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

隨遇而安 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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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一個中國女留學生驚人成功的故事 (1)

(2010-09-19 19:15:55) 下一個
轉載於《軟能力》一書作者魯鳴的博文,他從未名空間看到這篇文章,很有啟發。我也非常感歎。所以,就EMAIL給一些同學們,作為一種激勵。

Luna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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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8月12日,到今天正好來美7周年。對我來說,5年感覺挺短,10年就覺得很長,數字7麽,不長不短的,寫點東西好像正好。

7年如果看做一個可以移動的框,放在人生的初始,是從繈褓到走進小學,再往後挪挪,是從小姑娘變成大姑娘,再後麵就是從離家一天都想家的宅女到隻身去北京上學。而現在的這個框是在異國他鄉度過的22歲到29歲這段人生最美麗的時光。

在美國這7年,是一場遊曆,一場冒險,一場人生觀的洗禮。從平凡到努力追求光環,到回歸平凡。從cultural shock,到適應這裏的生活,到reverse cultural shock,到能夠在中國美國之間自如地穿行。

有那麽多事情看著一頭霧水,居然慢慢也能學會,然後做好。有那麽坎好像真的過不去了,卻也終於安安穩穩全都跨過。也許沒有了身邊父母的指引,朋友的影響,反而更容易長大,更懂得珍惜。

這何嚐不是一種領悟
讓我把自己看清楚
謹以此獻給過去的7年
謹以此憧憬那未知的將來

2003-2004 第一年

出國那年趕上美國這邊砍research funding,中國SARS爆發,總之offer很少,簽證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得難,每天隻過有限的幾個。當時學校實行封閉製,出個校門要上報到學校黨委,好不容易批準了出去簽個證。怕坐地鐵,坐公車傳染,居然和朋友兩人從五道口一路騎車去的大使館。那天我所見到的那群簽證的人裏麵,一共過了兩個,我和我的朋友。回來的路上,我們一路都在day dreaming美國的生活,就好像那個原本陌生的國家忽然變得那麽近了,看得見摸得著了一樣。

事實證明,那天的想象和現實差的很遠,美國和中國仍然隔著12個小時的時差。

登陸美利堅的那天,我們12個人,結伴從上海飛往北卡。我小心翼翼得看管著自己的兩個158,外加手裏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登機箱,因為那時候,這些就是我在美國賴以生存的全部家檔。沒有高樓,沒有華麗的裝修,有的是藍天白雲,紅花綠草,和之間那些漂亮的小房子,和想象裏的美國挺不一樣的。在最初的幾周裏,忙碌得穿梭在學校的各個地方,參加各種orientation,吃各種免費飯,自己幾乎沒有開過火。於是給爸媽男朋友打電話,告訴他們這裏的生活真好啊。唯一遺憾的是英語測試口語和筆試都沒過關,被學校要求上英語補習課,要強的我鬱悶得哭了兩場。

當最初的新鮮感慢慢淡去,學校開始上課,免費飯活動基本結束之後,生活開始走向美好的反麵,無聊和單調漸漸籠罩了我。在北卡沒車寸步難行,我沒車,有也不會開,所以出了學校去哪兒都要求人帶。帶人買菜逛街吃飯的通常是一幫子師兄們,他們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說有,關係很好,他們就不來帶我了。還好我室友比我聰明,告訴人家男朋友出國前分了,所以師兄們就樂顛樂顛來帶她,我就每次也蹭個座。

我們係裏(工程專業)有一半以上是中國人,剩下的也是印度的,南美的,和廣大第三世界國家的,英語全都說不利索,所以大家默認隻和自己國家的人hang out,用母語說話。我老板是中國人,組裏除了一個土耳其小夥,清一色中國人,老板知道大家英語不好,所以要求大家在學校不可以說中文,要用英文交流。中國人和中國人說英語是一件很變扭的事情,所以我們決定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說話,大家自顧自埋頭做research。上課老師講的話我能聽懂1/3,能猜到1 /3,剩下1/3聽不懂,好在班裏有美國同學,老師一提問或者讓大家提問題,他們就衝上去了堵炮眼了,不用擔心會問到我們頭上。我們老板上課我都能聽懂,因為他不太說,在黑板上一黑板一黑板得寫公式,美國同學全部lost,我們中國學生能follow。Office hour我是不去的,有問題我也問不清楚,有那個空問自己琢磨會兒就明白了。

