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論男女 (5)
(2007-02-11 17: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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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個嚴肅的,認真的,廣泛的,最具本質性的和最有普遍性的話題:李敖論性。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所以既論了男女,也就不能令“性”獨行其道,它顯然應該是我們這個係列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男女之間,性本來就是原動力,這是已經被科學證明了無數次的真理。所以,老夫子們別嗤之以鼻,我們今天談的是科學的性,哲學的性。
為什麽要這樣說,因為中國人一說起性,特別是中國的知識分子們一說起性,就不能擺脫心裏的那點桎梏,所以李敖有這樣的感慨:中國是禮儀之邦,流風所及,一涉及到性的問題,大家就立刻擺下麵孔,道貌岸然地緘口不言。或者聲色俱厲地發出道德的譴責。所有,性的問題,終於淪為一個地下的問題。
的確,中國人一提到性,總是不夠大氣。寫的人偷偷摸摸的,讀得人也一樣。即使是大家都明白,對於這個客觀存在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回避它是做作,但大言不慚公然討論總會被人當作放肆,所以最好就是黑市交易。
正因為如此,太多道德禮儀的束縛,反而使得中國人的性觀念很不健康。李敖舉了個例子:中國人的“裸體藝術”表現都是變態的、可恥的,什麽“男女裸逐”啦、“起裸遊館”啦、“裸身相對”啦、“簾為妓衣”啦,無一不是丟人的紀錄。換句話說,中國人對肉體的觀念是不正常的,翻開中國的美術史,你可以看到什麽“美人圖”、“明妃出塞圖”、“唐後行蹤圖”,可是你絕對找不到一張光著屁股的女人,絕對找不到對裸體藝術欣賞的觀念。中國人沒有這些,他們壓根兒就不畫正視肉體的圖畫,也不畫一個脫衣出水的女人。他們要畫就畫兩個,——例如仇十洲的春宮圖,這就是中國人的“裸體藝術”!
所以中國至古以來,你也找不到一本可以被稱為性健康教育的巨著,有的都是色情藝術,猶如:金瓶梅。
靈與肉本為一體,一個思想再崇高的人也難以做到舍肉逐靈。而且舍肉逐靈除了我們尊重個人選擇的緣故之外,本來就沒有什麽好誇耀的,這不正常。
靈肉可以分家嗎?靈與肉真有靈上肉下之分嗎?以一個健康人的觀念來看,沒有。所以,李敖很健康地品評道:真正開明智慧的人物,當他起居飲食尋歡作樂的時候,絕不背著靈上肉下的錯誤思想去苦惱自己。所以,一旦當他有機會去摸修女的乳房,他沒有大道理,也沒有罪惡感,他是快樂、溫柔而一致的,他的靈魂,就在他的手上。我這裏說現代人失敗,並非說老祖宗們“靈肉合一”得成功,而是覺得:以現代人的進步和頭腦清楚,理應比老祖宗們處理得高明、處理得漂亮、處理得達生近情、處理得和諧有致,可是細看之下,顯然並不如此。現代人仍在靈上肉下裏兜圈子,又不能不肉,結果隻好在“靈魂純潔”“肉體不純潔”的迷宮裏打轉,在懺情與罪惡感之中周而複始。
李敖的真實,在於他的身體力行,他不在乎背上花花公子的名聲,也不在乎被衛道者們嗤之為逆種,用各種形式的衣冠道德去鞭撻他毫無顧忌的赤裸。他這樣一個大性情的人,說這話我是信的:男女之樂是人間的至樂,豈是三言兩語就摒絕得了的?人於吃飯,如果隻是以一種責任感去填飽肚皮,試問有何意思?唯有美食當前,情調優雅,吃起來,才算不負此腹,大快朵頤。男女之事,亦複如此。
人的靈與性,猶如人的身體,各部的功能雖異,同體共濟的運作則一。除了盲腸等搗亂鬼外,沒有器官不該發揮它的功用,或不該得到它的休息、營養或滿足。 不該偏袒誰,而且更關鍵的問題是,你也偏袒不了。
人往往被觀念製約,就這個問題,李敖舉了另一個例子:肉體暴露一件事並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更不必用禮教的眼睛來大驚小怪。一個鋼琴家,可以表現他的指法;一個運動家,可以表現他的體魄;一個美人,為什麽不能表現她的肉體?肉體本身並不是什麽神秘或肮髒的東西。
人本來就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動物,遮蔽純粹是一種觀念和習慣。你有這樣的習慣,別人可以有那樣的。隻要不是以傷害他人為目的的,不是以妨害他人為樂趣的,我們都應該包容有度。但要強調的一點是:本能不是猥褻,人的本能裏任何東西都是自然的,沒有猥褻的成分。猥褻是後天的,是不健康觀念的副產品。
最後再借用李敖一句話:男女之間事,本來都應該在床上辦。不在床上辦,而在紙上辦,總難免抽象。。。
所以,大家別再看了,趕緊去把該辦的事情都給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