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美誦欣賞]《小河已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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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已東去 -- 朗誦: 左旗





【散文】《小河已東去》

作者：霜冷寂衣寒

這裏曾經有過千年的風沙，這裏曾經有過蒼涼的麵龐；這裏曾經回響著一首悠遠的歌謠，這裏曾經飄蕩著古老的酒香。如今這裏卻隻剩下三尺紅塵曾經的繁華。

這裏，有小河留下的餘音。

1934 年，瑞典探險家沃爾克.貝格曼在中國西部進行第三次考察時，在塔裏木河的下遊、孔雀河與樓蘭古城之間，他無意中發現了一處已然消失的古代人類遺址，這就是小河遺址。“小河”是貝格曼隨口確定的名字，在小河以北，是營盤遺址與太陽墓地，這裏曾出土過漢代的“營盤美男”；墓地以東是樓蘭古城遺址，那裏出土過至今無人能解讀的卻盧文書。

如今這裏隻剩下幹涸的古河道、尚未被沙漠完全覆蓋的陶片、磨石、破碎的銅器殘片、森森的白骨以及枯死倒地的胡楊、稀落的紅柳，也許，還有已經消失無痕的種種人跡......

小河旁，一座西漢前後的烽火台巍然獨存。曾幾何時，小河也是長城驛亭的一個站點，那麽，途經這裏的漢長城抑或唐長城是否還越過了小河，繼續向西去了輪台、渠犁呢？想當年，那大漢盛世，來自東方古都和西方異域的絲綢與良馬經此源源流入古絲綢路南的尼雅古國，而那已消逝千年的尼雅古國的葡萄酒和甘泉也從這裏源源流出。

曆史上的尼雅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名字，同古羅馬龐貝、南美洲瑪雅的消亡一樣，它已悄然沉沒在羅布泊浩瀚無垠的沙海之中。曾經繁盛一時的古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的尼雅，它就這樣默默地在大漠深處沉睡了上千年，目睹著繁華後的沉寂，它又像古埃及的斯芬克斯般地注目凝視，追問著遠古和未來。尼雅，如同沉睡在大西洋中的泰坦尼克，其中的故事隻能留給後人揣摩。

在巨大的沙梁上，成片的墳塋、嵯峨的木牆展現在荒漠裏。墳塋前，有累累的白骨，還有長長的仍很飽滿的頭發。我們在這曆史的餘音裏遠觀近看，穿行徘徊，想探知漫長歲月中更多的故事和不平凡的經曆：他們是誰?長相如何?他們曾經演繹過怎樣悲壯的人生?但遺跡無語，沙礫無語，唯有大漠千裏，歲月無言。

千年歲月流轉不息，這裏曾停留過萬裏西來的絲道客商；這裏曾路經過揚威塞外的秦使漢將。那時，有人在胡楊樹下飲著那殷紅如血的葡萄酒，有人獨立在小河邊哼著胡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這些古老的人已經消逝在了曆史的洪流裏，今天的我們也許也隻能懷想著他們，再為自己斟上一杯和那時一樣殷紅的葡萄酒，透過那晶瑩的高腳酒杯，你會看見那小河悠遠，古城滄桑；黃沙漫漫，白雪滿天。

(By Lunamia整理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