我不會做飯,我以為我會,因為我看過我爸做飯,覺得不難。我室友比我放棄的早,她每天早上剁一堆的生菜,一天就吃沙拉。吃沙拉我受不了,吃冷三明治我都反胃,我是中國胃,在吃了一陣方便麵煮蔬菜之後,我決定自己嚐試做菜。煮壞了兩個湯鍋(燒幹了)一個炒鍋之後,我發現做菜的真理在於xx炒xx,你把一樣葷菜,一樣蔬菜放在一起炒,放一點鹽,一點糖,一點味精,出來就是一道菜。好像我們同去的一幫人都有差不多的感悟,因為在一段時間之後,我們開始互相邀請吃飯,或者是一起聚餐,大家的菜都大同小異,不過是不同的xx炒不同的xx,大家都為自己餓不死了而感到很驕傲。我不喜歡買東西,因為買什麽都要乘以8,乘以8之後什麽都覺得貴,覺得貴又沒錢就有一種心疼的感覺,跟著師姐去過一次mall,和中國衣服一樣好看的都比中國貴,和中國衣服一樣價錢的,都比中國差,隻有化妝品看著還行,於是買了一支眼霜回來了,送了我一袋子的禮物,受寵若驚。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學期,老板很喜歡我,因為我聽話,學東西又快,而且除了吃飯睡覺,我沒什麽別的事情幹,所以有無數時間給他幹research。第一學期三門專業課,全部都是A,隻有英語課得個B,總結一下,考試寫公式和數字的哪怕上課聽不懂也是A,如果是用英語的,就沒戲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出現,生活也許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下去,在science的奇妙世界裏曲高和寡。她是我們的engineering school 的dean,Stanford 博士,我佩服她不是因為她research做得好,事實上她好像都不怎麽做research了,而是她的優雅,她的言談,她的魄力。她讓我明白到,在美國,每個人都有機會,但你必須有勇氣,敢想敢做,敢表現自己。Perception is reality,如果不能有漂亮的表達,就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因為別人看不到你,也就看不到你身後的成就。我問自己,你為什麽要來美國?如果你來美國就是為了生活在中國人的圈子裏,用中國的方式生活,用中國式的思維處事,用中文和人說話,吃自己做的蹩腳中國菜,蝸居在電腦前推公式寫程序讀paper,那麽你沒有必要來美國,這些事情在中國你完全可以做的更好。If the point of comingto a foreign country is to have the "experience," then you have to open upto it.

所以我決定走出我火柴盒一樣的生活空間。You can't fill a cup that is alreadyfull。所以第一步是要讓自己改變習慣。我鼓勵自己用英語去思考,開始很難,因為一不留神想東西就用中文了,但是用中文思考然後翻譯成英語說出來,比直接用英語思考會慢很多,表達會比較生硬。我給自己創造各種各樣聽和說英語的機會,我去參加學校的,各個係的,本科生的研究生的event,和不同的人聊天,學到什麽就在自己心裏默念幾遍,然後找一切機會現學現賣,social對於我們來說不單單是學語言,也是學生活,學交際,擴大朋友圈子,很簡單的道理:局限在中國人的圈子裏是無法真正體驗美國生活的。晚上從辦公室回家的路上沒有人和我說話,我就自己和自己說,我還給各種customer service 打電話(現在知道很多其實是印度人在接哈,不過那時候就是印度人英語也比我好),和他們argue,和他們詢問這個那個的服務,他們的工作就是陪顧客聊天,所以你說,他們就得陪著,就這麽簡單。我也去mall和sales聊天,談話通常從我指著一樣東西問what is it開始,然後人家說了以後,我paraphrase,用自己理解重新說一遍,到人家說exactly為止。漸漸的,我體會到用非母語把一件事情說清楚,把一個觀點表述清楚,甚至把一個人說服了,是技巧,更是藝術。這些技巧我用在和老板開會說research上,老板誇我presentation skill很有進步,以前每次老板問個什麽,自己心裏明明知道,但就著急怎麽說都說不清,慢慢地,被問什麽都不慌了,想幾秒鍾,用淺顯的方式先把事情說清楚,對方明白個大概,再加detail,就容易理解了,就好象小波分析一樣。

第二學期除了修三門專業課,我還跑去修了本科生的accounting,MBA的一個consulting課,還有心理係的課,反正我喜歡什麽去學什麽,我當我在美國上第二個本科了,嗬嗬。學校經常請各種各樣的人來做seminar,speech,除了學術的,還有很多人文的,一般是吃飯的點,我經常去,連飯也解決了。我參加研究生學生會,我們係外國學生多,都沒啥民主意識,我衝出來volunteer,理所當然就成了我們係代表了,每周在會上要發言說說自己係裏同學的活動心聲,回來要和係裏同學說說學校有什麽機會啥的。因為做了係裏的代表,名字就會被抄送來抄送去,係裏的老師就都知道我了,覺得我是小學生頭,有什麽大事都還告訴我一聲啥的,我們dean都定期和我有appointment,聊點這個那個的事情,從我這兒聽聽學生的聲音,我有了更多接觸她的機會,她告訴我了很多她的故事,一步步成功的經曆。她說,you can do better thanme, if you keep up the good work. 這話我至今記得,也許在於她(美國人很善於讚揚人哈)隻是隨口一說,對於我卻是莫大的鼓勵。

