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128)

“西班牙詩人說得好，少的東西寶貴，小的女人有味，辣椒越小越辣，女人越大越傻，是這樣的嗎？小合。看看我這小個兒。請接受她的祝福。我們在一起，打破常規不對稱，一定別有情趣。美麗的小文跟我是老同學，舞場的PARTNER，小文，你是那樣美麗奔放鮮活，上天注定你這朵奇葩給精明敏銳多情的敘道留著。請相信老朋友的話，你們的姻緣一定佳，一對絕好的MATES，小合跟鶴影姑娘則是另一種類型，小合有唐吉科德的精神又不乏佐羅的武技，塞萬提斯的幽默靈活。鶴影姑娘則是某種古代精靈的化身，象水彬銀杏熊貓一樣的生命，你們是完美的結合，願諸位小霞、林風、小齊、博士莫辜負小合、鶴影、月老的關切，早得佳偶，投桃報李，願你們三人早日請客為我們破費，願你們投出的木瓜得到回報的瓊琚。”大家也熱烈鼓掌。 　　 “女士們，先生們。”小文剛站起就笑了好一陣。“這是個快樂的PARTY，個個快樂風趣，口才出眾，今天聽到的趣話比任何時候都多，苟知從前可從來沒這麽會講啊。個個都是文曲星了。彼此沒有戒心，毫不嫉妒。這在我們班是想都不敢想的。就憑這一點，我這個男朋友也沒有找錯。畢業十年後，我們一定再相見，風雨無阻。當然，今天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兩位女士，白鶴影如此精致美麗，對男朋友這麽關心，一定能和小合舉案齊眉，互相尊重，古文是晚會小姐，聰明，善解人意，如果老同學憶隨不好好照顧她，我們都不能答應。” 　　 大家鼓掌歡呼。轉了一圈，還剩下最後一位，白鶴影另一邊的歡若。“大家把好聽的都說完了，真是太苦了。看來我隻能壓尾了。我第一個見到的是小合，我們馬上成了朋友，我覺得小合才華出眾，超過博士，是一位真正的大師。後來跟宿舍裏所有人都成了朋友，大家都是青年俊傑。我雖然離開了曆史係，但我要感謝大家的幫助和那一年受的文化熏陶，我的理想是成為有文化的商人，曆史係的經曆會有用的，經濟係很苦的，真讓人想起當初的快樂。再次感謝小合鶴影對我們這麽好的招待。林風已經說了我們在為理想而奮鬥，我相信我們各位不比任何人差，我們一定有光輝的前途。” 　　 眾人站起來，各飲了一大口，謙讓了一陣，男的開始大嚼大飲。白鶴影悄悄碰了碰小合。原來啤酒差不多空了。小合悄然起身，不多時，拎了一件回來。林風說：“酒足夠喝了，喝多了出洋相。”小霞說：“剛才怎麽不叫我？一個人抬。”小合一笑。“我也以為夠了，但這種情況下，她讓我買，我敢不聽，這不到二十斤東西，正好顯示一下力氣，將來還要抱八九十斤的新娘入洞房。”眾人大笑。白鶴影也紅著臉笑了，似嬌似嗔。 　　 沒有帶碗，鹵肉裏放著幾雙筷子，大家把西瓜吃了一個，用瓜皮當碗，把肉挾到皮上，用手抓著吃。大口飲啤酒。旁邊的情侶們都躲得遠遠的。小合說了許多笑話，小霞對三位姑娘獻了不少殷情，十分快樂。每個人都至少上了一次廁所。吃到天黑閉園時分，大家頭暈乎乎的，飄然快樂。六斤多肉，三個瓜都吃盡了，啤酒還剩了四瓶，不善喝酒的小齊、參宜有些歪歪倒倒。大家把瓜皮塞到張著口的青蛙大肚皮裏，十幾個空瓶能退四塊錢，都不要了，放在那裏憑人拿取。小霞、憶隨、歡若、小合各拿了一瓶啤酒，出了公園。憶隨、陸小慧告辭回家去。進了校門，林風邀小霞、參宜、小齊打撲克。剩下的兩對戀人各自告辭。 　　 “怎麽樣？我這些同學，還不錯吧？”小合問。“都不錯。挺有味道的。兩個姑娘也好。古文很有頭腦，能應付很多事，外語係那姑娘也不傻，挺漂亮，身材也很好，是難得的人才。”小合忍不住笑。“你笑什麽？”“你真可愛，真有味道，你挺漂亮，能應付很多事，雖然有時有點傻，身材也很好，是難得的人才。”白鶴影用肘擊打小合。“你喝多了，有沒有一句正經話？”“沒有，一句都沒有，至少，這是正經話。” 　　 兩人在運動場邊草叢裏，頭並頭躺著，望著星空。小合說：“紅樓夢裏的賈寶玉喜聚不喜散，黛玉喜散不喜聚，聚時的確讓人興奮，但隻可偶而一次，天天聚會，讓人覺得空虛，古代學校裏的討論實際難以深邃，我多半喜歡一個人靜呆著，萬籟自有生機。自從遇到你，隻希望兩人在一起，就滿足了。”白鶴影說：“我也是如此。但女的一個人在外麵，太淒清，讓人誤解，又害怕，今後我們在一起，有杯荼，幾本書，做自己的事，或是到野外遊玩，就滿意了。我的要求不比這更高。” 　　 星光下，兩人靠著，在熱鬧中感受周圍的靜謐，都不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