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給表姐小J打電話,就是一個字,爽。昨晚男友加班,我已被CPA折磨的漸見周公了,無聊之至,拿起手機翻電話號碼,沒的說,小J啦。電話那頭的她正在家裏看電視呢,於是我躺在床上,她坐在沙發上,我倆開始褒電話營養粥。
先從她的手機說起,在北京各家電信開始頻頻推出各種五花八門的計劃的時候,小J便為自己選了一個幾近享受手機單項收費的計劃,自此之後我給她打電話再也沒顧慮了,再也不用接通之後第一句話先問,在哪兒呢,有座機沒?我們終於可以達到那種狀態,隨時隨刻,狂聊不止。有的時候人對一種東西的需求並非隻緣於東西本身,更多的是因這樣東西的存在而減少的顧慮和更簡單的生活。今天我對小J的這項幾近單項收費服務的感慨猶如一直以來我對網絡的發明俞重的感激一樣,盡享其中,快樂難以言表。
小J跟我絕對是鐵杆交情。我的家庭雖不是電影裏的那種宅門大院,大家大戶,但父母都知書達理,家中也是有規有矩,因此一點點的政治應運而生也就理所當然了。我在家裏既是女孩,又是最小,上麵有一個哥哥長子長孫,我雖然備受全家人嗬護,但永遠屬於小屁孩一類,我可以發表我的意見,但從未被采納過,因為父親曾半開玩笑的說過,這個家要是全聽我的,早就亡倒亡國了。象我這樣的女眷,就隻還有小J了,於是相似的地位讓我們經常私混在一起,在父母嚴辭前做彼此的擋剪牌。與男友的愛情是我自懂事以來違背父母命做的唯一一件事,我的堅決讓他們從驚訝到憤怒到現在的無奈。自始至終,小J在我的左右,堅貞不渝的支持著我,她是家裏唯一一個懂我的愛情,懂我的心情,願意聆聽我的故事的人。她曾為我和男友向我父母求情,我知道這都是枉然,但感激她的這份辛苦。我們聊各自的生活,相似的幸福,她說一想起我和男友就從心裏為我們高興,這樣的話真是暖在心頭。
我跟小J說LILY回國了,於是她便開始回憶起以前的種種,那些我不想經常觸及的美好回憶又不得不在小J的滔滔不絕中一點點被掀開,被釋放。我喜歡沉浸在老日子的懷念中,卻不喜歡收起回憶時的那一聲歎氣,於是我及時刹車,“別想了,那樣的日子不會再有了,說點別的吧!”刹車都是有製動時間的,小J也不例外,還是講完了她正在說的故事―一個閑來無事的假日,我們三個突發奇想,決定穿上彼此最漂亮的衣服,化上濃濃的妝,搞個時裝秀,照無數相片。折騰了一天,最後真是精疲力竭,卻不曾想這一打打的相片和數把個小時竟成了日後我們三個最甜蜜的回憶之一。當小J穿上LILY的一件暗紅色晚禮服的時候,我歪著頭上下打量了她半天,不知道這條長裙居然還能現出這種效果來,想了一會,點點頭說,“嗯,象條大胖魚!”昨天說到這的時候我倆又樂了半天,她說我的這句話她真的是要記一輩子了。
小J沒讀過什麽書,講不出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來,但生活的經曆也讓她變得聰慧起來,有時和她聊天,會在毫無準備下被她的智慧擊重,用她最通俗直白的語言赤裸裸的揭露著最本質的東西,真不失為一種痛快。王朔在他的新作裏不是說人人都在裝,上班裝,下班回家接著裝,那麽在不推翻他的理論的基礎上,我與小J的聊天就是裝如同沒裝一樣。
小J最不擅長的東東是數字,為此我們沒少開過她的玩笑,而從中獲取的快樂曾經一度是我生活中快樂的主要源泉(這樣說也不知是說明了她的搞笑還是我生活的暗淡)。由此而來,她記不住任何人的生日便也就是水道渠成被理解的事了。她經常是被點名周末回家吃飯卻不知緣由,家裏人也因不願讓她為生日禮物花錢破費而之前對生日宴知字未提,結果等到了發現人人都在說生日快樂,於是才恍然大悟,找到壽星一陣的賠理道歉。其實誰的腦子也不是電腦,不可能記住全世界的生日,但我有Birthday Reminder,所以為救她出這樣的尷尬境地,每次重要日子之前我便支會她一聲,她對此很是感激涕零。我要求的唯一回報就是記住我的生日,而至今她也是隻能說出個5月來。於是昨日我詳裝生氣狀,“太讓人傷心了,我要收線了。”“別,別,我保證我以後肯定記住。”對這樣的誓言我連一耳進一耳出都做不到,於是我就想了個辦法。“這樣吧,你現在就把我的生日寫在腦門上,因為你臭美總照鏡子,所以你會經常看到,這樣你就能記住了。為了證明你確實這樣做了,寫在腦門上之後照張相片給我傳過來。”她在那邊支支吾吾的求情,我卻不依不撓。哈哈,我當時就想,她要是真照了,我一定貼在BLOG上。
我倆的電話粥一直褒到男友回家,在她跟男友調戲一番之後,在我對那張照片的提醒下,我們嘻嘻哈哈的收了線。這一晚上過得比看CPA有趣多了,但書總還是要看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