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部分婚姻生活)
(2007-02-25 20:56:16)
下一個
中午,陽光充足地照著街邊的樹,有些微風,吹著它們一身綠葉小小地晃動,在沒有建築物的街口,它們就輕顫起來了,特別是那些長著小粉花的樹,風吹起來就更美了,到處不同顏色的樹木裝點著這個小城,也欣慰了這裏的人們,更多地給留意它們的人,忽視的人就沒有這份心意了。仲平鬆開了撥百葉窗的手指,手背略微發熱,讓他那一時的冥想回到了這個房間,電腦屏幕上的光標還在閃,那裏有他的工作日程表和電子信箱,中飯前離開的病人弄皺的白單還在。他拎起白單的一角,在手裏團團,就扔進了一側的收集箱,那裏已經有好多了,是這幾天的病人用過的。摘下厚厚的眼鏡,用他那幾個手指擦了擦鏡片,眼前清晰多了,他走到門邊的洗手池,小心翼翼地按了幾滴洗手液,輕輕地搓著,用水衝洗了好久,抽了很多的擦手紙,它們和白單的下場一樣。回到電腦旁,點了一下郵箱頁麵,嗡嗡的聲音響起:你有一條新消息。
他睜大了眼睛探著頭看著屏幕,看了一下標題:你會嗎?還看了一下發信人的名字,不知什麽原因就關閉了窗口,迅速的離開了他的房間,門在他的背影後麵自動地關上了。長長的走廊,他放慢了腳步,溫順地沿著牆邊走,好像在跟蹤某個人的樣子。迎麵走過了幾個同事,他微微點點頭或笑著“嗨”一聲,一般是女同事都主動的發出聲音,笑的更自然也更溫柔些,等她們與他擦肩走過去後,回頭看一下,看她們的腰肢,還有翩翩裙子下麵的腿,白白的。“可以為我打印一下下午病人的時間安排嗎?謝謝了。”微笑,“稍等”這裏是一層樓的信息室,幾位女職員走來走去的忙碌著。他眼前的這位,沒有停下手裏的工作,隻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誰後,可以在電腦裏調出文件。他的手放在台麵上有節奏地輕彈著,眼睛沒有休息的環顧四周,然後定睛地看著麵前這位,心裏卻想著那封郵件的內容。女職員遞給他“下午隻有一個2點的病人”她微笑著說“不錯。”他回答,當他一轉身,女職員立即收斂了笑容轉身去接聽一個電話:“哦,我把你的病人就診文件發到你的信箱了。”“是嗎?知道了,謝謝。”仲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急忙回到他的工作室,打開工作郵箱,他的病人就診的郵件已經在那裏了,沒有讀。心想:知道女職員為什麽那樣的朝他笑了,是他多餘跑去一趟,我這是怎麽了?她不會誤會我隻是想著和她說句話吧,她也許誤會我的意思了,她可能在想:‘你是不是想約我啊?’管她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年齡大了些,我不會約你的。’可我這是怎麽了呢?真是的,他又想起了那封郵件,可能是它的緣故。他看了看表,還有一段時間病人才會來,下午隻有一個病人,會有一些剩餘的時間,需要做一下安排。這麽想著就打開了他自己的電子郵箱,悅耳的聲音又起:你有一條新消息。沒等聲音消失,就雙擊了郵件的標題,答應嗎?不加思考的看了看內容,有些激動地點了一下回複按鈕,“還記得怎麽到我的房間嗎?”停了下來,想了一會,然後加了一句“我會在這裏等你。”點完發送後,就開始在房間裏清理和做一些安排。大約十幾分鍾後,聲音又起:你有一條新消息。心裏又激動了一下,讀著信的內容,在心裏:‘隻記得在二樓,是向左轉還是右轉?’“左轉,房間號是6。”發送完後,他已經不能安靜下來了,本應該做些病人來前的安排,可已經不那麽重要了,他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腦海裏開始亂起來。服務台傳來聲音:注意,6號房間2點的病人已到,請安排病人。仲平克製了一下情緒,走出房間,向病人等候室走去。來到病人等候室,才發現沒有帶病人資料,又急匆匆返回,拿到後,又回來,他剛叫到病人的名字,就看見拐角處的電梯開了,她走了出來,看上去大約像二十幾歲的女孩。他抬起頭看到她,楞了一下,站在那裏足足幾秒鍾,她也停在電梯口,看到了他,第一次看到他和病人一起離開。女孩子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在病人中間坐了下來等他,一段時間過去,她有些不耐煩,就走到了6號房間,門是鎖著的,她就離開了。病人扭動著不方便的身體,終於躺下了。“自己把上衣卷起來。”他說,然後倒了一些液體在病人的肚子上,用儀器抹開了溶液,看到了肚子裏孩子的胎位,電腦記錄下了所有的數據,打印機吱吱地響著。“一切均正常”“你得等一下,到前台去拿結果。”“謝謝,一切正常就好。”病人笑了笑說。“一般沒什麽問題,這是正常檢查,不要擔心。”“謝謝,再見。”“再見…”病人離開了,仲平脫下一次性手套,洗了一下手,就回到電腦旁,聲音又響:你沒有新消息。想著:她是不是還在外邊等著呢。看了一下時間,大約40分鍾的時間。不行,我得去看一下,就小跑著走到病人室,找了半天,沒有。心裏有點難過,就不能等我一下。然後急忙回了郵件:病人已經離開,你可以回來嗎?:你有一條新消息。“你還有其他病人嗎?如果有,我去了怎麽辦?”“我想可能沒有了,如果有,你可以在休息室等一下的。我在房間裏留的紙條你看到了嗎?”“我沒有進房間”“你現在過來嗎?”
