給你找個別的地兒。這地方不是人住的。”我說:“得了吧,我是特殊材料製成的人,哪裏艱苦我就要到哪裏去,不會讓黨和人民失望的。”肥佬說:“我操,黨和人民要指望你,中國早完了。”想了想他又補上一句:“好像黨員才是特殊材料製成的,你什麽時候混成黨員了?”我說:“你小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們倆嘴上掐著,手裏沒停,不一會兒就把屋子從上到下徹底打掃了一遍。

肥佬在最裏麵,拿了塊布想擦梳妝台的鏡子,剛一擦就覺得不對勁,用手一抹,從鏡子上撕下來一大片紙,原來鏡子的鏡麵上貼了一大張黃裱紙,上頭落滿了灰塵,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因為灰太多把鏡子遮住了。

鏡子上貼紙?把肥佬搞得莫名其妙,他罵了一句,就把紙撕下來,用抹布在鏡子上亂擦一通。我看了一眼他扔在地上的那張黃裱紙,上麵用紅墨水畫了很多符號,曲裏拐彎像古代的篆書,人模狗樣的又像是甲古文,不知道鏡子上貼這玩意搞什麽鬼。我心想:“這他奶奶的才叫人寫字,鬼畫符呢,沒誰能認識。”一掃帚把這張破黃紙掃到牆角裏去。

掃那黃裱紙到牆角時,我和肥佬都沒有意識到這間屋子的古怪就要露頭了,要是知道的話,我想我倆一定後悔的要死。

十幾平米的房間很小,三個人沒用多久就收拾了一遍,小男孩叫楊賓,是安徽人,父母都去世了,跟他姐姐楊琴來天津做生意,在賓江道開了個小店賣服裝,也是在這租的房子,已經住了半年多。這時也差不多中午了,我就留楊賓一起吃飯,楊賓說還要幫他姐看店,就走了。

我對肥佬講這個孩子真不錯,天生熱心腸,還勤快。肥佬衝我一翻白眼說:“是個人就比你強。你還不如小孩呢,你現在連敢於麵對韓葉娜的勇氣都沒有。”我無話可說,不停地抽煙,給他說的真想死了算了。?

肥佬見我不接他話頭,也點了支煙抽起來,房間本來就不大,兩人一起抽煙,頃刻間便煙霧彌漫,嗆的人眼睛生疼。

肥佬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麽,對我說:“我剛一進門覺得這屋裏潮氣很大,好像有什麽東西泡得發黴了,還有點變味,但是咱們收拾房間的時候,清理了不少灰塵,按說如果房間濕氣很重,不應該有這麽多落灰的。”

我一想還真是的,總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一直沒想到這個:“是啊,我看各處都很幹燥,也沒有什麽受潮漏水的地方。”

肥佬瞅了瞅牆角黑糊糊的衣櫃說:“櫃子裏看了嗎,是不是裏麵有什麽東西受潮了?是不是個衣櫃子啊,恁麽嫩麽四方方的?”

我說:“櫃子裏能有什麽?我覺得應該是空的。”

說著話,我就從床上下來,打開櫃子的上層讓人大吃一驚,六枚長釘子釘在一張黑白照片上,我摸摸其中的一枚,釘的還很結實,又扁又長的釘身上生了不少鐵鏽,感覺應該是沉甸甸的,似乎是年深日久之物。我說:“這種釘子我好像在哪見過,似乎是木匠用的,對了,這是棺材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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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4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六章 遺像上的女人

櫃子上層居然會藏著六枚棺材釘,更希奇的還筆直釘在張黑白照片上麵!登時讓我倆有點大眼瞪小眼的感覺,我了解了不少這方麵的東西,是決計不敢去拔那棺材釘的,但又好奇的想看看下麵釘的是啥照片,可是咋看也瞅不清楚,就順手把那桌子拉了過來,站上去歪著腦袋一看,感覺她很年輕很漂亮,忍不住脫口而出:“還很年輕啊。”肥佬著急的扯了我下去,費力的爬上桌子來看,桌子嘎吱一聲,差點沒塌了,我趕忙扶住桌子嚷嚷:“哥們你悠著點,兄弟還是無產階級呢,桌子塌了咱就得趴地上吃飯了!”

肥佬不等我牢騷完,已經爬了下來,喘著氣說:“這照片怎麽這麽大?”我心中一沉,和肥佬對望了一眼,同聲驚呼:“這他娘的是張遺像。”

同時想到了這照片是個“遺像”,頓時把肥佬嚇得不輕,趕緊雙手合什對著櫃子拜了兩拜:“晚輩無知,得罪莫怪,得罪莫怪。”

我幾乎是立刻想起了《天淵山水縱橫秘術》裏麵‘鎮’字決描述的‘五丁破相大法’, 是書中唯一一種根本不願詳細介紹的罕見邪術,因為極其惡毒,要用施過邪術的棺材釘封住死人魂魄的五官,頓時讓我為這個遺像上的女人捏了把汗,是誰和她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要她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真是一個按照‘五丁破相大法’布下的殺局,這房子肯定是一個凶宅毫無疑問,因為‘五丁破相大法’還要活剝這遺像上女人的人皮深埋地下,再用沾染了屍毒的棺材釘封住遺像五官,鎮壓的這女人滿腔怨毒發泄不出,聚在這埋屍地的周圍,生生世世不能遠離。自然這房子從此是住不得人了。

肥佬膽子小,拜完櫃子忙說:“這屋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你也趕緊拜拜,把它扔了吧,真晦氣,現在都實行火葬了,怎麽還會有這玩意?”

我趕忙說道:“這棺材釘可千萬動不得,否則咱倆小命難保。”差點就和盤托出了‘五丁破相大法’的秘密。

肥佬有點遲疑的說道:“這釘子上麵全是鏽,說不好是哪個盜墓的從墳裏搞出來的,看來不少年頭了,釘的位置又蹊蹺的很,你最近和盜墓的團夥又不對勁,聽我的沒錯,咱們趕緊離開這兒,免得惹禍上身。”

想了想擔心肥佬被嚇著,我隻好安慰他說道:“怕什麽,釘(定)財的,大吉大利,不用拜。”肥佬臉色鄭重,一本正經地說:“大吉大利個屁!你別扯蛋,這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死者為大,拜一拜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反正在這住的是你不是我,我怕你萬一……。”

我見他為我擔心,也不好再說別的。拉開衣櫃下層的櫃門一看,裏麵橫七豎八地放著幾本書和一些雜物,書都是些線裝的手抄本,還有倆很舊的紅皮記事本,雜物裏一包蠟燭、一小盒藥丸、一根還沒怎麽生鏽的手電筒等一些疙疙瘩瘩的物什,都用蠟紙包著,我擰開手電筒看看,一點昏黃的光線閃下就滅了,可能最後一點電池也報銷了,我看了看這些東西,沒什麽特別的,就順手堆在地上。

於是我們商量了一下,把那些書本之類的雜物暫時都放回了櫃子的下層,對於上麵這個櫃子,照肥佬的意思是買些釘子來把它給釘死,拉院子裏一把火給它燒個場光地淨,自然百毒不侵!但我可不敢,‘五丁破相大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有找到埋在地下的女人無皮屍體,可千萬不能驚動了,否則惹出什麽禍事可說不準。

商量到最後,還是決定聽肥佬的,先把這邪氣玩意抬到外麵院子裏去叫梅姨來處理,反正我倆是心驚肉跳的不敢拉出去燒了!

旁邊擱一這陰森森的東西,心裏很是發毛,說幹就幹,肥佬馬上走去院子裏找位置放,我心裏涼涼的有點害怕,卻又忍不住去看那相片,越看越覺得照片裏的女人離自己很近,好像她本人就在自己眼前一樣,看不清五官,卻感覺她很年輕很漂亮,遺憾的是雙眼被兩個棺材釘紮著,不能有個全麵的印象,或許紮的時間久了,紙邊有點翹,就如同照片中女人的眼球向下翻著瞅我,變成了兩個深深的大黑點旋渦,而且這兩個旋渦死死地盯住我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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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4 引用 回複 編輯



給遺像上的女人這樣默不作聲的注視著,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我立刻想把眼睛移開,不打算再看了,卻一點也動不了,身體完全失去了控製,仿佛被那旋渦緊緊的吸住,那是一種強大而又無形的力量,讓人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我頓時手腳冰涼,皮膚麻麻的象被細針在一根根紮著,又癢又痛,腦子中除了女人白慘慘的眼珠,啥也沒有了。

身上細密的出了一身冷汗,我心想沒這麽倒黴吧,看看被‘五丁破相大法’鎮壓的遺像就會中招?

眼角一閃,看見肥佬從外來進來,我咬牙猛一使勁,終於把櫃子門給關上了,鬆了口氣,怕肥佬擔心,沒把剛才的事告訴他。肥佬沒找到釘子,隻好拿出一卷封箱膠,嘶拉嘶拉幾下,我倆就把櫃子沒靠牆這幾邊裹了個嚴實。

搬這個衣櫃出去時,碰到了新的問題,我倆怎麽搬都沒能把櫃子挪個地方,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氣,肥佬擺著手不幹了:“不行了,我累的拾不起個兒來了,這櫃子橫是個鐵疙瘩,哥們餓了,先吃飯,先吃飯,吃完再接著幹!”

看看房間除了櫃子差不多算是收拾完了,已經是下午兩點鍾,我們倆餓壞了,就跑去附近的一家超市買了泡菜、醬牛肉、方便麵和啤酒以及一些食品,肥佬還沒忘記買了把鋒利的薄薄切菜刀,說是屋子邪氣,預備著防身用,瞧見電池,我想起來有手電筒還會亮,順手也拿了一包,怕那老房子停電,又買了幾個打火機。心想那蠟燭總不至於是點不著的吧?

回到家用從超市買來的電火鍋拿出來在裏麵煮了四五包方便麵,就著泡菜和醬牛肉,我倆趴桌上開吃。

我喝了幾口啤酒,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遺像”中女人的雙眼,揮之不去,瞟一眼旁邊黑糊糊的櫃子,不由得頭皮發麻,於是我就問肥佬:“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存在嗎?”肥佬正在吃麵,聽我這麽說一下怔住了,想了想,說道:“這種虛幻之事,實在難說,雖然我沒遇到過鬼,但是我至少信六七成。”我心有同感的點點頭。

肥佬又反問我:“你信有鬼神這一說嗎?我估計你是不信的。”我說,“我不是不相信,不過我更願意從科學的角度去理解這些事,美國有一個科學家做成過試驗,證明一個成年人的靈魂重量是0.32毫安。還有俄羅斯的宇航員在太空中收到從木衛一號上傳來的信號,信號的內容是人類死後的靈魂都聚集在那裏。他們還觀測到無數微弱的小段電磁信號從地球飛向木衛一號……”肥佬打斷了我說的話,給我夾了一大塊醬牛肉放在碗裏:“你他娘的趕緊吃吧,我看你是科幻電影看多了。”我吃了一大口牛肉說:“那你他娘的就是恐怖電影看多了。”兩人連吃帶聊,話題越扯越遠。

正喝著酒,抬頭一看肥佬不知道去哪了,我心想:“這小子腎虛,喝了點啤酒就要放茅,可能去廁所了,幾時出去的,我倒沒有注意。”我表麵上雖然有說有笑,心裏頭還是總想著這段時間的難心事,隻是不停地喝酒,忽然感到有個女人的陰冷氣息在我腦後邊輕輕吹了一口,然後從那櫃子裏傳出來點聲響。

我立刻抬起頭來,酒醒了不少,側耳去聽,在這寂靜無比的小屋子裏,清楚地聽到櫃子裏傳出來緊一陣慢一陣的輕輕敲擊聲。

那聲音不大,卻顯得甚是詭異,完全不成節奏,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難道衣櫃裏那被棺材釘紮住的女人,變成鬼活過來了?想到這我不免有些緊張,沒敢出聲,慢慢摸過肥佬才買的鋒利菜刀拿在手上,有了武器,管它什麽鬼東西,都可以鬥上一鬥。

衣櫃裏突然傳出來的聲音把我嚇的夠嗆,暗自罵肥佬這鳥人,就是屙黃河尿井繩也該回來了,卻偏偏留我一個人在這鬼屋子裏,正在這時,卻有人悄無聲息的拍了我一把,把正緊張的我嚇的猛一哆嗦,險些把菜刀劈了過去,揉揉眼睛一看,卻是肥佬這家夥放完水回來,吃驚地看著我:“老馮你快把刀放下,心裏不痛快就少喝點,拿把菜刀介是幹嘛?”

我驚魂初定的放下菜刀,問肥佬:“你剛才出去了嗎?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聽見衣櫃裏的聲音?”肥佬說:“你大概是喝高了吧?哪裏有什麽聲音?我沒聽著。”我覺得頭疼欲裂,對肥佬說:“是有點喝糊塗了,以後咱得少喝點。”

我總覺得自己不象是喝多聽錯了?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肥佬扯淡,一邊豎起耳朵留神,果真那遺像上的女人要我們幫忙拔掉那棺材釘!輕輕的敲擊聲又傳了出來!

我看著肥佬麵麵相覷,傻乎乎的站了半天,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屋子裏變的有點涼,象是有人打開了空調,冷颼颼的。

事不宜遲,再加上酒足飯飽,奇怪的聲音暫時又沒影了,於是肥佬和我喘口氣,抓緊時間又開始搬那櫃子,可怎麽抬覺得怎麽不受力,折騰到最後櫃子也沒動,肥佬一屁股坐地下,喘道:“咱倆可真夠順的,倆大老爺們抬不動個櫃子,看來這櫃子是長在地裏了!真他娘的邪乎!”

我細細打量這櫃子是咋回事,好幾次明明已經動彈了,緊打緊招呼肥佬別跟我對著幹,結果還是莫名其妙給扳了回來,要麽是這廝把勁給使反了,要麽就是櫃子裏那遺像在使詐,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

琢磨了一會,我覺得有點不對,我們裹了封箱膠布的隻有三麵,靠牆那一麵手伸不進去,就沒用膠布纏,可是這會沒裹膠布那麵調出來衝外擺了,整個櫃子掉了個麵,這是他娘的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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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5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七章 五丁破相

邪門的暗紅色衣櫃黑糊糊立在牆角,剛打掃過的小屋這麽一折騰,又顯的亂七八糟,直看的我憋氣,拿起菜刀,我沒好氣的對著櫃子就劈了下去,叮當一聲脆響,一刀劈下後,覺得屋子裏又冷了許多,櫃子似乎在釋放寒氣出來,吹的我渾身毛毛的很不舒服。

肥佬也看出了蹊蹺,瞧我拿著菜刀劈了一刀後有點發怔,走過來拉我離遠了點低聲說:“老馮,這屋子是大有問題,咱還是撤,明天換一地方落腳吧,這哪是人住的屋子,分明就是給鬼呆的地方!”

我沒有考慮肥佬的說話,腦子飛快的轉著念頭,想起來進屋時,肥佬扯破那張蒙鏡子的黃裱紙,心裏若明若暗有了點想法,於是問他:“肥佬你擦鏡子時候,扯下來那黃裱紙扔哪了?就是紅墨水塗成鬼畫符樣子的那張,我看那黃紙肯定有點什麽用處,搞不好那遺像上的人以前經常坐在鏡子那,所以才用畫了符的黃紙蒙住,咱再試試,實在不行就光榮的撤退拉倒。”

肥佬瞪我一眼,不滿意的說道:“嘴裏積點德吧,要光榮你獨個光榮,我可不陪你,那黃裱紙扔垃圾時我沒見著,橫時那小孩拿去玩了吧?“

我失望的一轉身,立時怒道:“肥佬你怎麽紅口白牙,淨說瞎話?你手裏拿著不就是那黃裱紙麽?”

肥佬吃驚的舉起手來看,登時呆住,那張從鏡子麵上撕下來的黃裱紙,居然真的粘在袖子上,肥佬搖搖頭說道:“真是怪了!我看我是中了邪了,這黃紙我扯下來後壓根就沒有再碰過,這算怎麽回事兒?”

我沒說什麽,肥佬的話當然可信,看來這間破屋子,還有這個邪門的衣櫃,不僅僅是那個遺像在唬人,那個歹毒陰狠的“五丁破相大法”肯定也在作祟。

鬼畫符一樣的黃裱紙,拿在肥佬手上微微顫抖,我抓過來一看,紅墨水的顏色明晃晃的刺目,閃耀出金黃色的光澤,仔細一瞧,象是朱砂蘸了金粉畫成的,曲裏拐彎的認不出字跡,還真有點象我曾經買過的護身符,就是大了許多,再聯想起櫃子裏古怪的六顆棺材釘,我有點明白,這玩意兒恐怕是個鎮屍符,是為了這房子裏那個被活剝了皮的可憐女人準備的,我和肥佬這次紮進了虎狼窩,怕是很難脫身了,因為風水殺局這種東西,一旦不小心惹上身,可是不會自己離開消失掉的。

拿著黃紙我直犯猶豫,相片上的女人很有可能以前曾經居住過這裏,給剝了皮的屍體八成就在這一片地下的某處藏著,黃裱紙是該貼回那麵鏡子呢?還是貼在這衣櫃上?既然是個凶宅,我已經一刻都不想多呆了,房租再便宜也還是保命要緊,想了一會,我終於拿定主意對肥佬低聲說:“這鬼畫符已經從鏡子上撕了下來,再貼回去可能沒啥用處,咱哥們就屬我膽大心細,等下我拉開櫃子門,把這黃符貼那遺像上去!成了就把這破櫃子連遺像一把火給它燒了,不成的話咱倆就一起撒丫子跑路,隻是可惜你那彩色電視機,我還沒看上一眼呢!”

肥佬一開始聽的不怎麽明白,隻是傻愣愣的點頭,我又說了一遍,他才回過神來,有點感動的趕忙擺手說道:“那可不行,韓葉娜多好的姑娘啊,還死心塌地等你呢。這些投機倒把的事兒,還是交給我去辦吧,別忘了在學校時候,我可是一個人能打你仨呢!”

我一聽也感動了,哽咽著說:“肥佬你啥時候,都不忘了給我死掐,那行,清明時節雨紛紛,哥們一定給你多燒幾張黃裱紙,也別說誰厲害了,你拉開櫃子門給我守著,我非貼那遺像腦門子上不可!別的不多說,咱這就上路吧。”肥佬聽我都說這份上了,自然也就點頭同意。

那櫃子讓我倆費了半天工夫,才把有門這一麵又給轉了出來,又費了半天勁,才撕去裹門的膠布,我拿著黃裱紙,肥佬一手拉門,倆人一起做好了撒丫子就跑的準備。

折騰半天,差不多已經是六七點鍾了,潮濕的黴味越來越嗆人,小屋子裏的寒氣也變的更涼,我和肥佬差不多看見自己呼出的白氣,這才發現這間一樓的屋子居然沒窗戶,屋裏陰森森的顯得很暗,我對肥佬打了一個眼色,咱等到天黑透怕是更麻煩,哥們,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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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6 引用 回複 編輯



拉開櫃子門,釘子還是釘子,遺像也沒有張牙舞爪的站起來,我有點好笑和肥佬是不是有點太悲壯了,我拿起黃裱紙,就往那遺像上麵蓋,薄薄的黃紙,哧拉一聲,穿過了棺材釘,正正的蒙住了女人的麵孔,我頭也不回的撤到門邊肥佬那兒,身後沒啥異常,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肥佬蹲地上扔給我一支煙,沒好氣的低頭埋怨:“真是人嚇人,嚇死人,淨是你扯蛋,快點燒了這破東西吧,咱啥也別要了,空手撤退!”

肥佬說話的工夫,屋子裏又發生了一些變化,我知道肥佬埋頭抽煙沒看著,於是一邊打量這裏的情況,一邊拚命回憶那本《天淵山水縱橫秘術》中有關‘五丁破相大法’的記載,漸漸有了不少新的認識。

俗話說:龍頭不埋墳,龍眼不立居。

在我看來,這老宅子的地理位置在埋屍時肯定是一處龍脈結穴的龍眠地,雖然不知道天津在古代的地形是啥樣子,但我知道這‘五丁破相大法’的埋屍處要求極為嚴格,一定要點在龍眠地的龍眼旁邊,點的正了容易把埋下的屍體養成禍害,點的太偏又起不到鎮壓死人的作用,所以這種邪術一直非常罕見,沒人使用,因為珍貴的龍脈結穴地一經發現,自己占用了還要偷笑,哪還願意為了害人去給浪費掉。

天津作為北京城的入海口,龍遊四海前的棲息之地,這樣的龍眠地自古萬中無一,要想在這個人煙稠密的地方找到點穴地方,可以說是十分艱難,因為點穴之處必是背山麵水,左有青龍山勢,右有白虎山形,前有朝堂案山八方賓服,以山聚勢,以水養氣,方能成極佳的風水寶地。

況且拿龍眠地來作為‘五丁破相大法’的埋屍處,本就被造化所忌,往往讓這處地方的周圍風水,劇變成四絕之地:生氣不聚、戾氣不出、鬼氣凝結、寒氣孳生。這個特殊的風水格局讓人氣不入,陰氣不出,四麵八方都斷絕成為一個孤島。

被我和肥佬這麽狠打猛衝的一個胡折騰,居然拿那個鎮屍符來衝撞‘五丁破相大法’的外圍機關,怕是走不脫幹係,要好好的周旋一番才能逃出生天了。

隨著我緊張的思索,麵前十幾平米的小屋地板上,喀嚓喀嚓的碎響聲越來越密集,衣櫃前的地麵也逐漸塌陷,緩緩出現一個小小的深坑,圓形的坑口黑糊糊的,不斷吹出潮濕的黴味,和一些死屍的朽骨臭味。

我看著自己租來的小屋變成這般模樣,心裏快速的轉著念頭,難道“五丁破相大法”被我們驚動後,真正的龍眼結穴處現身出來,被活剝了人皮的女子埋屍之地,就在這個離奇的深坑旁邊?那算命佬叫我以陽身入於極陰多金之地,保命度災的說法,莫非要應驗在這個地方?

看看肥佬正忙著對那深坑拜了又拜,嘴裏不住口的嘟囔著,象是和遺像上的女人辯解什麽。我一時懶得搭理他,找出手電筒裝好電池,順手又揣進衣兜幾個打火機。心想這“五丁破相大法”不是那麽容易擺脫的邪術,估計我得下去走一遭了,想了想我又把那切菜刀也拿在了手上。

準備妥當,我就對肥佬說道:“我也不想瞞你了,這裏是有人擺下了很惡毒的風水陣勢,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方麵的事情,要是不破了這個局,恐怕咱倆這輩子都不得安生,肥佬你家大業大的,身體又不好,幹這種險事不方便,最好快點離開這,我要下去幹一場了,就當是犧牲我一個,幸福你全家吧。”

不是我生來膽子大,而是這陣子極不順心,想到如果成功的話,可以破了糟糕的宿命,又免去女朋友的災星,肯定就能團聚在一起,腦子一熱,恨不得立刻就跳下去,等到猛然記得櫃子裏陰森遺像盯住我的強大力量,心裏隱隱覺得有點不妥,但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肥佬被我說的發呆,一時不知道咋勸我,我一笑就要跳下去,肥佬這時卻伸手拉住我,從脖子上取下一條楠木項鏈,遞給我說:“這是我去泰國旅遊時買的,戴上這個吧,開過光的,萬一碰上什麽鬼東西,也可以防身。”

我接過項鏈看了看,這可有年頭了,是個古物,有三十六個細小楠木數珠串聯而成,數珠上似乎還微雕著很多小字,我對肥佬說:“這項鏈很貴重,不像是假的,這裏邪得厲害,不過不是鬼鬧的,隻是一個機關陣勢罷了,不會有事,別擔心。”說著卻不肯還給他了,順手掛在了脖子上,不過我倒是明白了我倆到現在還安然無恙的原因,以這“五丁破相大法”的厲害,我倆哪還能撕下鎮屍符給貼到遺像上去,換個別人沒這玩意護身,恐怕當場就吐血暴斃了。

肥佬給了我楠木項鏈後,想走又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多年兄弟,撇下我不夠地道,往門口走了兩步,又堅決的退了回來,大聲說道:“不行,你要是有了什麽意外,我豈不是要內疚一輩子,那還不如死了痛快,要下去就一起吧,畢竟天津我比你熟!”

