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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na&MsgID=457675巴黎警察帶我闖紅燈
世人的概念中,法國人熱青浪漫,自由閑散,德國人有板有眼,按部就班.
剛結束的世足杯上法國雞蛋的率性好鬥和德國守門員罰點球的時拿著小卡片對照著把門,是把這兩種風格發揮到了極致的演繹.
曾在巴黎讀書, 現在德國公司工作的我, 對此觀念一直深信不移來著.
巴黎居住的幾年裏, 因著沒有方向感, 加上巴黎街道星形放射, 讓人眼花聊亂, 我每次上街必找警察問路. 一來二去, 發現巴黎警察(男), 不僅製服, 帽子漂亮, 人也很和氣, 於是我愈發的有峙無恐, 出門連地圖都不帶了, 走到哪兒, 就地找個看著精神的警察, 很迷茫失落的問方向. 十次有十次, 他們輕信了我的無辜, 耐心的給講左轉, 右轉, 碰上熱情的, 說完了, 看我還是迷迷登登的, (實在因為他太帥, 我分心了,沒聽到他說啥), 幹脆說“我帶你去吧”, 一帶就是兩個Blocks, 送到門口算.
這個壞毛病, 在我的倫敦女友蘇菲來巴黎玩時, 我也一時三刻改不掉. 就接著采用了. 那晚,是她在巴黎的最後一夜,我們倆去Blue Elephant , 又吃又舞, 到出得門來時, 已是淩晨兩點. 不夜城的巴黎,這時街上還是車流如潮, 遊人如鯽,
在幾杯martini的催動下, 我已分辯不清該在哪個路口等Taxi. 遊移中, 看到不遠處有輛警車停在路邊. 就象見到自家表哥在那兒等我一樣, 心裏馬上踏實了.
走過去, 腳步有些飄, 但覺著別人該看不出來吧, 再說這時辰的巴黎人, 差不多都這樣走路? “bon soir”! 我口齒盡量清淅,” 警察先生, Neuilly Sur Saine在哪兒等出租才對?” 說完才發現, 車中有兩位警察, 中年的和藹的樣子, 年輕的很英氣, (當然酒後看人都會平添幾分姿色和帥氣) , 中年警察剛要說"去對麵..”, 年輕那位看看我, 看看蘇菲, 便阻止他, 抬腕又看了下手表, 對我說, “這樣吧, 我們正好下班了, 順路, 開車帶你回家好了", "真的是順路啊”?
我驚喜交加, 因這會等Taxi還真不是很快能輪上的, 中年也看下表, 再轉頭看年輕人,見他右眼很調侃的眨一眨,於是他便也說”可不是, 真下班了, 走吧". 我忙把他們的意思翻給蘇菲, ”警察叔叔同意做咱倆的Taxi, 送咱們回家”, 蘇菲的眼睛亮起來, “多酷啊”, 她的笑臉顯然讓兩個男士狠受用, 兩人齊齊下了車, 很紳士的拉開前後兩個車門, 於是我坐在副駕駛位上, 中年的和蘇菲坐在後座, 車便滑行進了車流裏.
過了繁華地段, 蘇菲忍不住, 要我央求警察開了一閃一閃的警車頂燈, 又按鳴了"都~~米~~都~~米~~”的叫著的警笛, 警車便在深宵巴黎的街道上, 載著兩個樂不可支, 有些微醺的北京姑娘, 呼嘯著衝過紅燈大亮的街口, 向我的小小公寓所在地疾駛而去..
這是俺今生頭一次這麽大模大樣的闖紅燈, 那興高采烈的感覺真是不錯. 刺激又瘋狂. 當然, 這一幕, 如果被我的愛打聽小道消息的Concierge 看到了, 不定會傳成啥樣, 想來也真後怕 . .
N年後, 我加入了現在服務的德國公司, 11月份, 第一次出差到德國總部, 有機會近距離了解到中軌中矩的德國人, 真的和法國人大不相同.
那晚出了酒店自己叫個Taxi, 轉眼就到了小城中心的餐廳參加一個很大型的, 一直吃喝, 談到淩晨的賓主盡歡的晚宴. 等到我的眼皮, 連在鄰位長的象Richard Gere的同事麵前也快睜不開時, 我不得已向總經理提出提前離席的請求. 他看看眾人個個微醺, 便對我邊上的”Richard Gere”說 ”你反正住城裏, 送Paris MM回酒店吧, 這麽近叫車, 反而麻繁”, Richard Gere明顯的喜出望外, 我則連連推說"不用,自己可以叫車",但總經理很武斷的就把這事兒這麽定了.
於是和他一同漫漫的往回走, 不知是因為老城的小石子路格外難走, 我的一寸高的鞋跟總是往地裏陷, 拔不出來, 還是因我一晚上沒上廁所, 讓冷分吹一下, 一個機靈, 才想起了這回事. 便覺著這回程是格外的長遠.
真懷念當年在巴黎, 許多次開完Party, 鞋子不好走路, BF都背著我從車站一路送到我的家門口. 可這身邊的是同事, 我的”不吃窩邊草理論”, 是實習期間的慘痛經驗換來的, 再不會改變的, 所以連他主動伸過來的禮貌性攙扶的胳膊, 我也是堅拒了.
要命的是每每遇到街角的紅綠燈, 在這座空無一人的淩晨兩點的小城街道上, 他居然一絲不苟的按鈕, 等綠色的手掌亮出來, 才隨著引導盲人用的滴答聲, 邁開長腿, 引領我橫穿馬路. . . 那晚數不清共過了多少條的馬路. 等了多少的綠燈.
那夜在德國等綠燈過馬路時, 在巴黎由警察開車帶我和蘇菲闖紅燈的激動時刻.便象蒙太奇鏡頭一樣切換出來, 在腦中閃動, 我是從心底裏徹底服了德國人的刻板和守法. 更擔心自己會憋出腎炎啥的, 心中叫苦不疊..
這事兒, 我無數次的向我的中國和美國朋友們在餐桌上講起過. 大家異口同聲的同意我對法國和德國民族性的區別和認定.
直到上禮拜, “Richard Gere”也從德國來芝城, 和我又共事幾天. 晚宴的餐桌上, 談到世足杯, 談到法, 德兩國的民族性差異, 我又津津樂道的用他等綠燈和法國警察帶我闖紅燈做例子, 宣布我對兩個民族的性格差異的高見, 不料當著眾人, Richard Gere一口咖啡 差點兒噴出來. 他大笑說我上當, 那晚他是成心繞遠道, 想和我多聊聊, 才把小城的所有交叉路口都走了一遍, 因他不想在未昏妻睡著前進家門....
這麽的滑頭和不嚴肅, 哪有德國人的樣子? 這怕老婆的作風, 倒和中國的妻管炎們有一拚, 更絕的是他說如果他也是警察, 並年輕10歲, 他也會送路上的MM回家, 更會留下她們的頭巾啥的好找借口再見麵..這可是比法國警察, 有過之, 無不及..
看來食色是人類共通的, 人和人的差別是遠遠大於國與國之間的民族性的差別, 以往我的許多結論也都是盲人摸象了, 人看來是不能按地域區分定性的.
我的唯一沒變的信念是, MM還是北京去的, 巴黎來的最好, 你愛信不信, 不信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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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我也信!
有意思,不過總結很對,人性是一樣的,所謂民族性格怎麽能遮掩個性的光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