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雁叫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我願做長空雁叫,讓世界聽見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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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陽加拿大 第八章 路考

(2008-01-11 17:23:54) 下一個

光有車不能算數,得拿車牌,就是駕駛執照,我聽說過的最高記錄是考十一次未過。

在多倫多考車牌實屬不易,首先如果你有美國或日本駕照,則不用考試。如果你在其他國家有駕駛記錄,那麽你可以立即考試。如果你沒有任何國家的駕照,那麽必須幹等六個月,你可以參加筆試,可以排期,但路考就必須在這個大限之後。排期就是欲約考期,因為人多,多倫多及周邊地區的考點應付不過來,這就給“不法小販”鑽了空子。

加拿大的計算機係統非常發達,欲約考期可以親臨考場、可以用計算機、也可以用電話,電話都是係統自動答錄,告訴你最近的考期是什麽時候、按什麽鍵就排好了,而且提前幾周可以取消。由於教車師傅掌握大量學員的個人資料象地址電話一類甚至駕照號碼,因此他們可以用不同的人冒排無數的考期,然後打出廣告說能排快期,再想法把人名換了。請他們排快期就得跟他們學車,後來教車師傅多了,競爭也大了,就有了收錢專排快期的事。

教車師傅也需有執照,有駕齡要求,所以一般都是來了幾年的人,在九十年代末期,這批人都是香港移民或從廣東福建等地來的,要麽是親屬移民,要麽是難民,再就是輾轉磨難最後落腳加拿大,素質不高,沒受過高等教育。他們當中隻有一部分會說普通話,在中國大陸技術移民熱潮中,能說普通話的就賺錢了。

我在中國有車、有執照,不用等六個月,但是車還是要學,原因是這裏交通規則和駕駛風格與國內大相徑庭,首先是車速,不能快也不能慢,快了遭罰單、慢了遭後麵的車按喇叭抗議。其次是停牌,國內沒有這東西,停牌是一個六角形的、直徑不到一米的牌子,紅底白字一個“停”,大凡設在沒有交通燈的路口。內街沒有交通燈,內街的支路一定會設,不分幹路支路的路口就會每個路口設一個。看見停牌必須將車停穩,左右張望,確定安全後再起動前行。有些警察就貓在這樣的路口,專逮沒停穩的人。再有是紅燈右拐,右拐時如麵對紅燈則相當於有個停牌,須向左張望,確定來車方向安全後方能右拐。這是一個很不確定的考點,標準是不能影響正常行駛的車,換句話說,你的左側來車不能因你右轉而減速。最後是綠燈左拐,司機在迎麵來車的情況下,需將自己的車開到十字路口中央等候,待對方無車時方可起動左轉,而左轉前還得觀察有無行人橫穿你將要拐上的馬路。

除了上述難點外,加拿大是汽車讓行人,理論上是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隻要有行人,就一定要停車讓人。這點在中國是絕對行不通的。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上麵幾點再加上三點調頭、路口調頭、三點停車、坡道停車、倒進停車等技術性較高的操作都有規矩,即使是國內的老司機也得適應一陣,而即使是適應了也免不了因考試時的不確定因素而失手。

臨場發揮是另一個重要因素,這個臨場發揮不僅指考生,還包括考官。考官的人品好壞、思維方式、乃至當時的狀態都會大大地影響你的考試結果。有經驗的師傅一看考官就知道你今天有多少勝算的把握。

我的運氣不錯,學了兩次車,就上了“刑場”。考官是位金發女郎,三十幾歲,長發披肩,身著統一的藍色製服,看上去就象中國的警察。她先檢查了我的車燈、牌照,又例行問我戴不戴眼鏡等,還宣讀了考試規定,並讓我在一張紙上簽字。然後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我小心翼翼把車開到路口停牌處準備上大馬路,車停穩時的慣性讓我的身體向前一擁,我立即發現自己沒係安全帶。加拿大法律規定,開車坐車都必須係安全帶 (乘公共汽車除外),不少人就因為這而考試失敗,這一失敗就要重新排期,排期視人數,有時要等幾個月呢。

我心中沮喪,急忙說:“Sorry!”我瞥了那位美人兒一眼,說:“你一定會給我幾個可怕的點兒吧?”

“你繼續開吧。”她說,然後咳嗽了一聲。我不失時機地巴結說:“冬天要來啦。”

“是啊,”她說, “你從哪兒來?”我說我從中國,就此我們談了幾句有關中加氣候不同和季節變化的事兒,氣氛不錯。她考了我幾乎所有的難點,並邊下指令邊在一個表格上圈圈點點。最後,她讓我倒進停車,然後鄭重宣告:“你過了。”我興奮地大叫謝謝。她總結了整個駕駛過程、提出改進意見、祝我一切順利,又將那張圈圈點點的表格撕下一聯兒遞給我。我高興地問她叫什麽名字,她說她叫海倫。

海倫離開後,我才仔細看了那表格。原來考核細目都在上邊,考官隻需根據地形實施這些條目罷了。當時我想作個教車師傅多容易,還煞有介事地打廣告說怎麽怎麽有經驗,要考的東西都有了,自己考了也就知道應該怎麽做了,要什麽經驗呢?

路考過後立即生效,先給一張打印的特殊質地紙做臨時駕照,正式駕照要等幾周後郵政寄到。過了這次路考還不算完,我隻不過取得了G1 級別,可以上高速,但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必須是零,且三年內必須考G2 。G2考試主要是考高速路駕駛,我在開了三年車後再考G2,居然考了兩回。第一回的失敗是因為碰上了一個盲目自信、頭腦空空的考官,這種人在北美遍地都是,他們外表英俊、堅定,可頭腦僵化,缺乏務實的思維。比如他明知我因沒有聽清他的英語指令、錯過了最佳的轉彎時機因而軋了黃線。他知道我的駕駛熟練程度,卻判我失敗,還不打自招地加上一句:“我的指令清楚,沒什麽可投訴的。”

不管怎麽樣,我是能開車了,活動範圍不知大了多少倍,還可以當交際工具使,因為出去玩時可以帶上沒車的朋友,另外上學、找工、麵試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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