他一遍又一遍地點著,聲音回響在房間裏,很多遍。煩躁的情緒折磨著他。“你沒有新消息,你沒有新消息,你沒有新消息。”他又走向了窗邊,從百葉窗的細縫裏看著街,還是那條街,可是他怎麽覺得已經和中午大大不同了呢?她不會來了,她會不會再來呢?她不會的。她不會的。可是仲平心裏是多麽希望她能再來,可又不想多發一封郵件去問她,但他現在心裏是這麽的熱,好像還在中午,盡管現在已經是下午3點了。她不會來了,又在心裏想了一遍,可心裏有點不十分的確定,又點了一次,聲音又響了一次。環顧著房間裏一切為她到來的布局,讓他心裏莫名其妙的失落,這多少讓熱情漸漸消退了一些,他無精打采地走去了休息室,坐在沙發上,什麽都不想做,腦子裏還想著上一次的激情,迷醉地長長的吻。閉上眼睛,心裏的熱浪又起,想著每一個細節,想著她身體的細處,想著當時她舒服的樣子,心裏對自己說:真是一件陶醉的事。睜開眼睛,又增加了失落感。突然,他想到再去看看郵件,也許她會來也不一定的,對,去看一下郵件,隨後,仲平重返回來。沒有郵件,很失望,離開。
黃昏,仲平下班了,要走長長的地下通道,到員工泊車的區域,開動車,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心裏想著妻子和兩個可愛的女兒,嘴角微微抿了一下,隨後重重地踩了油門。長長的高速公路的流線伴隨車流,就像天空中飛翔的飛機留下長長的白色煙帶一樣,曲曲折折,盤繞,又慢慢地消失,他那輛舊式白色福特車漸漸地溶成了一個白點,遠遠望不見了。
沒等仲平把車完全停進車庫,已經看見大女兒珍珍,從側門門縫裏伸出小腦袋睜園了眼睛歡快地喊:“爸爸…”“當心,你回來的早呀。”“你忘了今天是周末,媽媽可以去接我的,嗬嗬…”小腦袋縮了回去,像烏龜一樣。仲平在心裏低想著:今天有點神不守舍,竟然忘記是周末。
“妮妮,別到處亂扔玩具。”他的妻子愛瑩喊著三歲小女兒。妮妮看到爸爸進來,把一堆玩具灑落一地,小腿還沒有站穩就拐拐地跑了過來,已經撲到他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親吻他好幾口了,仲平看著她紅紅的小臉,狠狠地用嘴貼了一下她的臉頰,牙齒磨擦著說“哦,寶貝。”很快放下了她,邊脫掉外衣,邊走到洗浴室,準備衝個澡。“今天,怎麽樣,你?”“你呢?我們醫室今天病人太多,可忙壞了陳醫生。”陳醫生是董愛瑩的上司,她是他的助理。廣仲平沒有回答,心裏卻不經意想起來了她,想起今天病人不多,想起他的整個下午的落寞。愛瑩聽他沒有出聲,卻聽見水流的聲音,就沒有繼續講,在廚房裏,想盡快做好晚飯。當一家四口都圍做在餐桌前,仲平開始做飯前禱告:親愛的主,感謝您賜給我們食物。我和愛瑩的各自工作,珍珍和妮妮們能夠健康,一家人快樂幸福,感謝主!阿門。“要不要冰水?”“好的。”他用毛巾又擦了幾下沒有完全幹的頭發,接過了妻子手中的杯子,連連飲了幾口。“晚上你要出去嗎?”“怎麽,你要出去?”“我今天有點累,你昨天不是說要去姐姐家嗎?”“噢,對了,你累了,我不想一個人去你姐姐家。要不,周日吧,怎麽樣?”“好吧。”吃過晚飯,愛瑩沒有再進廚房,她也準備洗澡。仲平收拾了一下,在廚房洗碗,孩子們已經跑到客廳看動畫片了。先放了一滿盆的熱水,放了很多的洗碗液,好多的泡沫,他一個一個細細地洗著,腦子裏卻不停地想著他的心事。平時,電腦是珍珍的,也很少上網,都是用做遊戲機了。他想著下午的事,就開了電腦看郵箱,愛瑩從浴室喊著“幫我拿一卷紙來,仲平,快點。”“珍珍,幫一下媽媽。”珍珍好象看著入迷沒有聽到爸爸說話,原來愛瑩先上了趟廁所,但卷紙桶空了。郵箱開了,還是一樣,沒有新消息,沒辦法,就放下鼠標。“在哪裏?”“去貯藏室的內櫃裏拿”過了一會兒,他把一卷紙遞進衛生間裏,“你呀。”“怎麽啊,我不想著換,你從來沒想過呢。”重回到電腦旁,看了幾封不關緊要的郵件,就關閉了郵箱。想著:還沒有郵件,好啊你!栽倒在床上,四肢放鬆,眼睛死盯著天花板。好久沒有想任何事,腦袋裏空空的,也沒有再說一句話。