我心中大喜,有點陰謀得逞的滋味,因為肥佬他就是想走也出不去的,“五丁破相大法”既然被驚動了,這裏早被封閉起來,肥佬又沒了楠木項鏈防身,哪能逃脫!不過要是我事先不給他這個選擇,這一趟生死未卜的苦差,怪罪到我頭上,那可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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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06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八章 盜洞驚魂

我拿出手電筒還有打火機和蠟燭,分給了肥佬一些,趴洞口往下看看,似乎不深,還有陣陣寒氣吹上來,圓圓的坑口容得下一個人下去,於是我先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滑下去,落下去的地方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泥漿,半個腳麵都陷進了泥裏,仔細一瞧,這坑是上頭小,下麵大,看起來才一人高,跳下來卻有兩人那麽深,說深也不深,很快,就發現身體右側原來還有一個平行的洞口,比我們滑下來這個要大的多,斜斜的往裏邊延伸,我一看有戲,趕忙招呼肥佬也下來。

肥佬一邊嘴裏嘟噥著禱告,一邊跟著我爬進右邊這條橫道,橫道的角度稍微傾斜向下,隻能容一個人匍匐前進,這條橫道挖的見棱見線,圓的地方那弧度彎曲的極為漂亮,兩旁土壁上的半圓形鏟子印,一個疊著一個極為勻稱,怎麽看都不象是古人的手法,我爬了一會,就覺的心涼,這洞怎麽這麽象是個盜洞?

我有個親戚開了個收舊物的古玩店,以前工作之餘閑來無事,也聊起過盜墓的事情,所以對盜洞我倒是略知一二,這打盜洞和醫生看病一樣也講究個望聞問切,“望”是指的通過打望,用雙眼去觀望風水,尋找古墓的具體位置,這是最難的;“聞”是聞土辨質,掌握古墓的地質結構土質信息;“問”是套近乎,騙取信任,通過與當地的老人閑談,得知古墓的情報;最後這個切,在打盜洞的手法裏,有個專門的技術叫“切”,就是提前精確計算好方位角度和地形等因素,然後從遠處打個盜洞,這洞就筆直通到墓主的棺槨停放之處。

肥佬跟在我後麵,突然伸手扯了下我的腳後跟,示意我停停,我費了老大勁扭頭才轉開一點身子,看到肥佬滿臉是汗,心裏知道他是累了,人本來就胖,壓抑在這洞裏,可能快暈了吧,於是我把手電筒轉過來照他,想停下來問他情況如何,還能不能堅持繼續往前爬。

肥佬看見手電筒的光線,卻趕忙拿手去擋光,嘴裏嚷嚷:“別,別他娘照我,這洞裏給這手電筒一照,白慘慘的,怪嚇人的。”

我一想,這敢情沒錯,地洞大小僅能容一人爬行,本來就狹窄幽深,兩邊的土壁差不多快貼在臉上,手電筒的白光亮度很強,照在土壁上顯得白慘慘的,又安靜又陰森,重要的還失真,而手電筒照不到的地方被映襯的愈發黑暗,那黑暗難免會讓人心驚,我趕忙關掉手電筒,拿出打火機哢嚓了一下,果然,火苗的感覺沒有手電的光那麽刺眼,還有一絲暖意,舒服多了。

肥佬見我關掉了手電筒,鬆了口氣問我:“咱倆冒冒然爬這麽深,萬一沒有足夠的氧氣,等會可是死路一條,再說又不知道通往哪裏?這樣也太危險了吧?”

我說:“這倒不必擔心,這盜洞是通向地麵去的,肯定有空氣,你沒見剛才打火機的火苗很旺嗎?”肥佬一怔,一時沒聽明白,問我:“你說什麽洞?盜洞?”

眼前這個洞斜著往下走,這角度恐怕就是個切洞,在外麵看好了直線距離,奔著龍眠地的點穴之地一路挖來,我對挖這個盜洞的高手可是相當佩服,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盜洞挖出來的土究竟運去了哪裏,因為每隔一段距離,我都發現身子下頭有個稍微大點的坑,裏頭有很多很堅實的編織袋,原來這個打洞的家夥攜帶了什麽自己配製的特殊藥水,可以把泥土凝結強化,挖出來的土被裝進袋子,砸實了淋上藥水,立刻縮成堅實的一團,再緊緊夯入盜洞的下頭,這樣一來,一邊挖著,一邊把土砸入地下,自然不用運土出去外邊擺墳頭,但此時我知道短時間內和肥佬說不清,就簡單的解釋道:“我說的是盜洞!有人從地上挖了個洞來偷這墓室,你瞧這洞挖的,百分百是個高手,鏟印勻稱,方的見線、圓的見弧。咱順著洞爬,肯定有戲,放心吧肥佬,跟著紅軍走,前途是光明的。”

於是肥佬跟在後麵我打頭,繼續緩慢地向前爬去,盜洞裏兩邊的土壁被鏟子拍的很結實,雖然不用擔心坍塌,但是其中陰暗壓抑,往前爬了一段,越向前爬越是覺得壓抑。

終於,我一頭撞到了一塊堅硬的石頭上,用手摸摸,是磚頭來的,磚縫中間還嵌著生鐵片,灌有石灰的痕跡,我心想,這恐怕就是金剛牆了吧,我們爬過來的洞在這堵牆麵前,立刻拐了一個九十度的彎,順著磚牆挖了過去,看那鏟子印,和我們爬過來的這個洞一樣的手法,我又有點疑惑,難道這挖洞的高手算錯了角度,沒有打到墓室最薄弱的後牆,而是打到了墓室前方厚有三米多的金剛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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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2:10 引用 回複 編輯



這時候不容多想,我帶著肥佬繼續往前爬,沒爬多遠,突然覺得鼻子聞到一股辛辣的味道,嗆的咳嗽起來,趕忙打著打火機,沒有熄滅,這說明氧氣還是足夠的。

打火機的光亮一閃,我卻發現前麵有古怪,因為手電筒太聚光了,一直照在身體右邊的磚牆上,而打火機的火苗立刻照出洞前麵一些影子,原本空空的洞裏,多了一雙人的小腿,還穿著鞋,鞋底子就擋在我麵前!這時候我頭皮整個都炸了起來,本以為按以前高手挖的盜洞爬,很簡單的一回事,竟然活見鬼了,一個大活人就在我一分神的瞬間,憑空擋住了去路。


(該帖作者修改過1次,最後修改於2007-08-11 19:3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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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 mmshitiaoyu 2007-08-11 17:04 引用 回複 編輯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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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be God wants us to meet a few wrong people before meeting the right one.




16樓 woshisunwl 2007-08-11 18:06 引用 回複 編輯



沒有了?
趕緊寫阿,樓主



17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9:42 引用 回複 編輯



我顧不上許多,用腳踢了踢肥佬,小聲對他說:“快往回爬,這個盜洞不對勁。”

肥佬正趴在後邊呼哧呼哧地喘氣,聽到我的話,急忙蜷起身體,掉頭往回爬,卻苦了身體太胖,在盜洞中轉不開身,隻得用兩隻胳膊肘撐地,往後麵倒著爬行。我倆倒著往回爬了沒幾米,肥佬突然停了下來,我在前邊扭過頭問道:“怎麽了哥們,咬咬牙堅持住,爬出去再休息,現在不是歇氣的時候。”

肥佬喘著氣對我說:“首長啊……好像有個人擋住我了,把路都封死了,出不去啊。”他臉上已嚇得毫無血色,能把話說出來就算不易。

我用手電筒隔著肥佬照了照路,果然是有一個人的腿擋在洞裏。我經過的時候仔細看過,並沒有發現過什麽暗道之類的機關,洞壁一邊是平整的泥土,一邊是堅硬的磚牆,也不知這人腿是從哪冒出來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見無路可退,在原地也不是辦法,隻好小聲安慰肥佬:“咱們再往前爬爬吧,你後邊塞的太嚴實了!”肥佬已經累的喘不上氣,見我剛才要他後退,這會又要向前,頓時怒道:“你他娘想折騰死我啊,我爬不動了,要想再爬你得讓我從你身上爬過去。”

我知道我們遇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我現在說不清楚,隻是隱隱猜想是不是碰上了鬼打牆,那可是絕代高手才能布出的殺局,《天淵山水縱橫秘術》上,已經指明遇到這種情況,是絕不能停下來的。

我想了很多,也騰不出工夫和肥佬解釋,便連聲催促:“你哪那麽多廢話,讓你往前,你向前爬就是了,快快,服從命令聽指揮。”

肥佬聽我語氣不對,也知道可能情況有變,便不再抱怨,跟著我又往前爬。匆匆忙忙向前爬行了將近一百多米的距離,一路上居然不見了那雙擋路的人腿,我卻突然停了下來。

麵前居然出現了二個分岔,此時我就是再多長兩個腦袋也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仔細查看這兩個分叉的盜洞,和我們爬過來的相比,活做得卻極為零亂,顯然挖這兩個洞的人十分匆忙,但是從手法上看,和那條平整盜洞基本相同。這段岔路口堆了不少泥土,是打這兩邊通道的時候,積在此處的。

怎麽推測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我讓肥佬原地休息守候,我先爬進左側的盜洞中探探情況,這時洞中已經能明顯感覺到有風,氣流很強,看來和哪裏通著,那便不用擔心空氣質量的問題了,我擰亮手電筒,伏身鑽進了左邊的洞穴。這個洞明顯挖得極為倉促,窄小難行,一人爬行都有點困難。

窄小的地洞太過低矮壓抑,猶如被活埋在地下一般,我憑直覺沒爬出多遠的距離,便在前邊遇到了一雙人腿,腳上的鞋子赫然就是我看過的那個,把整個出路完全封堵住了。

我沒有心灰,當下按原路爬了回去,肥佬見我爬了回來,便問怎樣,通著哪裏。我把通道盡頭的事大概說了一遍,很是納悶,難以明白,這難道就是一個死胡同,那打盜洞的家夥,在地下喪失了方位感和距離感,最後死在了這裏不成?最他娘奇怪的是我們鑽進盜洞的時候,幹嘛又憑空冒出來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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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9:44 引用 回複 編輯




我發了一下午也沒發上來,發的上火,嗬嗬 別著急 我盡量快點傳上來!

【在woshisunwl的大作中提到:】
沒有了?
趕緊寫阿,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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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19:59 引用 回複 編輯



不敢再想,這時候最怕就是自己嚇唬自己,我稍微休息了幾分鍾,依照剛才的樣子,鑽進了右手邊的盜洞,裏麵是否也被死屍封死,畢竟要看過才知道,這條路絕了再設法另作計較。

我爬到了窄洞的盡頭,果然仍是那雙嚇人的人腳耷拉在洞裏,我忍不住就想破口大罵,眼見無路可走,我隻得退回了盜洞的分岔口,

梆梆——梆梆——,不遠處突然有敲擊木板的聲音,夾雜著一個女人壓低喉嚨小聲的說話,很象是半夜無線電台裏斷斷續續的刺耳聲,在地下麵越發的毛骨悚然,把我和肥佬都是驚的一楞神。

我小聲說道:“你個肥佬,啥時候學會肚子說話玩口技了,這招我服了,別裝了,會嚇死人的。”

肥佬也低聲說:“別胡扯,這根本就不是我說的話!啥時見你肥爺學過女人說話。我看八成是那棺材釘下麵的女人!”
我倆在黑暗中呆住了,各自都驚出一身冷汗,又過了許久,那把女聲和敲木板的動靜卻又沒了,黑暗中隻聽到我和肥佬的粗重呼吸聲。

分岔口處,突然豁亮了一下,有股子涼風吹過來,聞著滿象海河水的味道,莫不成還有別人在這裏另一頭,打開什麽暗門了?我趕忙擰亮手電筒,麵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具大棺材,高高大大的堵在路中間,嚴嚴實實堵死了兩邊牆壁,就上麵還有點空隙。

總算有了棺材,我倒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這坑裏擺明了就是個盜洞,沒有棺材那才叫出邪!這口碩大的朱紅棺材在坑中年深日久,沒有棺床托著,也沒有槨板包起來,就這麽光禿禿的已經有些腐爛,縫隙中有不少蛆蟲爬進爬出。

我和肥佬精神一振,不約而同的想到大棺後麵可能就有通道出去,肥佬立刻拿起那把鋒利的切菜刀,累了半日想挖條路,從大棺材旁邊刨出去,直刨的滿頭是汗,也沒成功。

後來還是我提議道:“幹脆咱倆從上麵爬過去算了!捎帶著打開棺材蓋瞧瞧有什麽寶貝,這麽大的棺材真他娘少見,怕是藏了不知多少好東西!”

肥佬喘著氣說道:“得了吧,這麽窄的道,也就我這老司機能過去,輪到你個二八八的,準卡那,萬一棺材板朽了,你掉到裏麵和僵屍來個親密接觸,你說我要不要鑽進去拉你出來?”

肥佬說的也有道理,看一眼蛆蟲爬來爬去的大棺材,我也真怕蓋子不夠結實,真他娘掉進去,這輩子別想睡個安生覺了,正想辦法時,聽到後麵有點穸穸窣窣的聲音由遠而近,象極了一群長蟲在爬過來,我頓時嚇的臉都白了,平生最怕就是這種濕濕滑滑的東西,我渾身一哆嗦,忙不迭的對肥佬說:“行了你個死胖子,你打頭,我豁出去也要爬過去,趕緊了,後麵有東西來啦!”


(該帖作者修改過1次,最後修改於2007-08-11 20: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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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 樓主:~雲淡風清~ 鼠標移到蠟燭人上
用搜狐小紙條開聊! 2007-08-11 20:02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九章 墓中無人

我知道肥佬雖然不怕長蟲,但聽那穸穸窣窣聲音的滋味可極不好受,果然肥佬毫不猶豫,手忙腳亂的爬上了大棺材的蓋子,又把我拉了上去,蹲在棺材頭上我倆不約而同的喘了口氣,一會兒萬一真的掉進棺材裏,還不知道裏麵有甚鳥鬼,需先養足精神氣力,以防不測。

呼哧了兩分鍾,那些穸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我拿手電筒照照,想仔細看個清楚,竟是很多毛茸茸的蜘蛛,個頭也不是很大,駭人的是身上的黑色長毛,一堆堆糾纏在一起,不斷頭的往棺材這湧來,空氣中惡臭撲鼻,帶著股子腐屍的味道,我心裏奇怪這蜘蛛大部分不都是獨居的嗎?怎麽這裏會出現這麽大一群,毛茸茸的吃什麽長這麽大啊?我和肥佬不敢再拖延時間,手腳並用的順著棺材蓋子往前爬去。

真他娘的怕處有鬼,癢處有虱,掉進去的一刹那,我嘴裏忍不住大罵:這見鬼的豆腐渣工程,棺材蓋居然不用棺材釘釘住,這不是坑人嗎!

罵聲未落,一股腐臭氣息直衝進鼻腔和嘴裏,立時噎的我說不出話來。

這輩子掉什麽裏的都有,唯獨象我和肥佬這樣狼狽掉進棺材裏的,恐怕為數不多,至少在這之前我壓根不會想到,世上會有這麽大個的棺材居然不用棺材釘釘住的!

臭氣熏天的棺材裏,到處滑溜溜的滿是棺液,冰涼刺骨,一個壓一個地疊放著好幾具屍體,最上麵是一具麵朝下的屍體,摸起來皮上滿是皺紋,幹癟的包著骨頭,全身赤裸。我第一把摸到的就是光禿禿後腦勺,往下我是壓根也不敢再摸了,哪怕是金元寶也要暫時放一放。

俗話說:山有形,龍無蹤,墓深屍寒主大凶;棺無槨,屍紅衣,黑氣纏身命歸西。說的就是和龍形有關的埋屍地裏,逢到無槨大棺,本來地底深處比較保暖的屍體又冰涼徹骨的話,那就是大事不妙,逃生無望了,這樣的凶地都是被高人做過法術的殺人之地,保不準那些毛手毛腳的蜘蛛已經吃掉了不少我和肥佬這樣的倒黴蛋!

我腦子裏縈著這兩句話,尋思我和肥佬的處境真是很象要一命歸西的情況,不由心裏一陣惡寒。在棺液裏撲騰著想站起來,駭的魂不附體,好不容易勉強站起身子,剛好隻露出個腦袋在外邊,這棺材可真夠深的,那破碎的棺材蓋子已經四分五裂,我和肥佬就各自扶著塊稍大一點的朽木頭,喘著粗氣互相瞪著眼看。

“現在怎麽辦?”我和肥佬幾乎同時開口,卻又很快閉上了嘴,棺材裏腐屍的臭氣熏的讓人窒息,到處黑糊糊的也不知道腳底下究竟踩了些什麽東西。

我倆不再說話,踩著棺液裏亂七八糟的屍體,一人一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兩三米的距離,竟然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鍾,終於走到了頭,棺材另一頭有些什麽東西在外麵,不看清楚的話,我和肥佬還是不敢往下跳。

借著手電筒的光亮看了一眼,我和肥佬就嘴裏發苦,這頭竟然是個實心的土牆,一個死胡同!看起來這個朱紅大棺材就是塞在胡同最裏麵的。如果退回去走回頭路,棺材裏的臭氣不說,腳下踩的不知道什麽人肉屍骨,還有滑溜溜的棺液,再加上棺材那頭穸穸窣窣的黑毛蜘蛛等著我們,別提了,我可受不了這折磨。

好在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個圓形的洞口,僅容一人爬著通過,很是狹小,就通在棺材這頭的土牆上,剛才沒注意,是因為洞口有點塌,這會仔細一看,我不由自主想到,這很可能又是個盜洞!

我和肥佬二話不說,順著洞就鑽了進去,那爭先恐後的速度,簡直就象餓死鬼投胎一樣。

兩聲驚叫,我和肥佬重重的摔在了地麵上,這個洞居然隻是一個薄薄的土層,我和肥佬情急之下沒看清楚,一腳踩空給摔了下來,手電筒左右一照,周圍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房間。

八成我倆是掉進了墓室裏,潮濕的黴味和古怪的陰森感覺立時席卷了我的全身。

一時給摔的腦袋發暈,腰酸背痛站不起來,我索性躺在地上思索起這件蹊蹺的事情來。

宅子裏出現了“五丁破相大法”,那遺像上的女人必定給活剝了皮埋在這下邊,還不會埋在龍眠地的正穴裏,按照《天淵山水縱橫秘術》的說法,這些是決計不會錯的!難道剛才碰到那個朱紅大棺材是早先埋在這龍眠地正穴裏頭的正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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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3 引用 回複 編輯



很可能布這個陣勢的人,埋那可憐的女人時,發現這龍眠地已經給人占住了,於是隻好把這倒黴的墓主連棺材一起給拖了出去,扔在了外邊,對了!那朱紅大棺材沒有棺材釘,莫非就釘在了那女人遺像上麵?

但是還有些疑點想不清楚,比如那大棺材的重量必定很沉,靠一個布陣之人的力氣,絕對不可能拖出墓室,轉移到那麽高的盜洞裏,還有就是我和肥佬在盜洞裏碰到的人腳,想想肯定不是眼花,還穿著鞋子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已經站起來好奇的東張西望的肥佬叫道:“老馮!這兒就是咱們要找的正主子埋的地方嗎?你別死狗樣躺那不起來,就這點高度摔不散你那排骨!難道你躺在那裏是要占了人家老窩來當宿營地嗎?”

我揉著屁股站了起來說道:“這裏邊連方向我都搞不清楚,這盜洞也不象是鑽到頭的樣子,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在這墓室中轉轉,能不能出去,現在我都不知道!看起來咱掉進來這段盜洞是和墓室都通著,就這麽一個入口的話,我怕空氣滯留的時間會遠超過換氣的時間,必須做好防範措施,不過墓室瞧起來很大,還感覺有風,暫時倒還不用擔心這些。”

一邊轉著,我一邊對肥佬解釋:“說起墓室,肥佬你就不懂了,唐墓的青磚有三四隻手掌薄厚,都是鋪底的墓磚,用鏟子鐵釺都可以啟開,而明代喜歡用七輻七券墓頂,也就是七縱七橫十四層的青磚砌起來,有三米多厚、隻有冥殿正中的這一小片地方是稍微薄弱的‘虛位’。”

“後來這種留下‘虛位’藏風的形式已經大為改觀,就是因為這種地方容易突破,但是留‘虛位’的傳統一直給保留了下來,隻是改得極小,大小隻有幾寸,進不去人。不過總體上來說,唐墓的堅固程度和豪華程度在中國曆史上還是數得著的,墓道以下都有數道巨型石門,深處山中,四周又築以厚重的石壁,那不是固若金湯所能形容的。”

肥佬聽的津津有味,插口問道:“難道不用埋伏什麽機關來害人嗎?我看那電影上可是不少毒箭、陷阱之類的玩意啊?”

我有點慶幸的說道:“大墓的虛位之上,都有一道或數道機關,這種機括就藏於墓室的墓磚之中,一旦破了虛位的墓磚就會觸發機關,有流沙、毒箭、石樁之類,還有可能落下翻板、斷龍石等,把冥殿徹底封死,寧肯破了藏風聚氣的虛位,也不肯把陪葬的明器便宜了盜墓賊。好在我們之前進來的那個高手,已經先破掉了這些機關,給我們省了不少的事。”

肥佬擦了一把汗說道:“不錯不錯,出去後,我得趕緊給這位前輩燒燒香,太他娘積善行德了,實在佩服!可咱們現在怎麽辦?”

“咱們現在要辦兩件事情,一個是找到那遺像上女人的屍體,這女人被活剝了皮又給‘五丁破相大法’鎮壓著,怪可憐的,找到後燒了,也算是做點好事,當然咱們自己也就完全擺脫這個惡毒陣勢的威脅。”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肥佬,如果破不掉這凶陣,我倆也離不開這老宅子,怕他著急。“第二,咱們千辛萬苦既然找到了這龍眠地的正主兒,這墓室裏肯定會有些寶貝,咱們取不傷廉,隨便揣兩樣回去,肥佬你那老夏利也就該鳥槍換炮了。”

我這樣一說,果然肥佬對那做好事的就不怎麽熱心了,而是東張西望的專找閃閃發光的東西去打量,那副兩眼放光的饞樣真讓我懷疑,肥佬作為電信壟斷行業的既得利益者,掙了那麽多錢都去哪了?

