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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每一天 happy life
異國“琴”緣
2003年的冬季,墨爾本的空氣中帶著濃厚的寒意。一個周六,我漫步在古色古香的商業街上,忽然傳來悠揚婉轉的小提琴聲。多年的專業訓練讓我立刻意識到演奏者非同尋常:“這樣的水準不在音樂界有所發揮,卻淪落到街頭賣藝,太可惜了!”
帶著好奇,我尋其聲找去,遠遠地我分辨出是一個亞洲人,一頭黑發蓬蓬的,有幾分貝多芬的味道。他穿著簡單的牛仔褲、T恤衫,外表實在普通,甚至有點像流浪漢。因為讚賞他的琴藝,我摸出幾個硬幣走上前去,還沒投出,不經意的一瞥讓我驚呆了!“這不是陳弦嗎?我小時候就認識的音樂神童?怎麽會在這裏拉琴?”硬幣在手中都攥熱了,我仍然沒有投出去,隻是呆呆地看著他。一曲拉完,他也注意到我,扭過頭來,打量良久,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認識你,可是對不起,記不起你的名字了。”
“我叫李思霖,80後,生長在深圳。”上小學六年級時,學校成立交響樂團,同學們反應極為熱烈,我也找老師報名,想學小提琴。老師說,拉小提琴的人太多了,你就拉大提琴吧。我也不挑剔,就開始學大提琴,沒想到從此竟成了我終身的愛好和職業。起初,我個子小,報名又晚,被放在最後的一排不起眼的位置,不過這並沒有影響我的積極性,依然努力地發奮練習,第二年我就坐上了首席的位置。
在學校的交響樂團,陳弦是一名星級人物。他出生在杭州,在父親的影響下,他5歲就開始學琴,他的小提琴老師是一位傑出的音樂人。陳弦9歲時,老師遷居深圳,由於非常器重陳弦,竟然把他帶到深圳,悉心教導。我們在同一所學校就讀,又一起參加交響樂團,那時我很仰賴陳弦,他9歲就已經去香港巡回演出,平時經常獨奏表演,我們所有人都是他的崇拜者。在舞台上,他就像一顆耀眼的明星,吸引了很多的目光,贏得了無數的掌聲。後來陳弦的小提琴老師自己創辦了一個小型樂團,缺大提琴手,我也就參加了進去。在老師的嚴格要求下,我們打下了紮實的基本功,進步很快,這個私人辦的小樂團甚至應邀去過中南海演出。在那裏,我和陳弦開始有較多的接觸。
初中畢業後,我考取了深圳藝校,一年後,被香港演藝學校招去進修,接著又考入墨爾本大學音樂學院,我一直拿著全額獎學金,練著自己鍾情的大提琴,各地演出,過得順風順水。一路走來,深圳的樂團生活成為我人生的序曲,已經非常久遠了,怎麽也想不到,繞了大半個地球,相隔整整8年,居然在這異鄉街頭又碰到了陳弦。他還是那麽棒,但昔日舞台上光彩奪目的小提琴神童,今天怎麽變成了一個默默無聞的街頭藝人了?
當我報出名字,陳弦眼睛一亮,連聲道:“對,對,李思霖,我們在深圳一起參加過樂團的。”不由分說,還熱情地邀請我共進晚餐。我才了解他這些年的經曆。
盡管從小就展露音樂天賦,陳弦卻沒有順理成章地繼續音樂生涯。9歲去香港巡回演出時,有好幾位教授很欣賞他,把他的演奏錄影帶寄到美國朱莉葉音樂學院,隨即得到學院的認可,並邀請陳弦赴美麵試。當時香港有多位人士願意提供獎學金,幫助他去深造。如此頂級的音樂學府,可謂千載難逢的良機,令人夢寐以求。然而在那消息仍然閉塞的九十年代初期,陳弦父母對此疑慮重重,幾經考慮,他們放棄了兒子出國的機會。
陳弦13歲那年,父母離異。從此他隨母親生活。單親的生活格外困窘,無論經濟上或是感情上,漸漸地,陳弦中斷了小提琴練習,但對音樂的摯愛難以割舍。他搞過樂隊,彈吉他,唱搖滾,是另類的“學生領袖”。這也正是他心靈深處無可奈何又渴望亮光的反應。
17歲時,陳弦來到澳洲,念了兩年高中,又考入大學讀會計。因為不是興趣所在,陳弦年念得很幸苦。留學生活經濟不寬裕,很多人去餐館打工掙零用錢,陳弦獨辟蹊徑,利用自己的特長拉提琴賣藝,不僅能做自己喜歡的事,還能得到豐厚的報酬。很多時候,他拉琴得到的錢,比同學打工得到的錢多。得知我一直主攻大提琴,陳弦非常羨慕,他離開音樂圈很久了,雖然興趣猶在,但專業從事音樂已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聽了他的故事,我暗想,這麽有天賦的才子,就這樣離開音樂,而且越來越遠,實在為他惋惜。
