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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丫頭聚會去!
曾寧
我們社區的房地產經紀LINDA說:我們組織一個聚會吧。我說:好。
於是,一群媽媽每周六聚集在“palo alto Cafe”,Palo Alto是這家咖啡館的名字,也是我們所在小鎮的名字,它位於舊金山灣區矽穀,為北加州一流學區,粵人取它的諧音,譯為“漂亮丫頭”,在“漂亮丫頭咖啡館”集結的女人,都是漂亮的--因成熟、自信自立而漂亮。
咖啡色的桌椅是木造的,咖啡店中央有用來烘焙咖啡豆的巨大機器,櫃台後陳列著一行玻璃杯器皿,盛滿了各種各樣的咖啡豆。金發碧眼的老板娘大約五十多歲,是意大利移民,這位叫我想起電影《廊橋遺夢》女主角的女人,她會為我們現烤香噴噴的芝麻、洋蔥、蕎麥麵包圈,她把燙手的食物放在桌上,然後兩手交錯在圍裙上,笑眯眯地望著我們這些比她年輕的中國女人,悄悄記下我們各自的口味,下次來時,她便分毫不差地給每個客人送上心愛的麵包圈。
每次,我們都穿上色彩斑斕的休閑服,為的是呼應“漂亮丫頭”地區長年不缺的湛藍天幕和金色陽光。聚會的兩個小時,我們理直氣壯地甩開老公和粘人的孩子,就著一杯濃釅的咖啡、拿鐵或者依思百索,吱吱喳喳地訴說心事,嘻嘻哈哈地笑。和咖啡的香氣一起消散在午後慵懶的風裏的,是女人的快樂以及疑惑。
年輕圓潤的潔慣常穿淺綠裙子,和咖啡店外的橡樹相映成趣。曾在文藝圈工作的潔結婚後來美國,現為軟件測試員。她的職業、丈夫與孩子都讓她感到安穩,她留戀寧靜的家庭生活,也渴望重溫當年多姿彩的業餘生活。“我想回大陸。”她對我們說,帶著少女才有的、單純的執著。
嬌俏白淨的萍怎麽看都不像兩個孩子的媽媽,她離婚後仍舊在一家大型上市公司擔任要職,聽說事業上非常成功,是遠近聞名的華裔女性主管。萍酷愛雅致的淡黃色,周末才有機會穿的休閑服總是這種有點淡然的色調。她的神情總是那麽溫柔寧靜,她告訴大家,她的離異肇因於丈夫海歸。大家都歎息說,誰都明白男人海歸多半意味著怎樣的結局……隻是,美麗而能幹的萍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他海歸後不久便蒸發掉了,我隻好獨立撫養兩個孩子了……”萍說心事的語氣柔和,像是在敘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據說,她當時為了挽回婚姻,不惜辭職到大陸去當主婦,終究還是勞燕紛飛……
渾身桃紅色的霞比在座的都年輕,個性開朗,活潑中有大氣,她開開心心地告訴大家:由於工作繁重,又要照顧兩個孩子,實在沒時間燒煮,好在最近找到一家盒飯店,很便宜,沒味精不加重油……大家一聽雀躍起來,我們家庭大部分是雙職工,燒飯洗碗實在傷腦筋,從此那家盒飯店多了五六單生意。
她身穿線條簡潔色地純淨的藍色運動裙,小巧玲瓏,先生連袂而來,成了小鳥依人的活樣板。她趁先生去買蜜糖麵包圈,不好意思地解釋,先生不放心她一個人外出,特地來看看。女人們鼓噪起來,稱讚她丈夫的體貼。她羞紅了臉,低頭猛喝咖啡,眼角眉梢的喜悅滿得要溢。先生回來,坐在她身邊,她含情脈脈地注視他,大家在心裏讚歎:好一個幸運男人!
雪的到來引來一陣歡呼。酷愛粉紫長裙,頗具藝術氣質的雪手裏攥著一大遝芭蕾舞門票--上海芭蕾舞團即將來灣區表演!下周三,我們又要聚會,然後一起去欣賞芭蕾。
兩個小時過去,人漸漸散去。空空的咖啡館裏,剩下我和LINDA這兩位最早的組織者收拾盤碗。LINDA告訴我:“下午我要帶客人看房屋,我先生不在家。”
我馬上發出邀請:“孩子放到我家來吧,我兒子正盼望你家寶貝來玩呢。上星期我和先生去看戲,我兒子在你家玩得多開心啊。”
她頓了頓,似乎不經意地問:“你快樂嗎?”
我略微躊躇,這是我來美國後曾苦苦思索的問題,好在答案已經有了,隻是不想說出來。
我說:“下星期,我們改到‘漂亮丫頭’ 風景區聚會怎麽樣?”
LINDA眼睛流光溢彩……
在美國,快樂的女人總有幸福的家庭。一個真正快樂的女人,把快樂鋪在全副身心,而不單單掛在嘴邊。
漂亮丫頭聚會漂亮丫頭,好有想象力.
和和 要求是不是高了 作家嗎 就要高標準嚴要求
好像有點雞肉裏挑骨頭
比如,"他海歸後不久便蒸發掉了,我隻好獨立撫養兩個孩子了……”就意味這這幸運的女子再不用為四個人的生計犯愁了!
還有,"大家在心裏讚歎:好一個幸運男人",這小子善於盯梢,不給太太一次跳牆的機會!
總之,一句話,寫的狡猾地好!
自從生孩子後,我最多也是去參加老公單位組織的家庭活動.
快樂其實是要自己積極尋找的,對嗎?
這麽多好文章。感覺是發現了一個金銀島。
生活從此由黑白變得五彩。
由於母親早逝,我自幼周圍都是男人,再加上成長道路上的確有女人設局陷害,心理上形成一種對女性的恐懼排斥。
參加漂亮丫頭聚會,忽然發現一個新天地,女性世界如此美麗,靜下心來慢慢欣賞,一種舒適一種賞心悅目像泉水一樣漸漸充盈心頭。
我與她同血型,同星座,同年生。真為自己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