這個應該叫做墓室的地方也太簡陋了,我和肥佬轉了半天都沒有什麽收獲,都有些喪氣,失望的關掉了手電蹲下休息。

我小聲對肥佬說道:“轉了一圈,我也沒瞧出來這是哪朝哪代修建的,真是怪了!地麵上那麽多工程居然都沒挖出來這地方,墓室頂上也沒一點坍塌的跡象,要麽就是埋的很深造的太堅固,要麽就是高人用了什麽手段把一些蛛絲馬跡給藏了起來,讓咱倆空歡喜一場。肥佬你想想,剛才咱們在洞裏爬來爬去,這地麵上是天津什麽地段了?”

肥佬苦著臉想了半天,比比劃劃的想鬧明白我們到底是在哪兒,無奈盜洞的角度曲裏拐彎的,有時上有時下,早就糊糊塗塗不辨東西南北了,哪裏能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好對我說道:“這個嘛!我估計咱還是在天津的地段呢!隻是,隻是對了,你租那老宅子離海河不是很遠,或許咱們就在海河這一片遊蕩吧!”

我瞪瞪眼說道:“淨是廢話,還老天津人呢,趕緊了,起來再轉轉,這地底下呆久了可不是鬧著玩的,我還就是不信咱找不著路了!”我有點煩躁的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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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4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十章 狹路相逢

我和肥佬這次更加仔細的搜索了一遍,仍是一籌莫展,毫無所獲,帶下來的手電筒老化的厲害,看什麽都不清楚,再加上地宮中空氣越來越渾濁,肥佬終於累了,扶著牆想喘口氣休息一下,卻不防那磚牆是個活的暗門,腳下一滑,差點跌了進去。

肥佬吃這一牛?啄嵌?胩齏?製??鶘硎迸櫚囊幌攏?源?采狹艘桓鋈耍?鞘庇窒諾囊歡噲攏?招┰越?前得爬錈嬡ィ?藝駒詵世猩肀擼?話炎ё∷??琶蝗盟?黃ü勺?叵隆?

這時被肥佬撞開的人,晃晃悠悠又彈了回來,卻是一個頭朝下掛在繩子上的幹屍,沒有胳膊,頭都快挨著地麵了。我們剛才在地宮裏轉了兩大圈,都沒發現空中有這麽個核突的東西,怎麽肥佬按一下牆壁,就來個天外飛屍呢?

肥佬定定神,借著我的手電筒光亮,已是看清了周圍影影綽綽掛了不少東西,全都和剛才撞開那幹屍一個模樣,象是晾衣服一樣倒吊著掛了好幾排。

我鬆開拽住肥佬的手,給這詭異的場麵逗樂了:“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啥也別說了,咱這就開挖吧!這個埋在地下的老墓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肥佬一咧嘴,笑的比哭還難看:“馮一西啊馮一西,咋逢到你就要一命歸西呢,虧你還有心思去挖寶,隻怕是寶貝挖的出來,咱也沒命帶走!”

看到不知來曆的幹屍群,我的心情非常奇怪的變好了許多,感覺踏實了不少,忍不住嘴上和肥佬繼續辯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富貴就是要來險中求的,你別不服氣,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說不定這套富貴就是老天爺送咱倆的,要不你的手咋就這麽邪,隨便一下就按中了機關所在,我敢打賭,這個大墓裏頭的藏寶洞已經在向咱倆招手了。”

一邊開著玩笑放鬆自己,我一邊用眼睛四下張望,希望發現點什麽閃光的東西來救駕,無奈實在是太黑,僅有的一絲亮光都象鬼火般星星點點,很難看清什麽,鼻子裏麵淨是棺材板的朽木味道,左右聞聞,麵前恐怕藏了不少棺材。

倒吊著的幹屍仍然微微晃悠著,我晃著手電筒,察看一下周圍環境沒什麽異常,小心翼翼的躲著幹屍,輕輕扣摸肥佬剛才按動那個會動的暗門。

肥佬拉住我又說道:“哥們,這不對勁啊,剛才還說咱們是在鬧市區的地下,這幾年上頭沒少動工程,咋就沒人發現這地方?”

我早就在考慮這問題,一邊用菜刀撥開一個打擾我視線的幹屍,一邊給肥佬說:“你別傻了,咱中國的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要是下意識的想藏這麽一地方,我看也不是啥難事,你想啊,那死了多少年的女人遺像,包括那鬼畫符都沒有被人發現,還居然能在櫃子裏搞出動靜來叫咱們拔釘子,所以我一點都不奇怪這墓室有這麽大的玄虛,唯一奇怪的是咱這方向,似乎不是直奔海河,而是向市中心走去,這他娘怎麽回事?”

我撥開的幹屍呼嚕嚕一轉,卻掉下來一堆東西,剛好一頭搭在肥佬肩膀上,肥佬湊上去一瞧,薄薄的一整條長繩子,頓時沒好氣的罵道:“什麽鬼東西,上吊繩還隨身帶著!”順手甩給我看。

我借著手電筒的亮光,看清楚了手裏的是什麽東西,渾身毛都豎了起來,罵道:“你個死肥佬!拿的是什麽玩意?這分明是一長截人皮!”又扔給肥佬讓他看。

肥佬嚇一哆嗦,把手裏的繩子甩出好遠,使勁搓著手罵:“少給我裝大尾巴鷹,人皮能有這麽長嗎?”

我幹巴巴的說道:“你再看仔細點,這是把人吊在這兒,用小刀削蘋果一樣,轉著圈削下來的!”我吃蘋果從來削不好蘋果皮,曾經練過一段時間,自是一眼認出了這是用薄刀削下來的人皮,決不會錯。

看肥佬將信將疑的,我把手電筒離近那倒掛的幹屍,照給肥佬看:“你看你看,這幹屍兩條胳膊都沒有了,從胸口這開始削,削到肚臍眼停住,都是兩指寬的刀痕,手藝還真不錯!隻是為啥要削皮呢,難道削好皮等著別人來吃不成?”

我從跳進洞裏時就想好,要是遭遇不測,拚了命也要把肥佬弄出去,滿心都是生死置之度外的英勇念頭,當然更怕肥佬一時把握不住,亂了方寸,白白送了我倆性命。所以不是我要故意嚇他,一是這事確實透著邪氣,不說破這玩意,會一直心裏打鼓,再者是因為驟逢大變,最怕就是亂了方寸,與其背著包袱給嚇死,不如先練練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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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4 引用 回複 編輯



偷眼看肥佬,頭上已經冒出虛汗,眼神都恍恍惚惚的,喃喃說道:“還是不對勁,為什麽這人的肚臍眼上麵比下麵瘦了不止一圈呢?”

這我倒沒注意,正想再仔細看看,卻聽旁邊有人陰森森的說道:“不奇怪!這人是活著被剝的,剝了皮後,人還沒死,好吃好喝養著,再用鹽巴給醃上,結了一層硬殼,接著再削,一直到削死…….”。

陰森森的聲音讓我大吃一驚,這肯定不是肥佬的腔調!

正想撒丫子跑路,麵前伸出幾根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和肥佬,我真是非常後悔,不停的在心裏暗罵自己粗心大意,這下可好,子彈是不長眼的,現在是沒法子再逃跑了。

黑洞洞的槍口後邊陸續鑽出來幾個人,都是從那道暗門出來,足有五六個,手裏拿著強光手電一陣晃動,白色光柱在我們身前身後轉來轉去,好一陣子才靜下來。

暗門裏吹出來的涼風讓我和肥佬直起雞皮疙瘩,看來在這夥人也不是什麽好鳥,很可能就是和我作對那些盜墓團夥的人。不過想到對方不是公安機關的人,我心裏有點放鬆,暗自打著主意和肥佬站那一動不動,默不作聲。

片刻寂靜後,對方一個頭領模樣的人緩緩說道:“馮一西,咱們又見麵了,真是可喜可賀,你小子不是能躲嗎?這會兒怎麽不跑了?為這個鬼地方我可是死了兩個弟兄了,你要是識相的話,就快點拿出我要的東西,不然,這麽大個地宮,你就隨便找地方入土為安吧!”

冷靜的語氣是從一個中年男子的嘴裏發出的,我一聽這話,心裏就知道難辦,這幫人還真是找我麻煩那幫盜墓團夥的人,想不到居然從北京躲到天津,還是給碰上了,一群亡命徒殺個把人肯定不帶眨眼的,死在這裏頭,幾百年都不會有人發現,那可實在太冤了,看來我隻有裝出一副還有利用價值的樣子,拖延時間想辦法搞清楚這幫人從哪裏進來,別的什麽辦法眼下還談不上。

我盡量用胸有成竹的口吻說道:“這位老大,我馮一西和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一向不曾壞過你們的財路,雖然我手上有一本書你們可能有用,但真的是個不全的舊書,寫的亂七八糟都是些鬼話連篇,早就想燒了完事,既然你還有用,送給你就是,不過,你也知道,下到這地頭,我怎麽會帶在身上呢?”

那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揮手對旁邊人示意道:“阿正,你搜搜吧,看有啥東西沒有?順便鬧明白這倆青頭從哪兒進來的再說。”

我旁邊一個人趕忙答應道:“明白,森哥。”估計就是那個叫阿正的,啞著嗓子說道:“你他媽快點靠牆蹲下來,手舉高,我告訴你這槍可是上了膛的,別讓我不小心打爛你腦袋!”

我一直都是個軍事迷,一眼就認出這阿正手上端的槍就是那聞名已久的恐怖分子標準裝備——以色列烏茲衝鋒槍,那射擊速度之快可不是吹出來的,隻能說是威力強大,一盒子彈扣一下扳機就能全打出去那種。

硬硬的槍管在肋骨上敲了一下,我兩眼發黑,不由自主蹲下來舉起雙手,那人把我渾身上下仔細搜了一遍,有點不太相信,又去肥佬身邊摸索了半天,站起來遲疑的說道:“森哥,這倆青頭象是來觀光的,除了把菜刀和手電筒,啥也沒有,真是怪事!”

那個森哥也有點驚奇,走過來蹲下來看著我說道:“你小子不錯嘛!一把菜刀就跑到這地頭了?還說那書你想燒了完事,騙鬼的吧?”說完又摸出一根煙來給我點上,順手也給了肥佬一根:“說說吧,怎麽來的?是不是那本破書上頭學的本事?”

我抽了一口煙,換了副莊重的口吻說道:“這位老大,森哥是吧?我覺得什麽咱們應該是不打不相識,既然都到了這地方,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我跟肥佬的確不是來盜墓的,我那本書上是有些老迷信的風水八卦,但還沒那麽神,哪能和你們這全副武裝的專業人士相比,這次純粹是個意外,我是碰上了鬼打牆,跟肥佬走投無路撞到這裏的,你瞧那菜刀上標簽都還沒撕,剛買的一生活用品。”

森哥撲哧笑了,拍拍我肩膀,說道:“小子真行,忽悠人不眨眼的,當我森哥白當的,是一大個白癡啊?”手上已經加了力道,一掌切在我脖頸上,我頓時昏昏沉沉的扶著牆趴了下去。

那森哥轉向肥佬繼續問道:“胖子你說說吧,可千萬別再拿什麽鬼打牆的鬼話來忽悠我,我這人最恨被別人騙了,老實告訴你,我們在門外邊可什麽都聽到了,不是你一巴掌打開那暗門,我們還進不來呢,來,來,再抽一根,算是謝了您了,隻要你說實話,森哥我不會濫殺無辜的,你放心。”

肥佬扶住我,有點遲疑的說道:“森哥,我是一粗人,別的不太懂,隻能告訴你我知道的事兒,別的我也不敢瞎說,我跟馮一西是因為一女人的遺像下來的,上頭那小屋裏有一個櫃子,櫃子裏有幾根棺材釘釘住個女人的遺像,老馮也沒怎麽說清楚,隻是說這裏給人擺下什麽惡毒的陣勢,我倆要是不破了這陣勢就不得好死,至於怎麽進來的,我是跟著老馮從一個什麽盜洞爬了半夜才掉這兒的。”

我見肥佬說的差不多了,也達到了我的目的,於是忍著疼說道:“是五丁破相大法,那遺像上的女人給活剝了皮埋在這下邊,不把她挖出來燒了,後患無窮,這可不是我忽悠你,森哥,是那書上頭講的明明白白。”看見森哥這麽冷靜的一頭目,我要是上來就說實話,他不起疑才怪,象這樣經過肥佬來個迂回式的說出實情,不由得他不信。

那森哥對什麽五丁破相大法倒不是很感興趣,而是緊張的問道:“盜洞?你們是從盜洞爬下來的?在哪?快帶我們去瞧瞧,他娘的我怎麽這麽倒黴,又趕一個背集?這裏要是個空墓的話,我非宰了你倆不可!”惡狠狠的語氣聽的出關於盜洞的事情,讓森哥真的有點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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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5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十一章 妖畫

我繼續保持住胸有成竹的語氣說:“森哥先別著急,那是不是個盜洞還很難說,不過我勸你不要擔心這墓給人拾掇淨了,盜洞裏很古怪,有一口很大的棺材,是個死胡同,更嚇人的是盜洞裏有不少長毛的黑蜘蛛,成堆的,我和肥佬差點把命都丟扔那兒了!”

森哥有點遲疑,旁邊一個老頭說道:“森爺,不是老朽沒有提醒過你,咱犯不上冒這個險,我早就說過,海河底下的大墓透著邪,不是可挖之墓,這位姓馮的小兄弟講的五丁破相大法,老朽我也聽說過,那可是世間一等一的惡毒陣勢,不是幾輩子的深仇大恨,是不會這麽做的,被壓住的死者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還禍及親戚後代,森爺你還是聽老朽的勸,咱們快點原路返回才是正理。”

那森哥煩躁的說道:“金老片,你他媽再說回去的話,老子槍斃了你!把你從美國弄回來的本錢我還沒賺回來呢!”

我瞅了瞅這個被叫做金老片的老頭,也就五十上下,一咧嘴上下兩排閃閃發光,敢情嘴裏鑲嵌了不少金牙,都快爆在外邊了,倒真是名副其實的金老片。奇怪的是這家夥沒有拿槍,啥裝備都沒有,背後還有個壯實的年輕人警惕的看著他,我一想,明白了,敢情這位叫做金老片的老漢是被抓來的一個老壯丁。

金老片看見我在打量他,無奈的笑了笑,不吭氣了。

除了森哥、阿正、金老片和他背後的看守,還有兩個人,一個也拿把烏茲衝鋒槍,另一個拿把軍用的山地鏟,都是陰沉著臉,壯實的跟半截黑塔似的站在那兒,一瞧就不是善茬,不好對付。

森哥招呼那個拿槍的道:“大剛,你和山子一起,把這些臭屍都給清理一下,周圍看看有啥東西沒有,記住,別亂動,有什麽不妥的馬上吹哨子。”兩個人答應了一下,開始收拾這些掛在半空的幹屍,強光手電晃悠著,向我和肥佬搜索過兩遍的墓室裏走去。

我對比了雙方的形勢,還是放棄了抵抗的打算,就算金老片保持中立,對方還有森哥、阿正和另外一個拿槍的家夥,這沒有必勝把握的事還是少做為妙。

那森哥也是煩躁的走動著,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怎麽處置我和肥佬在傷腦筋。

不遠處,一個哨音突然響起,然後是那個叫大剛的叫道:“頭兒,你快來看看這幅畫,畫得跟真的似的。”?

我們幾個聞聲趕去,隻見不遠處的牆上露出好大一幅畫,我和肥佬那手電筒可能太差勁,居然沒有看著,此時在幾個強光手電的照射下,完全露了出來,我偷偷瞧這幫人,隻見阿正和那個金老片的看守,一絲警惕也沒有放鬆,完全注意著我們三個,我不由心裏發苦,隻好老老實實去看那副畫。

畫中描述的和我們所處這個墓室很象,角度有點象是從空中俯視,就從我和肥佬跌落那個洞口看下來,包括繪有圖畫這一麵的牆壁,整個墓室的地形盡收其中,畫的尺寸很大,若不是我和肥佬已經在這裏邊轉了兩圈,大致熟悉了這個墓室的結構,第一眼看見的話,還會真以為這畫裏是有另一個房間。?

森哥不愧是做頭領的,瞧了瞧已經明白,說道:“我操!有門沒窗戶,畫的就是這個放棺材的地方?可真他媽畫的夠大的,我都看不過來,阿正!你看好幾個青頭別搗亂,你們一起過來瞅瞅,放寶貝的地方在哪兒?看到一盞銅燈形狀的馬上告訴我!”

眾人瞧了那畫半天,始終瞧不出什麽端猊,看來看去沒什麽特別的地方,更別提什麽放置奇珍異寶的地方了。
?
我隔著人望過去,正好瞧見畫中有圖這麵牆壁下站了幾個人形,頓時結實的吃了一嚇:“咱們幾個人的樣子,怎麽被畫到那幅畫上了?”

眾人舉頭立刻看過去,本來除了墓室布局的牆壁和拱門外,空蕩蕩的畫中沒有任何其他東西,這會已經變了,其中一麵牆壁前給人用紅墨水畫上了幾個人形,構圖十分簡單,隻有寥寥數筆勾落而成,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畫中的人形就是我們幾個:高瘦的是我,兩個半截黑塔樣子的嘍羅,彪悍的森哥,還有一個佝僂著背的正是金老片,肥佬那啤酒肚也給描的非常神似,而阿正和另一個看守因為在我和肥佬後邊被擋住了,就隻有模糊的影子在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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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8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十二章 殺機一閃

我心裏暗自尋思,宅子裏那遺像是用照片做的,說明這女人不是一個古代老死屍,充其量應該是近現代還生活過的人,按照相機出現的年份來看,最多也就是150年左右,這墓室的建造年代可決不會是近現代的事兒,包括那盜洞都象是古人挖的,這他娘怎麽回事?難道我們麵對的是一個還沒死透的千年老妖怪?

大剛和山子聽說死了個夥伴在頭兒身邊,兔死狐悲的都有點喪氣,陰沉著臉看那副畫,表情漠然,而畫中右下角的女人給線條勾勒的活靈活現,誇張的瞪著眼,神情滿是怨毒,仿佛恨不得一下把我們幾個都弄死一樣。

我瞧了一會兒,知道別的暫時都不重要,必須先解決了這副透著邪氣的畫才行,否則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誠摯的對那森哥說道:“老大,咱們之間的恩怨,我想能否先放過一邊,你要那本書的話,出去後我一定雙手奉上,就算是不要,我畢竟已經記的差不多了,在這個出邪的地方,恐怕隻有我那點手段可以對付厲鬼,別忘了在北京時,我還按書上教的機關得罪過您的弟兄,如果您大人大量,放兄弟一馬,出去後我保證拿出所有錢財給您賠個不是!你看行不?”

森哥恨恨的看我一眼,對著我的槍口緩緩放了下去,我心中大喜,趕忙趁熱打鐵:“森哥,剛才犧牲那位兄弟,你不覺得死的很蹊蹺嗎?一拿出黑焰燈,就出了慘事,這邊畫中也有了情況,我看一定是五丁破相大法在搗鬼,這些事兒,還真的需要我這樣的高手去處理才行!”

森哥終於被說動了,有點遲疑的回答我:“那倒是,諒你也飛不上天去,不過,要是你敢玩什麽花花腸子的事,我可會讓你後悔生在這世上的!阿正,給他把手電筒,看他有什麽招數!”

就說話這陣工夫,牆上的畫又有了變化,右下角那女人竟然在畫中緩緩移動,距離那佝僂著背的金老片越來越近,我一眼看到,知道她片刻之間就要對金老片施殺手,於是屏吸凝神準備救人。

突然,頭頂有東西帶著風聲急速墜落,在我們幾個的強光手電照射下,似乎是一根巨大的尖刺筆直插了下來,正正對準金老片的腦門,我對這金老片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再加上惡感還不是很強,於是一腳就把金老片踢了出去,那東西幾乎同時,嘭的一聲,插進了地下的青磚裏。

金老片給我踢倒在地上,嚇的麵無人色,緊緊靠在那無形的透明牆邊喘氣。

我看了看四周,幾乎沒有什麽可以躲藏的掩體,靈機一動,拉著肥佬快速的靠近那副畫,差不多緊緊貼著畫剛站好,頭頂上又唰唰落下幾根鋒利的尖刺,那個叫山子的正抬頭想躲,不防被一根插進嘴裏,釘子直直的從兩腿之間穿出去把他給釘在了地上,一聲不吭的死了!

森哥和剩下的阿正、大剛還算靈活,躲過了這一波尖刺,也是給嚇的不輕,瞪著眼看我和肥佬,不過也不敢走過畫這邊來。

短暫的平靜過後,除了大量的尖刺越來越多墜落,頂上似乎還有什麽沉重的東西在往下壓,巨大的體積帶著重量,森哥大罵道:“馮一西你個王八蛋,不是有辦法對付嗎?怎麽還不動手!再他媽磨蹭,大家都要變肉餅了!”

我這時也不客氣了,叫道:“別他媽催老子,都是你拿那個什麽黑焰燈惹出來的禍,你要是不給我把刀,就等著咱們一起完蛋吧!還有,快點扔個膠布過來,我有用處!”

森哥毫不猶豫的揮手扔過來一把刀,咄的一聲,帶著一卷膠布紮進了牆上的畫中,我拔出來一看,樂了,還不錯,這森哥的裝備都是一流的,這短刀竟然精鋼打造,不過肯定不會是軍用刺刀,因為刀身很寬,拿著就是個唬人的並不實用。

空中暫時沒有尖刺落下來,我瞥了一眼畫中那女人,現在又呆呆的蹲在角落不動,用手在地上摳著什麽,我心頭一凜,顧不得敵我矛盾不屬於人民內部情況,趕忙招呼森哥小心腳底下,果然,我叫聲出口,麵前的地下就伸出了幾隻毛茸茸的幹枯長爪,很象那些黑蜘蛛,一把攥住了阿正和大剛的腳脖子,森哥動作靈活,縱身一跳,沒給毛爪子逮著,半空中一轉身,噠噠噠噠,三個人同時開槍,打的地上青磚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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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9 引用 回複 編輯



肥佬掏出了打火機,緊張的胖臉上都是汗水,對我說道:“老馮,我放火燒了這妖畫,把她變一老燒雞,看她還能不能這麽囂張。”?

我趕忙製止肥佬:“別燒,畫裏頭還有咱們幾個人的形狀,搞不好是咱們身上的什麽東西,你燒了畫不要緊,我就怕連咱們也一起燒死了。”?

看著畫,我突然有了主意,森哥和兩個手下正拚命的閃避地下伸出來的黑手,一邊用槍突突的亂掃,我可真怕子彈不長眼,飛到我們這邊來,正想著,忽的一聲,一個東西飛了過來,我一看是那把肥佬買的菜刀,從阿正包裏掉了出來,活的一樣盤旋著,直奔我腦門劈了過來!

菜刀來勢快如閃電,我嚇得兩腿發軟根本閃避不開,耳中猛聽“撲”的一聲響亮,我心想這回可真是死定了,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腦袋,想摸摸看是被砍掉了半個,還是整個都沒了。?