當了代表沒幾個月,就趕上全國開研究生大會,在DC,作為我們研究生會裏少數minority麵孔,我就被選中代表學校去開會,以顯示我們的 diversity。於是我屁顛屁顛地坐著同去的美國同學的車,來到了DC這個七年後我生活工作的城市,在capitalhill上做lobby,挨家的去找senator要求取消研究生stipend的征稅,嗬嗬,在中國,要見個領導有多難,在美國,我第一天上學就見到了校長,去趟國會山,就見到好多senator,無論政治家們內心有多陰險,他們看上去都好nice,有個senator還讓我在他辦公室坐著拍了個照,我給爸媽發回去,差點沒轟動了我們半個城市。我和DC一見鍾情,喜歡它幹淨的街道,尤其喜歡national mall一片,愛死了那些博物館們,那時候腦子裏有一閃而過的念頭,我以後要到DC來就好了。

天知道呢,也許就是這樣一閃念的東西往往在我們潛意識裏牽引我們,等我們有一天走到了,忽然發現,原來你心早有所屬。

2004-2005 第二年

第一年的暑假我回國了,老板很不情願,希望我留下做research,但我堅持,他也沒辦法。我老板的學生都很聽話(係裏的中國學生其實都很聽話),所以讓他最頭大的估計就是我了,我的labmates一般老板說什麽就算心裏不高興也不敢吱聲,回到lab裏又抱怨,我有什麽不同意的,我就丁是丁卯是卯和老板說,誰說得過誰就按誰說的做,被說服了就去做,心裏沒結很舒服。

再回到學校的時候,有很多事情變了:我男朋友也來了(巧得很,他也是8月12號來美國的,所以今天也是他的6周年紀念),我的世界一下子就多了很多兩個人可以做的事情,吃飯,逛街,看電影都有樂趣了。我買車了,在挑選了三個月之後,花3000大刀買了一輛7年新的Nissan Altima,花了我當時積蓄的大頭,我開車很有天賦,以前沒有摸過方向盤,晃晃悠悠在學校停車場學了兩次之後,居然就上路了,兩個禮拜就拿到了駕照,有了車世界就大了很多,其實世界就那麽大不是嗎,隻是你能看見多大就覺得它有多大,或者說想看見多大才能看見多大。我當上了中國學生會的主席,顛顛地組織大家去接新生,去學校要錢然後辦活動,因此和學校的很多部門都搞得很熟很熟,其實私立學校都是很有錢的,這些錢來自於學生,所以裏麵有一塊是專門留給學生花的,你找一個好的理由去要,它就會給你,給你很多,然後你就可以去做點事情,這個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道理在美國其實是民主的一部分,政府花錢也是一樣,你想少交一分錢稅是很難的,比你想個辦法去申請筆funding要難。這些經曆讓我懂得了,在美國,有很多很多這樣那樣的機會,但它們不會砸到你頭上,而是得你去爭取,你得告訴別人你想要,如果有好幾個人要,你就要告訴別人為什麽應該給你而不是別人,為什麽你的想法更值得被fund,任何事情,如果有 competition,就要敢挺身而出,捍衛自己的想法,holdyour position,否則就算事實上事情做得比人家好幾倍,還是會輸。有一次我看到一個在夏威夷開的東西方交流的會議,覺得自己可以去講講在學生會做的如何推動中美文化交流的事情,從投稿被錄取,然後去學校pitch travel funds支持我去開會,最後成行,我再次體會到了,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關鍵是想不想做,怎麽去做的問題。我沒申請過research grant,但想必萬事都是相通的,道理應該也差不多。

