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就是艱苦 4
(2007-02-22 11:43:15)
下一個
接下來要說杭州了,我們應該是正好趕上個什麽節,她叔叔跟我們講,這是旅遊旺季,全上海人都跑去杭州了,你們肯定定不到旅館。我們不信邪,非去不行!得,去了吧,還真就找不到旅館。也不是說找不到,也有收外幣的空閑著的,住不起,一晚上300人民幣以上,我估摸著我就算是在他們家台階上坐一晚上都得收我50。
大太陽底下兩人傻走了好幾個小時了,地圖也快給看穿了,我們琢磨應該到郊區去,到廣大農村去,肯定能有個小招待所什麽的棲身。關鍵是我們意見不統一,當時兩個人都急了,賭氣坐在大太陽下麵誰也不理誰。現在想想真好笑。最後,我們決定去客運碼頭。據我們的經驗,那兒老有拉客上旅館的,名聲很不好,因為有時候他們還順帶做做掮客。管不了那麽多,我們去了,剛跟一大嬸說幾句,就被圍上了,嚇得我們趕緊跟著大嬸上了她的車。
你知道她把我們拉哪兒了嗎?武林飯店,牛吧。難怪我後來看武林外傳的時候,老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我們進去一問,還有房間,付了大嬸的介紹費,我們還挺感激,終於有地方過夜了。進了房間才明白,原來這就是飯店啊?比小招待所還小招待所。枕頭,被單青一塊黃一塊的臭氣熏天。好在燈光異常昏暗,我們根本沒可能仔細觀察。胡亂吃點東西,身上都快嗖了,一定得找個地方洗澡。我們問服務員,還別說,真有洗澡的地方,說是個公共澡堂。
我們兩興衝衝地準備好東西跑去一看,傻眼啊,那澡堂子一片汪洋,下水不通,積在那兒的水絕對是好些人的長期的戰果。幾塊碎磚頭算是墊出一條通向淋浴篷的小路。我很猶豫,很退縮。我的戰友很勇敢,很堅強,說是不洗她肯定睡不著,看著她視死如歸地過去了,俺也心一橫,蜻蜓點水地衝了。說真的,我的腳每次碰到那水,渾身就是一哆嗦。
夜裏,我們兩長褲長袖,堅決不蓋被單。睡了一半,我正被滿屋子臭味熏得暈暈乎乎呢,戰友她爬我床上來了。我問她啥意思?她說她那床不能睡了,老有黑乎乎的蟲子從她枕頭裏往外爬。我還對她的眼神好生欽佩,黑燈瞎火的怎麽觀察到的。我說,你就不怕我這兒往外爬鼻涕蟲?她說了一句話我相當地感動: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