沒想到一摸之下,竟然完好無損,仔細一看原來是森哥百忙之中把背包擲了過來擋在我麵前,菜刀正好砍在背包上。

我死裏逃生,不由對森哥有了點好感,心想:“不愧是當頭領的,說一是一,還知道照顧別人!”

不過被森哥這背包一擲,我腦子裏卻有了對策,趕忙喊道:“森哥!再堅持一下,對準畫來一槍!”
?
森哥毫不遲疑,烏茲衝鋒槍對著畫中的右下角就是一梭子彈,差點打著我。

估計那畫中的女人也是被邪術操縱著,正在讓主人享受任意擺布我們的樂趣,沒想到有人如此大膽,竟敢開槍還擊,控製她的邪術不由放鬆了片刻,身形滯了一滯。

也就在這一瞬之間,我一看是個機會,飛身跳到畫的右下角,用刀把畫中女人所在的那一部分切了下來,折了兩折,用膠布纏了一百多圈。?

從我出手,割畫,疊畫,到纏上膠布,快得難以想象,行動之迅速準確匪夷所思,真如同電光石火一樣。我這才知道一個人的潛能被逼的發揮出來時,竟然這麽驚人,連肥佬在旁邊都大張著嘴合不攏。

畫中的女人應該一向都是禍害沒有抵抗能力的人,哪想到今天碰上我的動作比鬼魅還快,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已經被膠帶包得嚴嚴實實。

我捏著這片包的嚴實的畫布,覺得裏頭好大力氣在掙脫,幾乎要帶著我離開地麵,趕忙大喊道:“肥佬你個呆鳥,打火機呢?還不快點來燒。真要眼瞅著哥們完蛋啊!”

肥佬這才驚醒過來,趕忙掏出打火機來點,隻聞見一陣惡臭,那包膠布在地上蹦了幾蹦,灰飛煙滅。?

我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畫,我們幾個人的身形已經消失了,畫中所繪的情況也慢慢褪色,最終變成一片空白的牆壁,散發出臭氣和灰白的人肉顏色,仔細一瞧,竟是好多塊人皮給針線縫在一起做的畫布,忍不住心頭一陣惡寒,趕忙跳開那麵牆壁。

我想這惡毒女人的妖法算是破了,如果這就是那個被棺材釘紮住的女人,本來還想救她離開,這下完全沒了好感,不由痛恨自己的婦人之仁,差點連肥佬一起葬身在這裏。

周圍平靜了下來,金老片也慢慢走過來,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老哥真是神勇,兄弟的膽色和手段能及上你的一半,死也情願,我看你這手段都快攆上那位摸金倒鬥的高手秦爺了!不是你剛才救我那一腳,恐怕老朽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兄弟謝謝你了!”

我沒有任何得意之情,對金老片和森哥說道:“今夜的情況凶險無比,我沒料到世界上真有如此厲害的妖術,過於大意了,沒做任何準備就冒然來這裏搜查,險些死在這裏,剛才也隻不過是賭上性命搏了一把,僥幸得很,若是一擊不中,咱們都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森哥陰著臉察看阿正和大剛的傷勢,一時沒有理我。

我看了看肥佬還好,沒受什麽傷,於是趁此機會和那個金老片又攀談起來:“聽你老是提起什麽秦爺,這人是誰?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那黑焰燈是怎麽回事?我總覺得那燈是個不祥之物,鬧不好會害了大夥的!”

金老片咧了咧嘴:“說起秦爺的事兒,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年輕那陣可是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那份冷靜,那份心機,真是一代倒鬥的奇才高手!這差不多在美國呆了十年,孩子都這麽高了!唉,可惜了!”金老片說著用手比劃了個小孩子的高度,不住搖頭惋惜。

我聽的怦然心動,不由好奇的問道:“記得你說他手上也有本跟我那本差不多的舊書,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拜見一下交流交流,黑焰燈怎麽回事,你還沒說呢,就別賣關子了!”

金老片接著說道:“這個黑焰燈,我知道的並不多,隻是在美國時候,森爺找到我,給我看他一個家傳的筆記本,上麵說了這麽幾句話:鷓鴣穿山甲,發丘天管印,墓裏黑燈鬼打牆;掘嶺四海遊,摸金校尉留,雞鳴五鼓鬼上身。我一看就樂了,因為秦爺經常念叨的跟這差不多,講的是發丘印,摸金符,雞鳴五鼓鬼上身;蹲葬棺,寒氣墳,穿山掘嶺繞著走,差不多一個意思,都是盜墓四大流派的切口和一些禁忌,對了,那個筆記的主人也是姓陳,不知道和森爺是什麽關係。至於這黑焰燈嘛————”

正待跟我仔細分說,那森哥走了過來,瞪了他一眼,金老片趕忙閉口不言。

森哥走到被尖刺釘在地上的山子身邊,陰鬱的伸手覆上了山子圓睜的雙眼,扭頭對我說道:“唉,這一趟真是得不償失,大剛也是不成了,阿正的傷還能有救,都是為了這黑焰燈鬧的,這他媽怎麽回事?惹急了老子就拿你們幾個陪葬!”

我心裏有氣,雖然森哥剛救了我一命,可這話聽著也太刺耳,除了阿正,這人也就是個光杆司令了,還這麽囂張,不由心中殺機一閃,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把刀扔回給森哥,省得他疑心,畢竟他們倆手上還有槍,翻臉還不是時候。

我走到躺在地上的大剛身邊,駭了一跳,非常眼熟,因為大剛的腿從膝蓋往下都被地底伸出的黑爪子夾斷了,兩截帶著血的人腳上套著鞋子,跟我和肥佬在盜洞裏見到的詭異人腳非常相像。黑暗中,我似乎瞧見大剛的後腦勺凹陷下去一塊,手邊平放著一把手槍,於是趁手電晃動的空檔,悄悄把那手槍塞進了褲兜。

我對這黑塔樣的漢子沒什麽好感,於是扭頭又去看那個阿正的傷勢,還好,阿正估計是反應夠快沒給那黑爪子夾斷,有點瘸的一隻腳站著,也沒有流血出來,我看了一眼阿正的痛苦臉色,走回森哥旁邊,輕聲說:“森哥,阿正有狀況,你看出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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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09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十三章 頭發裏的疑雲

森哥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不太明白我說的話。

我見他不明白,於是扯著他走開了一點說道:“大剛死的很蹊蹺,雙腿給夾斷不應該這麽快斃命,你留意沒有,大剛的後腦勺上有個凹槽,象是被什麽東西砸出來的,那才是致命傷,可是剛才在他身邊的隻有阿正和你,至於你應該不會這麽做,所以我才說阿正有問題。”

森哥皺著眉頭低聲說:“這很難說,萬一是大剛跌落地上時自己磕出來呢?阿正跟我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再想想,阿正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我知道沒有什麽證據的話很難表明這件事,於是繼續給他分析道:“證據我當然有,你瞧阿正的眼神,不覺得冷靜的過分嗎?還有他頭發裏肯定藏了什麽東西,我記得你們本來都戴著頭盔的?”

森哥瞟了一眼阿正,泰然自若的站在那兒不做聲,一場生死搏鬥下來,確實很冷靜,凝神細瞧阿正的頭發,影影綽綽的似乎趴著一個東西,給森哥的手電一照,又縮了回去,於是擺擺手示意我一起過去,一左一右把阿正夾在中間,森哥冷冷說道:“阿正,你有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或者身體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咱們多年兄弟,斷不能叫你沒了下場。”

阿正的眼神裏掠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說道:“老大,我很好,我,我……….啊!————!”話沒說完,竟然一聲慘叫,拋下槍,轉身飛跑了出去。

森哥一咬牙,拔出手槍就要瞄準,我趕忙攔住他說道:“別著急,森哥,我看阿正隻是受了什麽劫持,他頭發裏隱約有別的東西趴在那兒,先不要開槍,我們人已經不多了,再有損失的話,恐怕難以逃出去了。”

我看森哥有點不信,隻好說道:“這是我從書上學來的,五丁破相大法過於陰狠惡毒,葬屍之地都會有異象發生,我和肥佬先前就發現過成堆的蜘蛛糾纏在一起,阿正頭發裏隱約露出來兩隻爪子樣的東西,毛茸茸的,就很象蜘蛛的腳。”

現在隻剩下我、肥佬、金老片和森哥四個人了,力量對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看著森哥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我想他應該也明白這一點,肯定正在心裏作決定。

我想起剛才從大剛身邊偷偷摸來的手槍還藏在我褲兜裏,於是悄悄瞄準了森哥,以防萬一。

沒過兩分鍾,森哥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緩緩說道:“馮一西,金老片,還有這位胖兄,今天的事情實在出乎預料,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現在大家在一條船上,等平安出去了,我自會把關於黑焰燈的事情全講給你們,至於我陳見森是個怎樣的人也不用廢話,以前多有得罪的,還望包涵。”說罷周圍一拱手,掏出那把匕首又遞給了我。

我示意肥佬從地上揀把槍起來,拿在手上,雖然知道肥佬對於怎麽開槍壓根一竅不通,但畢竟聊勝於無,關鍵時候還有點用處,我拿著匕首對陳見森說道:“森哥,咱們這是在鬧市區的地下,折騰了大半夜,上頭是個什麽狀況,還一概不知,我希望接下來咱們齊心協力,一起找路出去,至於出去後怎麽做,就以後再說,你那黑焰燈要是帶不走的話,還請你不要太固執,免得害了大夥性命。剛才你救了我一命,我都記下了,我馮一西也是條漢子,斷不會做出背後暗箭傷人的事情。”

森哥點點頭,從背包裏翻出幾個彈夾遞給肥佬,四個人就算暫時達成了和解。

我對森哥說道:“現在有三件事必須處理,一個是死去這三人的屍體,你那個馬仔、大剛和山子,我看必須得清理一下,得防備著屍變化煞,第二就是金老片你們進來的路在哪裏,咱們能否順著原路退出去,也得趕緊計劃一下,第三就是那個逃走的阿正,我總覺得他還有救,咱們要不要去找他?”

森哥看了看手表,無所謂的說道:“阿正的事兒就不要管了,各安天命吧,這會差不多快四點了,天亮前咱們就得出去,要不然大白天一露頭保準就給警察拉走,馮兄弟你拿主意怎麽做吧,我聽你的沒意見。”

我握緊匕首走到最先死掉那個馬仔的地方,竟然發現那屍體不見了,趕忙晃著手電去看另兩個屍體,這下真的大吃一驚,大剛和山子的屍體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剛才都處於緊張的氣氛下,沒人注意這幾個已經死透的倒黴蛋,怎會知道屍體也長了腳,就這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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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0 引用 回複 編輯



難道這鬼地宮裏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別人?我聯想起死去的大剛後腦勺上,那塊凹陷下去的打擊傷痕,心裏有點發怵。

墓室空蕩蕩的一點陪葬器物都沒有,也不是很寬廣,更不是複雜的千門萬戶般難走,唯一擔心的就是牆壁,別看都是一模一樣的青磚,我隻怕不少都是些可以活動的暗門,這就比較麻煩,我們隻有四個人,分頭行動的話很容易走散,再說那個跑開的阿正很可能就躲藏在哪個暗門後邊。

我把心裏的想法告訴肥佬他們幾個,然後就問金老片:“你們是怎麽進來的?別藏著掖著了,趕緊說,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森哥接口回答道:“我們進來的路怕是沒啥用處了,因為那條路在天亮後就是一條死路,走不得的。”

我一聽奇怪了:“這,這叫怎麽說?隻聽說天黑莫回頭,背後不是人,我還真搞不懂明明白白一條路,怎麽會大白天反而變成個死路呢?”

金老片苦笑著說:“馮爺你聽我說,這黑焰燈是傳說中的一個古物,說是非常神秘,很值錢的,海河底下藏著一處水底墓穴,昨夜裏天黑後,我們幾個人包了一條船停在海河邊上,裝作是船壞了正在修,實際上我們都是潛水下到河底,找到了這個水底墓穴的入口,神不知鬼不覺鑽了進去,忙了半夜也沒啥收獲,還有兩個夥計死在了水裏,那個血腥啊,我現在想起來,腿肚子都要轉筋,太慘了!”

金老片瞟了一眼陰著臉的森哥,接著說道:“我們幾個正在撤退的路上,水底墓穴的墓道裏卻冒出了幾個蹲葬棺,這下麻煩了,我們就象碰上了鬼打牆一般走不出去,好在老朽發現了一條地下暗河的通道,連滾帶爬的順著水道摸了進來,一身泥水裏除了摸到幾個舊玉片,啥也沒有,後來聽到你倆說話,心焦卻找不著出來的路,幸虧這位胖爺打開了暗門,咱們這才算勝利會師了。”

森哥這時也插口說道:“這黑燈的事兒,說來話長,我是從我一個親戚的手上拿到個下窖子的經曆筆記,才知道的這檔子事兒,幾年前曾經在南陽的一個山裏頭露過麵,我那親戚見到過,後來他追查到這燈在天津,就無影無蹤的查不下去了,今晚上是意外,本來沒有想到會碰到黑焰燈的,你和肥佬沒有潛水裝備,就算咱們命大,走到那水底墓穴,我隻怕死去那兩個夥計的屍體已經浮了上去,幹我們這行的,沒幾個忠肝義膽的還會等著咱們,那接應的船隻肯定早跑了,咱們大白天浮出水麵,絕對是死路一條。”

我這時算是明白了,要想出去恐怕還得從我和肥佬下來那個盜洞打主意,不由自主望了一眼肥佬,出奇的竟然看到肥佬依然很平靜,我心想肥佬這是怎麽了,自打碰到森哥這夥人後,肥佬經常一言不發的,這可不象他的脾氣?

我這時沒想那麽多了,況且我從來也沒有懷疑自己哥們的習慣,於是簡單的和森哥、金老片介紹了我們下來那條路,最後告訴他們:“象這樣的龍眠地,給高手排下五丁破相大法後,變成了一個人氣不入,陰氣不出的四絕之地,生氣不聚、戾氣不出、鬼氣凝結、寒氣孳生。這種特殊的風水格局能培育出什麽怪物來,還很難說,比如那長毛蜘蛛,我就懷疑是什麽變種,還有這麽多削了皮的死屍究竟作什麽用處的?那個被我燒掉的畫布上的女人,會不會讓咱們平安離去?都是未知之數。”

金老片噓著氣說道:“三年尋龍,十年點穴,說的還是荒無人煙的野外,這在城市裏要想準確點出穴位,恐怕沒有三十年工夫是做不到的?這塊龍眠地的正主究竟是哪個?我金老片倒真想開開眼界。”

一時四人無話,我和肥佬摸索著尋找我們掉下來那個洞,在青磚鋪地的墓室裏邊走邊想這個墓室的正主會是誰?

我越走越覺得肥佬表現的很可疑,以我倆的交情,他有什麽事情不會不和我商量,況且我倆一直都有單獨說話的機會,但他總是保持沉默,在大學時肥佬再怎麽說是專門學過業餘拳擊的,那時他還沒這麽肥,以肥佬的身手幾場打下來氣都不喘,贏多輸少,那張嘴更是嘰裏哇啦沒停過,怎麽幾年不見,身手撂下了,連脾氣也改了?

我裝作無意識的把手電向肥佬頭頂照了照,頓時嚇了一大跳,我的媽呀!

肥佬頭發裏居然也藏著東西?

我有點懵了,想起那個阿正被揭穿後大呼小叫的逃跑,頓時不敢驚動了肥佬,忍住發軟的雙腿,走近森哥,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有情況要單獨說。

森哥也算是絕頂聰明的人,神色不變,眼角瞧都不瞧肥佬和金老片一眼,就嘩啦啦打開槍機,大聲說道:“且慢!休息片刻,都不許亂動!”然後和我一前一後無意的走開了幾步。

我湊近森哥告訴他肥佬頭發裏有古怪,八成是和阿正頭發裏的東西一樣,千萬不可打草驚蛇,嚇走了肥佬,在這種險地可就算是栽定了,救都沒法救。

森哥皺著眉毛想了片刻,拉著我回來,無意識的靠近肥佬,摸出一根煙遞了過去,招呼我也過來抽一根喘口氣,金老片在旁邊不知內情,插口道:“森爺,馮爺,這裏空氣已經很渾濁了,老朽都快透不過氣來了,你們就別抽煙了,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忍著煙癮不敢抽的。”

森哥眼一瞪:“你個老雜毛別唧唧歪歪的,這裏和海河通著呢,河水會不停的送風進來,別他娘打擾老子的興頭!站過一邊去!”

我對金老片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站開,我們有事兒要辦。

肥佬低頭把煙湊上來點的時候,森哥的手掌無聲無息的拍了上去,可能有點害怕頭發裏藏的東西,拍的很靠近脖子,一下就把肥佬給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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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1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十四章 棺液淋浴

我瞪了一眼森哥說道:“你也不輕點,打出毛病來我可跟你沒完!”

說歸說,我心裏知道剛才那一掌實在是高明,肥佬塊頭本來就大,一招不慎打不暈他,可能就徹底害了他,我自問我自己還拿捏不好這個分寸。

事不宜遲,我拿出匕首,蹲下來慢慢靠近肥佬,其實我心裏一點譜都沒有,對於什麽毛茸茸、軟綿綿的小動物一向就有種天生的恐懼感,這會兒為了好朋友的性命,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輕輕撥開肥佬的頭發,赫然發現一隻古怪的蜘蛛,有掌心那麽大,四條毛茸茸的長腿,緊緊扣在肥佬的頭皮上,長腿的中間是一個橢圓形的黑色很扁平的肉瘤,上頭沒有五官,隻有兩隻眼,嘴巴應該也咬在肥佬的頭皮上,而眼睛似睡非睡的,眼皮耷拉著,還沒有意識到被我和森哥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我看的頭皮發麻,這死肥佬,啥時候頭皮上趴這麽一個恐怖的東西,居然一聲不吭的,要是就這麽給帶了出去,那我們可真是作孽大了!

我招呼森哥走過一邊,商量下怎麽辦,那森哥雖然不懼真刀真槍的硬仗,但是對這種詭秘的東西很是害怕,臉色已經白的發青,忙不迭的找出頭盔緊緊箍在頭上。

金老片也看到了肥佬頭發裏那隻奇異的蜘蛛,同樣給嚇的臉色發白極不自在。

我看了看森哥,見他聳聳肩膀也沒有啥辦法,不由心頭焦躁,這可怎麽辦,我是決不會答應把肥佬扔在這裏不管的,可是怎樣才能弄死那蜘蛛而不傷到肥佬呢?

我焦躁了片刻,知道對事情毫無幫助,於是苦苦思索那本《天淵山水縱橫秘術》裏頭,有沒有提到過這種情況,森哥見我發呆,湊過來說道:“馮兄弟你得抓緊了,天就快亮了,我那一掌也就能撐一會功夫,萬一他醒過來時咱們還沒有解決,我怕……。”

聽森哥這麽一說,我心頭靈光一閃,蜘蛛一般都是怕光的,如果有幾秒鍾可以讓蜘蛛楞一下,就有辦法把它從肥佬頭皮上鏟下來,再說這蜘蛛怕是已經和肥佬心意相通了,也就是說肥佬暫時不醒,那蜘蛛也暫時不會發難,對,就他媽這麽辦了!

但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又不敢再耽擱下去,我咬咬牙,拔出匕首,招呼金老片和森哥一邊一個摁住肥佬兩條手臂,叮囑他倆等下用強光手電對準蜘蛛猛照它一下,一切準備妥當,我輕輕撥開肥佬頭發,貼著肥佬頭皮把匕首的刀刃輕輕滑了進去,頂在黑色肉瘤的中間,微一用力,哢嚓一聲,那蜘蛛的兩眼瞬間睜了開來!

幾乎同時,森哥和金老片兩隻高強光的手電同時轉了過來,正正的照上這蜘蛛的兩隻眼睛,蜘蛛猛然暴露在強光下,四隻毛茸茸的長腿一縮,就想鑽進肥佬頭皮裏去,我哪能讓它鑽進去,等的就是它毛腿一縮,一瞬間,我手腕猛然發力,刀刃用勁,就把蜘蛛挑了出來,吧唧一聲,摔在青磚地上,森哥一梭子彈打上去,登時斃了這東西。

我們三個立刻鬆了一口氣,但我馬上想到為什麽阿正和肥佬會被蜘蛛附身,而我們幾個卻沒有事情?不過這會沒時間考慮這些了,我扶起還在半暈的肥佬,也顧不上擦他前額上淌下來的血,趕忙向我們掉下來那洞口走去。

墓室並不是很大,我們四個一會兒就找到了那個洞口,肥佬也清醒了過來,除了神色萎靡不振外,倒還沒什麽大礙,我一直留神注意著他,擔心他可不要再中招了。

森哥一直左右打量那個洞口,從包裏掏出一根長長的細鐵鏈,一頭帶著個可以伸縮的鋼爪,嘴裏叼著手電,試摸著想順著那個黑洞扔上去,這可是個技術活,我壓根幫不上忙,卻見金老片靠近我身邊,往我手裏塞了個東西,我一捏,硬硬的,象一實心木牌,有點莫名其妙,就用目光詢問金老片怎麽回事?

金老片神秘的笑笑,小聲說道:“馮爺你身手了得,還救過老朽的命,我看你脖子裏戴的項鏈不是凡品,極象南洋的佛珠,這位胖爺可什麽都沒有,所以老朽就自作主張,取出一件辟邪的寶物贈送給你,說不定就能克製那種蜘蛛不來胖爺身上搗亂,好在我預備的不少,身上還戴的有,馮爺倒是不用擔心。”

我趕忙看金老片塞我手裏的東西,是一個木牌樣的東西,打磨的油光鋥亮,又有點象是玉石,仔細一看鑲嵌了不少小玉片在上麵,整個也就是煙盒的一半大小,看起來流光溢彩,上麵雕刻的龍盤虎踞,就是不認得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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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1 引用 回複 編輯



金老片看我狐疑的神情,趕忙解釋道:“這可是個真貨,有名的穿山掘嶺甲!”

“穿山掘嶺甲?那是什麽東西?”我還是不明白,不過我一邊問金老片,一邊已經取下自己脖子上掛的佛珠給肥佬戴上,我看這個甲牌有個手鏈,估計是戴在手腕上的,於是照葫蘆畫瓢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心想要是沒有辟邪的能力,也不能讓肥佬再中招了,還是我先戴上試試吧。有點懷疑的問道:“這些事兒您老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別是忽悠我的吧?”

金老片麵現尷尬,笑著說道:“這些事情都是我這些年在美國田納西州時候,跟秦爺和他太太一起吃飯時聽來的,秦太的外公早年是一名不世奇才,一身本事兼修穿山術和摸金符,非常了得,可惜已經過世很久了,這枚穿山掘嶺甲就是……就是……就是秦太送給我的祖傳寶貝,據說是古代穿山人在墓裏佩帶的辟邪寶物,我這次順手帶了回國,聽森哥說你獲得了那本奇書後,我就尋思什麽時候可以抄個副本回美國,和秦爺手上那本比照著看看,也是一件幸事嘛,我相信秦爺也一定會給你他那本書的副本,這點老朽可以打包票!”

