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雙牌迷兒女
(2006-08-31 07:21:36)
下一個
按太太的話,俺是“牌精”:在鄉下時玩的是升級,5-10-K,牌九(一種賭博的玩法);大學是升級,拱豬加橋牌;研究生時是玩橋牌,找朋友和“高水平”升級。這“高水平”嘛,是因為“知識越多越懶惰”,不想動腦子記和算,幹脆四個人打8付或12付牌。那時場麵還是挺壯觀地:四人在桌上打牌,旁邊觀戰的人得當“秘書”,負責一部分牌。一手“姐姐妹妹”對,可以是幾十張。所以,到了美國,周末和太太,牌友一起打打升級,找朋友一類的簡單玩法,自然是贏多輸少。
沒想到這牌癮也是可以遺傳的。來美兩年,基本上安定下來,就把4歲半的女兒接到身邊。雖然分開了兩年,女兒對爸爸媽媽的依戀是絲毫未減。但爸爸媽媽忙,一天也難得有幾個小時陪她玩。而每個周末牌友的聚會倒成了女兒最喜歡的時刻:坐在爸爸懷裏,幫爸爸起牌,理牌,忙得不亦樂乎。爸爸媽媽要是打輸了,鑽桌子,她是高高興興地代鑽一次。當然,那位牌友叔叔阿姨需要,她也是樂嗬嗬地從桌子底下爬過。常常是玩到淩晨一兩點,實在頂不住了,就躺在爸爸媽媽的懷裏睡著了。
幾個禮拜下來,小人兒也看出了一些門道,開始給爸爸媽媽出主意呢。平常逮著爸爸媽媽沒事,也要玩上幾把。雖然從來贏不了爸爸,鑽桌子還是挺拿手地。這牌癮一直到4年級,功課開始忙了,才放下來。
一個月前,老牌友帶女兒從外地來參觀大學,兩個從小就在一起玩的小人兒,都長成了大姑娘了。雖然彼此還通信聯係,見了麵,誰也認不出誰了。但一提起當年替爸爸媽媽鑽桌子,都是記憶猶新,讓我們這些老牌友生出無限感慨。
姐姐沒時間玩了,兒子頂上來了。兒子“生不逢時”,爸爸媽媽的老牌友們都搬出了這個留不住人的大學城。後來一買房子,家裏家外的事更多,他就從來沒有見識過爸爸媽媽那種“熱火朝天”的通宵大戰了。不過,從姐姐那裏找來兩付牌,兩歲開始就自己一個人擺弄。爸爸媽媽有空,也陪他玩上一會兒。那時他還不懂數字的大小,就是一人一把牌,抽出一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拍一張,我拍一張,那小手都拍紅了,還是興頭十足呢,大有乃父之風。老爸得意處,“養兒如此,夫複何求!”
到了四歲,進了pre-school,開始學數字,回家打牌的水平就生級了。我們得大壓小。小人兒怕輸,先挑幾張大牌,再和老爸開戰。可惜還不懂“戰術”,爸爸的2,3,他也會抓起J,Q,K,一巴掌拍下去。老爸還得讓著點,小人兒輸多了,還會耍賴,流眼淚呢。越大玩得也越精,老爸得時時留點神,不然還會真正輸上一把。這牌癮,到現在還是很強烈,逮著機會,就會和爸爸媽媽打上幾把。
打牌並不是壞事。俺是拿這個當教育兒子的機會呢。功課作得好,獎勵,陪他打兩把;幹了壞事,今天打牌的活動就取消;輸不起?不行,怕輸就別玩。幾回下來,小人兒輸了,也不敢哭,看著他眼淚在眼框裏打轉,就是不敢哭。鼓勵他再來一盤,贏回來。當然得有“技巧”地輸,不然,小人兒看出老爸故意輸,也不樂意地。
在pre-school時,兒子對number的感覺特好。老師問我是怎麽教孩子比大小等等。我告訴她就是“playing card”,讓老師大大地讚揚了一翻:這不是經典的“玩中學”嘛。
(8/3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