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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程霞找出了凱文送給她的那本《糕點麵包烤製大全》,選中了一個“奶酪蛋糕”,便按照上麵的要求買來麵粉、奶油、白糖、白奶酪、雞蛋,等等,還買了一盤水果奶油蛋糕,準備若是自己烤得不好的,拿不出手的話,還有個預備的。
周日的下午,程霞把麵粉、奶油、白糖按比例合好,放上烤麵包用的蘇打粉,揣揉均勻後擀成厚度為半厘米左右圓餅,作為蛋糕的底盤,鋪在烘烤板上。上麵的奶酪部分則要先把雞蛋的蛋黃和蛋青分開,用打蛋器把蛋青和白糖打成雪白的蛋青糕—這一招還是波列茨語言學院的那位德語老師安妮婭教程霞做的呢:在這蛋青糕裏攪拌上超市裏買的耶絲,做成一個一個小球,在烤箱裏考上5-8分鍾就成了香甜脆口的耶球了。做奶酪蛋糕時就隻需要把白奶酪與這蛋青糕攪拌到一起,加上一些檸檬香料和奶酪固形劑什麽的,攪拌均勻後,放在底盤上,然後放入烤箱烤上40分鍾就成了一盤還算看得過去的“奶酪蛋糕”。
周一程霞把自己烤製的“奶酪蛋糕”與那盤從超市買來的水果奶油蛋糕一起帶到公司,還特地帶來了一袋咖啡,招呼大家來吃蛋糕、喝咖啡。程霞辦公室裏的咖啡櫃是靠大家輪流帶咖啡來供應咖啡的。雖然程霞平時不怎麽喝咖啡,可也得“入鄉隨俗”,輪到自己時也得給這個咖啡櫃帶來咖啡。像這樣的情況時。大家來吃蛋糕,不能沒有咖啡,程霞考慮到這是自己給大家請客,不能用辦公室咖啡櫃的東西,因而程霞也得自帶咖啡了。
同事們來吃蛋糕時,先是一一跟程霞握手,祝她今歲健康、愉快,然後就品嚐起蛋糕來:對程霞自己做的“奶酪蛋糕”,尤塔說味道不錯;施瓦茨也說很好吃;霍赫曼說程霞的烘烤手藝大有提高!
布萊科瑟勒隻吃了一塊超市買來的蛋糕,也風趣地說:“這蛋糕的味道也不錯嘛!沒想到程霞的烘烤手藝這麽好啊!”
程霞也笑著說:“謝謝大家的誇獎和鼓勵!不過這盤蛋糕是ALDI幫我烤的!”
羅德不僅自己吃了兩大塊,還把他兒子也叫來吃了兩塊—誰叫程霞帶來了兩盤不同的蛋糕呢。
午飯時間裏哈曼斯竟然也來了,蛋糕是沒有了,咖啡還有。哈曼斯跟程霞握手祝賀後,接過程霞遞來的咖啡,細細地抿了一口,眯著眼睛看著程霞,說:“假期過得愉快嗎?”
程霞這才想到自己那兩天的假日還沒自己親自跟自己的上司和老板哈曼斯說呢,可當著大家麵也不好說什麽,她躊躇了一下,說:“謝謝!過得很愉快!”
哈曼斯聽得出來,程霞還有話要說,可話到了嘴邊卻沒說出來。他明白這是亞洲人的毛病,說話不痛快,不過有時也有其好處。
羅德卻有些不知趣地問:“程霞休這兩天的假,怎麽事先也沒跟我們打個招呼?”
