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淩晨2點半仍然頭腦清醒。清醒也就罷了,更痛苦的是,它還在高速運轉,不停的在黑暗中把我帶回一個又一個不招人喜歡的回憶。你說我怎麽經曆了那麽多我不想記起來的事情啊。
傑睡得十分香豔,間或還大聲呼喊著夢話。試圖弄醒他無果,不得不穿衣起身打開電腦打發這無聊的夜。
今年一共對兩個人說過聖誕快樂,一個是burger king的收款員,一個是傑的老爸。新年快樂好像還沒有說過一次。哦!說過,哥哥新年打電話給我,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說了一通,有點別扭,可還是說了新年快樂。
發現自己對形式主義的不自覺地拋棄讓我更加確定了自己已經是grown up的信念。終於被生活折磨到對任何非物質的形而上的快樂概念都產生不了共鳴。
老實說,忽然不確定“形而上”的真正釋義是什麽。我十分確信我曾經十分確定。
就好像在剛才長達2個小時對睡眠的企圖中,我發現自己曾經了解過一個叫做"inverted pyramid"的概念。是新聞寫作的少數幾個重要套路之一。在完整的回憶起這個概念之前,我首先聯想到的是慧慧的經濟傳銷事業,pyramid scheme, 感覺不是什麽好詞,然後想起了教授mike sweeney在jcom 3100的教室裏講解inverted pyramid and how it works like a charm on any kind of journalism writings. 然後就想起了自己要爭取在明年(2007)重新回學校,學點可以讓我年薪至少5萬的學問。
開電腦的前一刻,忽然發現自己在思考憂鬱這個問題。然後就使勁的想要記起最近是誰讓我在對話中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就是那種十分了解對方的痛苦和難處可是卻無法幫忙,而且說什麽安慰的話都顯得不合時宜的那種無能為力。
啊,想起來了,紐約的海海哥。一個搞不清自己是建築師還是攝影師的藝術人。在他的名字還沒人路人皆知的情況下,我暫時還不能稱他為藝術家。剛來美國那會兒,我和海海哥企圖好來著。後來發現不成,兩個人都憂鬱的一塌糊塗。在一起永遠都沒有同登彼岸的那一天。充其量也就是一起沉底兒。麵對他我總是有那種人五人六的無能為力感,除了沉默,說什麽都覺得廢話。看他拍的照片,總有那種透不過氣兒來的壓迫感。他對我而言,就是一個蒼蠅拍子,專拍我的快樂。
然後我就想起,我還曾經試圖和另外一個建築師好。其實也不過2年以前。我們持續通過email互拍段子,大筆大筆的潑灑自己泉湧的才思。不談正經事兒還好,聊聊天氣,侃侃菜譜,興奮得一塌糊塗,一談正經事兒,一上深度,馬上麵麵相覷,滿腹心事的墜落到沉默寡言的憂鬱裏去。當沉默持續的過了一道警戒線,連再回到天氣和菜譜上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於是又發現了一個自己已經是grown-up的明證。我已經在試圖避免憂鬱了。如果什麽都改變不了,就繞路走好了。傻樂才是正確的人生終極。
然後就發現所有的哲理已經被先人上了版權,活著真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