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 月24日 星期四 晴轉多雲 新澤西州
在賓州又行駛了三個多小時後,我們從一段山路向下就進入了新澤西州。一進新澤西州,我們就發現在高速公路的旁邊每隔一段就有一個標牌,“超速者課以雙倍罰款”。我姐夫說肯定是新澤西的人開車喜歡超速,所以就特意提高罰款數額,以懲違章。我不知道高速公路上的罰款是給警察先生們發了獎金還是上交州財政,或兩者兼而有之?在我經常行駛的幾個州裏,OK州的警察最賣力,隻要上OK州的高速公路,你總能看到警車在那裏忠於職守,你說也難怪OK州44號路已經給出75哩的時速,還是有人不自覺地超速;德州其次;大概我們密蘇裏州的警察是最仁慈了。整治交通一定要有強硬的措施,在美國就是罰款。不服上法庭,沒有時間?交款,沒有商量的餘地。不交罰款?年檢時補交,再加上利息,再不交,吊銷駕照。罰款真的罰得心痛,我有一個朋友在達拉斯,他告訴我們一個故事:達拉斯城中的高速公路最裏麵的一條通道是“快速通道”(VOE OR VOA?或者其它什麽縮略語),但那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進去的,要在規定的地段才能跨進跨出的,必須是虛線,不能是實線。他認識的一個人曾經有一次不經心地從實線部分跨過進入那條通道,忽然發現前方有一部警車,嚇得他馬上自覺地又回到了原來的那條通道。不一會兒,這部警車就尾隨上來,紅燈閃爍。警察給了他兩張罰單,他不服據理以爭:我知道自己錯了,又回到原來的通道,為何給我兩張罰單?警察說你跨了兩次實線,進去一次、出來一次。一次$120.00,兩次就是$240.00,哇,幾近於兩天的工資,這僅僅才兩分鍾的時間啊。
整治交通就是要有一個鐵的手腕,不能心慈手軟。中國的交通整治近幾年有了長足的進步,特別是上海等一些城市。前年,我和兒子回國,他舅舅開車帶著我們去了一次蘇州。離開虎丘時,他舅舅忘了係上安全帶(上海這方麵要求不是很嚴),在一條十字路口,當地的一位警察攔住了我們的車,給他舅舅敬了個禮,隨即遞上一張罰單¥100.00人民幣。我記得罰單上沒有寫類似於美國的罰單:請於XX年XX月XX日XX時XX分在XX市XX庭出庭......的字眼。這種即罰即交的形式不好,會帶來許多負麵:首先是受罰者沒有申辯的機會;其次是現金在執法者手中不安全;再者會給職務犯罪帶來可乘之機。國內也在改革,去年回國看電視新聞,北京試行罰款刷卡,受罰者在規定的期間去指定的銀行或地點通過刷卡的方式來交罰金,但駕駛員們頗為不滿,說是不方便,怨聲載道。但是還是沒有看到那種交通糾紛的小法庭,給違章者一個申辯的機會。我們在溫哥華時,一天兒子的學校組織學生們去法庭實地考察了一下法庭的運作。那天開庭申理的一件停車不當案,一位婦女在市中心停車時,反方向停車,被警察開了罰單$30.00加幣。開庭那天,先宣誓;法官問女子是否有罪(GUILTY),那女子否認,說出了理由。隨即休庭,幾分鍾後,重新開庭,女子敗訴,但考慮其目前沒有工作,且有三個子女要負擔,故將罰款酌減一半為$15.00加幣。聽起來就像講故事,十分有趣。就祘在我們這些外行貌似看熱鬧的地方,卻蘊藏著許多執法、行法、守法的大道理哩。
2007年5 月24日 星期四 多雲轉晴 那紐埃特 紐約州
紐約州到了!目的地總算到了。
87號高速公路在新澤西州走了不多時就到了紐約州。那天是長周末(紀念日)的第一天,隻見從紐約市方向來的車輛嗖嗖地一部接一部地飛馳而過。哦,紐約市的有閑階層和中產階層的人士們開始他們的周末之旅了。奶瓶好生羨慕。
圖一:繁忙的長周末,紐約市座座大橋堵車堵得人心裏堵得慌
還好我們朋友家在紐約市北麵的那紐埃特(NANUET),離市中心也隻有十幾個哩路,所以並不是非常擁擠,但也是車來車往的。我朋友—實際上也是我的同學,他太太是我姐姐的同年級同學,他太太的弟弟跟我是同年級同學(一起踢足球長大的),我們大家都是一個中學的,所以我們的關係真是非常親密的。我這個同學跟我是忘年交啦,雖然才大了四歲,但在中學那個時代差個四歲就祘是很大的了。
我同學也是很不容易的了,過去在上海也有份很好的工作,家庭背景也很好,曾經也被單位—頗具規模的大型研究所—作為第三梯隊培養的對象。後來由於種種原因出了國,到了美國。為了生計,打過餐館、送過外賣、開過電召車......這些經曆,我們這些文革後第一代出國的人們都有過,或大多數都有過。他告訴我,有一次(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他還在讀書哩,為了多賺一些錢,他打了一份在紐約市中區送餐的工作。那個區的小費相對不錯,治安還祘可以。熟悉路線後,他騎著單車,走街串巷,無論是風和日麗還是刮風下雨。一個月下來,收入倒也不錯,而且還圖一個自由。但是天不總是晴的:
