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從1996或1997年開始吧,每到周末(最晚到周一),我都會打這樣的“問班兒”電話,回答一般是“某天聯播”、“某天配音”或是還有某天的早班晚班什麽的。然後這一個星期的早早晚晚,我就樂此不疲地嚴格根據問來的排班緊緊跟隨。早上哪怕六點的班我也會蓬頭垢麵地就衝到電視機前麵報到;晚上即使再精彩的音樂會芭蕾舞,隻要與“聯播”撞車,我都寧願守候後者。如果偏偏趕上已經約好的朋友聚會,本虎在聚會中一定魂不守舍,還要再請專人為我“盯班兒”。有次這個任務交給小林同學,席間接到她的信息(那時還用呼機)顯示:“今天市裏解決上班問題。”我一頭霧水,過後倆人一核對,原來她要告訴我的是:“今天是李姐姐上班。”呼台小姐一定不明就理,杜撰了那麽一個貌似更合理的信息。
盡管有身邊人對我的這種行為嗤之以鼻,認為完全是給自己上套兒!可對於我來說有那麽個人值得我那樣惦著是件幸福的事兒。問比不問其實是好的,知道有班兒就過大年了(鄰居語);事先知道沒班兒,也圖個消停。如果說要感謝李修平姐姐好幾年不厭其煩地對我每周的詢問有問必答,則更要感謝海霞明明知道我常常醉翁之意不在酒,還總是善解人意地告訴我完她自己的班就直接成全說:“咱姐的班兒是......”
自從2002年底來了日內瓦,漸漸地停下了“問班兒”,因為在中央四看到的都是重播了,重播與直播對本虎來說有著天壤之別。我喜歡的是直播時最真實的狀態,而重播的時候會對直播時的小問題修修補補。再者,中央四播出後已經是北京的半夜,不可能再有過去那種及時交流的喜悅。
中斷了,也就不會再繼續,即便幾次回去探親也不再進行這道程序了。時過境遷,好像再問起來會讓彼此都覺得矯情而刻意。在外麵幾年,走出那個在別人看來狹窄、在本虎感受快樂的小圈子,來自世界各國優秀的人接觸了許多,跨國公司、國際組織的門檻也踏進去不少,可這些在人們眼中的光環怎麽想著都沒有那段“問班兒”的日子過得單純而甜蜜。想念我甜蜜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