金老片說的煞有其事,不由的我不信,頓時有了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秦爺的念頭,正要央著金老片給我引薦一下時,卻聽的森哥那邊,梆的一聲,力道很足,鋼爪可能碰巧釘上了那個紅木大棺,我心裏一驚,叫聲不好!

已經來不及勸森哥千萬不可使勁,我隻好推過金老片躲過一邊,因為我記得那個紅木大棺已經朽的很嚴重,這麽大力一拉,豈不是會拉個散架,想起裏麵那惡臭的棺液,我直想吐,可不敢給這玩意兜頭一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我就知道這家夥力氣十足,也不知道以前是幹什麽的?隨著他手腕的一使勁,嘩啦一聲,那個紅木大棺的一頭蓋板給拉了下來,很多糾纏在一起的腐爛屍體,惡臭撲鼻的棺液,伴隨著一些泥土,整個都順著洞口兜頭澆了下來!

森哥壓根沒想到會有這麽大陣仗,一時也忘記了躲避,腐爛的屍肉和黑色的棺液立時給澆了個透心涼,再也忍不住的奔到個角落,蹲下大吐起來,肥佬也是夠嗆,雖然沒有站那麽近,也給濺上了不少穢物,頭暈眼花的一屁股坐地下,把我倆下洞前吃的喝的那些食物都給吐了出來!

我隻有看著金老片,苦笑著無話可說。

過了好一會,我估計他們倆肯定是連膽汁都出來了,才停止嘔吐,肥佬還好,不怎麽需要換衣服,森哥就麻煩了,整個身子都是臭的,癱在地上,隻有出氣的份了。

我心裏偷笑,這個囂張的家夥也有今天!不是在北京那陣子,滿世界派人找我麻煩的時候了,要是早點象金老片這麽好好的跟我說,下半本換來上半本,何樂而不為呢?何苦搞的我象是逃難一樣跑來天津,惹出這麽檔子事兒?

等他們倆穩定穩定情緒之後,我就想走過去,給來兩句風涼話,尤其是肥佬,這次可讓我有了猛料來嘲笑他,誰知道剛走到那洞口下邊,上麵撲通一聲,那具紅木大棺簡直就是貼著我後腦勺,戳了下來,可能是森哥這一下使勁用的太大力,朽爛的大棺也給拽了下來,殘存的屍液幾乎全潑到了我身上,這些可是多年的沉澱精華物質,味道厚實的不行,幾乎把我熏暈了過去,胃裏翻江倒海,狼狽的也跑去肥佬身邊,低頭一陣猛吐。

唯獨金老片毫發無損,笑嘻嘻的看著我們,打著手電往上照照,高興的說道:“馮爺您可真是員福將,這麽大個棺材簡直就是個天然的梯子啊,這下我們就可以毫不費力的出去了,嗬嗬,本來我還擔心老朽身體欠佳,等會爬不上這個洞呢,這下可省心了!”

我心裏暗恨你個老不死的,別高興太早,上頭還有不少毛茸茸的黑蜘蛛等著您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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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2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十五章 對還是錯

又折騰了這麽久,天都快亮了,這一夜也該劃上句號了,我估計那個深長的盜洞沒什麽意外的話,七點前我們可以回到小屋,想到衣櫃裏那張還釘著六枚棺材釘的女人遺像,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一趟,似乎還有些事情沒做完。

那副妖畫裏的女人就是租房子給我的梅姨,這一點我非常確信,那種冰冷陰森的神態非常特殊,至於假裝好人給我什麽高人的電話,更是不能相信了,奇怪的是,如果這個棺材釘下頭的女人非常惡毒,給人這麽鎮壓的情況下,還能找來梅姨做爪牙,又為什麽不讓梅姨直接拔了那棺材釘放自己出來呢?這其中必然有些不為人知的原因,那我還要不要找到這女人的屍體燒了呢?

想想以前布置陣法的高人,我心裏很是不忿,這人為什麽除惡不務盡,留個尾巴來害別人?要是當時直接一把火燒了,哪來這麽多破事,除非這女人根本不是人類而是妖怪,燒掉都沒法解決問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和肥佬就真的太冒失了,為今之計,隻有先回去,搞清楚怎麽回事,再決定下一步怎麽做。

我和金老片站在下麵穩住那大棺材,森哥跳上去看看,離洞口還有一人多高,這時那鋼爪才真正派上了用場,沒怎麽費勁,森哥就固定好了鋼爪,然後把肥佬給拽了上去,我讓金老片先上,這人年紀有點大,還得我在下麵幫他一把才能拽著繩子爬上去。

肥佬用手電往下麵亂晃,大聲叫我快點上去,而此時的我,一個人站在下麵的墓室中,突然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想要順著繩子爬上去,卻抬不起腿來,豆大的汗珠子頓時順著我的前額淌了下來,在寂靜的墓室中,吧嗒吧嗒的墜落腳下的青磚上。

那個朱紅的大棺材象堵牆一樣豎在我麵前,森哥的細鐵鏈就順著棺材邊垂下來,我用勁全身的力氣去抓,指尖離鐵鏈隻剩數寸距離,卻再也伸不出去了,我腦子一片空白,心想這次是真的完了,我和這個墓室看來是有緣分,沒那麽容易離開的,厲鬼已經找上了我,可惜我還沒有個後代來繼承香火,真是糟蹋了這塊龍眠地來葬身。

我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相信別人不說,肥佬是肯定不會撇下我一個人的,突然,我覺得脖子裏似乎有別人的頭發輕輕掃了一下,然後,就覺得有人抱住了我兩條腿,涼颼颼的手又扳住我腦袋向後扭,把我整個人都向後扯去,我手腳不能動彈,腦袋給扯的向後扭了過去,正好這時候在頭頂上,有幾束強光手電的光柱照了下來,讓我看清楚了後邊是什麽東西。

這東西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我身後聳身立著一隻好大的黑色蜘蛛,腿上的毛很長,掃過我脖頸讓我以為是別人頭發的東西,就是這蜘蛛腿上的長長絨毛,抱住我腿和脖子的是蜘蛛嘴裏吐出的絲,蜘蛛那醜陋的眼珠子楞楞的盯住我,嘴唇不斷開闔,已經準備好享用我這頓大餐!

我啥時候受過這等驚嚇,隻有電影裏的異形才有的東西居然抱住了我,來個親密接觸,我終於撕心裂肺的狂叫一聲:“我的媽呀!肥佬快來救我!”

上麵的人和那蜘蛛一起被我這嗓子嚇了一跳,森哥的槍立刻開火了,噠噠噠的準頭極好,全都打在了蜘蛛的腦袋上,膿血四濺,我腳脖子一鬆,趕忙抓住了麵前的細鐵鏈子,手腳並用的拚命往上爬,爬了一半,聽見森哥的聲音:“他娘的沒子彈了!”

我沒顧上理他,肥佬正伸手拽住我衣領死命往上拉,終於把我給弄了上去,我驚魂未定的渾身發軟,就見那隻蜘蛛居然也順著鐵鏈子往上爬,我趕忙推著肥佬快往前爬,就聽肥佬悶哼一聲,整個人朝我的方向一撲,把我又給推了下去,跟著就軟軟的趴了下來。

我大吃一驚,半身懸空在洞的外麵,鐵鏈子勒進了我的手裏,鑽心的疼痛,看不清楚肥佬出了什麽事情,那隻蜘蛛離我越來越近,終於把我給逼到了絕境。

處在絕境的時候,往往會有驚人的發揮,我發現自己就是這種人,我一隻手從褲兜裏摸出那隻手槍,祈禱裏邊還有子彈給我留著,森哥在時,一直沒敢檢查是不是把空槍,這時隻好賭一把了。

蜘蛛的毛腿往下一蹲,被子彈打傷的地方汩汩的滲著黑血,整個身體卻快速的躍了起來,大嘴一開直咬向我伸出的手,把我整條手臂都吞了進去,我閉著眼使勁一扣扳機,我操!槍是空的!頓時腦袋一暈,徹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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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12 引用 回複 編輯



蜘蛛的嘴裏好多小牙一樣的東西在吮吸我的手臂,麻酥酥的讓我欲哭無淚時,卻突然感覺蜘蛛的咀嚼動作停了下來,整個身子一抖一抖的把我的手臂往外吐,我想這怎麽回事?趕忙用力抽回手臂,一看自己手腕上戴了個玉牌,頓時想起這是金老片給我的穿山掘嶺甲,莫非這玩意有毒?

那蜘蛛已經跌落地麵,蜷縮成一團在抽搐,我趕緊抓著鐵鏈子翻身爬了上去,肥佬依然還是昏迷不醒,我摸起他的手電照照,發現和那個死掉的大剛一樣,後腦勺一個小小的凹槽,往外滲著血跡,我一看大怒,這分明是森哥做的好事,忍不住大罵陳見森你個王八蛋,落井下石讓老子給你作犧牲品,忘記誰說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真他娘的有道理!

無奈之下,我在前麵,拖著肥佬費力的也往前爬去,擋路的大棺材被扯下去之後,我和肥佬原先進來的地方,很清楚的看到有三條岔路,我還記得左右兩邊的岔路都給死屍堵住了,中間這條是我們爬進來的路,不會錯的!

在一個狹窄的洞裏拖著一個大塊頭往前爬的滋味真不好受,這種高難度的工作,把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已經沒有空閑的手來打手電照路了,我就這樣摸黑往前拚命的爬,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肥佬死在這裏,隔一會摸摸他的鼻孔,一直還有氣息,讓我放心了一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正往前爬時,我一頭撞上了一個人的鞋底,嚇的我寒毛一炸,忙不迭的後退,那隻鞋底顯然也嚇的不輕,死命的往後蹬我,嘴裏還哼哼唧唧的嘟噥:“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中有十八歲小老婆,下有吃奶的孫子,您就放了我吧,定當日日給您燒高香,送紙錢!如有虛言,天誅地滅!”

我一聽樂了,這不是金老片嗎?

轉念想到他是和森哥一起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立時送開拽著肥佬的手,摸出匕首就撲了上去,壓在他身上,用匕首頂住了他後脊梁,金老片給嚇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惡狠狠的問他:“好你個金老片!居然是個背後害人的東西,那森哥呢,去了哪裏?”

金老片一聽是我,鬆了口氣,趕忙求饒:“馮爺你先下來,我一把年紀,肋骨都要被你壓斷了,我金老片雖然貪財好色,卻絕對不是那種卑鄙小人,我一看森哥對肥爺下手,心知他也饒不過我,我這點本領,哪是人家的對手,搶先一步鑽進盜洞就跑了,真的沒和森哥在一起。”

我知道金老片也是被森哥脅迫進來的人,氣昏頭的情況下,很快恢複了理智,從金老片身上爬下來,繼續問他:“就你這老骨頭,森哥能追不上你?少在我跟前玩假的!”

金老片喘著氣說道:“真的,我在盜洞裏爬了不遠,就看見一雙人腳在前麵擋路,趕忙爬過去,把人腳擺在我後邊做成個假人,那森哥追上來後掏出手槍,趴趴幾槍全打那死屍上頭,我這才逃了一條活命啊!又等了好久才掉頭順著森哥的痕跡,找到這條不是死路的洞,這把老骨頭已經要散架了,又聽到後邊有人爬上來,沒辦法啊,隻好趴這喘氣等死呢,原來卻是馮爺您哪,可千萬千萬不能撇下我這把老骨頭啊!”

我看金老片說的象是實情,搜了下身上沒有武器,也就沒有再難為他,隻是交代他在最後幫我推肥佬,我在前麵拽,使出吃奶的力氣繼續往前爬。

估摸著時間過去差不多倆鍾頭,應該就要到了,我心裏暗喜,肥佬雖然暈迷不醒,但氣息還算深厚,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於是停下來招呼金老片休息下,準備出洞。

剛喘口氣,就聽到寂靜的洞裏,前麵傳來一陣聲響,很象是有人在拚命的爬,我趕忙打開手電一閃,隻見一雙腳正倒退著往後死命倒爬,我燈光一閃,這人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靜悄悄的。

我看那鞋子的式樣,應該就是森哥無疑,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倒退著爬回來,難道前邊有什麽東西嚇著他了?想到這裏我也非常不安起來,死死盯住那雙不動的腳。

對峙了好一會,聽見一絲微弱的聲音:“後麵是不是馮兄弟啊,快上來救救我,我是阿森啊!”

金老片扯住我,示意我別上去,這人狡詐的很,難說是不是在玩什麽把戲?

我打開手電,就見那雙腳上的鞋底全是血跡,還順著邊緣不停的往外流,一抖一抖的似乎快要斷氣了,也就慢慢爬了過去,一看果然是森哥,正大口大口往外吐著黑血,看起來快要死了。

我這次可不會那麽慈悲的去救他,於是在他身上混摸一番,看有什麽傷痕或者寶貝,摸到懷裏時,一個硬硬的東西,我想這莫非就是那個讓他大喜的黑焰燈?正想一把拽出來,森哥竟回光返照般抓住了我的手腕,一字一頓的說道:“馮兄弟,這黑焰燈不能動,要人命的!”

我可不管那麽多,隨手扇了他一巴掌,掰開手指就拿出燈來,塞進懷裏,森哥可能知道我不會救他,吐著血說道:“馮兄弟,是我的錯,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我已經不成了,內髒碎了,疼死我了!”說完又是一大口血塊吐了出來,手腳蜷縮起來不停的抽搐。

我這輩子還沒有殺過人,也從來都沒有過這種念頭,明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命大,剛才必然已經給他害死,但就是這樣,我還是下不了手給他個痛快,這是對還是錯?

森哥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我手中的匕首,我微微搖搖頭,隻見森哥露出絕望的眼神,一大口黑血塊吐了出來,我心裏一軟,歎口氣,揮起匕首就想割斷他喉嚨,刀子剛剛離近,就見森哥兩眼一瞪,氣絕身亡!

一刹那,我呆住了,如果沒這麽湊巧,森哥最終難逃一死,是死於我的刀下,還是自己壽限到頭,這筆帳要算在誰的頭上?

短短幾秒鍾,我覺得自己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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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20 引用 回複 編輯



金老片在旁邊,我總是睡不踏實,沒過一會,我就醒了過來。

看肥佬呼吸均勻,這廝身體底子還是不錯,應該沒有大礙了,金老片也是睡的呼呼的,不時活動一下身子骨,老骨頭這一晚上可是遭了罪了!

我取出那個厚厚的筆記本,從第一頁開始看起來,直看的我出了一身透汗!

原來這本筆記就是我在龍虎山找到那個張天師、張道臨親筆寫的。真是無巧不成書,電影裏才會有的奇妙巧事,竟然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筆記中說的內容大致上是這樣的:筆記主人名叫張道臨,日本侵華戰爭時期,大概是一九四四年,張道臨二十多歲的血氣方剛一小夥子,在龍虎山學道,正逢亂世,天下兵荒馬亂的,懷著獨善其身不如兼濟天下的崇高理想,出山四處雲遊,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仗著身有法術,尋常日本鬼子和國民黨的潰兵倒也奈何不了他,所以在大江南北、黃河上下活人無數,博得小有名氣的張天師稱號。

華北淪陷之後,張道臨隨著難民到了河南南陽附近,一日在城郊的山上挖草藥時,從土中挖出一名年輕女子,這女子自稱是因為前一天山上塌方被壓在下麵,靠僅有的一點空氣得以支撐至今,若無張道臨相救,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活活憋死,今日得君子相救,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張道臨看她孤苦可憐,又甚懂禮數,就帶了她在身邊,但這女子體質非常瘦弱多病,一天時間的一大半都在屋裏躺著調養,不肯見人。


(該帖作者修改過1次,最後修改於2007-08-11 20:5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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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0:55 引用 回複 編輯



張道臨對於這女人所說的以身相許根本無意答應,再加上治病救人的公事繁忙,見她不肯見人,隻當是女人家臉皮薄,嫁人不成,羞愧一段時間自會好轉,所以一直也就沒有仔細盤問她,見麵機會也就少了。此後張道臨參加抗戰,日本無條件投降之後,張道臨攜此女到了天津定居。

這時騰下手來了解這女子的情況,才大吃一驚,動用龍虎山道術嚴刑拷問下,獲悉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真相,這女子竟然是百年老屍,生前學了一些憋寶的邪術,可以看見地下墓穴寶藏,就到處挖墳掘墓,在湖北一古墓中找到一本古書,裏麵記載一種邪術,依其法修煉,專門剝下活人的皮膚,整張吞下來延緩自己的衰老,已不知有多少無辜性命死在她手中。
後來到了洪武年間,朱元璋的頭號謀士劉伯溫擺下五鬼軋屍大陣,擒獲此女,逼她服下藥物處於僵死的狀態,連同黑焰燈一起活埋在南陽,準備動用天地玄火整個煉化此屍,不料還沒發揮作用,劉伯溫就死在了朱元璋手上。
明代末年,這女屍逃了出來,但是又被賊貓咬傷,讓黑焰燈給吸住,沒跑出多遠就僵死在土中,三百年後,女屍恢複了很多,擒住幾個嘍羅為自己賣命,了解了不少當時的情況,正想搞個天翻地亂時,卻碰到張道臨出現,一身道術正氣凜然,鎮的女屍不敢妄動,又擺脫不開,就勉勉強強到了現在。


(該帖作者修改過2次,最後修改於2007-08-11 20:5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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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0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十七章 怦然心動

金老片湊上來小聲說:“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老實講,兄弟我在美國這十年,除了打麻將消磨時間,賺那鬼子的錢,可也是———海了去了!”說著用手比劃了個數錢的意思,接著說:“包括秦爺、胖爺都不缺錢,本來就不是什麽花錢的主,秦爺要不是還惦記國內一些死去的戰友,早就做個富家翁退休享福去了,我說這個好好幹一場的意思是,那《天淵山水縱橫秘術》,隱藏有驚天秘密,可以據此揭開‘龍鳳玉片’的難解字謎,曆史上記載,這‘龍鳳玉片’內容艱深晦澀,包含兩大曆史謎題,第一就是‘鳳舞龍樓’的天大謎團,和秦始皇有關,第二就是‘龍盤仙山’的內幕,事涉幽冥鬼道,和幾大民間傳說都有關係,想當年秦爺秦太和胖爺為這‘龍鳳玉片’記載的秘密,可是新疆、廣西、西藏、陝西、東北跑了個遍呢!”

我聽的怦然心動:“什麽秘密!有沒有這麽神奇啊?

金老片說道:“這‘龍鳳玉片’,目前知道的隻有三塊,秦太姓楊,祖傳下來那塊是當年她父親在西遼國黑水王墓裏頭找到的,解放後在陝西的古田縣也出土過一塊,不過因為運輸機墜毀而失落了,最後一塊裝在玉盒裏,被秦爺失落在廣西南丹的融王墓中沒有拿出來,所以目前實際上可以看到的,隻有秦太家傳的那塊,但是這‘龍鳳玉片’不能用來做墓主的陪葬品,一般都是在墓室裏作為守護神存在,所以秦爺認為這‘龍鳳玉片’的秘文中,那個‘龍盤仙山’的內幕極有可能是長生化仙,逃脫六道輪回的秘訣,但解讀的方式另有他法,這就需要馮爺你的那本書來幫忙了!”

我聽的目瞪口呆,心中隱隱覺得我拿著的黑焰燈或許也和這件事有關係。

金老片更加神秘的說道:“秦爺他們當年倒過最離奇的大鬥就是廣西南丹九萬大山中的融王墓,那可是九死一生才揀條命回來,可惜最神秘的一個玉盒和銅鏡給失落了,千辛萬苦帶回來十六枚黑戒指,是淩駕於所有陪葬品之上的寶貝,最後猜測是專門用來解釋‘龍鳳玉片’的秘密工具,就象密碼本一樣,現在秦爺手裏有了龍鳳玉片密碼,有了解讀密碼的工具指環,但是怎樣把這十六枚指環按順序編號,就必須要你們倆這兩本《天淵山水縱橫秘術》湊齊,才算大功告成,當年秦爺為了找這本書可是腿都跑斷了也沒找著,你說這事兒神奇不?這就叫緣分哪!”

我好奇的問道:“什麽融王墓?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金老片笑了,想了想說道:“要是連你都聽說過,那他們還能在美國嗎?不過秦爺最近經常提起的,就是融王墓的事兒,總覺得還有不少難解之謎,為這些問題秦爺、秦太和胖爺不知道爭論了多少次,都沒個頭緒。”

接著金算盤給我講了講融王墓的事兒,大致意思是說:在秦漢年間,古代廣西有一個融國,據傳國中人多會邪術,有的史學家稱之為困惑的國度,記載不多,但是最為離奇的就是這個王國最後整體失蹤了,直到多年以後,有個死裏逃生的官員供稱,那融王帶著國民,遠遠地遷移到深山裏避世而居,最後一代融王選了處絕世的風水寶地,用邪術逼著全國人陪葬,因為那地方有很特殊的環境,很難被人倒了鬥,但是通過這唯一的幸存者的口,絕世大墓的情形才流傳出來,秦爺秦太和胖子三人一番驚心動魄後,順利挖開了這絕世大墓,安全返回,最離奇的,最讓人不相信的,卻是最後時刻,三個人居然暈了過去,後來怎麽回憶,都覺得跟一夢兒似的,抓不著點實際的。秦爺他們一致結論,這不符合融王這狠角色的作風,定是另有內情。

金老片說的話,引的我目眩神飛,好奇的情緒被勾到了最高處,滿腦子都是那個陌生的融王他老人家,直到金老片說要走,我才回過神來,趕忙扯住他問道:“在下頭時候,你說的那繞口令似的一段話,就是鬼打牆、鬼上身什麽的,到底是啥意思?我也聽說過,但一直不太明白,不急,你說完了再走。”

金老片清清喉嚨對我說道:“我說的是鷓鴣穿山甲,發丘天官印,墓裏黑燈鬼打牆;掘嶺四海遊,摸金校尉留,雞鳴五鼓鬼上身。那意思可多了。按照祖傳的說法,盜墓有四門,穿山掘嶺為始祖,發丘摸金是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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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1 引用 回複 編輯



這些我已經聽五叔說過,金老片說的差不多一個意思,就沒再仔細聽了,隻不過金老片後來說,秦爺和秦太一個勁爭論這個鬼打牆和鬼上身究竟哪種局麵更糟,沒個結論時。才哈哈笑了幾聲。

金老片臨走時,問我要手機號碼,我哪裏有,那種水壺手機萬把塊一個,貴的要命,隻好留了個肥佬的辦公室電話給他,金老片去銀行取錢訂機票時,硬塞給我二萬塊錢,說我正當困難時期,千萬不可沉淪了,要等他的消息,這錢就當是買我下半本書的定金,我看看拾元一捆的厚厚兩磚頭,不好拿,就先收下一萬,心想那黑屋子的確不是人住的地方,還是要換個好點的地方搬過去住。

金老片估計是直接訂了回美國的票,看他樂顛顛的帶走了我那本書的複印件,就知道這件事意義重大,不是故意忽悠我的。

我吃飽了也就慢慢往回走,心想天津這地頭我還沒有仔細逛過,幹脆走著回去,路上也好想想怎麽處理屋裏那女人的遺像,究竟要不要放掉?