當愛瑩輕輕地上了床,看到仲平背對著她,“孩子睡了嗎?”“給妮妮讀故事,現在兩個都睡了。”她緊緊地裹著被子,安靜了一會兒,仲平其實沒有睡意,看她沒有聲響,就輕側了身過來看她,她也正好抬起眼皮看他,他就回身了。“你是不是想了?”沒等他把話說完,她已經貼緊了他的後背,他就轉過身來,抱住了她,溫柔地吻她的額頭,輕拍著她,“睡吧,我有點累。”“我會讓你感到舒服的。”她已經興致盎然起來,摸著他的胳膊兒,背,還有臉頰,吻著他。他輕輕地回轉了轉身,她停了下來。然後沒有再繼續。“你摟著我。”他又重轉過來鬆鬆地摟著她,裝著已快睡去的樣子。她卻緊緊地靠著他的身體,很快就有了睡意。看著妻子入睡的臉龐,仲平轉正了臉,眼睛清清的,仍是睡不著,悄悄地下了床,去看郵件,還是沒有,他歎氣,在電腦前默默地呆了一會兒,就匆匆地寫了一封郵件,發送了出去,這才心神安穩地上了床,重新摘下眼睛,一點點地合上了他那雙炯炯的眼睛。
郵件是這樣寫的:病人來早了,對不起,芬,下周可以嗎?如果時間安排過來。
這時的吳明芬一樣沒有睡意。丈夫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總是第一個先睡去。她折騰著拿了被,來到客廳,圍著被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看午夜影院。台燈灰暗的燈光,使她的腦子反而清醒起來,想起上一次的碰麵。電影裏男女主角已經纏綿不盡了,祼露的兩個欲望的身體,在床單下緩緩的起伏著,他們迷情地吻著又吻。明芬鬆馳地癱軟在沙發深處,頭側偏了過去,望著窗外的夜,不想再看到電視裏的畫麵,而是想起她和仲平的那激動人心的一幕,然後全身不舒服起來,手不由地伸向了兩腿之間的下麵…很多的白色液體流在了手上和被上,她快無知覺了,到處摸電視遙控器,屏幕很快閃了一下,變黑。客廳裏一樣地靜,黑。腦袋裏已經混亂不堪了,昏迷般地睡去了……
早上,仲平簡單吃了些花生餅幹,少喝了一點冰牛奶,愛瑩每天早上要在跑步機上跑半個小時。他們各自吃早餐。珍珍已經被學校的校車接走了,妮妮由愛瑩送去幼兒園。仲平吃完後,和妻子說了幾句,就駕車離開了家。上班的車流,讓仲平很焦急,但也沒辦法,等了幾個紅燈後,就開的快了些。現在是早上7:30,上班的人已經排隊在停車了。電梯在三樓停下了,仲平走到午休室,把中飯放到冰箱裏,然後來到換衣間換上工作服,是藍色硬布短袖上衣和褲子。隻有這時,才靜靜地注視自己,鏡子裏的一張平靜的臉,還有一雙略帶些憂鬱並含有銳光的雙眼,用梳子一寸一寸地梳著短發,而且緊緊地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迅速收起目光,去洗手。
今天是繁忙的,病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做檢測,送結果,喚病人,做檢測,送結果,偶爾接幾個電話,其餘的時間全在來回走的路上了,很快,中飯時間到了,1個小時,可是工作沒有做完,隻剩幾十分鍾,隻好三口並二口的吃飯,下午又是忙。在下班前的幾十分鍾,他才靜下來想起了昨晚發郵件的事,可是一天的忙碌,和昨天一天的空閑,這樣的不規則,對仲平來說,可算是一種折磨,他想每天都要有一些忙的,也有一些時間空閑下來,這樣才好,因為他就是這樣性格的人,不想太忙又不想太空閑。郵件上寫道:你周末過的怎麽樣?想我嗎…? 他飛快的點了一下,回複到:我和家裏人過的很好,有時候,在房子周圍幹些活,比如清掃了,還有在地下室做一些事。為什麽要想你?我和你隻是偶爾在一起,是性,有什麽可以想你的?“你想和我在一起過的快樂嗎?你可以想我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啊。”“今天真是忙壞了。你怎麽樣啊?”“我還好啊,隻是很想你^_^,嗬嗬。”“^_^,是什麽意思?”“是笑臉。你是明知故問吧?”