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博克文中提到十三歲琴童楊天媧, 這裏是她的錄像和來自國內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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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青年報》 每個人都有一個高度,每個人隻要堅持總能達到一個高度,有的人比別人有更多的靈氣,
所以他能達到的高度比別人更高。但是更多的人在仰望著別人的高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個最高點。
我有一把吉他,5年前學了一個月左右就開始四處炫耀,等到我和我周圍的人都厭倦了之後,這把吉他被剝奪了哪怕發出一個單調音符的機會,它的弦鬆鬆地耷在琴身上,被忽視了一天又一天。
我還聽過一兩次交響樂演出,但是我聽不懂,我隻和很多人一樣知道這值得去聽。初中時音樂老師在課上放了一段錄音,然後神采飛揚地對我們說,瞧,這多像一輛火車在穿越山穀,從那以後,我聽任何交響樂的想象力都超越不了山穀和火車。我想我可能就是這樣,不像某些人對交響樂自然而然地感興趣。
但是楊天媧對我說,她也有不願意拉小提琴的時候,她現在如果第一次聽門德爾鬆也會聽不進去,這讓我對音樂少了些敬畏。對我而言,楊天媧的話很有說服力,因為她是一個小提琴神童。更確切地說,楊天媧是一個很小開始學琴,而且拉得很好,所以被稱為神童的13歲小女孩。天媧的父親對我反複強調這種因果關係———天媧是因為現在小提琴拉得很好才被稱為神童的,而不是說天媧生來就是小提琴神童所以拉得很好。
天媧的左手是因為拉琴拉大的,左手手指的長度比右手手指要多出將近1厘米,而且手指頭上結了厚厚的、硬硬的繭子。在當初,老師曾認為天媧手指不夠長,不適合學小提琴。
如果稱得上天賦的話,天媧最初的天賦就是能把父親偶然在電子琴上摁出的音符叫出名字來。於是喜歡音樂但是不懂音樂的父母便把四歲的天媧送去學小提琴。其間的經曆是每一個讓自己孩子學琴的家長都可能遇到的,天媧的父母一去上班,天媧就把琴一扔拿起了玩具,下班時聽到父母上樓的腳步聲,再滿處亂找琴和弓。
天媧從來不覺得學小提琴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雖然她也覺得很苦、很枯燥,但她經常會在某一時刻表現出自己超前的領悟和技巧,靈氣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依附在幸運的天媧身上。可能就是這一點,天媧的父親看到了希望。從天媧學小提琴的第一天起,天媧的父親就開始和天媧一起學習,沒有間斷地學習了9年多,現在已儼然是位會指導不會拉琴的行家,他已經能從某位大師的CD中聽出,大師拉曲子的狀態是舒展還是牽強。所以天媧的父親安慰我,聽不進去交響樂的原因是因為陌生,隻要多多地聽,一定能夠聽懂,這讓我覺得交響樂對於普通如我的人也是給予希望的。
兩年前,天媧的父親聽天媧學校裏的老師帶著讚揚的口吻講,天媧在學校從來不練琴,但是拉得還是很好。天媧的父親就此辭去工作,專門陪伴和監督天媧拉琴,他不願看到天媧永遠停留在這個高度上,許多天才琴童到了成年,才氣盡失,因為許多摁弦的技巧是仗著年幼時手指的柔軟做到的,沒有一個很好的基礎,到了成年,手指的優勢一旦消失,天才和小提琴上的音符將一同僵止。
當有一位母親為自己的兒子拉琴沒有靈氣而發愁時,天媧的父親告訴她,靈氣並不能撐起一個人的高度,天媧能走到今天隻是因為堅持。天媧的父親用手比畫著一個道理,那手與手之間的距離好像是天媧所走過的路,每個人都有一個高度,每個人隻要堅持總能達到一個高度,有的人比別人有更多的靈氣,所以他能達到的高度比別人更高。但是更多的人在仰望著別人的高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個最高點。