回到小屋,我也沒有想好究竟該怎麽做,昨夜經曆了太多驚心動魄的事情,這小屋在我眼中也不再覺得可怕了,就想早些休息,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間,耳邊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我真可憐……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我睜開眼睛循聲望去,黑暗中影影綽綽的看見從地下那個坑裏,鑽出一個黃衣女子,四十歲左右,向我冷笑著走來,邊走邊說:“你不放了我……大家一起死……死了好……跟我走吧……。”

我想起身下床,身體卻動彈不得。四肢不能動,但是心智清醒,知道這就是那個被五丁破相大法鎮壓的老屍,隻是瞧她如此可怖,不由心中罵道:“丟你老母,看來老爺我要歸位了。”

我知道隻要這百年老屍再走近幾步,我就再也無法收斂心神,必死無疑,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變成梅姨那樣的小嘍羅給她賣命。

黃衣女子離我越來越近,麵貌也依稀瞧得清楚了,麵容白淨豐滿,隻是口鼻卻一片模糊,唯獨兩隻眼正如我所見相片中的那兩個旋渦,房間裏雖然黑暗,但是這兩個黑色旋渦簡直比黑夜更加漆黑,是一種完全沒有生命跡象如同太空黑洞一樣的黑暗。在她蒼白的臉色映襯下,更顯得猙獰可怖。

我這時才真正嚇壞了,比起墓室裏那蜘蛛還要可怕!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我承認我當時如果不是全身僵硬,一定會尿褲子的。她似笑非笑的緩緩伸出手,就來拉我的手腕跟她一起走,就在她的手剛碰到我的手腕的時候,忽然怪叫一聲,撒手跑掉了。

我發一聲喊,從床上坐起來呼呼呼的大口喘氣,隻見窗外陽光燦爛,耀凵?ǎ?純幢砭掛咽巧銜縭?懍耍?藝庖瘓蹙穀淮幼蛺煜攣繅恢彼?較衷塚?

我環顧左右,房間中一切如常,靜悄悄的,隻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和心髒碰碰碰的跳動。難道是南柯一夢?

若說是夢,夢中的情景怎能如此真切?我下意識的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腕,這才想起手腕上還戴著金老片給我的‘穿山掘嶺甲’,想不到短短兩天,竟然兩次救了我的性命,看來這玩意定是真品,至少材料是一種有毒或者克製陰邪的稀有物品。我撫摸著已經褪去黑氣的手腕,思潮起伏,對金老片和秦建軍、秦太的經曆又多了幾分向往。

中午我又煮了兩包方便麵,吃過之後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我想到這間房子處處透著古怪,再住下去非神經不可,我性格中有一種重大的缺陷,就是太過心高氣傲,都說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傲骨我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的,但我自尊心很強,處處不想被別人看低,又自自恃頭腦靈活身體素質出眾,甚至覺得世間事沒有我做不到的。若不是過於高看自己,也不至於混到現在這個地步。

江山易改,本性難易,我雖然知道自己性格上的種種缺點,卻無法克服。這時想到逃跑,不由得又激起了我破罐破摔的傲慢之氣,心想我平生從未見過鬼怪,近日來運氣衰落,所以這些不幹淨的東西才會出現,我要是怕了它們,真是枉為男子漢大丈夫了,從北京跑到天津,接著還要往哪裏跑?張道臨這個老雜毛,不會那麽容易放我這個替死鬼跑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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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1 引用 回複 編輯



說不定這些都是睡眠不足產生的幻覺。再退一萬步想,就算真是鬧鬼,鬼把我殺了,大不了我也變鬼,那時候我再找害死我的女鬼算帳,他奶奶的,大家都是鬼,我還怕她不成?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我既然打定主意住下去,就抖擻精神,來到我們這小樓的院子裏散步,說是院子,實在是小得可憐,左手牆邊有個小小的花壇,右邊拉了根繩子,晾著幾件衣服,地上是正方的大塊青磚所鋪,時間久了,已磨得毫無光澤,整個小院配著這幢二層的洋式小樓,雖然破舊,卻有一種文物古玩所獨有的頹廢之美。

天津民風淳樸,樓裏的居民知道我是新搬來的,都很熱情,圍著我問東問西,我跟他們閑聊起來,對我樓上的三家鄰居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在一樓我住樓道最靠裏的單元104,旁邊三家都沒人住,二樓最外邊的201是楊琴楊賓姐弟所住,至於202則是一家三口,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女兒,這家丈夫王師傅四十來歲,下崗在家閑著,偶爾出去做點小買賣,妻子三十五六歲,是個會計,大夥都稱她為王嫂,家裏有個七八歲的女兒小華在念小學。203的一家是開出租的劉師傅,帶著自己十九歲的女兒劉鳳彩。

聊了一陣子,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各家大人都分別去做飯,我光棍一條,自己吃飽了全家不餓,餓的時候隨便煮幾包方便麵吃就行了,所以我仍然在院裏閑坐。

六點左右楊琴姐弟回來了,姐姐楊琴回家做飯,楊賓看我在院裏坐著抽煙,就湊過來跟我聊天。因為楊賓不上學,又是外地人,沒什麽玩耍的夥伴,他見我也是外地的,而且沒有大人的架子,說話挺逗,就喜歡找我來玩。我對他也是比較有好感的,於是就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

侃了一會兒,楊賓問我會不會講故事,我說:“講故事啊?那我太拿手了,你想聽哪種故事?”楊賓想了想就說:“西哥,講個鬼的好不好?我在老家就特別喜歡聽嚇人的。”我嘴裏答應,心中暗罵:“這臭小子,聽什麽不好,非要聽鬼的。這兩天老爺我算是跟鬼纏上了,連講故事都要講鬼的,今天有必要嚇唬嚇唬他。要不然以後他還要讓我講這些怪力亂神。”

我正盤算著要講哪個驚悚的段子嚇一嚇楊賓,楊琴把飯菜端了出來,招呼我和楊賓一起吃飯。我本想拒絕,但是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這種家常菜我很長時間沒吃過了,連忙假裝咳嗽一聲,借機把口水咽了下去。

楊賓也拉著我的胳膊勸:“西哥,一起吃吧,我姐姐做的菜很好吃,來嘛,來嘛。”我假裝客套了幾句,便跟她們坐在院裏一起吃飯。楊賓讓我邊吃邊講故事,楊琴聽說我會講故事也很高興,讓我快講。

我緊扒了兩口飯,已經想到了一個段子,我在大學念書的經常給同學們講段子,工作之後雖然沒什麽機會表現,但是當年的經驗還是記得的,講恐怖故事需要營造氣氛,於是我壓低聲音不緊不慢的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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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2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十八章 半夜失蹤

我講的這件事啊,非常悲慘,而且絕對是真的(這是我慣用的伎倆,是一種心理暗示,一個“真”字,就立刻讓氣氛凝重起來,聽眾也從放鬆的狀態中變得認真了)。

剛解放的時候,有個從軍隊轉業到地方當警察的男人,此人姓林,他的工作是法醫鑒定,所謂法醫院,就是解剖屍體,勘查命案現場進行分析的工作。公安局配發給這個姓林的警察一部照相機,為什麽給法醫配發照相機呢?因為法醫要對被害者的死屍拍照存檔。姓林的法醫就用這部相機拍了很多死屍的照片,這些死屍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的,有出車禍撞死的,有被人用刀砍死的,也有從高處摔下來死亡的。

就這樣,林法醫幹這行業一幹就是二十年,這部相機他始終舍不得換掉,因為非常好用,照出來的相片其逼真程度,讓看的人以為是真的在看屍體。這部相機拍的照片早已經不計其數,但是唯一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從來沒有用來給活著的人拍過照。

一次,林姓法醫勘查一個命案現場,他帶著這部相機,拍了幾張有價值的照片。正在此時,公安廳的領導來現場視察工作,局長也跟來了,因為領導來得突然,沒有記者采訪,局長想,如此難得的機會,不跟上級合影留念實在是太遺憾了。正發愁呢,看見林法醫脖子上掛著部相機,就讓林法醫給他和領導照張相,這是領導的命令,林法醫怎麽能不服從,於是調焦距,按快門,哢嚓一聲,給領導和局長拍了一張。

晚上回到單位,林法醫洗相片,發現今天拍的照片都很正常,唯獨兩張給領導的合影有問題,似乎是曝光的原因,整個畫麵黑呼呼的,兩位領導麵目全非,不!不是麵目全非,這,這簡直就是給死屍拍照時那些屍體的麵目啊!

林法醫大驚失色,這要是被領導看見,還不得給我穿小鞋啊。趕緊的把照片和底片銷毀了。然後收拾收拾東西下班回家了。沒想到第二天一上班,就傳來了壞消息,頭一天拍照的兩位領導坐在一輛車裏出車禍,全給撞死了。這種情況法醫肯定是要到現場的,到了現場一看,兩位領導屍體的臉部扭曲變形,看來死的時候受了不少痛苦。林法醫突然覺得這有點眼熟,這才想起來,與昨天相片中的情景竟然一模一樣。

他想這部相機拍了無數死亡的照片,莫非是陰氣太重,怨念糾結,所以產生了強烈的詛咒。想到這裏不免心情沉重起來,這天下班回家之後,象往常一樣看報吃飯,忽然發現自己的相機帶回來了,這相機是公家的,他從來沒有帶回過家裏,大概是今天心神不安,無意中帶回家來的。唉,明天趕緊帶回局裏。

晚上正準備睡覺,發現他老婆正在擺弄相機,林法醫大驚,說:快住手,這個千萬別亂動,太危險了。你剛才有沒有用它給自己拍過照片?”妻子搖搖頭,林法醫這才放心,忽然妻子目露凶光,惡狠狠看著林法醫……。

我講到這裏的時候突然把手一指正聽故事聽得入神的楊賓:“可是,我給你拍了一張!”把楊賓嚇得兩眼發直,張大了嘴再也合不上了。過了半晌,才緩過盡來,捂著胸口說:“西哥,你講的太嚇人了,好象真的發生了一樣。”我講了大半個小時,正是要這樣的效果,心中得意,喜形於色。

楊琴也嚇得夠嗆:“太刺激了,心髒不好的還不被你嚇死了。”然後我又講了兩個笑話,哄得她們姐弟哈哈大笑。正在這時肥佬從外邊急匆匆的走進來,對我說:“你又講段子呢?快奔三十了,還願意玩這塊兒。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我有急事找你。”

離開家走不了幾步就是海河,我們倆就沿著河邊散步,我是第一次看到天津海河得夜景,兩岸燈火輝煌,映得河水金光閃閃,其美難以言宣,隻不過我心事很多,無心賞玩。

我問肥佬:“什麽事這麽著急,到我屋裏說不行嗎?還非要出來講。”肥佬說:“我晚上真的是不想進你的房間,白天我還能壯著膽子,你那屋裏詭異的很,你也要多加小心了,趕緊換個地方住,別死要麵子硬撐,前天夜裏搞那麽一出,差點把命都丟了,虧你還能住下去。”

經過前天夜裏的事情後,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往後發生什麽事情也不想把肥佬扯進來,所以和金老片說的那些話就沒有告訴他,殺死森哥的事情更不能說了,於是我把話題扯開說:“昨天你走了之後,到晚上還真有個女鬼出來,想和我上床,我一看她長得忒不成啊,一嘴大黃板牙,就給她踢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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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2 引用 回複 編輯



肥佬被我逗得嗬嗬直笑:“你就是個肉爛嘴不爛的人,刀尖頂著胸窩子,也忘不了說些廢話。”

我問他:“究竟什麽急事?不會就是讓我換房子吧,這點破事你都說了N遍了,煩不煩呀。”原來肥佬急著找我是因為他為我找了份工作,等個兩三天就能定下來,他怕我急著自己去找活幹錯過了麵試的時間,所以特意趕來告訴我。

我感動得不得了,肥佬說:“行了,快打住吧,這算不了什麽,當年我困難的時候,你也沒少幫我啊,咱哥們兒之見就別見外了。”肥佬又問我:“既然工作有眉目了,今後打算怎麽辦?是就這麽混下去,還是有什麽別的計劃。”我說:“什麽計劃不計劃的,現在心思太亂,長遠的打算暫時還沒有,先混一段時間,等把心態調整過來之後再說吧。”一看時間不早了,都晚上十點多了,我們就分道回家。

院裏沒有燈,隻有借著樓中窗戶透出來的燈光勉強看清楚路,我一進院門,正往樓門裏走,一瞥眼之間隻見有個穿白衣的女人蹲在院子左側角落裏一動不動,我心想這是誰呀,大半夜的蹲這撒尿。

不過既然是女人小便,我也不好意思多看,但因為此事實在太過奇怪,我忍不住進樓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回看清楚了,原來是二樓的劉師傅的女兒劉鳳彩,她是個大學生,今天下午我在院子裏跟她說過話,很聰明的一個女孩。我心想既然是認識的人,就別多管閑事了,可能樓裏的廁所都占滿了,她憋不住了在院裏解手也是萬不得已。我要再看她隻怕有些不禮貌了。

快走幾步進了自己房間。我開了燈,躺在床上,隨即想到了和韓葉娜相戀的時光,心中一陣甜蜜,又是一真酸楚。望著白亮亮的燈管,產生了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幾個月以前的美好生活離自己仿佛有無限遙遠的距離,那一切都太美好,以至於顯得很不真實,美好得仿佛如夢似幻。

隨後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十分暢快,一個夢也沒做,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我伸了個懶腰,覺得精力充沛,心中的鬱悶似乎也少了許多。我心想這是住在這裏的第四天了,什麽都沒發生,看來前一天被百年老屍勾命的事兒確實是夢。

這一日無話,白天出門逛了逛街,到了晚間回來,樓裏出現了騷動,二樓劉師傅的女兒失蹤了。 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幾位鄰居正圍在院子裏人人麵色焦慮,我聽大家說了幾句,了解了原因,原來是劉師傅的女兒昨天晚上八點半出去給父親買藥,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回來。劉師傅從昨天晚上一直找到現在,親戚朋友已及劉鳳彩的同學老師家都找遍了,去派出所報案,警察說不到四十八小時不算失蹤,不給備案。

劉師傅的老婆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剩下父女倆相依為命,對這個女兒視如至寶,劉鳳彩是走讀的大學生,每天放學都回家,到現在竟然整整一天一夜下落不明,劉師傅如何能不著急,鄰居們都紛紛安慰劉師傅,讓他放寬心,說年輕人貪玩,可能忘了回家,明天是周六,早晨大家一起去找,終歸是能找到的。

我也勸了劉師傅幾句,本來想把昨天晚上回來看見劉鳳彩蹲在院子裏的事告訴他,但是畢竟我剛搬來兩三天,不知道其中的詳情,而且黑燈瞎火的也許是我看錯了,就沒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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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樓 樓主:~雲淡風清~ 鼠標移到蠟燭人上
用搜狐小紙條開聊! 2007-08-11 21:03 引用 回複 編輯



這天晚上我作了個夢:我聽到院子裏有個女孩在哭,我心中好奇,就出門去看,見到劉鳳彩蹲在院角正哭的傷心,我正想過去問問她這兩天去哪了,夢就醒了。

早晨起來洗臉刷牙洗澡,想想昨晚的事,有些後怕。

中午十一點左右,肥佬開車來接我,說要領我去見見他姑父,我問他給我找的什麽工作。原來是家報社的文字編輯,我罵道:“你奶奶的,咱們都是學金融專業的,你讓我到報社去打字,這不是要我命嗎。”
肥佬說:“c你祖宗,少廢話,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工作多難找,這活你不幹,有成千上萬的人削尖了腦袋想來頂替你。你不是挺能侃的嗎?胡亂編點報紙上的內容,能有什麽難度?再說了,你以為你有多重要似的,其實給你安排的版麵是最最不受關注的,根本沒人看,除了廣告就是廢話。”我想原來是那種報紙上的弱智版塊,這有何難啊,就答應了肥佬。

中午在宴賓樓吃飯,見到了肥佬的姑父,一個姓孫的小老頭,我們之間談了一些關於報道方針以及相關政策之類的話題。總之,我給孫老頭留下的印象很好,他讓我後天,也就是星期一去報社上班,於是把這份工作應承了下來。

向孫老頭告辭之後,肥佬說今天要帶我去玩玩,我說:“周末你不回家陪你媳婦,合適嗎?”

肥佬牛逼轟轟的說:“老子在家說一不二,想不回家就不回家,就算那婆娘一步一磕頭的來求老子回家,老子也不理她,老子不慣她那毛病。”

我說:“你他娘的就吹吧,忘了在家跪洗衣板的日子了。”後來肥佬講了實話,原來這個周末她老婆單位組織員工去盤山旅遊了。
我同肥佬商量著去哪玩,肥佬沒去過什麽地方,隻知道去洗浴中心找小姐。我經過這幾天夜裏的事情,忽然變得虔誠起來,就說:“天津有什麽靈驗的寺廟嗎?我想去上柱香,拜拜菩薩。”

肥佬說:“天津寺廟很多,有名的比如大悲院,掛甲寺,蜂山藥王廟,南市還有個尼姑庵,我忘了叫什麽名字了。”

我說:“你知道的真夠詳細的,你信佛是嗎?”

肥佬說:“我是業餘的信,想起來就信,想不起來就不信,有事的時候信,沒事的時候就不信。我對這些廟比較熟,是因為我認識一位在大悲院修行的居士,法號叫青蓮,他兒子和我在一起工作,我們之間關係不錯,偶爾見到老爺子,他總是給我們講一些佛理因果之類的事。”

我想讓他引見引見這位老爺子。於是肥佬開車帶我到了大悲院,從後門進去,走不多遠便到了這位居士的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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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4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十九章 宿命

肥佬為我引見之後,雙方客套一番,閑談了幾句,我聽青蓮居士談吐不俗,確實是個通曉佛理的高人,自到天津之後,怪事數不勝數,心中有不少疑問,我對居士講了我和肥佬在房中櫃子裏見到六枚棺材釘釘住一張女人照片的事,卻隱去了後來那一夜驚心動魄的經曆,想問問他怎麽解決這事,順便驗證一下我從書上學來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居士一驚,問了詳細的過程。想了半晌對我們說:“我聽一位已故的老友曾經說過,莫非是六丁破相之陣?那是個厲害無比的咒術,專門鎮壓難以收伏感化的厲鬼妖魔,我活了六十多歲還從未見到過,其中原由不甚知曉。你們碰到這六根釘子,也是機緣巧合,不能避免,但是之後行事切記要多加小心。”

我心裏早已有了這種精神準備,此刻聽居士說了,不禁想起來在龍虎山測字的事,那測字先生說我命不長久,今日何不求教居士我如何避禍免災。

我問道:“晚輩想請居士幫忙算算命,看看晚輩來日吉凶如何。”

居士笑道:“佛家隻講緣法,不講命運。人生一切業報,都是因果形成,昔時之因,成日後之果,若想多福少災,唯有一心向善。”我聽罷若有所悟,但一時半刻也不能參悟透徹,便對居士講了在龍虎山測字的經過。

居士說:“佛家雖不測字,但是我有一位師兄出家前經常給人測字,百不失一。他遁入空門之後,仍偶爾小試牛刀,助人解惑。今日你二人也是有緣,正巧我師兄在隔壁,我可以帶你們去測上幾個字,請他指點一二,對你二人今後多少有些幫助。”

隔壁是一間禪堂,四壁雪白,清靜整潔,身處其內使人心中俗念盡消,屋中一人,相必就是居士所說的師兄了。

我們對老和尚說明來意,老和尚說:“隻因登門測字之人太多,耽誤了不少參禪的功課,故此貧僧測字,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論幾人來,同行之人隻可測一個字,一個字隻可問一件事,日後再來亦不複再測。不知二位哪位來測,欲測何字?”

我心中盤算,這老和尚小氣得很,隻肯給測一個字,既然如此我就讓他測測劉鳳彩的下落,她失蹤快三天了,而且在她失蹤的那天夜裏,我在院子裏見過她,昨天晚上做夢又夢到她,雖然同她不熟,畢竟大家鄰居一場,搞不好她出事也是因為我屋裏棺材釘在作怪。此事無法以常理揣摩,但是終究要著落在自己身上。

我以前是很自私的一個人,事事先想自己,但是經曆了一係列的變故,心理上成熟了不少,凡事都先為別人著想。但是又一想,自己的死活也是至關重要的,不如讓老和尚先測劉鳳彩,然後我在把龍虎山測字的經過請他評估一番,這就等於測了兩個字,大占便宜,還讓他沒有借口推脫,嘿嘿,饒是你老光頭奸似鬼,也讓你喝了老爺的洗腳水。

我心裏想的奸詐,表麵上假裝恭謹:“就請老師傅,測一個字,我想問一個女孩的去向。”老和尚說道:“不知施主所測何字?請示下。”我心想:前一番在杭州測字的時候,我因為想要個好結果,才測的一字,沒成想事與願違。這次不能再多想後果,要隨口說個字,越隨意越好。當下更不多想,口報一字:“不”。

老和尚將“不”字用毛筆寫在一張白紙上,說道:“不字,問女子下落,主身在地下。我把字理說與施主,不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說明在地下,下麵多出來的一筆在左,施主報字之時坐於貧僧之西南方,故貧僧斷之,此女被埋在西南角左側。”

我回想兩次在院子中都見到劉鳳彩都蹲在院子左邊角落,整個樓座北朝南,進門左手邊果然是西南角落。心中佩服不已:“老師傅,真乃神數。”

然後又以杭州測字之事請教,老和尚之是搖頭不答,似乎已經看穿了我的想法。我心裏罵了十幾遍:“老賊禿。”我見再也沒什麽好問的,就想告辭。

不料老和尚不肯讓我們走,對我和肥佬大談佛理,生死無相,微言大義,精深奧妙,當真是口吐蓮花,怎奈我跟肥佬都是俗人,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雲,

最後聽明白了一些,原來他的意思是專門講給我聽的,說我前途茫茫,鬧不好血光之災,慘遭橫禍,最後下場屍骨無存,讓我把生死之事看開一些,最好現在就皈依佛門,隨他修行,才能免去災星,老和尚侃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放我們離去。我和肥佬如遇大赦,跑出了大悲院,已經是下午五點了,肥佬約我去吃飯,我急著回去告訴劉師傅她女兒的下落,就讓肥佬開車送我回家,半路上肥佬買了兩隻燒雞給我,讓我作為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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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4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二十章 百年老屍

見時間不早,田麗開車把我送家裏就回去了,我進院的時候特意留心了一下左側的牆腳,隻有個花壇種著十幾株幹枯的花,這次卻沒看到劉鳳彩的身影。

我緊張起來,以為會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然而一夜無事,白白嚇死了我無數的腦細胞,最後幹脆把心一橫,幾大就幾大了,來天津不到一個星期,所遇到的怪事實在太多,就算是把我前半輩子經曆的奇事怪事和驚險的事情統統加在一起,也比上這幾天的百分之一。

既來之,則安之。按那老和尚的話講這就是“緣法”,既然躲不開避不過,不如接受現實,坦然麵對。

第二天一早,田麗就穿著便服來找我,我們在房中合計了一下,田麗說:“既然大悲院的老師傅說劉鳳彩埋在院子左側,咱們就挖上一挖,看看究竟是怎麽會事。”

我是急性子,說幹就幹,到二樓老王家借了兩把鐵鍁,老王聽我們要找劉鳳彩的屍體,也來幫忙,他怕老婆孩子害怕,就把她們打發回娘家去串門。

院子左側是一個破舊的水泥花池子,與地麵連成一體,要想挖開地麵,就要把花壇砸碎,那花壇的水泥十分結實,我們廢了不少力氣才見到花壇下的泥土,三個人輪番上陣,用鐵鍁一陣狂挖。

一個多小時之後,挖到大約兩米半深的地方。我眼尖已是見到點東西,趕忙叫道:“先別挖了,下麵有東西。”

把碎土泥塊撥開,赫然見到是一塊朱漆木板。我說:“這象是個棺材蓋子。”二人點頭稱是。

順著棺材蓋子向四周挖去,發現這棺材大得出奇。不得不把坑的直徑擴大。足足又挖了兩個小時,一口碩大的朱紅棺材在坑中呈現出來,年深日久,棺材已經有些腐爛,我強壓住心頭狂跳,因為這棺材和我跟肥佬掉進去的那個,形狀極其相似,就連腐爛程度也差不多!

