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人在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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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培垃

(2006-07-27 17:00:56) 下一個

我喜歡這個城市。

  剛來的時候正是深秋初冬,隻有光禿禿的樹枝冷清清的道路。小,人少,安靜,整潔。天空很亮很藍,整個城市卻又似乎籠罩著一層薄霧,什麽都看不清,包括你一顆心的定向。

  就這樣帶著一顆彷徨的心住下了。那是一間老房子。灰灰的地毯,暗沉沉的家俱,走上去吱呀作響的地板。七八個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咳嗽,深夜無法入睡也不敢翻身,怕吱喳響的床攪隔壁房客的清夢。

  堪培拉很幹燥,整個冬天都是暗暗的沉,冷,呼呼的風,沒有一滴雨。公車上空調開得很足,坐上去總是想那個有爸爸媽媽的家。住的地方暖氣打開,隻穿一件毛衣,一覺醒來,嘴唇已裂得生痛,臉上脫了層皮。

  人少,大部分很友好,偶爾見到一個人擦肩,對你微笑。說話聲音輕輕,含蓄而有修養。就是這樣一個安靜的城市,狗也會壓低聲音低噥。寂靜的夜晚隻有遠處汽車聲音還有星空閃爍的星星。

  聖誕將近的時候,天氣漸漸轉暖。人們似乎冬眠完畢,城市逐漸熱鬧起來。溫差很大,清晨和深夜仍有刺骨寒意,午後的豔陽卻又讓人倦怠不想動彈。我常在清晨打工的路上想起媽媽,機場那雙含滿眼淚依依不舍的眼睛。偶爾會下雨,大雨,短暫,有力量。天暗下來,風刮起來,樹也被拔倒。十分鍾後,又恢複從前。人人都熱愛雨,十分興奮:“嗬,下雨了。”家家的花園都種滿玫瑰,或許是英國移民的傳統,還有那首憂傷的歌“夏日裏最後一朵玫瑰”。大團大團的深紅粉紅淡黃在陽光下,迷人,美麗。果樹很多,結滿果實。常在院子外摘下從裏探出的蘋果,李子,擦擦便吃。如主人在家,會多摘下幾個,送給你,對你微笑。生活輕鬆,節奏慢,陽光很好,沒有壓力。

  大多人胖,肚子上掛著巨型救生圈,許多人全身都掛滿。食物中卡路裏高,極愛薯片巧克力。身材好的鬼妹卻也信手拾來,細長的腿,金黃頭發,高挑白晳,大多隻有十年美女壽命。二十五歲後日漸變樣。鬼妹中的愛情隻有十日,開放,直接,敢看你眼睛說愛你。也有情深似海的,隻是聽說沒有親見。

  人與人之間互相信任。超市攝像頭如同虛設。進來購物,先拿瓶可樂再拿塊巧克力,邊吃邊買。東西買完,空瓶空包裝袋一並付帳。買完後進咖啡店喝杯咖啡,購物車隨手一放,與人海聊湖侃,喝完仍可推一滿車東西取車回家,並未有遺失。也有許多吸毒者,麵目奇特,瘦,眼神迷離,走進超市竊取食物,總能被發現,送進警察局。生活悠閑,卻也不肯天天購物,寫好購物清單,一周選一日采購。幾瓶牛奶,幾袋麵包,一堆薯片,幾塊巧克力,是當地人最普通的食物,回家丟進冰箱,便是一周。

  愛吃“中國菜”,油炸春卷是首選,中餐館中食物早已迎合鬼子口味,醬汁多,糖多,十分怪異。愛喝中國茶,開水衝下,放牛奶,放糖,嘖嘖稱讚:“好茶好茶。”

  打工的地方很多人很紳士地問我:“你嚎嗎。”發不出“徐”的音,總是“秀秀”亂叫。有個老婦人一日自豪地對我說會做中國菜:青菜丟進開水中,撈出,油鹽攪拌,最後放進奶酪,“真好吃。”覺得中國人很大膽,敢吃狗吃貓吃鼠吃蛇,吃內髒,吃胎盤。又問我獨生子女政策,“生兩個會被殺死吧!”沒有絲毫要違犯法律的意識。遵紀,守法,在大眾場合尤其,打個噴嚏也道歉許久,淩晨三點半也沒人闖紅燈,彬彬有理。

  

waitingg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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