後來,我聽到了天媧的琴聲,我是第一次這麽近地聽一把小提琴發出這麽好聽的聲音,我甚至想,不管現在的家長出於什麽目的讓他們的孩子學習樂器,他們的決定都是絕對正確的,那是另一種語言和文字,是能讓空氣快樂、歎息、顫動、變成各種狀態的神奇咒語。
天媧的琴是借來的一把古琴,琴的聲音和琴的姿色一樣美。所謂“琴隨人走”,就是說一把昂貴的好琴也是需要有一位很好的主人來調教的,拉琴人的水平越高,琴的聲音就會變得越發好聽,越接近於人歌唱時的聲音,如果讓一個水平不高的人來拉,這把琴的音色也就被毀了。所以,這把古琴的收藏者就很放心地把琴交給了天媧。
實際上,天媧到目前自己隻買了一把99元錢的琴,天媧曾拉過3把古琴,都是別人借給她的。天媧在啟蒙老師林丁丁和現在的老師林耀基那裏上課都是免費的,甚至天媧現在上的藝術學校都是優惠了學費的。天媧在國內演出,他的父親都要自費跟過去,天媧家的生活費來源於她在工廠上班的母親每月600到800元的工資。曾經有人問天媧:你家多大呀?天媧說,我家27平方米。那人反而驚奇地問天媧,你演出了這麽多場,幹嗎不買一個上下兩層的樓啊,住那麽小幹什麽?人們想象天才的成功,常常忽略了天才在和音樂做怎樣的交流,人們更關心你的成功是不是與音樂世家或家境富裕有關。
雖然天媧家的樓又老又舊,可是她的家裏非常漂亮,牆壁四周垂著的長長的布簾,是用來吸音的,但也因此把她的屋子襯托得像舞台。而天媧就在這裏拉小提琴、彈鋼琴、看她喜歡的春秋戰國各種史書。天媧說她的小提琴是要靠文化來提升的,小提琴需要站在文化的金字塔座上。
天媧在拉琴的時候特別安靜,而且對音樂總是深有感觸。例如她感覺音樂就是一種想象,這就很讓我羨慕。她還說自己能拉帕格尼尼的魔鬼曲目是因為用音樂來帶動手指,而沒有去想技巧,但是也會感到手指吃力,也會覺得那簡直是對手指的虐待,在天媧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麽奇跡。
我還羨慕天媧有一位能讓音樂變得簡單的林耀基老師,他用紡紗時的抽絲來形容小提琴的運弓,用炒菜來形容手腕的放鬆,用玉淵潭秋天的銀杏樹林來形容聖.桑作品的感覺,他把天媧所走的彎路都抻成了直線,他讓天媧的小提琴從心中拉響。
天賦、良師和一位專心致誌的父親,盡管如此,琴童天媧還是要用9年時間才走到今天。曾經有一位老師聽了天媧拉琴,隻做了一個評價:她真是一點點練到現在的。是基礎讓天媧遊刃有餘。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放棄過自己想去了解和追尋的一些東西,例如吉他、例如音樂、例如自己的一個好的想法、例如我們每天都能看到的美好的事物。每個人今天所擁有的、所熟知的、所能達到的高度,是我們自覺自願的結果。隻是在如此貼近了一名天才琴童之後,才明白天才也逃不掉時間和耐力,在如此貼近地觀看了一名天才琴童的成長,我才開始自省其身。 -楊天媧背景
北京市藝術學校音樂分校學生,四歲從師林丁丁學習小提琴,4歲半在東城少年宮首次登台演出。5歲獲北京市“華姿杯”小提琴比賽第一名。6歲獲全國“華淩杯”小提琴比賽第一名和中國作品演奏第一名。1997年被音樂教育家林耀基教授收為弟子。2000年5月開始學習帕格尼尼《隨想曲全集》,是目前世界第一位最小年齡灌製和演奏帕格尼尼《隨想曲全集》的中國女孩。
神奇的“24首隨想曲全集”是帕格尼尼的驚世駭俗之作,能拉好其中9首即體現演奏者出色的技藝。準確地“一氣嗬成”24首全集對人的生理機能、體能、耐力、思維、技巧、音樂表現所承受的極限考驗是極為巨大的。
2001年1月1日,楊天媧在北京金帆音樂廳成功地首演了《帕格尼尼24首隨想曲》。文/蕭揚
她現在德國留學(為何不到美國來?)可喜的是她最近的演出的評論不錯。希望她能比李傳韻走的更遠。
據稱,現在中央音樂學院附中畢業的提琴高材生都能拉此二十四曲。
她比我客氣,我覺得楊的噪音多於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