這次意外的重逢,我們開始聯絡,漸漸熟悉起來。自從來到澳洲,陳弦跟隨一位好友參加華人教會的活動並信主。他還和牧師的女兒配搭,分作小提琴和鋼琴,在教會司琴,並且組建樂團,命名為“讚美重奏”。起初他們覺的沒什麽滿意的音樂給教會的年輕人聽,就一起改變了許多古典詩歌,錄了一張專輯,名字叫《借我賜恩福》。他鍾情於教會的音樂侍奉,也經常邀我去教會。開始,我對宗教信仰很排斥,總是斷然拒絕,但陳弦不嫌其煩,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請,盛情難卻,我終於答應去了一次在牧師家裏的篝火晚會。那是周六的晚上,一到那裏,我就打心地喜歡,有種強烈的回家的感覺。第二天周日敬拜,我第一次邁進了教會的大門,當大家唱起詩歌,一聽到那聖潔純淨的旋律,我就想哭,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麽,當時我暗暗地對自己說:“這裏真好,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了。”從此我就一直參加教會活動,並且很快接受了福音,歸主並受洗。
我們因練琴而相識,因琴聲而重逢。聽起來很浪漫,但當時我隻把陳弦當成一個老同學、老朋友,但並沒有把他當作心中的白馬王子。在教會我們經常一起合作獻詩,融洽地相處了一年多。陳弦經過禱告,向我表明了他的心意。起初我很驚訝,甚至有些反感,維持老朋友的關係不是很好嗎?為什麽要進一步發展關係呢?這豈不是讓兩個人都陷入尷尬,再也無法輕鬆自然地相處了?開始我賭氣不理他,還故意離他遠遠的。神打開我的心門,讓我反思自己想要的是否正真適合我,神也擦亮我的眼睛,開始看到陳弦許多優點,對人親切友善,教會服侍中又體現出溫柔謙卑,兩人相處時非常融洽,慢慢地我可以接受他,用新的眼光學習兩人相處,彼此了解。
2005年因為簽證問題我回國住了8個月,回到闊別已久的深圳和家人身邊,在那我找到一間很好的教會,並且帶領父母信了主.神的看顧、引領我更好信靠他,也開始更多地體貼神的心意。那段日子,陳弦經常打電話給我。有一天,他說要跟我父親談談,征得父親的同意後,他在電話中向我求婚,我感到這是神的心意,滿有平安,就答應了。沒有鮮花,沒有驚喜、浪漫。我們在電話中就決定了終生大事,在神的帶領和祝福下,勝過一切的籌劃和預備。
2005年底,我返回墨爾本,我們很快在教堂舉行了婚禮。婚後一年寶寶出生,我辭去音樂學院的教職,在家照顧孩子,不過也招學生來家裏學琴。
陳弦畢業後在一家船務公司工作。待遇不錯,老板也很喜歡他。家庭事業都穩定了,但他總有一種壯誌未酬的苦悶。我相信他的實力,也知道這麽多年,對音樂割舍不斷的熱愛。2008年前後,我有很強烈的衝動,想幫助他圓這個音樂夢。和雙方父母溝通後,陳弦辭去了工作,順利地考取了墨爾本大學音樂學院。他第一次在係裏表演,就贏得了雷鳴般的掌聲,大家都奇怪,從哪裏冒出來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但又如此出色的小提琴家呢?
那時我們的老三出生,一家人的生活相當拮據,神奇妙地供應我們。在墨爾本大學音樂學院讀了一個學期的陳弦,得到消息:澳洲國立音樂學院招人,不僅提供全額獎學金,還補助生活費,要求報名者在27歲以下,那時陳弦差3個月就滿27歲了,是最後的機會了!我鼓勵他報名。透過四輪的麵試,陳弦順利地錄取了。
信主後,我感受最深的經文就是《以賽亞書》說:“耶和華說,我的道路高過你們的道路,我的意念高過你們的意念。”這麽多年,我一直學音樂,已經想象自己的未來,一定是周遊世界到處演說,現實卻是在家服侍,相夫教子,做了全職太太,而陳弦足足有16年的時間遠離了音樂,準備好一輩子做會計,然而因著神奇妙的帶領和幫助,為他預備了如此來之不易的機會。陳弦努力地拚搏,用他精湛的琴藝,打開了生命的新篇章。
有時,我們也感慨,如果當初陳弦的父母沒有離婚,如果他沒有放棄去美國朱莉葉學院學習的機會,陳弦很可能現在已經馳騁樂壇了。信主前,陳弦會懊惱、會怨恨;信主後,他相信這是神的安排,有他的美意。如果一路順利地走過來,陳弦或許會成功,但他很可能會變成一個驕傲的人。借著多少彎路、百般磨練,神造就了他謙遜、溫柔的品格,大家都喜歡他、尊重他,在樂團的合作總是和諧圓滿。更是因著這樣的人生軌跡,我們認識了神,一步步經曆神的保守、引領,體驗他的良善、信實,感受在神沒有難成的事。
陳弦非常珍愛他創立的“讚美重奏”樂團,後來我也成為其中一員。我們夫妻和牧師的女兒合作,出版了新的專輯《冠冕》。我們到墨爾本不同的教會做布道音樂會,還到過香港、愛爾蘭參加演出,帶領許多的人信主。
陳弦的人生經曆,也使他在澳洲國立音樂學院許多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中格外受尊敬。他經常向學生傳福音,鼓勵大家用自己的才華做有價值永恒的事工。我們的異象是讓“讚美重奏”更加為神所使用,以古典音樂的方式來傳福音,拓展神的國度,願琴聲飛揚,吸引更多的人歸向主。
主持人:曆紅 作者:李思霖 文章選自《使者》5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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