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聚賢莊】之 第七回 樂果果智取煙缸

 如醉如狂相繼奔走，場上形勢已漸明朗。雖然圓月派眾女戰得甚為吃力，但是仗著人眾，而且還有數人礙於江湖規矩尚未出手助戰，實占盡優勢。那邊漠北幫失了幾員大將，銳氣受挫不少。桃穀四仙和撲天雕，北回歸線，野王空見，特色，西風吹雪等均和對手堪堪戰個平手，亨利三世仗著個大劍沉，雖逼得柔柔，四四香汗淋漓，但因有野人前車之鑒，卻也不敢妄失殺招，怕漏了破綻又遭算計。那四四和柔柔卻也吃準他的心理，頻露敗象誘敵近前，節約了不少體力。那呆霸王倒是愈戰愈勇，兩膀掄處仍是呼呼生風，而安靜早已嬌喘籲籲，隻是那呆王卻頗是守禮，似乎真是隻為驗證武功而來，並不急於求勝。

若莊主環視全場，憂心稍解。九爺卻發現場上漠北幫不知何時少了紅白玫瑰和那叫做水藍煙缸的，不禁皺眉。

其實大家都還懸著一個念頭：不知這八耳地魔何時出手，武功又究竟如何菲夷所思？

卻見那明王麵色沉峻，緩緩揚首，縱聲長嘯，聲厲氣久。這邊圓月派幾個小師妹被震的花容失色，紛紛捂住耳朵。

“休得在此狂嚎！”這邊已憤然飛出一人，眾人識得這是圓月弟子月色清涼，那日正是她負責昆侖值班，昆侖慘敗，她一直深以為咎。月色清涼是帶藝拜入昆侖圓月派，武功路數與他人頗有不同，使的是一棍刀，亦刀亦棍，可砍可砸,在圓月派中也是數得著的高手。此女性情尤為剛烈，屬於發揮型，敵強愈強，是以此時毫無懼色，揮刀直取明王。

那八耳地魔也不答話，隻是單臂揮錘一擊，同時止住長嘯，卻投去冷冷一瞥：“見你是女流，巴某不願計較。你不是我對手，不要妄來送死！”

月色清涼被一股極大力道抵住,棍刀險些脫手，急忙運動圓月心法中移力之術借力翻騰，落地的身法卻是端的美妙，隻是胸口卻頓感氣血翻騰。聞得明王此言更是羞惱,揮刀重新攻上,隻是已小心許多,不再與那大錘硬碰。

這棍刀的確是奇異兵器，招數刁鑽靈妙，月色清涼在此兵刃上又下了極大功夫鑽研，那明王雖仍單臂迎戰，身法卻已有些凝滯，這下臉色自然有些難看，手中大錘力道自然加重許多，錘尖劃破空氣的嘯聲漸強。

眼見月色清涼吃緊，這邊一綠衣女子飛身助戰，卻是逍遙派朵姑娘，手中碧玉雙刀，月光下明豔異常。那朵姑娘出自南疆，有苗人血統，乃苗家壩上刀法唯一傳人，武功路數自與中原不同，雙刀使得不但出神入化，輕功步法更是如同曼舞。那明王無奈支出另一隻臂揮錘接戰，形勢頓有緩和。

若莊主觀戰稍頃，沉默不語。

九爺猜出他的心思：“那明王並未盡全力。我聽說那乾坤大挪移功使出實在威猛，非到爐火純青之境貿然使出反與己有害。那明王不到萬不得已決不會輕易使出。可是，觀今夜之局勢，我們已占了上風，他還似乎胸有成竹，難道......？”

