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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海嵐 2004年02月27日16:09:54 <新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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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在2003年“漏餡”了。盡管《新周刊》早早預言“愛情之死”和“愛無能”,但2003的真切是木子美和《手機》讓男男女女們紮紮實實地體會了一把愛情的狼狽。
女人問:你愛我嗎?
男人答:我喜歡你。
男人問:你為什麽不接受我?
女人答: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男女之間的近義詞,不過是香蕉外麵多加了一層皮,或者棉花裏麵藏著一根針。沒有“露餡”,生活不夠精彩;少了狼狽,愛情不夠折騰。愛情是世上最大的冒險項目,一旦經營不好就會痛不欲生,但偏偏男人犯癡女人犯賤,好上這口就上癮,沒了還不行。一路跌跌撞撞,投入愛情就意味著伴隨著不盡的折騰、牽絆。
愛情像一個麵包,有的人一口吃掉,噎死算;有的人分兩塊吃,一左一右味道正好,遊刃有餘;而有的人是切成片,一片片吃,舌頭的感覺分解到每一片麵包,也許都差不多也許沒感覺。專一和博愛、愛和性的分離早已不是新鮮話題,戀愛觀的與時俱進,我們大可不必嘲笑噎死者的莽撞,或者道德審判切片者的博愛,我們說,噎死的是烈士,博愛的是親善。在專一成為曆史檔案的時代,欲望城市裏的人們隻能慨歎唏噓,作罷依舊調情如故。我把感情給了你,身體給了他,你可以無奈地說,純情地唱,然後坦然地做。愛情已死,性回到性交而不是做愛。
畢加索說過忠於愛情不忠於情人,當愛無能了,情人也隻能叫做性伴。晚九朝五的城市動物們在欲望之中享受快樂透支生命,像貓一樣在夜晚叫春,在真實的廢墟裏來上一次放肆的性交,淋漓之後在廢墟上打個滾迅速消失。愛情在此時是應該被嘲弄的,倘若你用了真就麵對被傷害的事實,因為在你麵前,混泥土築建的不是肉身,是隨時可以推翻重組的欲望城市。你假的時候,世界是真的,你真了,世界卻假了。
有人把愛情當事業來經營,有人為了自由而戲弄愛情,真假都會付出代價,上帝是公平的。就像女人在獲得絕對自由的時候會遭到來自全世界的非議,木子美以極端的方式讓男人們震顫,從女性主義角度說,她將以男權社會的反叛者姿態進入中國女性研究史冊。早在上世紀60年代美國女權主義者們就高聲說好女孩不再有,近半個世紀後,《陰道獨白》終於也可以在中國上演,女人有掌握自己快樂的權力,陰道深處有個會思考的大腦。
男人們不斷地在不同女人的身體上證明自己的存在和活力,女人們則在不同男人的尺寸裏得到歡娛和滋潤,據說有性生活的女人比老處女的生活更美麗,荷爾蒙的分泌有利於身體健康。於是女人們在痛罵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的同時,不得不承認男人還有一個好東西,性發揮著難以自控的春藥作用。日本雜誌《女性 seven》在一項調查表明,大多數女人選擇的上床對象是無愛對象,世界變得如此麵目全非,女人如此大膽地張揚自己的性事。男人三妻四妾的夢想則是自古就有,現代生活中多幾個情人又有何妨?男歡女愛魚水情場,風花雪月真假幾何?
梅豔芳抱憾離去,“愛就是瞎了眼,瞎了眼的時候看不到。”忠誠、背叛,這些詞語在廢墟裏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隻是龐貝時代的活化石。沒有忠誠哪有背叛,愛情的狼狽不是方法論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人與人的關係在“性物鏈”串連之下被拉近,當這個鏈條被無限追尋下去,此地和彼地沒有關係的人排上了“親戚”,世界正上演歡樂一家親。一個指尖的力量足以摧毀夢境式的愛情城堡,簡單、迷幻,簡單到隻有性交,或者迷幻到亂套。當深陷這場排列組合的漩渦,要麽你繼續玩下去,要麽你隻能狼狽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