圖二:紐約市中心的中央公園,兩邊不少公寓大樓。送餐也是一份收入不少的工作
一天晚上,接近下班時分,店裏接到一個大訂單,要$100.00多美元哩。對方申明隻有兩張一百元的大票,希望送餐員帶足找零。真巧這個任務就落在我朋友的頭上,那時已是近半夜,老板不放心打了個回電證實了一下,有此訂單。於是廚師迅速地準備了所有的飯菜,我朋友也匆匆出發。那天正好是發薪日,下身口袋揣了半拉月的薪水,手裏捏了近一百元的找零;他還多了個心眼,上衣袋子裏又很明顯地放了一張二十元的票子,以備“急”用。朋友飛快地踏著單車,按訂單地址找到了那座落在中區的摩天居民大樓。進入大門,直到電梯前,大廳裏空無一人,按了客戶的樓層,大約是二十多樓吧。電梯門開了,環顧一下四麵,一溜煙地鑽進電梯。這時,就在這時,一群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電梯口。一人迅即掀住了電梯開關,關閉了一半的門又打開了。那幫人哄得一下進來,把個小小的電梯襯塞得一個滿灌,他們按了二樓的撳鈕。門立即又關上了,我朋友還未醒悟過來,那幫人就把他圍得結結實實。一個個頭高大的用手臂將他的脖子勾住,一把鋒利的小刀頂住了下巴;另一人擎著一把手槍對著他的太陽穴;餘下的三人,則分別搶走了手中的食物和找零;上衣口袋的二十元備用金;以及褲子口袋裏的所有零用錢。所幸的是,那半月的薪水是放在屁股口袋裏,他們沒有想到去那裏搜一下,還沒有被搶劫一空。這一切發生的是如此之快、手段是如此之熟練、配合的是如此之默契,隻有訓練有素的人才能作出如此驚人之舉,真是令人瞠目結舌。一會兒電梯門開了,二樓到了。這幫人一個接一個有序地撤離犯罪現場,最後一個是那個大個子的家夥。當他們消失在逃生樓梯時,我朋友才剛剛醒悟過來,他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搶劫。電梯門自動地關上,又叮叮哐哐、晃晃悠悠、慢慢呑呑地向上爬去。我朋友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再去客戶家已毫無意義;去追那幫歹徒吧,且莫說能否追上,就是追得上也未必有那個膽量和力量去與這幫亡命之徒較量。當他騎著車返回餐館時,街上幾乎空無一人,中央公園一片寧靜,第五大道依然是燈火輝煌,黃色的出租車載著紐約的夜貓子們不時地在身邊馳過。“紐約嗬,紐約,這就是紐約......”
圖三:紐約市中心大道
聽得朋友講完了故事,我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他是非常平靜地跟我在敘述這件事,但我還是覺得有點後怕哩。感慨萬端,這豈止是北京人在紐約、這也是上海人(我朋友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在紐約、也是杭州人在紐約、沈陽人在紐約、大涼山人在紐約......就是咱們中國人在紐約呀。
好在這一切都是暫時的,都已成了留在記憶裏的過去。我的這位朋友在這個世界級的大都市裏掙紮著、奮鬥著、進取著。現在的生活已是今非昔比:一座不錯的房子、一個穩定的工作、國內有地產、孩子也大學畢業融入了美國的主流社會......
IT’S TRUE:
如果你愛她(他),送她(他)去紐約。因為那裏是天堂;
如果你恨她(他),送她(他)去紐約。因為那裏是地獄。
圖四:紐約市的圖書館?
自1630年荷蘭人開發了這塊土地之後,由於它的地理位置、由於它的經濟價值、由於它的政治環境、由於它的意識形態、更由於它的來自180多個國家的大量移民使這座城市發展到今天擁有二千二百萬人口、世界上最大的都會區之一——大紐約都會區的心臟地帶,也是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同時也是國際級的經濟、金融、交通、藝術及傳媒中心,更被視為都市文明的代表。此外也由於聯合國總部設於該市,因此又被世人譽為「世界首都」。紐約市還是眾多世界級博物館、畫廊和演藝比賽場地的所在地,使其成為西半球的文化及娛樂中心之一。
圖五:博物館正在舉辦希臘和羅馬新文化展覽會
這來自180多個國家的移民中,有我們上幾代的、我們這一代和我們下一代的中華炎黃子孫的移民。
“紐約,我愛你!”
(未完待續)
牛奶瓶 原創於文學城文化走廊論壇2007年7月4日
二年後,去你們那裏吧。試試看,安排一下。
歡迎奶瓶哥全家來墨爾本玩,還是坐飛機來吧,我們來機場接你,記著手裏提個牛奶瓶,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