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島和舒婷的詩

【一   切】
         -- 北島
                        
一切都是命運
一切都是煙雲
 一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
 一切都是稍縱即逝的追尋
一切快樂都沒有微笑
 一切苦難都沒有淚痕
 一切語言都是重複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愛情都在心中
一切往事都在夢境
一切希望都帶著注釋
一切信仰都帶著呻吟
 一切爆發都有片刻的平靜
 一切死亡都有亢長的回聲.
 
 
【這也是一切】     
--答一位青年朋友的【一切】
               --舒婷

  
不是一切大樹
  都被風暴折斷;
不是一切種子
  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
  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裏;
不是一切夢想
  都甘願被折斷翅膀.
 
不, 不是一切
   都象你說的那樣.
 
不是一切火焰
    都隻燃燒自己
    卻不把別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
   都僅指示黑暗
   而不報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聲
   都隻掠過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不,不是一切
  都象你說的一樣.
 
不是一切呼籲都沒有回響;
不是一切失卻都無法補償;
不是一切深淵都是死亡;
不是一切死亡都覆蓋在弱者的頭上;
不是一切心靈
   都可以踩在腳下,
   爛在泥裏;
不是一切後果
   都是眼淚血印,
   而不展現歡容.
 
一切的現在都孕育著未來,
未來的一切都生長於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為它鬥爭,
請把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