第二年在research上遇到了一些瓶頸。我不太喜歡我老板給我的題目。我的老板是屬於很nice一類的,很典型的中國學者,聰明(博士讀了兩年半就畢業了),努力(拿到tenure以前是7 點來lab,11點走),但是不是一個好的business man,不善於sellideas,不善於言談,所以縱然學術很強,也受人欺負。所以他對學生的要求也一樣,希望大家勤能補拙,表達的缺陷用加倍的學術水平來彌補。這點上,我心裏並不讚同。我本來research就很一般,比中國同學差,比美國同學好點,如果再來個做8分,隻能講出4分,就徹底沒競爭力了。我知道我跟著我這 nice的老板估計肯定是朽木一塊了,所以我決定自救。我們那學校的EE一般,但是BME很強,我對醫學的東西也比較感興趣,我和老板說我想做醫學應用,老板回答,我沒錢。我見過有人讀到一半轉係的,有人轉老板的,有人被老板派去和別的係一起做項目的,但我沒見過學生自己去找合作項目搞錢的,不過我想試試也無妨,美國沒什麽不可能的。所以我就去BME係找老師。我去學他們的原理,然後sell我的算法,告訴他們我的東西可以給他們帶來什麽好處,還真的讓我在一個全國有名的組裏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應用,對方同意教我數據采集,用他們幾百萬的機器做實驗,然後用我的算法處理數據,於是兩個老板就用我的idea寫了個proposal,很快拿到funding,我就開始做我想做的事情了。然後我又想反正我也在BME做research了,不如拿個BME的MS,有此想法跑到grad school一問,回答說理論上可以,但是如果想不交學費,必須EE的老板同意,EE 的係主任同意,BME 的老板同意,BME的係主任同意,再加研究生院院長同意,被告知難度比較大,至今還沒有先例。我發現我的中國式思維真的開始變了,以前我會想一件沒有先例的事情多半也做不成,做不成不如不要去做。而那時候我卻想,如果一件事情沒有先例,那麽我就可以放手一搏,做不成無所謂,大不了就還是沒有先例,做成了我就是第一個了。無數的persuading,無數次地defend自己的想法,當我最終拿到五個人的簽字的時候,覺得太有成就感了。和我的EE 老板不一樣,我的BME老板是一個很好的sales man,美國人,很聰明,他數學物理計算機醫學都懂一點,都不精通,組裏有很多postdoc甚至phd比他強,但之所以他是大老板完全在於他的管理能力和表達能力,你和他說個東西,他很快能明白,然後用華麗而淺顯的方式再表述出來的時候,你會驚歎,原來我的idea是那麽brilliant。所以我決心向我的EE老板學治學,向我的BME老板學academic sales,取長補短。我身邊學理工科的學生大多很專一,每天想的就是research,大家平時見個麵,三句又說到research上,好像別的就沒什麽可說的了。我比較喜歡折騰,坐不太住,一個禮拜做一件事情會瘋掉的那種(其實這也注定我不是做research的料)。所以我就滿世界的找事做,除了去參加各種社團活動之外,我就跑各處去上課,我在business school,medical school,law school都上過課,反正PHD學生多選課是不要錢的。b-school和law school的課和engineering的課很不一樣,很多reading,很多課堂討論,每個人都suppose要發言,要take participation,相比之下對表達的要求比engineeringschool更高。開始是不適應的,憋半天把答案在心裏說了好幾遍才敢舉手,慢慢也就習慣,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其實那些classmates說的仔細想想也實在是很平常的東西,人家自己覺得很brilliant,說出來就中氣十足的,我也有我自己unique的想法,說出來就完了。business school那個老師特別喜歡我,秋季學期上完課的之後,問我願不願意做春季課的TA,於是我又顛顛得給MBA做了一學期TA。工程係的PHD跑去 B-school做TA,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是史無前例。

2005-2006 第三年

在這裏不得不說說我的男朋友,愛折騰如我,他總是一如既往的支持,做得好就表揚我,做得不好就提醒我,失敗了鼓勵我,被人批評了他頂我。他本來是要本科學校讀博的,我走了之後幾個月,他思前想後還是quit了,然後申請出來和我在一起。現在想想,兩個人在一起真的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我們做很多了不起的事情,沒有對方在身邊分享,那也沒有什麽意思。

第三年搬家住進了house,在一個single family house的neighborhood裏,有一個小院子。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做什麽事情都要努力找最佳契合點,買東西要買好的,但又不能貴,我們住的 house拿到了一個特別好的deal,2000多sf,隻收$450一個月,包水電utility,比住apartment環境好很多,卻反而便宜,房東的條件隻是要我們定期割下院子的草,等於house sitting,對我們來說,割個草有什麽難的,當是去趟gym了。都說中國人經常討價還價,其實在美國才真的是什麽都可以negotiate,買家具,買床墊,找任何的服務,租房子,在mall裏買個skincare送禮物,全部都是可以negotiate的,隻要你有砝碼就可以談。而 negotiate的關鍵不是在於你知道你要什麽,而是在於你知道對方可以接受什麽。任何時候,if you think in his shoes, you will find thebest deal for yourself. 盡管你始終是在關心自己的gain和loss,但話到嘴邊,講得一定是對方的gain和loss。這個事情當我多年後上negotiation課的時候,驚歎當年我實踐得出的經驗與真知如此接近。男朋友不是一個好的negotiator,但是找deal巨牛,所以我們算是很好的搭檔。雖然stipend不高,雖然我們東西買的都不差,saving卻漲得挺快的。

經過兩年孜孜不倦得英語訓練,開始有人見麵誇我your English is really good了。我頗開心了一陣,後來我想了想不對,其實這隻能說明我的英語對方能聽懂,但是同時對方很輕易就能聽出來我是外國人,所以才會自然得誇英語好,什麽時候聽見美國人誇另一個美國人英語好來著。於是我對自己說,你還有很長路要走呢。英語有三個境界,vocabulary,pronunciation,intonation,剛來時候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麽說,顛來倒去那幾個詞,那是 vocabulary問題,我的pronouciation還可以,所以要提高就要在intonation上下功夫。這個東西,無他,唯手熟爾。留意別人說話的語調,然後模仿,這個和我小時候練書法一樣,開始就是臨摹,到你寫100遍的時候,提起筆來就可以寫自己的style了。

