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雁(2)

單飛雁(2)
    
    暮色深鎖的杜家莊一派寧靜，急促的馬蹄聲一直從街西響到街東，疾馳的白馬在一處大院門前停下，大門敞開著，門口有人在張望,看到青衣少女，門口的人連忙退到門邊，垂手而立，少女翻身下馬，不做片刻停留直奔院中。
    
    大院裏燈火通明，屋裏屋外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奇怪地是沒有一個人說話，不但如此，院裏走動的人分外小心，一個個腳步輕捷卻落地無聲，甚至連目光交流都不需要，仿佛人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也知道別人要做什麽，寂靜中有一種不安在湧動。
    
    青衣少女一路向正房衝去。她剛踏上青石台階，隻聽門前一聲驚叫: "三小姐。。。",，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手裏端著一個銅盆正要下台階，她的手一抖，盆裏的水嘩地撒了一地。
    
    青衣少女隨口說著，"春巧兒，我回來了"，她的腳步並未放慢，之見她緊走幾步進了正廳，又轉入東廂，東廂房站滿了人，少女直接衝到房中的大床邊，她顫聲叫到，"奶奶"，床上一位白發老人正吃驚地剛剛睜開眼，少女雙膝跪下，把頭埋在床上老人的懷裏。
    
    眼淚從老人的眼中滾落下來，"三丫頭，你真的回來了?"。
    少女抬起頭，滿臉的淚，她對老人說，"奶奶，我回來了，青兒不孝"。她再次將頭埋在老人的懷裏，老人閉上眼。
    
    眾人默默地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沒有人出聲，隻有眼淚在打轉。
    
    突然，一個聲音從房門外傳來，"把小姐扶到西廂房休息"。
    
    兩個中年婦人應聲而來，上前攙起青衣少女，這時的青衣少女仿佛瞬間睡著了一搬，身體軟軟的被兩個婦人攙扶著走出廂房。
    
    房中依然沒有人走動，所有的人都靜靜地站著。
    
    一個灰衣人走到房中，一一拍過屋裏每個人的肩膀，門口那人用平直的聲音說到:
    "各自回房休息"。
    
    眾人開始慢慢動了起來，然後又精悄悄地散去,
    沒有一人說話，甚至沒人歎息。
    
    院子裏的燈光暗了下來，四周越發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