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32)
板橋霜跡
序
“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魏文所言,古今同概,而草野之文不與焉。何者?草野之文,芻蕘之言也,雖其妻、子尚不之顧,何有助乎鄉裏,何敢預乎文教?
《板橋霜跡》,草野之文也。其空言泛談,無關世事,而乃一窮書生讀書之心路曆程也。觀其文,可知其心常馳鶩乎舊籍,無逐乎新聲,其所命義,亦非“遵命”者之流,而其笑看人世之情,則瀏然以清,惋然似傷。抑或草發蟲唱之生命價值乎?
予生於鹿城,長於威楚。幼遭困厄,育於外婆之手,寄於舅父之家。七歲入小學,不過 B、P、M、F,十二入初中,亦止А、В、Б、Г,於中華典籍,未得窺焉。年十六,遭逢劫難,失學於龍泉;年十八,上山下鄉,耕耘於哀牢。年二十三,任教於子弟中學,倍感學業荒疏,無以教人,遂乃自學。二十八,入函授大學,初涉學術。此年齡為蘇老泉用心於學之始也,而誌小才疏,幼稚為文,終於不逮。
不惑之年,任教於供銷幹校,繼而函授於華東師大研究生班,學術之視野稍寬,曆煉亦似有所得,於是胸次竟獲疏朗,筆底時見微瀾。雖非涉筆成趣,亦頗自得其樂。投諸鄉刊,發而表之,哂於人亦且自哂。不意十餘年來,竟得數十萬言,其小說、散文、詩詞,多半流水飛花,茶餘酒後,朋友時引以為噱。然而山野閑話,不足為集。而讀書劄記之類,於中華文化,似有所涉。時輩專家之蠅玷,頗敢非難;古代雅士之高論,亦竟妄猜。雖非洪鍾,足稱清韻。敢為是集,以文會友。是為序。
二○○四年一月十四日邊城秀才於東山寓
心痛是因為對孤傲和自尊的無奈;心痛是因為即使心有餘、力也足,仍然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人受苦而無可奈何!
你就這樣走來了:幼遭困厄,寄人籬下,遭逢劫難,失學龍泉,上山下鄉,耕耘哀牢,任教中學,自學成才,網絡深造,視野稍寬,曆煉所得,胸次疏朗;終於筆底微瀾,非涉成趣,自得其樂。白字黑子數十萬言,也算可慰平生了!
隻是前麵還有路要走,不知道你準備怎麽走,以文會友一起走嗎?我隻知道夕陽下的路雖然輝煌,但卻顯得過於悲壯,讓人生出一種“揮淚來憑曲曲欄,夕陽無語寺鍾殘。一江煙水茫茫去,兩岸蘆花瑟瑟寒”的蒼涼感。或許這不是你的感覺,而是我讀了你的這篇自序後,生出的自己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