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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離世整整37年了。這37年裏,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然而毛澤東卻沒有被人遺忘。崇拜他的,還視他為神,仇恨他的,叫他惡魔。
毛澤東究竟是什麽?
如果多讀一點中國曆史,就不難得出結論:毛澤東不過是中國曆史上最後一個皇帝。
毛澤東曾自比秦始皇。其實毛澤東除了在殘暴的手腕上和秦始皇有一拚之外,其治國韜略還真不及始皇帝。
依我看,與毛澤東最為接近的皇帝是明太祖朱元璋。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中國曆朝曆代的帝王在毛澤東眼裏都既無文采又欠風騷,橫掃歐亞的成吉思汗也隻能引弓執箭,射射小鳥。
毛澤東為何不提明太朱元璋?
毛澤東自己說過:“《明史》我看了最生氣。明朝除了明太祖、明成祖不識字的兩個皇帝搞得比較好,明武宗、明英宗還稍好些以外,其餘的都不好,盡做壞事。”
毛太祖明白,自己和明太祖太像了。大概他不太好意思明說,否則朱家後人可要追究“深挖洞,廣積糧”的版權了,當然那其實也不完全是明太祖的原創。
語錄可以模仿,但是人生的經曆和作為是不可照搬也無法效仿的。
朱元璋出身貧寒,自稱“淮右布衣”,那時他連一個正兒八經的名字都沒有,明太祖原來叫朱八八(排行第八)。
元末社會,套一句俗語可謂“黑暗腐敗,民不聊生”,朱八八的父母兄弟都相繼在“自然災害”中活活餓死,小朱八隻能逃荒要飯。走投無路之時,被皇覺寺長老收留,做了和尚。不久,全國各地相繼出現農民起義,20出頭的朱八八加入了郭子興的抗元紅巾軍。朱八八從小就展示了其卓越的軍事才能,屢建奇功,在郭子興病亡之後,收編郭部成了雄霸一方的山大王。
按理說,和朱元璋不共戴天的是外族的侵略者大元,然而朱元璋卻把陳友諒和張士誠的抗元農民武裝看成是首要敵人。朱元璋甚至暗中勾結元朝大將以穩住元軍,先解決“內部矛盾”。
經過艱苦卓絕的戰爭,尤其是鄱陽湖大戰和平江攻擊戰,朱元璋成功地掃除了帝王之路上的兩大障礙,尤其是鄱陽湖之戰,被稱為中國戰爭史上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經典之戰。
到這裏,我們是不是已經看到了一點毛太祖的影子?
更絕的還在後麵。
此時的大元,已是搖搖欲墜的風中殘燭了。朱元璋一方麵北伐討元,另一方麵南征割據浙江的農民起義軍領袖方國珍。方國珍自知寡不敵眾,歸降朱元璋。
雖然此時北元尚有一口氣息,但是中原的廣闊土地已經是朱家的天下了,朱元璋高築了牆,廣積了糧,緩稱王就拋到了後腦勺。
公元1368年1月23日,朱元璋在應天府稱帝,建國號明,年號洪武。當然,朱元璋沒有忘了要宜將剩勇追窮寇,同年9月14日,大將徐達攻克元大都,元朝滅亡。
政權初始,百廢待新。朱元璋此時充分發揮了他治國的創造性與主觀能動性。
出生農民自然關心“三農”,朱元璋首先要做的就是“土改”,他鼓勵開荒,推動“大生產”,規定誰開墾的土地就歸誰。但是朱元璋卻痛恨商人,也許是出生低微的緣故,他鄙視富人。比如江南富商沈萬三多次為朝廷出錢出力,還出資修建了南京城洪武門到西水門的城牆,但朱元璋還是抄了他的家,還差一點取了沈萬三的人頭。私人的錢財終究是要“合營”為公的。
朱元璋為營造一個全民積極向上的國泰民安的氛圍,大搞階級分類,大講思想教育,大興朱氏階級專政。
太祖認為,元朝之所以失敗,就是朝廷心太軟,不夠權威,不夠專製,於是在洪武18年頒布了《大誥》。
太祖首先把全國百姓們訂好“成分”:軍戶、匠戶、民戶、灶戶等等,成分不可隨意更改。哪怕你從來沒有做過飯,你一旦被定為灶戶,那國家需要你去做飯的時候就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切聽從國家的召喚。
所謂《大誥》則是高於《大明律》的國家“憲法”,太祖用國家力量強製推行,發行數千萬冊,全國每家每戶人手一冊。此外,各村各寨還要定期舉行村民大會,集中討論學習,表揚先進,批評懲罰壞分子。
那時,在全民學大誥的運動中,湧現了一大批學大誥積極分子,朱元璋在京城親切接見了他們,同時對於那些壞分子,則被流放(徒流)送到了最艱苦的地區勞動改造。
《大誥》,是當時曆史上比較全麵的法令法規,它不但對各種刑事犯罪量以重刑(如淩遲、極刑、梟令、斷手、刖足、去膝蓋、閹割、剝指、剁趾、抽腸、刷洗等等),對經濟犯罪特別是貪汙也毫不手軟。朱元璋規定貪汙六十兩銀子以上就要“梟首示眾,仍剝皮實草” ——即砍頭之後剝皮,將稻草塞入皮中示眾。
想到毛朝初年,張子善劉青山貪汙案,區區2百萬(舊幣,1萬元合新幣1元)就挨了槍子兒。
好在毛朝反貪汙沒有“擴大化”——無汙可貪呀。
明太祖則不同,太祖打著反貪汙的旗號大開殺戒,他創立了錦衣衛四處搜集“黑材料”,將為他打下江山的功臣們一個個殺掉——徐達、常遇春、李善長、劉基、藍玉、就連當年給他算過命的周德興也未能幸免,還有戰功卓著的湯和,最後一次見到太祖時已經躺在椅子上留著口水,太祖也不正眼瞧他一眼,隻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殺!
