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溪穀乘雲行 (三。白沙漫步)

Bosque del Apache National Wildlife Refuges補遺更正：

那裏的雪山是South Baldy

上次被數班批判，說圖太小，俺補兩張鳥圖：

青麵火雞（？與東部的顏色不同）：



另類（雪雁和野鴨）：



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沙丘鶴：



雪雁和沙丘鶴：



這個係列前兩篇：

高山溪穀乘雲行 (一）
高山溪穀乘雲行 (二）


從野生動物保護區到白沙國家曆史文物公園(White sands National Momument)，隻有兩小時的車程。大中午，一路上前不見先人，後不見來者。在一家牧場外麵，有一個帶著牛仔帽的衰哥示意要搭車，出乎我意料吃了一驚，有心幫他一把，但單人哪敢停？還不想被做成人肉饅頭。心神不定中高速的車扭了一下。來去兩道的路，限速65英裏，路況不錯開75，整個路都屬於我，出軌沒問題，不可能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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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美國第一個原子彈實驗處的標誌。一列雪山遠去，又有另一列雪山迎來。在US380和US54交接處，是個州立公園，Valley of Fires，累累黑石，或大或小，如同煤炭，塞滿山穀。這是1500-1000年前火山爆發的 lava。這麽黑咕隆咚，五十英裏內會有雪白晶瑩的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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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午一點半，我進入了白沙國家曆史文物公園，公園的ranger叮囑我不要錯過日落，她重複一遍說，如果運氣好，應當看到兩度日落，一是太陽從SAN ANDRES山脈落下，二是SACREMENTO反射的晚霞。進入公園五英裏處，每天都有ranger帶領看晚霞。

開過某停車場，我看到有淺淺的積水。當時光不好，但後來這個車場再沒找到過。或者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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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是粉碎了的石膏結晶。石膏可以融於水，一般流入河流，難以形成沙，在這個為山環繞的盆地積累成一個地質奇觀。此石膏沙地麵積二百七十五平方英裏，是世界上最大的，第二大的隻有六平方英裏，在德州某處，第三大的麵積我忘記了，在墨西哥。白沙非常細膩。來的人十有七成要滑沙。三個穿比基尼的胖妞，也不怕冷，玩得氣喘籲籲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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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向裏開，沙丘上植被越少。我抓了相機向沙丘深處走去，帶著墨鏡仍然被晃的眼花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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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我運氣不錯，來路上無雲。那天刮著大風，遠山上起了雲，很快就飄到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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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特別藍，雲被風撕成一絲絲。理論上說，沙丘的形狀有barchan（月牙）, 有parabolic（Ｕ型），我走來走去，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看，起勢平緩，另一麵是陡峭的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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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有個人，和我一樣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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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二千英尺的白頭雪山SIERRA BLANCA，從沙丘後探出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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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公園時，仙人掌開花，有人在照相。以為裏麵會更多，卻沒見到一棵仙人掌。Yucca和rosemary sagebrush不少，也有很多叫不出名的纖草，在非常堿性又缺乏水的環境裏生長。腳踩在沙上，感到很結實，不象一般沙丘那麽容易移動。不知不覺中走了很遠，仍然沒找到金字塔或者半月型的波霸。很氣餒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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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眼都是類似的景色，不高的沙丘，下麵有植物生長，據說還有不少動物。這樣的曲線走近了就沒了，離遠了又得囊括萬象。歎人事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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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到了停車場才發現，居然那輛白車不是我的，環顧周圍與我停車的地方類似，但不是；糟糕的是，究竟停在哪裏沒有一點概念。在主道上走了兩個車場後，腿也疼了，眼也花了，口幹舌燥，還餓了，我坐在路邊想，要不要也象那衰哥一樣，作個要搭車的手勢，攔輛車坐？要不等RANGER的車來要求幫助？偏偏饑餓中度日如年，要車來就沒車來。求人不如求己，我走到下一個車場看到了標誌，感覺自己停車時還沒有開到此處。向回走了許久，查了三四個車場，終於找到自己的車。上車先牛飲海吃，然後開到五英裏處，Ranger引導的Sunset walk還沒開始，我無聊中照相消遣，照不出新意也不敢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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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GER的講解很詳細，周圍的地貌，白沙的形成，因為純度之高可以直接用於商業，聯邦政府禁止開發，公園裏的動植物，如此等等。他的大兜子裏有很多地質樣品。他老兄似乎對白沙仍然是國家曆史公園而非國家公園有些不滿，說這裏來訪人數和服務設施遠超過很多國家公園。這張照片是他給我們講解那裏的肥皂Yucca。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沙流會把植物埋掉，植物就修行到腦袋上再長個腦袋的本領。這個植物除了被印第安人做肥皂（忘了哪個部位了），其纖維被他們用於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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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GER要我們不要踩沙丘間有植被生長的地方，帶著我們在沙丘上走。他又重複了兩度落日的傳說，但老天偏不讓他說話算數，話音未落，東邊的山巒為落日染紅，同時西邊的雲也變得五彩繽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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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丟下他們，手忙腳亂自顧自去找目標照相，落日照耀中的Yuc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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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變成了溫柔的紅色，象美人羞怯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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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們一起的有個老美用膠片相機，他還有抗架子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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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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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沒看到好的前景，急忙中找了個累彎腰的硬漢Yuc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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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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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傳奇中的白沙落日，如花信年華，稍縱即逝。已經六點多了，RANGER說七點公園關門，催促我們快走。我默默地抗著三腳架，跟在他們後麵，品味著心裏的失落。景色是很美麗，但我說不出缺少什麽。這種失望一直籠罩著我，次日早早醒來，沒有再開車到白沙看早霞，盡管從在ALAMAGARDO的BEST WESTERN窗子裏看出去，早晨的雲也很漂亮。

早飯後我驅車北上。這條路平行於曆史鐵路Northeast Railroad，路過Three River Petroglyph site, 有兩萬多處印第安人岩畫。路口也是1880‘s年代著名的牛羊交換所，古老的鐵路Northeast Railroad在1899年開到這裏，一路埋葬了多少華工的屍骨。鐵路和雪山（可惜火車開的時候沒停車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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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 River 路口的咖啡館，adobe式樣的泥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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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綴的牛羊鹿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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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紅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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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掉GPS，按地圖開上小路55號，路邊都是牧場，不似科州那麽富饒，也不似南猶他那麽貧瘠。當時我不知道，不遠的前方，我會遇到印第安遺址，整個兒改變了我對新墨西哥的理解。我看那裏的山，那裏的水，再不是過去隻是獵奇好色的眼光。

注：照片整理的匆忙，歡迎指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