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的物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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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年五月意希遊記 – 初到羅馬
By hey3g/ 遊子 , June, Sydney
零
郝三和小悅探討了幾個月、計劃了幾個星期的意大利希臘自助窮遊似乎一轉眼之間就結束了。郝三怕時間長，記憶變成印象派，所以，時差還沒倒過來，就支著上下不聽使喚的眼皮，趕緊寫點東西。
這一路，曆時近三周，乘了金融危機之危，冒了新流感暴發的險，飛機行程三萬多公裏，把自己托付給了從大到空客 A380 小到 68 座的旋螺旋槳小飛機等各式空中交通工具。在火車上也坐了十幾個小時，親自考察了意大利城市鄉村的不同級別的火車的服務質量。順便，也領略了羅馬老舊昏暗的地鐵，米蘭一歐元的便宜機場巴士和雅典新建和翻新過的地鐵。前後下榻了六家不同狀況的旅店，嚴格證明了價格和質量的非正相關性。接受了幾十家不同風格和價位的餐館飯店的飲食服務，從幾乎 90% 的滿意程度和幾乎 100% 吃撐著的數據看，郝三和小悅的確都是饕餮之徒。
因為走之前多種渠道的告誡和駭人聽聞的故事，路上郝三耳聽四路眼觀八方，經常作革命鬥爭天天抓時時講的警惕形象，一路下來，居然沒有小偷或者綠林好漢前來結識。慶幸之餘，也不忘了把那些道聽途說的駭人故事繼續散播給更多的後來人。
雖然沒有碰到什麽了不起的奇聞軼事，但此行前後也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和人物。
一
遙想那日從悉尼出發，上了聞名的阿聯酋航空的飛機，坐定了才發覺原來這是大名鼎鼎的 A380 。麵前的屏幕果然大了不少，而且隨時可以點播各種電影電視等娛樂節目，還可以看看實時機外的幾個攝像頭。估計航空公司知道他們的座位坐著難受，就設計了誘人的娛樂節目讓旅客忘了睡覺。跟坐在旁邊的一壯實胡子聊天，原來老兄來自於遙遠的俄羅斯，是貨船船長，跑遍世界各地。雖然我們各自的英文都是本地化版本，相互非常難以溝通，但還是爭先恐後地批評了美國不負責任的經濟模式，探討了中俄兩國擴大合作的前景，可惜最後達成的共識沒有留下文字版本，也不具法律效力。否則中俄關係一定是大大地上了一個台階了。
在 Dubai 機場跟俄羅斯船長再了見，和小悅在迷迷糊糊中東走西逛。小悅臨上飛機前吃川菜吃壞了肚子，一路對飛機餐淺嚐輒止一味向空姐要 hot water 。哪知到了 Dubai 機場，卻開始饑腸轆轆起來，而在飛機上撐了雙份的郝三（全因郝三自小不敢浪費糧食，把小悅吃不下的全數 underwrite 了），麵對 Dubai 機場二樓餐廳的每人最低消費多少多少的規定，隻好再次勇敢地再給自己要了一份。羅馬還沒有到，俺郝三別讓飯給撐趴下了。
好賴 Dubai 機場有免費上網，餐廳裏也沒幾個人，沙發下麵墊了不知道真假動物毛皮，正好小悅休息，郝三則裝模作樣地掏出電腦，假模假式地“工作”起來。誰叫俺事情多業務忙呢。
一開始幹活，時間就過得飛快。這不，去羅馬的飛機又要登機了。郝三在候機廳正跟小悅爭執到羅馬後的遊玩攻略，具體就是哪天去哪裏，是否有體力“暴走”，旁邊忽然上來一個中國老漢，直接問郝三到羅馬如何取行李，還要求跟郝三一起出關。聽到這種建議郝三就階級鬥爭警惕起來，怕不是有人想利用老實巴交的郝三做什麽壞事吧？不過後來才發現老漢是和老伴帶著孫子去羅馬投奔子女，而且去過羅馬多次，就是語言不通而已。
一路無話（主要是因為想抓緊時間睡覺，因為到點是中午，下午還計劃在羅馬溜達溜達），到了羅馬機場，機場顯得有些陳舊狹小，有點對不住這個城市的名聲。出關口中國老漢帶著老太和小孫子提著大包小包急切地投奔兒子去了。輪到郝三遞上去護照，隻看裏麵海關的人相互嘟噥了一句什麽，旋即蓋章放行，曆時大概五秒。小悅拿的還是咱祖國的護照，所以他們特別照顧，詢問了十來個問題，仔細考察了飯店機票訂單，才算是 ok 。看來持中國護照的朋友在世界各地總是倍受關心的。不錯不錯。
