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泡泡的貓兒

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所受的誘惑不夠;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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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著淚的我的臉(五)

(2006-07-20 10:47:40) 下一個
    如水般的鋼琴聲流淌在溫暖的大廳裏,讓這個周末的午後突然變得浪漫安逸起來。走進他提前通知我的包間裏,我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慵懶的眼神在我進門的時候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嘴角又翹了起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莫名其妙地發毛了。

    “坐這邊!”

    他拍了拍身邊的沙發,示意我坐到他的旁邊,我偏不,我記得他甩出那張紙條時傲慢表情。於是我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做了下來,示威似的盯著他。這是我第一次這麽認真、這麽近地看他,幹淨的皮膚,柔軟的頭發,整齊的眉毛,濕潤的嘴唇,尤其是那雙讓我看了著迷的眼睛,正眯眯地盯著我,“桃花眼”,哼!剛給他冠了個美名,就聽到他說:

    “大小姐,看完了吧?我比你是少了一隻眼睛呢還是多了一個鼻子?還是我臉上開花啦?那麽好看?”

    “嗯……我沒有多少時間,下午還有約會呢!要賠禮道歉麻利一點!”我妄圖用自己的伶牙俐齒來掩蓋剛才的失態。他的嚴重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不過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是——詫異?

    很快,牛排上桌,香氣襲人。肚子真餓了,管他怎麽看怎麽想呢,反正對我又沒意思,也省了我故做矜持扭捏做態了,叉子刀子一起上,左右開弓。吃了好幾口才發現,他一直在看我,眼睛裏,滿是笑意……

    “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吃牛排啊?!少見多怪!”

    “也不是了……嗯……,是沒見過美女吃牛排都吃到臉上的……,哈哈……”

    然後隔著桌子,他伸過手來,用餐巾紙幫我擦去了臉上的湯汁!我愣了,我臉紅了,我又把頭鑽到鐵板裏了……該死的傻貓兒,人家又不喜歡你,隻不過討女孩子喜歡罷了,幹嗎這麽沒出息!我罵自己。

    我閉口不語,繼續消滅這我的牛排,最後兩個煎蛋我實在吃不下了,而且說實話,對於那種半生不熟的雞蛋,我一向是敬而遠之的,於是毫不猶豫的,我推到了他的麵前:

    “雞蛋我不吃了,給你!”

    他頗為吃驚地抬起頭,看我。一分鍾以後,“好,不過有個條件。反正你吃完了,做過來我旁邊。” 我毫不猶豫,吃飽了喝足了,能把我怎麽著啊……

    剛剛坐下,手機響,男朋友的。我掛斷,一會兒又響,掛斷,又響……於是接起來:“別打了,我在跟同事吃飯呢,吃完就過去。”

   “……”
 
    “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吃吧!”掛斷。

    “你真的有約會啊?”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看著我,嘴角沾著一點醬汁,我毫不猶豫的野蠻的給擦掉了,扯平了!

    “騙你好玩啊?”我沒好氣。

    放下了刀叉,他轉過身,慢慢的把我抱在懷裏,下巴頂著我的頭頂,右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他喃喃低語,“從你從舞台上摔下來的那一天,可是我找不到你。我每天晚上都會想著你入睡,每天白天都會幻想在那個地方你會突然出現,可是這麽久以來你都沒有。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一看到你,我是多麽開心,我以為我的誠心感動了上天,讓他把你降臨到我的身邊了……那天晚上的感覺,真好……”

    “我……我該走了……”我慌亂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心裏卻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齊湧出來,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呢……“雪那麽大,我送你吧!”他在我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站起來要穿衣服。“不用不用,坐車很方便的,不用,真的不用!”我要逃跑了。

    “長這麽大,除了我女兒的,我從來沒有吃過別人剩的飯,包括我太太……”

    在我正要把第二隻腳踏出房門的時候,我聽到了他的這句話,如無雷轟頂,但我不能回頭,踉踉蹌蹌跑了出去……“女兒,太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呢!我抬起頭,任憑雪花落在臉上,化成水,跟我的淚,一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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