“看看明天時間能不能安排過來。”“晚安,好夢”“今天有點冷,注意保暖。”“嗯,我知道。”關掉信箱,仲平覺得自己好象年輕了一些,畢竟他比明芬大十歲呢,可是他心裏一點也不老,但是每天的生活讓他沉悶,在沒有認識明芬之前,他每天都想著生活中有一些新的樂趣,有一些新的熱情。可是現在,有了明芬,卻有一些膽怯了,他那顆脆弱的心,不敢去付出,怕受到傷害,又不想失去這樣的,他已經盼望已久的新的內容,新的人,新的激情。這樣的矛盾著,這樣的折磨著自己,同時也讓明芬不知所措。明芬不是一個隨便可以遊戲的人,他是知道的,但也知道自己也不是想遊戲的。他想找到一個人,可以深深地愛著他,他也能深深地愛著她。
他也愛他的妻子愛瑩,但是長時間的婚姻生活,愛瑩更像一個親人,像一個姐姐,像一個媽媽,又好像一個知心朋友,總之,每一天的生活多數是在重複,可缺少了也不行,失去也不行,那裏是真正積下了多年的感情。他年輕的心嗬!還需要一些別的,如果沒有,就覺得一切都沒有了趣味。剛好,明芬來了,進入了他部分的生活。第一次突破了彼此的界線,兩個久渴的秧苗,久旱的土地,久別的精神世界裏的空蕩,這一切都在長長的吻裏,在彼此的身體深處的觸覺裏,在沒有任何人存在,沒有任何事發生的空間,這樣的自然,這樣的無助,這樣的不懷疑的征服著他們,用他們心底的那股力量。在回家的路上,一路的想,讓仲平心裏的孤獨感升騰起來了。特別是回憶所有的細節,他多想再有這樣的一次啊。他想了。他想和明芬再見一麵。他要吻她。明芬也要吻他,他是知道的。晚上他和妻子做愛了。
接下來的幾天,工作上的安排不容仲平有時間去見明芬,明芬隻好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地等仲平的時間。
時間在他們中間已經成了他們見麵的敵人了。
半個月後,仲平有了一天的假,在兩個人的期待中,他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兩個人的熱度,隻能再見麵可以平緩下來。
“你今天好嗎,明芬?你現在在哪?”
“我在電腦室。”
“我也在電腦室,沒有看見你啊?”
“我在裏麵那個房間,馬上過來。”
明芬很快走出來,四處環看,看到了仲平,他在那裏輕輕的拍手,微微笑著向她望過來。那個樣子讓她感覺很緊張。明芬拍了一下他坐的椅子,就走向門口,出去了。她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出來,感覺不對勁,就又進去找他,他仍然坐在那裏,看著明芬寫給他的郵件。明芬走到他那裏,看了看周圍的人,示意他,出來一下,然後她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仲平出來了,楞楞地看著她,她說等她一下,她去了不遠處的洗手間,很快就出來了,又示意仲平跟著她走,仲平緩緩地走到她旁邊,她衝他笑,然後挎到了他的胳膊兒,他的眼神還是有點怪,但卻開心的和她一起下了樓梯,等到了拐角處,明芬開了電梯,他們一同進去了。電梯裏,明芬已經受不了他的那雙眼睛了,就貼近了他的臉,她的臉熱的,她吻他,他們在電梯裏吻著。電梯開了,兩個人都快速的控製一下自己,然後他們緊緊地握著彼此的手,走出電梯,走出醫院的大門,走到街上,仲平親昵地挎著明芬,仲平高高的,明芬要矮很多,這樣的高處挎著低處,實在讓明芬感到很不安適,就返挎過來,他們相對會意的笑了,等走進他的車裏的時候,仲平移開車座中間的扶手,示意明芬來到他的懷裏,明芬跟從了,一點點抱住了他,在他的懷裏閉上了眼睛。一切已經全部在他們自己裏麵了,他們在車裏忘記了外麵的一切,隻有風在車窗外欣賞車內的暖意與消溶。他們吻著不停地吻,情欲像迅速蔓延的煙火,他們脫著彼此衣服,他們控製著身體的位置,他們在一起了,他們沒有了自己,仲平迷醉地閉著眼睛,明芬的臉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