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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辯完畢,我並沒有去參加係裏的書報討論會。我匆匆忙的跑回家,告訴老婆,我過了。同時也立刻打電話通知老爸,老娘。之後,我把父親從台灣帶來的一套大理石做的酒壺,酒杯包好,就回到辦公室等老板回來。回來之後,我立刻把這份禮物獻上。他打開一看,那份高興,不再言下。直說,我有點過分,不該給他這麽貴重的禮物,又說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應該的。這也是我拜他為師以後,第一次送給他禮物。
緊接著就是準備搬家了。我也按照往例,舉辦了一個啤酒派對。也準備了一些好吃的點心。回顧過去四年,自己不知參加過多少人的派對,如今自己終於熬出頭來做主人了。霎那間,又覺得這四年飛也似的結束了。想想自己每天一大早就到學校,每周七天。我的教授每逢有外賓來參觀,就當著客人麵前誇獎我這個好學生。總是一大早就在實驗室。一周七天,風雨無阻。我的這位教授也是個非常努力的學者。他自稱沒有嗜好。唯一的嗜好就是看化學書。除了出外參加學術會議,應邀演講,他也是幾乎每天到辦公室。我每次作實驗時,他都會伸個頭,從門上的小玻璃框,跟我打個招呼。有時也會進來,說上兩句不管緊要的話。不像其他的教授,他從不和學生打成一片。也從不邀請學生到他家去做客。早年當他的學生論文答辯通過後,他會請學生到學生活動中心,吃上一頓倆美元的午餐。後來,因為午餐漲價,他把這個唯一與學生單獨吃飯的場合也取消了。
早起一向是我的習慣。再說,組裏人多,我總是第一個到實驗室,然後第一個占用儀器。等到他們來上課了,我的實驗也差不多了。尤其,到了周麽,我幾乎是唯一做實驗的人,沒有人打擾,安安靜靜的完成我要做得實驗。 就這樣,我贏得了教授的好感。他始終認為我是個勤快,聰明的學生。其實,在求學期間,我每天晚上都是九點鍾就睡覺了。從不開夜車,也實在沒有那股勁,因為到時候,我的眼皮下垂,眼睛就睜不開了。
我時常想,中國人所謂禮多人不怪,如果那時我每逢過年,過節送點小禮物給他,他是不是會很快的會幫我完成我的論文。這個答案,我是永遠沒有辦法找到了。這位老教授在92年底因腹部癌症去世。前後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聽說他得病後非常的懊惱。甚至拒絕告訴任何人。他過世的消息,我還是從化學雜誌上的新聞得知的。那年去世,他才74歲。與一般化學教授比起來,他算是英年早逝的。
沒有多久,我們就離開了呆了四年的校園,我們來美的第一個小窩。我們開著那輛三年前買的新車,不,應該說是老車子了,告別了這個充滿回憶,有歡笑,也有難熬日子的地方,直奔我們的下一站。(全文完)
僅以此文獻給所有陪讀的太太們。您們辛苦了。我相信您們的耐心與了解,終究是贏得我們這些當年做學子赤誠的感激。
和我老師說的一模一樣。老師是七十年代在美國拿的博士。後來它給我改論文時說,我們都是花錢請人改的,四年中每天隻睡四個小時的覺。我想送不送禮都無關緊要,我覺得有一種人就是那麽的不可愛,和禮物沒有關係。這也是我拿到學位時送給老師謝禮的時候思索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