著名的“洪武四大案”——空印案、郭恒案、藍玉案、胡惟庸案殺人不計其數,緊緊空印案明史中記載:“係死者數萬人”。
郭恒案中,六部左、右侍郎以下的官員均被處死,各地方官吏被殺者有數萬人,並牽連到全國富戶,以致中產之家大抵破產。開國功臣除了湯和等寥寥數人僥幸得以善終外,其餘全部以滅族告終。太祖的曆任丞相,竟無一人善終!
洪武年間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有的地方官員死的死,沒死的也無期徒刑了,朱元璋讓罪犯們“帶罪立功”,於是公堂上就出現了穿囚衣的官員審判穿布衣的百姓。
明太祖真是殺紅了眼,史載洪武19年,當年派官364人,殺6人,死罪、徒流358人!竟沒有一個好東西!
果然如此嗎?
朱元璋的兒子朱標曾勸父親不要不顧舊情,別殺得太多。朱元璋把一根長滿刺的樹棍仍在地上讓兒子撿起來,朱標略有遲疑,朱元璋說到:“我殺那麽多人,就是要替你拔掉棍子上的刺!”
的確,明太祖殺人如麻是為了保證朱家江山永不變色,而毛太祖借土改、反右、四清、文革這“毛朝四大案”殺人又為什麽呢?
不過從殺人的手段上說,毛太祖在明太祖前麵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天不遂人願。明太祖製定的接班人朱標英年早逝,朱元璋卻看不中任何其他的兒子,偏偏將龍椅傳給了涉世不深嘴上無毛的孫子 朱允炆,似乎隻有這孫子才能做到“你辦事我放心”。
問題是,功臣、能人都被太祖爺殺光了,輔佐小皇帝的都是些白癡。果不其然,建文帝的屁股還沒把龍椅坐熱,叔叔朱棣就起來造反了。
以後的事,都是曆史了。
縱觀朱元璋一身,出身貧賤,領導農民暴動,幹掉同盟,驅除外族,建立新政,陽謀陰詐,心狠手辣,痛失愛子,庸人接班。
這一切不都反映在了毛太祖的身上了嗎?
後人對朱元璋的評價五花八門,史學界也多有爭議,清代史學家趙翼說:“蓋明祖一人,聖賢、豪傑、盜賊之性,實兼而有之者也”。毛澤東欣賞朱元璋,也同時喜歡朱棣,但朱棣也不是一個好東西,他的專製殘忍比其老爹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比較公認的是,朱棣是一個流氓無賴,但是他又是一個偉大的皇帝。別的不說,永樂大典的修訂、遷都北京、令鄭和下西洋就足以讓世人記住明成祖。
用“好人”、“壞人”來評判皇帝是永遠得不出結論的,皇帝不是好人幹的活,好人朱允炆就是一個例子,魔鬼朱元璋和朱棣卻幹得不錯。真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皇上。
一直到死都把權力牢牢握在手裏的毛澤東無疑是中國的末代皇帝,“聖賢”、“豪傑”、“盜賊之性”、“流氓”、“無賴”、“英明”、“暴君”也不是不可集一人之身的。朱元璋和朱棣就是同時具備這些品質的皇帝。
這麽說,毛太祖是好人乎,壞人耶?神乎?魔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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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朱元璋本是個文盲,但他以天才的本領自學成才,並和毛太祖一樣成了詩人和書法家,其詩詞書法同樣在不經意間露出一股霸氣:
《鍾山雲》
明· 朱元璋
踞蹯千古肇豪英,王氣蔥蔥五色精。
岩虎鎮山風偃草,潭龍噓氣水明星。
天開萬載興王處,地辟千秋永朕京。
鹹以六朝亨替閱,前禎禎後後嘉禎
朱元璋書法:
中國人民銀行於1990年發行的中國傑出曆史人物金銀紀念幣(第7組)中的一枚金幣以朱元璋造像為其背麵圖案,以紀念這位“中國曆史上驅逐胡虜,除暴亂,拯救民族,雪中國近百年之亡國恥,廢除蒙古人製定的種族等級政策,恢複了中華的一代布衣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