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年8月15日,甜心蘇丹滿九個月了,為了特別紀念,我們於8月12-13日在Palm Spring Valley 的Hyatt Hotel 安排了第三節遊泳課。
這是個周末,之前已討論過多次關於啟程的時間,甚至精確到幾點幾分。前一天下午開始準備行李,盛夏季節出門,應是四季中出外最方便的了。除了梳洗用品,黑底橙色小花連衣裙和黑色高跟涼鞋是為酒店就餐時備用的,一雙人字拖和兩件無袖裙,當然還有兩套遊泳衣千萬不能忘記。
蘇丹的物品頗費了一番心思,民以食為天,當然是三餐最重要。雞肉,小牛肉,蔬菜,牛奶,米粉,米餅,熱水,冷水,三個奶瓶,兩隻帶蓋碗,五隻小勺;沐浴露,潤膚露,酒精,棉簽,棉球,紙巾,睡衣和外出衣各三件,圍兜五個,小毛巾五條,小薄毯一條,尿布25片,濕紙巾一盒,玩具魚一隻,檢查若幹次幾乎到了忘我的境界。
當然,最終計劃沒有變化快,等蘇丹睜開烏溜溜的大眼睛,露著一顆半牙齒和甜蜜的微笑時,已是早晨8點,先必須有一個溫暖的擁抱,然後看看左看看右,再看看左看看右,這是我們最金典的動作。曾有多次被朋友問到,他在做什麽,答曰在觀察敵情。我曾數過最多時左右看共11次。現在開始今天的工作:1號和2號任務,前後共需時約20分鍾,之後從頭到腳梳洗,換衣,需時15分鍾,之間有一些小回合的戰鬥費時不少。譬如梳洗後包在浴巾裏擦臉時,他的雙手出其不意的鑽出,小腰一使勁就爬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你無法控製,象老鷹捉小雞似的被抓回後老實幾分鍾,進行下麵的程序包尿布,穿衣時,每次都要左翻身右翻身若幹次。
千呼萬喚始出來,等到新鮮出爐香噴噴的蘇丹下樓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時,我們會有幾個大回合的戰鬥。隻要坐在這個位置,他一定明白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所以他總是勇敢的高喊幾聲,加上手腳齊舞後轉身,直到第一勺送到嘴邊嚐到味道時才安靜下來。進餐過程中不時將臉扭至我的手最困難的位置,我隻能伸長脖子用眼睛的餘光盡量準確的將小勺送到他的嘴邊。當他靜靜的將一口飯含在嘴裏,既不再扭動也不咽下時,我也自然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看看碗裏當然已所剩無幾,我很開心的說,寶寶,你今天吃的很好,把嘴裏的咽下去,我們就可以出發了。但那最後的一口是絕對不會輕易的消失的,那張小嘴微撅著,你知道口水會越來越多,但他卻象毫不關己似的任嘴裏越來越稀的東西流在衣服上或地毯上。我試著想用紙巾撬開他的嘴,把那最後一口拿出來,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他的牙關緊鎖,雙唇緊閉,絕不會讓我的目標得逞,這小小的一勺將耗時無數、、、、、、
也許你會說早知道就不要喂他最後那一口,是的,我當然也想這樣,但是很對不起,我從沒有如願過。因為我從不知何時,哪一勺會被他含在嘴裏,然後安靜的讓它在嘴裏稀釋,稀釋,稀釋,直到、、、、、、
現在已經是洛山磯時間上午10 點正,我覺得有點兒累了,我們的蘇丹正伸著頭準備從車的後窗欣賞一路的風景。家裏的“世界”太小太小,外麵的世界才是我真正想看的。他在心裏這樣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