第三年的research做得沒什麽波瀾,第二年末就順順利利把master給拿到了,第三年春天又把prelim做了。我已經慢慢變得喜歡寫東西,喜歡 presentation了,寫程序我寫不過我的labmate,但是答辯我要強點,我們係裏有幾個老師對中國學生不太友好,原因是覺得中國學生的 presentation太差,聽不懂,所以他們就喜歡答辯時候問問題來challenge你,我們係學生請committee member都繞著走。我就喜歡去惹這些tough的人,比較有挑戰性,如果一場答辯是因為你的committee放你一馬而過的,那過了又有什麽意思。我答辯完了,我的committee member總是會和我老板說,嗯,你這個學生不錯,所以我老板每次都很高興。

PHD 的定義是你畢業之後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做research的,約定俗成有兩條路,academia或者industry,我們係畢業去academia的很少,一般都是那幾個美國學生,國際學生因為這個那個的原因,多半都是去industry。我兩個老板都很想我去做faculty,中國老板覺得我表達很好(相比於中國學生),美國老板覺得我學術不錯(相比於美國學生),其實我知道我都是三腳貓,為人師表,有點慚愧。另外,有件事情基本讓我把 academia的門關上了。我老板讓我寫過一篇paper,是第一年時候做的一個東西,實話實說,我覺得沒什麽東西,事實證明,也是peer review批評比較多,我和老板說,要不算了,這玩意就算有發明也是點皮毛啦,沒做什麽實際的貢獻。老板聽我一說upset了,他指著他那滿書架的 IEEE 雜誌,說你看看這一堆東西裏麵有幾個是真正的revolution,多數的文章就是在灌水。這件事情對我影響很大,一個人不需要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對自己做的事情必須有認同感,如果做學術的自己都覺得自己在灌水,理由是身邊大多數人也是在灌水,那麽我不明白我為什麽要去做它。

所以academia就被我否決了,剩下industry覺得可以去試試,畢竟industry做的比較實用,哪怕技術上講不怎麽驚天動地,能帶來真實的產品提高或者成本降低,也算是有意義的事情。於是第三年的暑假就聯係了行業裏的三強之一S公司的研究中心去實習。這個研究中心在NJ靠近Princeton 的地方,環境很好,第一個禮拜做得挺有味道的,因為在公司做research和在學校做還是挺不一樣的,而且我C不好,公司實現都要用C,所以開始還頗覺得有挑戰性。但沒過多久那種無聊的感覺又來了,每天完成工作真正需要的時間隻要2-4小時不等,也就是說一天有一半時間是荒廢掉的,無論是等程序運行,上網閑逛,還是和同事聊天,嘩啦時間就過去了。鬱悶的我後來隻能每天去gym消磨時間,3個月intern減了30磅下來(這個收獲真不小)。這個site 的另外一個問題是中國人印度人太多,做事方式還是中國那一套,我們組manager是中國人,人很nice,但是英語表達實在很抱歉,所以他能不說英文就不說,組裏反正基本是中國人。大家平時也基本說中文,中午大家都帶飯,然後熱了在一個大multipurpose room裏一起吃,吃飯的時候中國人和中國人做,印度人和印度人做,剩下的歐洲同事就和歐洲同事一堆。大家在一起吃飯就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或者討論一下 bbs上的哪個坑,在要不就是說research,反正這個site後來是把MITBBS屏蔽掉的,員工上班不能上,可見這地方有多中國圈。我覺得這個工作的pay很對得起所付出的勞動,但是那些正式員工告訴我,相比於別的公司的Research Center,這裏是算比較累的,而且在high tech領域,尤其研究中心,外籍的比例就會很高。這個挺打擊我的,也就是說如果在industry工作,就要準備好過這樣的生活,輕鬆,高薪,但是封閉,沒盼頭,還要deal with亞洲人特有的辦公室政治(有話開會不說,底下鬥得厲害,對上麵言聽計從,對下麵就壓,下麵做得好就像take credit)。我現在很慶幸我去做了這個intern,這是體驗生活的最好方法,有時候理性得去看待一些書麵的材料,比如薪水,location,career path等等,都是抽象的,不如深入其中,閉上眼睛,follow your heart去體會:這是我未來10年想做的事情,想呆的地方嗎?intern完之後,我的答案已經很清楚了。平心而論,我知道這個地方是很多人夢寐以求想去的,工資高,地方好,做的東西還算是比較有意思的,maybe it's just my cup of tea. Maybe industry overall is just not my cup oftea.

2006-2007 第四年

從 S intern回來,得到一個噩耗,老板說我們那個項目到期,本來是自動要續的,funding cut,明年5月到期,老板說,要麽找點別的東西做,要麽就快點做,爭取5月畢業。從說這句話開始到5月,還有8個月的時間。如果我要畢業,就意味著要在 8個月裏把prelim propose的那堆東西做完,要寫論文,要準備答辯,然後還要找到工作,不是任何一份工作(找一份應該對我不太難),而是一份合適的工作,然後要搞定工作簽證問題(否則身份就有問題了)。老板說你可以試試,但我strongly doubt你能做到,如果你做得到,那麽你是一個superwoman(這些是老板原話)。老板說此話不是沒有根據,那時候funding cut不單單是我的項目,組裏別的同事也都差不多處境,老板通知他們的時候,他們一般已經prelim一段時間了,但是即便如此,on average,他們的畢業時間是一年半到兩半(after notice),而且有些最後還是老板去幫求情committee放一馬過得,畢竟這個過程有很多困難,很多未知因素,delay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對做超女不感興趣,但是我不想好好的去修改research topic,很有可能又要做自己不想做的東西,而且能早畢業是件好事,我老板25歲拿到博士,我沒那麽牛,但是26歲至少應該試一試。funding cut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但是8個月畢業這件事情成不成不在天,在我。我有控製權的事情,我就應該去做到它。

