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溫暖著馬賽港邊的漁人碼頭。在漁夫尚未出港的時候,我已經和他準備熬普羅旺斯魚湯的太太同時來到了市區的大風車下,從利浦農布碼頭邊起步,盤旋 經過布滿民居百葉窗的坡道,仰望著閃爍著金光的賈爾德聖母院上10米高的聖母瑪利亞的雕像,一口氣登上了154米高的馬賽山頂。
賈爾德聖母院上麵有一座46米的鍾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鳴響,仿佛在敘述教堂的曆史。第一座教堂建於1214年,後來Francoisei於1524年下 令在此興建一座堡壘,到了第二帝國時期再度大興土木,根據建築師Esperandieu的設計圖進行加建工程,成為現在羅馬拜占庭式風格的建築物,其後在 1864年受封為聖母院。
聖母院中有許多祈禱航海平安的模型船隻,正堂的麵積不算大,但是從圍繞著教堂的好幾層露台,可以望見馬賽的全景。
大仲馬的小說《基督山伯爵》就是以這個漂浮在海洋中的伊福城為背景的。“直到天主垂允為人類揭示未來圖景的那一天到來之前,人類的全部智慧就包括在這五個 字內‘等待’和‘希望’。”背靠著聖母瑪利亞的雕像,我思想著大仲馬關於等待和希望的智慧思想火花,俯瞰伊福城在教堂的鍾聲中漸漸地變得渺小。
馬賽美術館(Musee des Beaux Arts)建立於1869年,位於隆夏宮(Palais Longchamp)北翼,分為上下兩層展館,展覽法國、意大利的主要作品。遺憾的是由於裝修,展覽館不開放。隆夏宮最著名的是它的噴水池。而它的花園,如今成了居民的休閑處。
當我重新回到停滿遊船的馬賽舊港,在混雜著魚腥和糖花生香味的街道上走過時,馬賽早已經沉浸在午休時熱鬧和慵懶的交錯氣氛中。從各個政府部門走出來午餐的年輕人,與遊客一起在城市的廣場上分享著陽光下的長椅,被等食的鴿子圍繞,笑談聲比比皆是。
舊港周圍有許多著名的古跡,聖約翰城堡和聖尼古拉城堡都是路易十四時代建造的,當時是作為防禦工事與堡壘修建的。登上城堡,遠眺高地上的賈爾德聖母院,感覺時日隨著陽光從天空的一邊飛速地跑向另一邊。
轉眼望向另一邊,馬賽的新港上停著從突尼斯開來的船。處於地中海上的馬賽,在一份曆史情感中,找到了自己在2600年前被希臘人發現時的乳名:拉希冬小海灣。
瑪卓大教堂,我在馬賽漫步中所經過的最後一站,用它四個高大的穹頂撐住了馬賽的半邊天。它麵向大海,推開它厚重的門,見到內部收藏著 1122年意大利藝術家Luca della Robbia所造的一個祭壇,和15世紀一座獻給聖經人物撒拉路的祭壇。 教堂裏還有一座令人尊敬的主教之墓。這位名為Xavier de Belsunce的主教,曾在18世紀瘟疫大流行時,因堅持與信徒共渡災難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漫步馬賽,應該是很浪漫的。而閱讀馬賽的曆史,卻是讓人感到沉重的。
這次馬賽之行,讓我猶豫著是不是要將《基督山伯爵》重讀一遍,讓我年輕時飄逸的思緒,在漫步後的馬賽得到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