（飛機上看到的意大利的山峰和雲）
（羅馬附近的田野）
從機場坐專線火車到達羅馬 Termini 車站（就是羅馬的中央火車站），一路上郝三也不忘了評頭論足，大意是說這羅馬的郊區看了半天，怎麽跟中國的縣城差不多。當然這是郝三坐井觀天之言，不必當真。
（透過車窗胡拍的羅馬郊外的公寓）
從 Termini 坐 A 線 metro （其實羅馬就 A,B 兩線，一個中轉站，站內明顯是照明不足，納悶為什麽不至少把牆壁漆成白色），往南三站，當兩人從 San Giovanni 地鐵站拖著行李冒出地麵的時候，羅馬呈現在麵前的第一幅圖景，是遠處高大的教堂，教堂房頂站著耶穌和他的門徒的雕像，在初夏刺眼的陽光下發著白光，仿佛俯視著他們腳下的一切；眼前近處是橫貫視野的恢宏的古羅馬城牆和城門，深土黃的顏色，細密的磚塊層層壘疊，雖然殘缺不完整，但屹立得卻十分的堅實；忙碌的大街和狹小的人行道貫穿在這古老的背景中。教堂和城牆，這是不用注解的曆史，默然而又宏偉，不在乎圍繞在其周圍的，是嘈雜還是淩亂，更不在乎任何路人或者如同郝三這樣喜歡評頭論足的旅遊者的觀點，它們就佇立在那裏，仿佛說著一句話，那就是“我們是曆史，永遠在這裏，見識了無窮的你們這樣的過客”。這就是羅馬給郝三的真切的第一印象。這麽複雜的印象，在頭一秒中降臨，其結果是郝三的內心仿佛被什麽給撞了一下。
（殘存的古羅馬斷壁）
終於到達旅館，住下。郝三忙著把重要的東西放到房內的保險箱中，不過保險箱不太配合，拒絕郝三輸入的指令。於是乎隻能跟前台交涉，對方派人來看，無果，終於派來了“技術人員”，背對著搗鼓了幾下子，立馬“修好了”（看來這種保險箱是抵不住“技術人員”的）。郝三記得原來定旅館的時候，看網站上的評論都誇該旅館的服務人員英語好，不過，郝三遺憾地發現，其實除了接待的那位，其他人的英文跟郝三的意大利文在相似的水準上。
收拾打扮完畢，大概下午四五點鍾的樣子，兩人帶上標準的觀光客裝備 – 太陽帽、墨鏡、照相機、地圖和一臉的興奮和東張西望的好奇，出門了。出門一看，居然還是如同正午一般的豔陽高照。
問好了去 Piaza Nanova 的路，小悅到對麵雜貨店買了兩張汽車票，想問一下這裏坐車的規矩，那意大利老板娘指手畫腳又是指著牆上的鍾，又是指著天，說了半天，看她嚴重的表情，不想再增加無法交流的痛苦，就直接上街上車站等車。可是等來等去就是不來要坐的那路車。浪費時間來觀賞汽車站牌，不如邊走邊看，反正都沒來過，哪裏都新鮮。
於是放棄去 Nanova 廣場，開始步行。地圖上沒有比例尺，郝三便以為走到鬥獸場隻有六百米（事實上是兩倍於此）。不過，郝三的盲目樂觀主義和小悅的絕對服從精神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已經精疲力盡的兩人，在地圖的誤導下，當天遊走了估計有五、六公裏之多。一路上觀賞了晚上的鬥獸場的夜景，在 Santa Maria Maggiore 附近吃了晚餐（覺得 7.5 歐元一份的 pasta 很便宜，自己加橄欖油和醋的沙拉太少）。中間迷路了，去雜貨店問路，店主說，你們打算怎麽回去，答曰：走回去。
4
（羅馬街景-戀人-估計也是旅遊者）
（教堂、鍾樓和街道）
（夜色中的大鬥獸場）
初到羅馬，發現幾件有趣的事情。第一是大多數綠地上的草不是澳洲的那種理得平平整整如同地毯一樣的草，而是肆無忌憚亂長的標準狗尾巴草，密密麻麻開滿狗尾巴。看來這裏不時興割草機。其實，羅馬的綠地是相當罕見的。第二是街上或者樓門內時不時能看到供奉的聖母瑪利亞像。羅馬濃烈的宗教味道隨處可見。第三是在羅馬過馬路幾乎是一場步行者和駕車者的較量。雖然有紅綠燈，但基本原則是哪邊人多哪邊膽子大，哪邊就勝出。站在路邊小心翼翼地等待是很難過馬路的。最好的辦法是跟著那些敢於阻斷交通的本地人。
回到旅館已經差不多午夜 12 點。郝三一上床，立刻知覺全無。誰說這裏交通噪音吵？就是那晚上開搖滾音樂會，郝三都不會介意的。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