Commitment is nothing without a good planing. 有想法沒行動=白日做夢。把所有要做的事情都詳細列出,把所有可能的困難都想一遍,具體的timeline,並且想好fall back plan,雖然事情很多,但是如果我把每一天當一天用,還是可以做得很輕鬆的,我甚至還安排了thanksgiving去cruise,然後春節回國過年(正好寫論文)。有了計劃事情忽然就簡單了,因為我隻需要按計劃做就是了。research是按部就班的,自己多和老板們交流,確認每一步都是on the right track就行了。找工作相比就太需要主動了,尤其是在決定了不去做faculty,而且猶豫還去不去industry之後,一時間基本咩有頭緒我到底要去幹什麽,去了一些career center的活動,找一些alumni谘詢,看各種論壇,慢慢就有點想法,覺得做management consulting還挺好的,尤其M大公司有個APD program,專門招advanced degree的,所以就投了些簡曆,很快就有一些回音,收到M的第一輪麵試通知,表現不錯,進了第二輪,我們學校當時進第二輪的有那麽7-8個人,我和另外一個中國人之外,其餘都是美國人,大家就組織了個case study group,分享資源,一起練習什麽的。大家一來兩去的都成了很好的朋友。第一和第二輪麵試之間,M給很長時間,目的恐怕就是讓你去練習,對半路出家的 PHD學生來說,casestudy是新事物,而consulting的一個重要能力就是快速的學習和消化東西,所以這個break應該是測試的一部分。consulting還是很適合我愛折騰的性格的。其實早在來美國之前,我在申請PHD的同時也申請了MBA,有admission,但是我讀不起,當時並不知道本科畢業也可以申請law school,不過即使申了,結果也一樣讀不起,讀大學開始我就已經不再向父母要錢,學費用每年的獎學金cover,生活費就靠家教和做翻譯,出國上學這點上也是早就決定要自食其力的。在美國,professional school的模式就是先砸錢,然後用高回報的收入來還債。我沒有錢,所以我隻能用時間來換,PHD的一個好處了,除了學東西拿學位,還不用付學費,還有生活費。人生都是在建築砝碼,如果你開始就有錢,錢就很多時候是你的砝碼,或者可以給你買來砝碼,如果你咩有錢,你就要想辦法把你有的一枚曲別針去換一座大house,這個過程需要時間,但是你走快點,detour也不見得就比直線距離慢。總之,人麽,隻能work with what you have,找一個最好的solution出來,問心無愧就好了。

Thanksgiving cruise一趟回來之後,就去M第二輪麵試了。這裏插句,其實cruise有很多deal的,找對時間地點很值得經常去,很relaxing,又能認識很多人,cruise ship上有世界各地各種經曆的人,老人偏多,聊聊聽聽他們一輩子的故事其實很有啟發,運氣好如果有遇到特別談得來的,又有很好connection的人,也許就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機遇,這個思路,和Wendy Deng姐姐的想法好像異曲同工,隻不過Wendy賭的大,用自己做砝碼,我們是純粹玩帶碰碰運氣,no pressure。M的麵試被我blow off了,如果沒有,也許現在還真在做consulting。麵試是三個case study,兩個做的非常好,有一個interviewer都說我一定會推薦你,希望以後有機會和你一起做project了,但是我砸在了另一個case 上,麵試的是一個associate principal還是partner級別的人,印度裔的,case本身沒有問題,我很快想到了好的framework,開始給他講,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板著臉,很不高興的樣子,然後打斷我,問一些很奇怪的問題,我怎麽講他好像就是不明白,很明顯他不喜歡我,十分鍾之後,我有點亂了,我有種感覺我完蛋了,越是這麽想就越著急,後來就都不記得開始自己的思路了,越講越沒信心,對他的問題實在抵擋不住了。麵試之後,我收到了這個人的一個電話,他告訴我,我的其它表現都特別好,另兩個interviewer都recommend了我,但是我咩有通過他特殊的測試,他說在M,在consulting行業,當一個年輕的consultant被派出去做項目的時候,經常會遇到來此客戶內部的抵觸,資深的主任們為什麽要聽一個小孩bullshit,他們會 challenge你,有時甚至你的solution很完美,他們的問題很無恥,所以他就模擬了這樣一個場麵給我,看我如何來處理。It's part of the test, and I blew it. 我的朋友誰也沒有遇到類似的測試,但是我覺得無論是因為什麽原因讓他決定這樣測試我,他都有一個很好的理由這麽做,而我也確實沒做好,所以對此我輸的心服口服。我的中國朋友表現很好,最後拿到了M的offer,現在已經辭職回中國做企業內部的策略經理了,我非常看好他的。