三人累了半日,滿頭是汗,我說先不忙開棺,遞給老王香煙,老王在家泡了一壺烏龍茶,大夥抽煙喝茶放鬆放鬆,一會兒打開棺材好好幹。

老王一邊吸煙一邊說:“我在這樓裏住了十幾年,沒想到,院子下麵埋著這麽大一口棺材。這事真是嚇人。還好打發老婆孩子去串門了,要不然他們見了非嚇出病來不可。”

我問老王:“咱們這樓裏,有哪家是一直以來就住在這的?”

老王說:“一樓你住那個屋子,以前是一姓沈的女人,可能身體有病,從來不出門,那個梅姨定期會來看望她,你搬進來之後,我們還以為那姓沈的女人病死了呢。”

田麗說: “等把棺材打開,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然後我們去找那個梅姨談談,看她知道不知道什麽有關情況。”

眼看天色近午,陽光充足,三人用鐵鍁一撬棺材板,竟然毫不費力,原來棺材蓋並沒有用棺材釘釘住。我抓住棺蓋前端,田麗和老王抬住另一端,把棺蓋向外移開,棺板沉重異常,一股腐臭之味直衝出來,我們秉住呼吸用力搬動,隨著棺板緩緩移開,三人見到棺中的情形,都大吃一驚。

棺材裏一個壓一個的疊放著三具屍體,屍體中沒有任何的水份,幹癟的皮包著骨骼,全身赤裸。田麗沒見過劉鳳彩,我和老王卻認得,雖然和人類生前的樣子相去甚遠,但她的頭發在後麵紮了個馬尾,係發的頭繩上掛著HELLOKITTY的吊件,這時幹屍趴在那裏看的清楚,應該就是劉鳳彩。

我想到一個花朵般的女大學生,竟然落得如此下場,不禁為她感到難過,她全家隻有父女兩人,三日之內全都死了,真是滅門慘事。

我和老王用勾煤球爐子用的火鉤子,把三具屍體拉了上了,誰也沒想到第二具屍體我竟然認識,居然是梅姨,老王簡直要嚇傻了,田麗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的屍體和劉鳳彩不同,麵目栩栩如生,身上的衣服穿的幹淨整潔,似乎是她自己梳洗打扮之後特意躺進來了。

我們誰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故,整件事都太過匪夷所思,院子裏麵埋了具如此大的棺材並不奇怪,但是從地麵的泥土來看,至少幾十年沒有挖動過,更何況上麵還有一個很堅固的水泥花壇和地麵連為一體,劉鳳彩和梅姨的屍體究竟是怎麽進去的?

但是想到幾天前我還見過梅姨,從她手上租下這房子的事兒,可把我嚇的不輕。當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既然想不明白,也隻好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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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5 引用 回複 編輯



看到第三具屍體之時,我們三人身上都冒出了冷汗,如果說劉鳳彩的屍體是悲慘,梅姨的屍體是奇特,那麽第三具屍體我想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這是一具沒有皮的屍體,更奇怪的是她身上肌肉並未腐爛,肌肉的紋理和筋脈血管清晰可見,鮮活得就象是屠宰場裏剛被人剝了皮的牛羊,從身體上看這應該是一具女屍。

我突然產生了一種直覺:這具沒皮的女屍就是我見過那遺像上的女人,除了她還有誰?以前隻見過她的找照片,覺得就夠嚇人了,想不到屍體竟然更加猙獰恐怖,看了張道臨的筆記後,生出的一點憐憫之心立時化為烏有,也難怪張道臨當年那麽狠的心腸,估計就是這百年老屍那活剝人皮再吃掉的邪術太過血腥殘忍的緣故。

看罷三具死屍,眼前一層層厚重的迷霧,逐漸在我腦海裏串成了一條清晰的線索,我想在場的人中隻有我清楚這事兒的真相。

我問田麗如何處置這三具屍體,田麗看著屍體說:“我讓公安局用車把三具屍體拉走,檢查一下,然後都火化了。”

我心想這還不錯,正在為難怎麽燒掉,想不到就這麽容易解決了?疑惑的問田麗:“這件事情,被你單位裏的領導知道了怎麽解釋?”

田麗說道:“當然實話實說,但是官方的書麵報告卻不能照實寫,這些事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會料理。”

一直以來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因為跟公安說實話,會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又實在編不出來能解釋這一係列事件的謊話。聽田麗說的這麽有把握,懸在心裏的一塊石頭才算落地。這百年老屍的事兒總算有了個交代,張道臨那裏也該放寬心了。

田麗想起還有件事情,就對我說:“這件事情還不算結束,你和老王別在這呆著,到路口的宏起順飯莊叫一桌酒菜,你們先慢慢吃著,回頭我去付錢。”

我問田麗還有什麽事情要辦,田麗一笑回答說:“我帶人把屍體送回分局,然後去找你們,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咱們毫無頭緒,唯一的線索就是你說的那個租房子給你住的梅姨,等會咱們去你屋裏調查一番。”

田麗回局子找人搬運棺木,我和老王準備到街邊的鴻起順,要上滿滿一桌酒菜,好邊吃邊等,剛出門就碰到肥佬開著車來找我,原來是肥佬怕我忘了明天要去報社上班,專門買了些新衣服來提醒我,正好,三個人一起吃飯喝酒。

老王那廝雖然年紀一大把,卻是個十足的好事之徒,他見晚上還有行動,興奮得大呼小叫,引得飯館裏的食客和服務人員都向他投來奇怪的目光。

我覺得應該低調一點,就岔開話題對肥佬講:“明天我不準備去報社上班了,這些天經曆了很多事,我似乎成熟了許多許多,目睹一些人的死亡後,以前從來沒有意識到生命是如此脆弱易逝,人的生命與廣闊的天地相比,實在是渺小的微不足道。我不止一次的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現在終於有所覺悟,我再也不想逃避了,等現在身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要回去北京直接麵對自己的人生,我要去見韓葉娜,我要再一次的告訴她我愛她,不論她能否原諒我,我都坦然接受自己應該得到的結果。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懦夫了。”

肥佬聽了十分高興,說我終於是自己想通了這個道理,並且又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今天我老婆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結果發現懷孕了,老子這回真的要當老子了。”

我聽到哥們兒要當爹了,自然是替他高興。腦海中浮現出肥佬抱著個肥仔的情景,覺得十分滑稽,忍不住大笑,笑笑又想起來我那屋子裏的坑還沒補上,萬一田麗去了,我豈不是要變成嫌疑犯?所以我對肥佬使了個眼色,出去上廁所了。

馬不停蹄,我殺回小屋,那大棺材和三具女屍已經被吊車拉走了,一個人沒有,左右一瞧,正好!外邊堆了不少土還沒來得及填回去,我趕忙來回跑了幾趟,把屋裏那個洞填滿,又把床拖過來壓在上麵,看看正好挨著那個衣櫃,心想我今晚說什麽也不回來睡覺了,有啥事情都明天再說。

出門前,想想忘了點啥,金老片給我那一萬塊錢還沒動,也塞進懷裏,至於黑焰燈我就犯頭疼,個大不好帶,爬出盜洞時可以別在腰裏,現在可不行了,最後我把這燈也塞進了那衣櫃裏,好在這裏的陣法不是誰都進的來的,再加上又是凶宅,我倒是不擔心小偷來光顧。

回到飯館,幾乎是和田麗前後腳進門,肥佬他倆已經在飯館裏坐了個把小時,見到田麗進來,精神一振,小聲對我說:“你這蜜可真夠颯的啊,你小子太不地道了!我可要告訴韓葉娜知道,”

田麗卻聽到了這話,眼一瞪說道:“好你個柴勇,幾年不見居然和老馮一樣裝作不認得我了!”

肥佬這才認出來是田麗,忙不迭的賠禮道歉,似乎對田麗有點害怕,急匆匆的說自己吃好了要趕回去上班。

田麗大大方方的跟肥佬握手告別。見她中午還沒來得及吃飯,我又隨便新點了幾個熱菜。

我問田麗:“你怎麽能肯定梅姨和那具無皮女屍有關係?也許她隻不過是和劉鳳彩一樣的遇害者罷了。”

田麗說道:“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中午的時候我隻是憑我多年來公安偵破的經驗,說她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回到局裏之後,查了梅姨以及那棟樓的檔案資料。你猜我查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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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6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二十一章 密碼天書

我心裏當然知道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對田麗的本領還有些好奇,就裝作不知道,催著問道:“田大督察,您別賣關子了,想急死我啊,快說說是怎麽回事。”

田麗輕輕笑了笑說道:“原來那個梅姨的本名叫做張梅玉,經過查閱檔案,發現她解放之前就在這棟樓裏居住,她究竟生於何年何月,檔案上含糊其詞,無從知曉,估計她年齡已經在七十歲以上。當時還有個男的是梅姨的親戚,名叫張道臨的也住在這裏,解放後第二年,也就是1951年,下落不明失蹤了。經過法醫鑒定有一個重大疑點,那無皮女屍從骨骼密度上看,年齡隻有三十歲!時間匆忙,還來不及再做進一步核實。不過我已經安排他們取了組織樣本後,盡快都燒掉,省得夜長夢多。”

田麗最後說:“老馮啊,看來隻有去你的房間中搜查一番,才能有進一步的線索。”我心裏直冒苦水,心想我那房間可是萬萬進不得的,有盜洞不說,洞裏還有死人的屍體,這我哪能脫的了幹係?幸虧剛才做了掩飾,可這田麗也不是吃素的,能看不出來嗎?

但話趕話的說到這兒,不由得我違心的答應:“正是如此,這件事關係到多條無辜的人命,定要查她個底兒掉。”

計劃已定,三個人飽餐一頓,讓飯館服務員沏了兩壺茶,等消了食就要開始行動。

我心裏著急,很怕田麗帶著老王去我的房間裏搜查,看了看表對大夥說:“現在已經快五點了,我看天色已經晚了,不如我們明天再去,田大督察,你看如何?”

誰知道田麗卻說:“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把我氣了個幹瞪眼。

天黑的晚,隻見暮色蒼茫,籠罩著那棟小洋樓,顯得平靜而又古樸,但是越是平靜我心中越是感到不安,總覺得前麵有什麽重大的危險在等待著我們四人,麵上卻是絲毫不肯帶出來一點。

田麗看著神色自若的我,若有所思的說道:“老馮你變了。”

我一驚,以為她看出來了什麽,趕忙問她怎麽回事?

田麗說道:“我感到在你平靜的目光深處,似乎湧動著一種對冒險和戰鬥的渴望,即使麵前天崩地裂,你的眼睛也象夜空一樣明朗平靜,這種職業氣質讓我非常羨慕,真想問問你這幾年都幹了什麽,怎麽養成這樣的氣質?我怎麽就沒有碰到這樣的男人呢。”

我額頭冒汗,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讚過:“過獎過獎,我整個就是一俗的不能再俗的俗人,小田你這詩歌一樣的形容詞說出來,一套一套的,讓我今天才知道我還是這麽有內涵的一個偉大男性,幹脆咱倆談戀愛得了,小田你男朋友我來擺平。”

田麗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這毛病就這點不好,多少年都不會變,我要給你個棍子,你能爬上王母娘娘的花園去摘桃子!慢說我還沒有男朋友,就是有,你搶的走嗎?”

正說著,老王他老婆來找他,說老爸病了,自己照顧不過來,要他去幫忙,老王看看我和田麗,心有不甘的跟他老婆走了,我一看正中下懷,趕忙勸田麗:“老王走了,就咱倆我怕不成事,人手太少,咱們還是明天再來,正好我也有事,要去車站接個遠道而來的客人,咱就先歇一晚上,明天再掀他個底兒掉!”說完扭頭就想溜之大吉。

卻和一個胖子撞了個滿懷,我正要開罵,發現是肥佬又來了,趕緊打眼色:“肥佬你下班不回家照顧老婆,都快當爹的人了,還這麽沒覺悟?”

肥佬看看我,奇怪的說道:“原來你知道去接人啊,那我還白跑了,我可真多事啊!”扭頭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說什麽呢,我說你這哥們,接什麽人啊?我怎不知道,難道韓葉娜她來了?”

田麗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倆,肥佬隻好說:“下午,我接一個越洋長途,一聽找胖爺的,鬧半天才知道是金老片那夥計,他傳真了一張東西給我,讓我轉給你,好在我是電信局工作人員,要不然這紙的傳真費,可夠你喝一壺的,金老片還說什麽秦爺來北京了,讓你注意下,怎麽沒聽說你啥時候你還認識一秦爺了,海外朋友國際友人啊,挺夠派的,不過就是聽著真別扭,跟跑黑道似的,怎麽,你不是去接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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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6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二十二章 屍油蠱

田麗看著我寫出來的一行字,默默讀著,也不知道看懂了多少。

我冷靜下來一個個分析,廣西南丹融王墓是秦建軍挖過最險的大墓,聽金老片說過程很有些蹊蹺,現在傳真裏麵出現這行字,說明秦建軍很重視這個地方,因為秦建軍在那裏失落過一個很重要的玉盒,裏麵很可能是最後一塊龍鳳玉片,現在秦建軍湊齊了書本,應該已經揭開了不少秘密,為了揭破全部的暗藏秘密,說不定這次回國就是為了去那裏,找回融王墓裏失落的玉盒?

田麗說道:“北京車站小心苗人的意思,是不是說要你去北京找人,或者有人會在車站等你?但小心苗人又是指什麽呢?真怪。”看的出這些字已經引起了田麗的巨大好奇心。

我想金老片為什麽會這樣隱晦呢?這用書本八卦來做密碼,金老片不可能運用的這麽熟練吧?如果是那個什麽秦爺所寫,他通過金老片傳給我看,難道是想告訴我什麽情報,又不方便見麵嗎?看看這張傳真紙,我發現剛才拆字謎時沒注意,最後小心苗人這四個字和前麵的隱藏手法完全不同,明顯象是臨時加上去的,是不是秦爺在北京碰到了麻煩,又打電話給金老片加上的,如果這樣的話,我現在處境可就不是太妙,一不小心就被人盯上了。

或許我應該回一趟北京了。

我心裏盤算了好久,最後告訴田麗說:“你說的不錯,我覺得我有必要回一趟北京,對了,我再次聲明,我剛才講給你的經曆全都是真的,一點水分都沒有摻和,你萬萬不可去我那小屋裏察看,否則五丁破相大法鎮壓下的女人逃脫出來,恐怕不隻害了你一個人的性命,到時生靈塗炭,可是極為不妥。”

“我現在僅僅放了盞黑焰燈在那裏,防備百年老屍跳出來害人,但還是很不保險的,等我從北京回來後,估計你那燒屍的行動也差不多了,你要記住,那百年老屍一定要極快的燒成灰,才能徹底解決這事兒,我們再一起去那小屋裏勘察勘察,這段時間你隻要在那周圍加強巡邏就好了。”

田麗瞪著眼說道:“看來,我得說一聲遵命了,怎麽挺別扭的覺得你是我上司呢!”

我隻好苦笑著不吭氣了,田麗卻又不肯放過我,說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北京,我對你不放心,萬一你開始就是殺人凶手,故意弄出這麽個鬼話來逃之夭夭,我豈非白白放走一個壞人?”

好說歹說,我隻好答應田麗,和她約好明天一起去北京的時間和地點,又聊了些雜七雜八的事兒,外人看我倆還真象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在纏綿,越發挑起我的興頭,不知不覺喝下不少啤酒,直到田麗看表,我一看快半夜,沒車去北京了,立刻酒醒了一大半,心知被這小丫頭給算計了,明天一大早肯定要在我住處或者肥佬家堵我,鬧不好現在已經安排了人手盯上我了,我可不想回北京還帶一個大蓋帽,別人會以為我是從外地抓獲的,那我在北京可不用再混了,所以從西餐館出來,我立刻打車直奔肥佬家。

肥佬見我臉紅脖子粗的不是個顏色,趕忙拉我到客廳泡上熱茶,也不耽擱時間,直接告訴我:“哥們有些話當時沒明說,金老片在電話裏交代了一些事情要告訴你,還匯了一筆美元在我這,不過還沒有到帳,當時田麗在旁邊,沒法跟你細說。”

我就知道肥佬這孫子果真留了一手,不過現在跑路要緊,就催他:“你快點說金老片還有什麽話,錢我這還有,金老片的錢到帳後,就當是我給沒出世的小肥佬一個紅包吧。”

肥佬推辭了一下看我急,就直截了當的說:“金老片讓我轉告你,秦建軍這次回大陸後本要來天津見你,因為碰上了麻煩要先去廣西,有些東西留在了北京,希望你幫忙取一下,至於北京什麽地方,金老片說他也不知道,傳真件是秦建軍起草的,最後四個字是他按吩咐加上去的,說你看的明白,要是看不明白的話就一把火燒掉,從此不要再聯係了。”

我知道這是激將法,想激我跟他一起冒險,否則肯定賴掉欠我的上半本書不給我了,不過這時候就算不激將,我已經被神秘的探險經曆撩撥的渾身是勁,這種破解密碼,考驗我的事兒,更是充滿了挑戰感,說什麽都要回北京走一遭了,管他龍潭虎穴都要去闖一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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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7 引用 回複 編輯



我要開肥佬的車去北京,他老婆也好說話,反正有金老片匯來的美元作保,也不怕吃虧,這女人的心眼雖然小點,看她一門心思為了自己和肥佬的家著想,我也不好說什麽,拿了車鑰匙就走。

高速公路剛剛修好,一個多小時的路,我開了快三個小時才到北京,這拿世界銀行貸款修的路,質量是不錯,但車道少,又全是彎道,最糟糕的還是道路外側沒有防撞護欄,一路夜駕,嚇出來的汗把衣服都浸濕了幾遍。

到了北京,已經是早上了,到處熱熱鬧鬧的,我有點迷糊,秦建軍所說的北京車站指的是哪一個呢?一般來說提到北京站,指的都是東單和建國門之間的火車站,西客站還沒修好,正陽門那個老前門站也不象,按道理來說,秦建軍從境外到達,不把東西放到機場而是車站,說明他還是在北京停留了不少時間的,我該去哪個車站呢?

我猶豫了很久,北京站太亂,人多嘴雜,想來想去還是先到前門的老火車站碰碰運氣,不行的話去潘家園舊貨市場轉轉,看能不能搞點關於黑焰燈的資料,我把車停在西大門的老舍茶館,東饒西饒又吃了個早餐,確定沒人跟著我,一抬頭,到了前門地鐵口附近,已經是上午了。

正站在那發愣,身後有個人撞了我一下,然後我的褲子給人抓住了,險些把正在出神的我弄個四腳朝天,我生氣的扭頭一看,是一老頭,很瘦,不知道怎麽撞上了我,手拽著我的褲子坐在地上,把手裏拿的東西都給打翻了,一看就是個練攤算命的,我肚裏暗笑,怎麽今年都和算命測字的人幹上了,這剛到北京就送上門兒一個。

心裏狐疑,這位就開工也太早了吧,用不用這麽敬業啊?正胡思亂想,那算命瞎子已經開始嚷嚷:“誰呀,這麽不長眼呢,我王瞎子起個大早還趕一背集!唉喲,不賠我醫藥費門兒都沒有!”

我一聽明白了,敢情這位是訛人呢,得趕緊斷了他的念想兒,不然人圍起來就麻煩了,急中生智,我也大聲說道:“您這是唱的哪出兒啊?一大老爺們兒家,淨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撞了我馮老瞎,還得瑟個啥,難道我瞎了,你也瞎了眼嗎?”

那王瞎子一遲疑,手有點鬆,呸了一口嘟噥道:“敢情你也是個瞎子?我這麽點兒背的?”

我趕忙說道:“該幹嘛幹嘛去,甭跟我套瓷,沒用。”然後甩開王瞎子,扭頭就撒丫子跑了。

走了幾步,我發現自己錯了方向,鑽進了前門地鐵口的通道,周圍突然多了不少人出來,有人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兒念叨“發票發票發票發票”, 有人舉一牌子上寫:旅館三十,單間,有人抱著一箱結冰的礦泉水叫賣,更多的好像不是在等車或者等人,而是四處遊蕩象個閑人一般,我來過這裏有幾百次了,但這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周圍的人都有些不對勁。

我試著想返回地鐵入口那裏,卻覺得自己走入一個奇怪的地方,每當我繞過一個人以為就要過去時,前麵就會冒出來一個人擋路,繞過一個出現一個,就這樣,小小通道裏,零亂不堪的人,讓我感覺象是走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人的深淵。

我有點懷疑,這決不是什麽排兵布陣,如果能達到用無關的閑人來擺陣,這高水平也就根本沒必要來害我了,大把人民幣都等著他去拿。

所以這些活人肯定是中了什麽邪術,自身並不知道,我抽抽鼻子,覺得周圍有股說不出的味道,象是臭肉味,又象是煉油味,很怪。

我盯著一個麵無表情的閑漢,看到他額頭上滾落一滴汗珠,橙黃色的象是油,根本不粘布料,順著衣服快速滑落,我嚇了一跳,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額頭,還好,不是油,是水珠。

秦建軍叫我小心苗人,我已經仔細回憶了一遍所知道的任何消息,苗人善於用蠱,怎麽用?什麽症狀?如何破解?一概不知,隻記得苗人用來放蠱的除了毒蟲外,還有用屍油、頭發的,我聞到的這股味道,越來越讓我覺得就是屍油味,那種屍體腐敗後,油脂凝結形成的,很臭。

我慌了,這麽快就碰上了,我還毫無防備呢,定定神,我想既然用屍油放蠱,這人不會離的太遠,《天淵山水縱橫秘術》中,隻有‘破’字篇裏,略微提到過一些邪術的解破,我不敢想的太多,記得書中講到:邪,坡路,同斜。邪之為邪,出其不意也,定心觀陰,間有附物傷人,一正一反坐虛位,不可離棄,獲其亢,澄其虛,必血破反噬,故我輩萬不可為。

雖然不太懂意思,照我理解,這下蠱的也算是陰邪之術,就有血破反噬的危險,‘破’字決不是說要獲其亢嗎?很可能就是說占據施術之人的上位,怎麽血破反噬我還不會,但也隻能試試。

左右看來看去,如果把這些人組成的深淵,看成一個周而複始轉動的圓盤,或者太極圖的陰陽魚,那麽中心點就是前麵右側一點,那個正在給人算命的老頭所坐的位置,我慢慢移動腳步,一步步走過去,剛開始腳步非常沉重,但是離那老頭越近,我越是覺得心頭輕鬆,走到跟前一看,老頭果然不是表情呆滯,一臉莊重,正在給一個老板模樣的人神吹:“你老婆是個妓女。”?