這話把程霞問得有些尷尬,哈曼斯笑眯眯地說:“她跟我說過,等我批準了,她估計是沒有時間跟大家打招呼了。”
聽哈曼斯這樣一說,程霞把剛才想說的話就幹脆咽到肚子裏去了。
下班前程霞特意磨蹭了一會兒,等大家都走了之後,才去了哈曼斯的辦公室,很客氣地謝謝了他對自己的庇護。
程霞那客氣的語氣讓哈曼斯反而覺得不舒服,他似乎感覺到了程霞心儀的疏遠,。。。
晚上回到了住處,施耐德打來了電話,和藹地問程霞是否收到了那份合同,對合同還有沒有修改意見。
那天在小花家,馬梯亞斯也幫程霞又看過了一遍這份新寫的勞動合同,已經挑不出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了,勞動合同中的那些“優惠”很明顯是GEA急切地想要程霞的誘餌。
盡管程霞此時的心境差不多80%是準備好了跳槽的了,可她還是跟施耐德說:“我出去度假了幾天,還沒來得及細讀新接到的合同。不過您放心,我會在約定的時間之前作出決定的。”
施耐德聽了這話,心裏就有底兒了:“這個程霞80%是我們的人了。”就沒再追問,跟程霞寒暄完後就放下了電話。
程霞知道自己這樣說了就跟答應了他們差不多了,可人家處處都順從自己的要求,再說不,也說不過去啊。
但在延根公司這邊,雖有羅德那樣讓人不舒服的同事,可絕大多數的同事都是可親可敬的。今天哈曼斯還這樣護著自己,實在說不出口想要辭職的事兒。
放下了電話,程霞心中又開始了猶豫彷徨。
延根公司還在短縮職員工的勞動時間,可大家還是很抱團的。職員工們理解老板的難處,老板也照顧職員工們的利益,在這樣一個公司裏就像是在一個大家庭中,同甘共苦,互助互利。GEA那邊的具體情況還什麽都不清楚,就那天在GEA裏見到的那幾個人,雖不像延根公司的人那樣熱忱,或許是人員的層次不一樣,自己接觸的還都隻是管理層次的人,這些人讓人的感覺到深沉、清高乃至冷漠也是正常的吧?何況威德勒、施耐德也是平易近人的。在這樣的“高個子”人群中當個“矮子”是有利於自己的成長和成熟的。隻是,在這樣的高人群眾,自己也會有被人“欺負”,甚至被踩在腳底下去的危險。可畢竟德國是個法製社會,人們受法律的約束,再怎麽欺負人也不能越過法製的限度吧?
第二天,凱文打來電話,說他下周又要去中國出差了,南京的項目有些節外生枝,他們駐中國辦事處的人處理不了啦,南京人一定要簽合同的人親自到場解釋,凱文還有他的那個主管技術附件的同事Nestaurant先生也要去才行。這次凱文不能經程霞處去機場了,因為剛剛回來幾天,辦公室裏要處理的事務還沒來得及處理完,跟內勤的同事們還沒來得及交流就又要離開,再次去中國了。那時的聯係手段,電話和傳真就是最先進的了。可許多場麵、畫麵、光是傳真是傳不過去“真”的,即便就是今日的英特網,電子郵件,有些場麵也難真真切切地傳遞過去。
程霞本想再跟凱文說說GEA的事兒,可看到凱文這自顧不暇的樣子,就不願再用GEA的事兒去煩惱他了。
周四的下午,由於公司還在短縮勞動時間,程霞早早回到住處,終於在GEA的那分勞動合同簽了字,並給施耐德去了電話,跟他說,她已經決定在勞動合同上簽字了,問他,這份合同是寄回GEA的好,還是她自己親自送到GEA的好。
施耐德好像就在等程霞的這個電話似地,說他會跟GEA的主管人員聯係一下,最好是雙方一起來簽字,有些細節也可以當麵商談說明。並告訴程霞等他的電話。
程霞似乎感到了一種隱隱約約的霸道:自己還沒正式成為GEA的職員工呢,怎麽這施耐德跟自己說話的口氣就像跟自己公司的人說話一般了呢?雖然施耐德說話時還是那麽溫和禮貌,可說話的心態與前幾次談話時大不一樣。
過眼煙雲-31 過眼煙雲-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