對於M的一個夢忽然中止了,不管它有多適合自己,有多少的遺憾,有些事情錯過了就咩有回頭。從M回來,我沮喪了一段日子,我曾經離終點那麽近,現在又回到起點。M之前基本上隻在學校網站上投了投簡曆,M之後才把簡曆往外發。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mit的 career center網頁上有PHD jobs outside academia,講到這個option,說有律所在一定情況下會破例招收有PHD的人去做知識產權法的工作,然後sponsor去lawschool。我當時眼前一亮的感覺。其實我最想要的是一份工作可以用上我整個的skillset,我是怎麽樣一個人呢?我首先是一個工科PHD,我不是科研人才,但是我熱愛技術,並有很好的技術背景,其次我喜歡和人打交道,喜歡表達,喜歡接觸新的事物,新的挑戰,最後我喜歡寫東西,我高中想讀文科,我們老師校長和我急了,說浪費了我理科的好料,高考我又想以理科生身份報考新聞係(有些學校可以的),但是後來報送理工科學校,想讀文科的想法再次泡湯。嗬嗬,人生的一些想法有時候暫時不實現,它也會在你心底深處一直藏著,在合適的時候,會有什麽東西再次觸動它,然後你發現其實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也許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所以我就拿了一份top IP law firm的list,一個一個去人家網站上用最笨的辦法投簡曆。那時候離畢業走人還有4-5個月,而且12月一般大家都過節基本hiring都停止的,所以我為了保險,也申請了一些industry job,作為backup,我申的基本上都是每個行業的TOP幾個,各種職業圈子都投了一些簡曆,包括第一是技術類的,行業裏有三大,G,S,P,還有一些和我研究沾邊的圖像處理的公司,另外是幾個軟件公司,反正研究每天也是在推公式,編程序,不過投的公司都是我知道名字的,了解的大公司,所以範圍雖然大,一共也就10幾個。

投完簡曆我就回國過年了。回國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個電話,沒有任何預兆的,打到我的手機上,我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開始一直說,我隻聽到是一個law firm,然後對方就問我為什麽要申請它們之類,這就是傳說中的電話麵試吧,可憐我連她是誰都沒聽清,我說什麽好呢,於是隻能胡說,結果可想而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對方最後隻說了句thanks for your time,就掛了,連再聯係都沒說一句。晚上回家,我查了電話號碼,我的天哪,原來是NO. 1的IP律所F啊。第二天早上,在芝加哥轉機,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心裏一直好懊惱自己錯過了這樣的一個機會,我不甘心,我又一次想起了M的經曆,也許 out of nowhere的電話本身就是一種測試,我應該再努力一下。於是我撥通了對方的電話,我很坦誠得告訴對方,我昨天咩有聽清她的名字,所以如果那是一個麵試的話,我肯定fail的很慘,但是如果她願意再給我10分鍾,我一定會讓她改變她對我的看法。so she did, and I managed to impress her. 我下飛機回到家,就已經收到了她的email,她說她沒有遇到過一個candidate,在如此差的表現之後還有勇氣打電話給她要second chance,並且成功說服她的,所以F邀請我去onsite。我覺得M給我的傷痕在那一刻被撫平了。

過年過得很開心,雖然我每年都和男朋友回國,但是回去過年還是第一次,我之所以堅持在畢業之前回家,是因為知道夏天可能會有因為某些簽證啊什麽的因素而不能回家,我在漸漸得融入美國的生活,但我從來都沒放棄過中國我的根,我有太多東西和中國分不開,以後不管做什麽,中國背景都將是我的一個asset,而不是缺陷,所以我冒著被check的危險年年回國,體會和適應國內的變化,和朋友們吃飯聊天,最重要的是陪父母外婆盡孝心。在家的日子,除了寫論文,就是電話麵試,投了二十幾家律所,拿到13個電話麵試,投的10幾個industry工作,拿到4個電話麵試,鑒於我投簡曆並不是知道有opening才投,是我覺得喜歡的公司才投,所以這個麵試比例還算比較高。17個電話麵試,除了有一個law firm明確說不給申請H1B,我就withdraw了之外,其餘都拿到了on site,因為2月底才回去,而H1b那年形勢看緊,一定要4月1號前遞上去,所以麵試全部密密麻麻安排在3月份。第一個麵試就是F,雖然我對law基本沒概念,但是通過那麽多的電話麵試,和那麽多人聊了之後也對它有了個基本概念,我們的dean告訴我,沒有人能真的什麽都懂,但是人和人的差別不是誰懂得多,而是誰學得快,她說她和很人談的之前是不知道他們說的東西的,但是談話的過程就是她學習的過程,談完她可以去和別的人繪聲繪色的說的像一個專家。我用了同樣的策略,現學現賣,而且要賣的如同你對此已經很熟悉,了然於胸的樣子,這個事情並不難,隻需要三樣東西,超強的自信心,超快的理解能力,和超好的表達技巧,其中沒有一樣是可以短時間內獲得的,我多年的折騰paid off。麵試F後第二天的早上,我在行業大頭P的lobby室裏等待麵試的時候,收到了F recruiting partner的電話,告訴我歡迎我加盟F。有了F的offer在手,麵試更放鬆,所以表現就越來越好,無論是law interview,還是technical interview,做presentation,都一次又一次超越自己,每一個麵試基本上hiring manager/partner都會在第二或者第三天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給offer,我的每一天就是麵試,然後接offer電話,家裏男朋友會告訴我某某的書麵offer寄到了。

