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喜歡我的生活,喜歡和身邊各形各色的人在一起,他們每個人都是那麽獨特,每個人的性格都毫無修飾的折射著他們的成長背景。人是沒法選擇出生在一個什麽樣的家庭,接受一個什麽樣的啟蒙教育,擁有一個什麽樣的童年的,當人能夠自己麵臨選擇的時候,卻也沒法避免不可自己的用在沒有選擇的環境中形成的思維方式來決策自己的選擇。與此同時,生活是包羅萬象、千姿百態的,再睿智的父母、老者也沒法預言所有未知數的可能性;再乖巧、聽話的兒女也會發現,終有一天,生活裏麵臨的星點問題是父母、老者所沒有提及的,是自己以前所不曾想到的。於是大腦便成了一個拳擊台,新鮮的經曆和根深蒂固的理念同時以各自彪悍的身軀和凶煞的麵孔不可一視的出現在台上,哨聲一響便開始血腥廝打,幾個小時裏在治人與治於人死地的邊緣上掙紮,無論勝利最終歸屬誰方,都是一個摧毀的過程,無論最終哪支胳膊顫微的被裁判舉起,他都沒有曾經的強壯。在經曆與理念的廝打中,有的人摒棄了曾經的理念,在新的環境中塑造著新的自我,有的人固守曾經的理念,努力的在新環境中證明自己的執著。但無論怎樣都沒法再找到新鮮經曆入侵前的那份純粹,那份平和。
周六男友外出,於是我當家,叫來了小I和YY,她們說老虎不在家,猴子逞霸王,哎,什麽時候成了猴子。小I是表弟的女友,比我小N多歲,於是我叫她兒童。兒童上周從墨爾本遷居到悉尼,在CITY落戶。成年人照顧兒童,義不容辭,於是周六去她的住處看了看,然後把她帶到家裏,完善我的girls night的計劃。兒童是一個頗讓人喜歡的女孩,由於表弟的緣故,她的大名久抑,卻之後才遲遲見到,一開始我以為她隻是一個恬靜、溫柔、漂亮的小女生,幾次接觸後發現在她的陽光笑容後麵還有幾分讓人驚訝的成熟與深刻,讓這份稚嫩的美麗蜿蜒著一絲韻味,沁人心脾。YY也算是剛來悉尼不久,對悉尼的痛恨讓她對家鄉的思念甚切,而我這個新年也沒能抽出時間來陪陪她,於是搞一個girls night,希望一些陪伴和笑聲讓她暫時忘記思念北京的痛苦。不知這個計劃有沒有揍效,但那個晚上的確笑聲不絕於耳,我給大家做意大利飯,之後一起看DVD、玩《大富豪》、烤餅幹吃,折騰到午夜大家精疲力盡為止。
第一次自己烤餅幹,第二次做意大利香腸飯,不好說成功與否,因為收到的信息太複雜。先說意大利飯,第一次做後被男友崇拜得一踏糊塗,一大碗飯分鍾見底,味道完全相同的第二次,吃飯時飯桌上很安靜,原來我會問大家,好不好吃。後來我發現這是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因為設想一下,當你去朋友家做客,主人親自下廚做飯,之後在飯桌上笑咪咪的問你,飯好不好吃時,你需要吃到多麽難吃的飯以致於帶給你足夠的勇氣麵對主人的笑臉說,不好吃?所以隻要飯不是難以下咽,說一句“很好吃”更多是對主人所付出勞動的肯定和感激。與其這樣我不如直接說,誇誇我吧。飯桌上因為沒了那個愚蠢的問題而異常安靜,在我慢慢解讀這些信息的時候,YY說這個飯比上次我做的意大利麵條好吃。記得那一次我做完飯也是一片平靜,以此類推,我想下一次如果我再做什麽比這頓飯好吃的話,那麽在那時我也許能夠得到關於這頓飯的評價。每個人盤子裏的飯最終都吃完了,但我依然不知道,是因為禮貌還是真的喜歡。再說烤餅幹,我們三個在廚房忙了半個小時,菜單都快被我們撕攔了,二十分鍾後出爐,我自認為味道很怪,從未吃到過如此味道的餅幹,女孩們吃完也是一臉的迷茫,男友吃完說對於第一次嚐試來說,算是不錯的餅幹。
總結一下我的烹飪成長道路,首先,讓男友快樂是我唯一能夠取得的成就,無論這種快樂是否包含因做為男友有捧場的義務而不得不表現的快樂;其次,中國人很不好伺候,就外國人對中國菜和中國人對外國菜的接受程度比較,中國人的口味更為閉塞;再次,對於一個不夠優秀的廚師來說,解讀分析表象後麵隱含的意義是一項很必要的技能;最後,廚師是一個不太適合我的職業。
不過,很遺憾/悲慘/但同時高興的告訴大家,在烹飪方麵我繼承了父親的執著與百折不撓,在挫折中我探索新鮮菜係的積極性俞加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