正說話間，忽聞院內驚呼火起，回首望去，院西角處濃煙滾滾。“糟了，沒想到他們來這手！”若莊主連忙安排救火，故丫頭帶了十數莊丁匆匆而去。

這裏一陣忙亂，卻聽得東邊哈哈兩聲女子高笑，人群騷動。斜眼望去，確是一紫衣女子和黑衣青年在與圓月弟子擊鬥。那紫衣女子膚色如雪，嬌豔異常，隻是眼裏有種難以描述的怨恨和殺氣。她手中鞭長約丈許，鞭法毒辣怪異，且鞭上綴有倒鉤，揮動處有濃烈辛辣之味，似塗了劇毒之物。圓月弟子不敢貿然上前，紛紛後退。而那黑衣青年也是姿容頗為俊秀，然神情潦倒，手中兵刃乃一巨號煙槍，擊打處煙槍頭仍火星直冒，更有白煙冒出，雖有香味卻讓人窒息，顯然也是有毒之物。

圓月派弟子鮮見這類手段，幾個年輕功力淺的已有些神情恍惚，幾個年長的連忙揮帕捂鼻，扶了中毒的到院角躲避。倒是忙懷了神醫虎跑，他對外傷雖是手到病除，對毒理確是不大精通，隻是依了尋常江湖法門行事，見效不大。

九爺識得那男子：“這必是那糊塗島主水藍煙缸了。他原本也是名門之後，命裏卻連遭數劫，遂性情大變，遁入南海無名小島作了一域之主。原以為會悟出些正理，想不到卻是在旁門裏越走越遠，也虧了他那好資質。那紫衣女子是什麽來曆我卻不知了。”

那煙缸頻頻得手，戰得正歡，忽見一朵紅雲倏然飄至，正驚異間，卻被那紅雲旋處連擊數下，煙槍險些脫手。煙缸這下大駭，定睛細看，卻哪是紅雲，原是一俏麗紅衣女子，紅紗遮住口鼻，隻是露出兩晶亮大眼。

“不認得嗎？告訴你，我是逍遙派摧心腳樂果果。”

煙缸肩頭正隱隱作痛，心頭甚惱：“管你是誰，且吃我一槍。”

那煙缸在糊塗島潛心十年鑽研武藝，他本有家傳正門功底，本也頗有武學天賦，這鑽研十年的五毒煙槍更有在糊塗島上獨有的毒草作輔，自認這回必可殺回中原無敵手，今日卻遭此勁敵，這下便把全身手段都使了出來。

誰知樂果果卻不與他近戰，隻是在他周身飄忽翻騰，雙腳如輪如簧，正是旋風腿的極上之境。煙缸幾次又被擊中，好在那樂果果並沒施重腳。

那煙缸羞惱，也去了那憐香之心，從懷中掏出一把煙草塞入槍中，又欲加了分量作那噴煙之舉。

哪知樂果果眼明手快，嗖嗖嗖，十數枚紅色小球直襲而來。煙缸躲閃不及，那小球在身上頻頻開花，綻出一種紅色漿液，無甚味道，粘稠異常。

這下煙缸恐怖之極，他頗通毒理，知那最毒之物往往無甚味道，當下摒住呼吸，伸手欲取，卻又怕沾了劇毒，這下竟然呆住。

“哼哼，我這是以毒攻毒。此物乃西牛賀洲所長，喚曰番茄，又叫狼桃，經我樂果果培育改良成小品種。此毒潛伏期三天你若曉得厲害，尋個安靜有水處去了衣服泡上三天，或可有救。此間若再遇他類毒物，必被誘發，你好自為之。”

那煙缸見那狼桃晶瑩紅嫩可愛，心下卻是更加恐懼，想起來時不遠見到個大水塘子，當下發足狂奔，竟棄了寶貝煙槍。

這下聚賢莊危勢稍減，若莊主又安排了幾人去尋些中藥。

那紫衣女子卻是攻勢更加淩厲，圓月派數弟子群戰不敵，主要是那鞭法太過詭異，數招下來，兵刃倒被卷了去，也不敢再撿，怕沾了劇毒。

突然有人發問：“是我小狼妹妹嗎？”

發話的卻是逍遙派銷魂掌尹小西。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