在 拿到全部12個law firm offer和2個技術公司offer之後,我決定withdraw剩下的兩個技術公司麵試,分別是G和S,G的manager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想說服我去麵試,他說他還沒見過G給了麵試自己不去的。我覺得沒有必要再麵試下去了,我應該已經很清楚自己要什麽了。隨後我就拒絕了兩個技術公司的 offer,P的manager也很驚訝,馬上給我打電話,說如果是因為薪酬問題,他可以加一萬的工資,一萬的sign on bonus,另外一個K的manager跟我說,他連我去幹什麽都想好了。我告訴他們能夠得到他們如此的器重,我真的感到非常非常的幸運。在篩選了一下之後,我留下了四個law firm做最後的比較,有專門做IP的,也有general practice的,它們都很友好,派專門的associate甚至partner給我打電話,來回答我的問題,並且爭取我。有一家texasbased IP firm叫S & P,他們NJ和NC的辦公室都想要我去,在NJ麵試後,那個partner還專門開著他的寶馬去看million dollar house,跟我說,one of them could beyours in a few years,後來又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讓我接受他們的offer,有一天,我還收到了這個所得second naming partner P的留言,說歡迎我去,我還沒來得及回電話謝謝,第二天,first naming partner S又給我來電話。還有一個firm的partner再三和我說在我最後決定之前,一定一定要給他打電話,他會做最後努力。這些的這些都在我意料之外,讓我受寵若驚,也許是當時經濟很好,大家都很想招人,也許是我的skill set正好是人家想要的:Ph.D.,EE+BME,Chinese,Japanese等等,再也許就是我真的被什麽幸運星砸到了。空中飛人的三月在於我的人生,在於我事業的起點都實在too good to be true了。我老板都和我說,為什麽對別人很難的事情,對你都那麽容易?

當我有很多offer可以選的時候,我才發現那幾千甚至上萬薪酬的差別有時候並不是最重要的因素,這是一個影響到很久將來的決定,money is good, but it's just ameans not an end. 綜合考慮了很多,決定follow the heart去自己一直想去的DC,挑了麵試的時候環境和人給我感覺最好的F,離男朋友也近一點。終於在3月31號下午把H1B的申請扔出去了。長長歎一個氣,可以準備5月初答辯了。

人不能期望一路順風,有好事,太好的事情,可能馬上就會有坎坷。果然不出所料,committee member接連出狀況,有人生病了,不能來參加答辯了,有人時間上有conflict,所以要換人,要繼續協調,答辯這個事情,如果你能把 committee請到一塊,估計都花一半力氣。臨時換人是很難的,還好係裏有那些繞著走的教授,總算給我請到兩個,我和我老板說的時候,他臉都綠了,說你請這兩個那麽tough的,到時候我照不了你,你好自為之。終於把答辯定在了6月初的一天。2007年是第一次H1B申請多到要抽簽的,緊張得等到4月中,終於得知advanced degree的還沒滿,不用抽,終於放心。但是等啊等,很多人都批準了,我還沒動靜,直到5月底的某一天,收到移民律師電話,說我的申請被退回來了,我被錯誤的放進了要抽簽的category,又幸運地沒抽上,這樣的概率大概是幾萬分之一,被我遇上了,也許這就是好事多磨。雖然這事可能讓我所有的努力前功盡棄,所有的計劃都要重來,但是我自認這個事情不在我的控製之內。如果我可以做什麽我一定會去做,如果我什麽也做不了,我就接受,然後move on。後來在我工作幾個月後,終於appeal成功,拿到了H1B。

答辯那天,知道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technical presentation講自己的東西,所以我格外用心,依依不舍,答辯完了之後一個繞著走的教授和我老板說:我終於知道為什麽law firm要她了。這個教授說他當年也很想去law school來著,沒去成,所以至今不能釋懷。

3 年零10個月,除去每年回國的時間,4個月intern的時間,大概是3年多一點的樣子,拿了一個PHD,一個外係的MS,修了80幾個學分的課,做了一年中國學生會主席,三年研究生院代表,帶著M給我的教訓,和之後那些offer給我的信心,我離開了校園。Ihave no compla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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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國女留學生驚人成功的故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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