我心想:“這回算砸了吧,說人家老婆是雞,他不罵你才怪。”

沒想到那個老板連聲稱準,說:“我看上了一個女人,她是做三陪小姐的,和我相識一年多了,感情很好,她願意嫁給我,隻是不知道此婚姻能否圓滿,並且字理如何,還請師傅指點。”?
算命的說道:“你從事篩網濾布的生意,所以寫了一個‘篩’字讓老夫來測,這不足為奇,但是你來看。”

說完算命的把那張紙片倒過來,指給那老板看:“你看你寫的不夠工整,連筆頗多,從紙的背麵來看,很象一個‘茆’字,花字頭,柳字旁,似花非花,似柳非柳,字麵都是殘花敗柳之象,故斷之為妓。末筆從節,猶可為善,說明她對你確是真心實意,應當娶了她。”

老板打扮的中年男人稱謝不已,心甘情願的送上卦金,告辭離去。

我想我可能和測字的有緣,見到的個個都是神機妙算,中國的漢字實在是太奇妙了,擱一老外身上,那曲裏拐彎的英文字母,少了多少樂趣啊。

但我的後脊背卻突然癢的厲害,象是有東西在爬,讓我極不舒服,心一下收縮起來,難道還是中招了,被人在身上動了什麽手腳?更糟糕的是,我抬頭一看,發現那個算命的老頭衝著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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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7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二十三章
踏上征途

我有點發暈,神不守舍的看著老頭站起身,收拾攤子往外走,對我招招手,我居然身不由己的跟著他移動了腳步,我害怕極了,大叫一聲:救命!卻嘴張了張,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臉上更象是被糊上一層泥巴,僵硬的連眉毛都不會動。

完了,看到老頭耳垂上大大的圓孔,還有,還有腿上穿那褲子,寬大而且剛過膝蓋,上衣對襟大褂,真他娘象一個苗人,我還嫌死的慢,湊上去給人捉!

老頭帶著我穿街走巷,遠遠相隔五步左右,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滿頭油汗順頰而下,恍惚看到熟人,有女友韓葉娜的尖叫,有田麗和一個傲氣的年輕人鬼鬼祟祟的跟著我,不知道為什麽,走到一處窄巷子後,老頭突然停住了腳步,站那不動,我猛然覺得身體一鬆,象是什麽東西飛離了我的身體,然後就見老頭回過頭,扭曲著臉孔指著我說:“你….你……。”話沒說完,居然倒地上死了!

我背後一陣奇癢,鑽心蝕骨,正難受,突然覺得奇癢的地方給人用兩根手指掐住了,一疼之下,極為舒服,我回頭看去,發現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撞過自己的王瞎子,正目光炯炯的盯著我。

這王瞎子居然不是真瞎,看相貌也就不到三十歲,原來剛才都是裝的,那王瞎子用手使勁掐住我脊背上奇癢的那塊肉,低聲說道:“馮一西是吧?你若不要命的話就盡管跑,老實跟你說,你已經中了邪術,我現在不幫你必然死路一條!”說完手鬆了下,我立刻感覺脊背裏真的有東西在死命掙脫王瞎子的手指,心知此人所言非虛,也就乖乖的不動。

這個僻靜地兒,暫時還沒有人過來,王瞎子手腳麻利的從口袋裏掏出樣東西,一下就紮進了我脊背裏,我痛的冷汗珠子直冒,又不好意思叫出聲來,隻好咬牙忍著。

王瞎子費勁的在我背上鑽探,一邊跟我說話:“別暈,記住別暈,我可扛不動你,我叫林楠,是秦建軍托人讓我等你的,你小子可真夠膽大的,居然想著去破蠱術,算你命大,誤打誤撞的帶著整個邪術反噬這老頭,還好,救的及時,死不了了。”

我忍不住反駁:“什麽誤打誤撞,那是我真金不怕火練,全身都是特殊零件,刀槍不入,擱了是你,早蹬腿兒見閻王了!”

好在很快,林楠就鬆開了手,我扭頭一看,林楠手上拿著一根豬鬃樣的東西,上頭紮著一條帶翅膀的肉蟲,通體紅腫的極為難看,濕淋淋的往下滴著橙黃色的油脂,臭的一聞就是屍油,林楠正在把這肉蟲往一個小竹筒裏麵塞。

我駭了一跳:“我的媽呀,這是啥子玩意?哪個操蛋的東西擱我背上的!”

林楠麵色凝重的伸手翻我的眼瞼,看了看說道:“好了,睡一覺就沒事了。你的同伴一直跟著,要不要我幫你甩掉她?但是就你這水平,怎麽去廣西南丹啊?”

我一聽楞了:“你誰啊你,別以為救了我,就能發配我去那不毛之地,沒得商量。再說,敢動我同伴,你也不看看自己斤兩?”

林楠也楞了:“你不是馮一西麽?秦建軍說你昨晚上必然到這裏的,還說給你交代的清清楚楚,我等了一夜,你不光遲到,敢情還啥都不知道?”

話沒說完,林楠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一人,我定睛一看,咋這麽眼熟呢?卻頭腦一陣發暈,站不穩的直想往地上坐,勉強睜開眼睛,認出離近的那人是穿了便衣的田麗,畢竟這是個熟人,於是我放心的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我覺得躺進了房間,燈照的我刺眼,聽到田麗和林楠在說什麽,再次睜開眼,隻有田麗緊張的瞧著我,我笑了笑,田麗居然和人一起攙著我下了床,我擺擺手不用,搖搖晃晃的跟著他們走,走啊走啊,昏沉中,恍惚又見到張床,撐不住,我一下又睡了過去。

徹底清醒過來時,脊背上痛的要命,我忍不住呻吟起來,象是睡在火車的臥鋪上,外麵隱隱約約還在咣當咣當的響著。

田麗就在我麵前,眼圈紅紅的盯著我,我心頭一寬,於是忍不住說道:“小田你咋這麽不仗義,說好了在天津一起出發,卻不等我,打你單位電話你也不在,我還以為你有啥急事不來了呢,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事兒,往後記得要提前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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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08 引用 回複 編輯



田麗被我氣樂了,瞪著眼說道:“你就貧吧你,剛鬼門關上轉一圈,再接著忽悠,你幹脆死進去得了!火車到站你還不醒,我就準備把你扔下了!”

我裝作好奇的問:“那這是怎麽回事?我背上咋這麽疼?不是你做什麽手腳了吧?還有,你劫持我上火車幹嘛?這是要去哪,回天津不用火車這麽麻煩吧,我還有車在那呢,唉喲,我的車還在老舍那停著呢!”說著就要坐起來。

田麗按住我,似笑非笑的說道:“省省吧老馮,不忽悠了?原來是開著柴勇的車來的,怎麽沒招呼我一起坐順風車呢?”

我麵現尷尬,一時不慎說漏了嘴,看來這娘兒們一直跟蹤著我,我摸摸衣兜,車鑰匙已經不在了,自然給她妥善的安排了,於是嘿嘿一笑,靜靜聽她怎麽說。

田麗說道:“你已經昏睡幾天了,那天以為你清醒了,誰知道你還在裝,一上火車你就睡了,要不是林楠說你十個小時內必然徹底清醒,否則我還真要把你扔下去了!這會咱們剛過了武漢,進入廣西地界還早。你可以再睡會兒。”

我插口問道:“咱們還真跑廣西南丹來了?到底怎麽回事?那個林楠呢?怎麽不見了?”

田麗沒理我,接著說道:“我跟著你一到北京,就發現你身邊總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轉悠,可笑你還懵頭不知,後來見你奔進地道,我一時沒注意,不見了你,正找你找的心焦,就看見你跟著一個穿的怪異的家夥走出來,傻乎乎的,我看你不對勁,定是那人害的,說到這兒,我覺得你這人也太鬼了吧,沒一句實話,居然假扮瞎子跟人對吵,那林楠可能給你弄糊塗了,才讓你遭了這一劫。”

我想了想說道:“那也不一定吧,那苗人一定是認識我的,不然也不會布好圈套等我進去,就算不是林楠那一攪,我也會掉進圈套的,但他沒想到我居然懂得怎麽壞他的事兒,才不得已現出原形,看起來我還不是完全沒用!嘿嘿!說起林楠,也怨他為什麽不明說,我這人在你跟前從沒說過半句謊話,你這樣生搬硬套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我常教導你什麽?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田麗說道:“你就少說兩句吧,聽我說完別打岔,我一直跟著你,就發現那個撞了你一下的假瞎子也跟著,也就是林楠,後來那老頭莫名其妙的死了,還化成了很臭的一堆爛泥,連衣服都沒有剩下。”田麗皺了皺鼻子,許是想起了那肮髒的場麵。

“林楠也是受人拐了幾道彎所托,按照你的那秦爺所說,一直在車站附近遊蕩,他告訴我你是被苗人的蠱毒所害,幸好那苗人的屍油蠱還不是很高級,林楠以前去過雲南,就給你解開了,把秦爺,秦爺這麽拗口的稱呼,留給你的一個包交了給我,還說你追著秦爺的路線,一定也會去廣西南丹的,我想既然這樣,就幹脆打電話回單位請了假,陪你跑一趟,看看到底在搞什麽鬼?”

我拍拍發暈的腦袋,這越來越離奇了,我啥時候招惹一個會放蠱毒的苗人了,還居然知道我和秦爺的事兒,太可怕了,想到這裏,我呆了一呆,廣西南丹,廣西南丹會不會是苗人的大本營嗎?那裏的融王墓厲害無比,我跑這裏來,豈不是找死?

我問田麗:“那林楠呢?他去了哪裏?”

田麗甩過來一個包給我,打著哈欠說:“他說了句什麽‘鳳舞龍樓’,告訴我他是地質院的勘測專家,要去陝西的鳳凰山考察地質,尋找礦藏,我懶得問,就叫他陪我送你上了火車,各走各路了。”

我眼睛一亮,我記得那金老片提到過這個名詞,因為文縐縐的,一下就記住了,莫非秦建軍這麽快就解決了鳳舞龍樓的秘密?趕忙問田麗:“他去鳳凰山跟誰一起?是不是秦建軍叫他去的?”

田麗一瞪眼:“我哪知道這麽多,你當我是傳話的,不過他說去鳳凰山還真是秦建軍告訴他的,說那裏地質複雜,下頭一定有大礦藏。”

我樂了,秦爺的朋友恐怕都是倒鬥的高手吧,還地質工作者呢?也就隻能騙騙田麗這小女孩,八成那個什麽“鳳舞龍樓”的秘密被秦爺揭開後,有了什麽根據,鳳凰山附近的下麵,埋有什麽驚天大墓罷了,我對這個挖墓沒啥興趣,大不了又出一套兵馬俑賺點外匯罷了,也就懶得再問。

看著田麗甩過來的背包,我知道這就是秦爺給我的東西,趕忙打開,哇,裏麵的東西還真不少,一個小冊子,我翻了翻是那《天淵山水縱橫秘術》的複印件,但我此時對這個興趣不大,接著又翻,有一份秦建軍、秦太和胖子十年前一起在廣西南丹融王墓的經曆筆記,最後吸引我的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匣子,麵上粘著一張紙,看那娟秀的筆跡卻是秦太所寫,鄭重的說匣子裏有她外公傳下來的一本書,是穿山秘術,現在正式的轉贈與我,希望好好學以致用,還有那塊穿山掘嶺甲,要好生保護,有大用場的,同時又要我把小匣子帶給在廣州一個叫Lisa楊的人,看名字是親戚,後麵果真說這Lisa楊的中文名叫楊淩霜,而楊淩霜的父親與秦太的父親是親兄弟倆,匣子很重要,一定要親手交給楊淩霜或者他爸爸才行,最後一再拜托,說了很多感謝的話。

我有點喪氣,裏麵沒有提到‘龍鳳玉片’中龍的秘密,秦建軍得到全本後,解答出了什麽一點也沒說,金老片說起有關黑焰燈的事情,也隻字未提,我百無聊賴的拿起那本融王墓經曆的筆記,翻看起來,而田麗見我不睡了,打著哈欠說:“幸虧我有警官證,一路押解犯人有不少方便之處,沒個人來打擾,這下我要睡會了,老馮你中毒剛好,眼瞼下頭的黑點還沒有完全消退,別看太久,多休息。”

我奇怪的問她:“等等,什麽眼瞼下頭,我記得那林楠也看了我的眼瞼,到底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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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29 引用 回複 編輯



第二十四章 取得聯係

田麗強打著精神說道:“看看你自己的眼皮裏頭,就知道了。我也是聽林楠講的,跟你一個風格,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騙我,他說當眼瞼的中間部份豎著一條直線時,基本肯定你中了邪術,要是布滿了黑色小點就是被下了早期的蠱毒,你就是這樣,好多黑點密密麻麻的,瞎子說害你那苗人用的蜘蛛草做蠱毒,落進去後在人體內會以驚人的速度衍生,你跟著莫名其妙發高燒,最後發狂而死!死時蜘蛛草透體而出,屍體有如稻草人般,太可怕了!至於眼瞼如果是青白色微帶血絲,那是健康的,而滿是血絲可能是你前一晚熬夜、喝酒過度,剛哭過或得了結膜炎,都不用擔心。”說完這些,已經倒頭呼呼睡過去了。

我聽的渾身發冷,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看來我和這北京沒緣分,招惹了森哥一夥人差點做了犧牲品,這次剛回北京又中了蠱毒!對了,那苗人究竟是和秦建軍有關係還是和森哥有關係,才會對付我呢?這個問題倒是需要好生想想。

恐怕秦建軍已經知道了苗人跟蹤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安排林楠一直不挪窩的等我,但是苗人是怎麽知道這一切呢?我接到金老片的電話後,在天津耽擱了大半天,這時候秦建軍應該早就下了飛機,布置好一切後,發現問題才又吩咐金老片打電話給我的,就在這短短一到兩天內,苗人獲悉了一切,趕到北京等我,又是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東西呢?

看著沉沉睡去的田麗,我不自覺的有點懷念女朋友韓葉娜,短短幾天沒有見麵,也不知道最近怎麽樣了?我在北京車站中招以後,恍惚看到她被抓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來後得趕緊打一電話問問。我把這些危險都一一引開,遠離了我倆的生活,會不會也是標誌著我和韓葉娜在逐漸遠離,那龍虎山測字先生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當時我若是不離開北京的話,森哥一幫人遲早會去找她的麻煩,對了,那惡毒的苗人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同夥,萬一就是他們做下對韓葉娜不利的事情,我該怎麽辦?想的我頭痛。

秦建軍果真是個奇才,書在他的手上,牛刀小試就可以找出了鳳舞龍樓的秘密,現在恐怕他已經到了融王墓,也不知道有沒有幫手,我這次和田麗一起去尋找他留下的痕跡,是妥還是不妥呢?田麗又是怎麽回事兒,那時侯和肥佬一起在她跟前獻殷勤,也沒想那麽多啊,這次怎麽這麽反常的堅決要跟著我一起呢?

一時千頭萬緒,紛至遝來,我盯著這本融王墓的筆記,慢慢看了進去,看起來應當是他老婆所寫,從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靜而且詳細的記述了這次經過,看完筆記,我除了一身冷汗外,更多了許多疑惑。

那融王的絕世大墓真的很壯觀,靠人力強改風水,人為的製造了一個風水寶地,護墓手段花樣百出,瘴氣、邪術、屍洞,一應俱全,秦爺的疑惑裏提到,老融王所描繪的觀湖仙山景,沒有仙氣繚繞,而是一座西方風格的城堡,建在高山絕頂,山下白雲環繞,正中的宮殿裏,供奉著一隻巨大眼球形的圖騰,四周侍立著一些服飾奇異的人物,怎麽看都有點象是陰曹地府。這總不會是老融王希望自己死後能當上十殿閻羅?真正的天宮內幕?但這天宮和我腦海中的美妙勁相差也太遠了。

難道他看到的天宮並不是真的?

火車到了柳州之後,我和田麗已經疲憊不堪,由於不知道秦建軍會不會留下什麽線索,在我的堅持下,我們在柳州休息了一天一夜,趁著這個空擋,我趕緊把沒花完的一萬塊錢存入了銀行,又把秦太托我轉交給她親戚的東西,讓田麗以證物的名義存在了當地的公安局,想想應該有所裝扮,於是我買了一個性能不錯的照相機,在背包裏還裝了不少的膠卷和電池。

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我們乘車沿著十年前秦建軍走過的路線,順著鐵路來到了廣西西北部的南丹市,目的地就是桂北的群山萬嶺,那裏有鳳凰山、九萬大山、大苗山、大南山和天平山,緊靠雲貴高原東麓,溶岩遍布,林木蒼翠,青山連綿。

九萬大山的主峰遊龍山,海拔四千多米,其中的蛇河蟲穀融王墓,在這麽多年後已經不再是人跡罕至,那些以前經常出現的白色瘴氣,隨著十年前那一場惡鬥,完全消失掉,一派山清水秀的環境,近幾年越來越多色彩豔麗的大蝴蝶,再次成群結隊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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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樓 樓主:~雲淡風清~ 2007-08-11 21:29 引用 回複 編輯



我本來還擔心路上不好走,發愁怎麽去那‘融王墓明堂’,誰知到了之後才知道,想那麽多都是多餘的,神秘莫測的秦建軍早都有了安排。

十年前的彩霞客棧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更大點的兩層小樓,我們抵達的時候,老板娘剛好出山去采購東西,沒有回來,我在小樓轉了一圈,發現有人在牆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句話:我是司馬遷,淩仙殿上見。

我一看明白了,這玩意肯定是寫給我的,隻是這書法也太糟糕了,歪歪扭扭不成體統,為什麽是寫給我的呢?因為我姓馮,這個姓氏的來曆,很多人並不知道,有種說法是這樣,當年司馬遷入獄後,家人害怕株連紛紛改姓,大兒子司馬臨用‘司’字加上一豎改姓‘同’,老二司馬觀用‘馬’字加上二橫改姓‘馮’,我在和金老片吹牛時說過自己是司馬遷的後裔,想必秦建軍也知道了這回事兒,至於淩仙殿更是靠譜,筆記裏不止一次提到那融王墓的明堂就叫做淩仙殿,看來秦建軍已經來過這兒,搞不好還給我留的有東西。

於是我和田麗安心的等老板娘回來,缸裏有水,鍋中有餌餅和米,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老板娘才回來。

和老板娘客套了一會,我就問牆上這兩句話是誰寫的?老板娘仰著臉想了好一會,才回答我:“這兩句話是前幾天一個中年人寫的,男的,寫完還給我說,要是有人問,就讓問的人拿牌子出來,沒有牌子就算了。”

我一尋思,什麽牌子啊?靈機一動,趕忙露出手腕,取下那塊穿山掘嶺甲,遞給老板娘看,老板娘一看樂了:“嗬嗬,一模一樣,那人手上也有個這樣的,給我看過,就是沒你這個沉,對了,那人說你是收茶葉的大老板,他有急事要先進山去,放了個背包在我這兒,叫你拿到後趕緊去勒托森麻家,那有最好的茶葉,要是等不到你來,幾天後他回來再拿走呢,來吧,跟我來。”

我和田麗一笑,不錯,老秦這人挺細心的,這樣找當地人聯絡確實很安全,就是不知道那個什麽勒托森麻家的茶葉是什麽意思,等下倒是要好好問問。

老板娘從屋後拎出一個背包,喲,還滿沉的,也不知道裏麵是些啥玩意兒,不敢當著老板娘麵打開,萬一裏麵有些不尷不尬的違禁物品,豈不是穿幫,於是我趕忙接過連聲稱謝。

老板娘對我不檢查背包,覺得我挺信任她的,挺有好感,趕忙下廚房給我們做中午飯去了。

我和田麗把背包拿回房間,一打開,果然不出所料,都是些好東西,獵刀,戰術頭燈,可以伸縮的鋼絲繩,密封防水袋,奇怪的是裏麵居然有兩套爬雪山用的防寒服和護目鏡,我就奇怪了,這是怎麽回事兒?

田麗眼睛也挺毒的,見我發呆,慢慢伸手到防寒服裏一摸,就拽出一根獵槍來,槍管被鋸掉了一截,保養的很不錯,還有一些鋥亮的子彈堆在一個小膠袋裏,田麗端著槍,瞪著我:“看吧,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你那位秦爺不是來找什麽玉盒的,倒象是劫道的,或者又要挖什麽古代墓葬,這我既然知道了,可決不能允許!”

我也被嚇了一跳,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低頭一翻,發現秦建軍還留下了一封信在裏麵,話說的很直白,大致有三層意思,第一個表示感謝馮先生,對於仗義贈書給金老片帶回美國非常感動,立刻用融王手裏得到的十六枚黑玉戒指,解開了手上那塊‘龍鳳玉片’的密文,內容非常震驚,覺得在融王墓失落那個玉盒尤其重要,不管能不能找到,都需要嚐試一下,所以趕緊飛回了中國。

第二層意思是說自己回到北京後,本想立即去天津,誰知道在朋友處驗證一個重要線索後,得知鳳舞龍樓的秘密藏在陝西,很可能周公墓所在的鳳凰山下有驚天秘密埋藏,那朋友又托一個叫林楠的幫忙,一來二去發現意外的被人跟蹤,聽朋友說這幫人很危險,怕連累你,所以匆匆自己先來了廣西南丹,叫金老片打電話給你,自是希望你能夠來給予幫助,現在你看到這封信,就什麽也不用多說了。

第三層意思是說一定小心跟蹤的那幫人,個個身懷異術,自己不敢在廣西南丹逗留著等你,所以先進山了,那‘龍鳳玉片’上說鳳凰眼是一個危險的上古寶物,使用不當將會造成嚴重後果,留下無窮禍害,而講到補救措施的下文時剛好截止沒有了,推測融王墓的玉盒裏,肯定會找到這個下文,這次不得已舊地重遊,結合《天淵山水縱橫秘術》,居然發現融王墓的背後還大有玄機,所以自己進山去找玉盒,希望我可以直接深入九萬大山,找到雪山主峰上的‘黑焰樓、履真閣’,不僅可以一次性解決鳳凰眼的遺留禍害,鬧不好登仙的可能都有,所以給你準備的雪山衣服務必帶上,去找那個叫勒托森麻的人,那是自己一個老戰友的弟弟,景順族人,很可靠,會做好向導。

我看到最後樂了,登仙的可能?隻聽說過終南山有捷徑,倒還不知道這廣西南丹的十萬大山裏也會有?田麗湊過來看了看,搖搖頭對我說道:“這秦建軍我看就是整個一胡說八道,我就不信這些,什麽‘黑焰樓、履真閣’,真會有這種地方?不會是又一個什麽大墓的代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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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島主 回複 悄悄話 第二十五回何時可拜讀?
南洋島主 回複 悄悄話 還不錯!!!!在完善些可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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