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帽子的回憶
(2006-03-23 21:3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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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是衣服的延伸,也間接連接著心情,一頂好的帽子可以讓衣服增色人增神。所以,我在不同時期有許多不同的帽子,我還是以時間順序來敘述吧。
在我小的時候,父親到北京出差時給我買過一個紫色的絨線帽,是當時很流行的款式,帽子可以把耳朵和後腦勺護起來一直兜到脖子,下麵是一個長長的帶子,帶子挽在脖子上可以固定帽子也可以擋風。我的那個純毛的帽子太暖和,一踢鍵子跳房子頭上就冒汗,所以帽子常常背在腦後。瘋玩的年紀,那個帽子曾跑丟過好幾次,丟了尋回來,回來又丟了,最後還是不知所蹤,紫色絨線帽係著我對童年無憂無慮生活的懷戀。
上大學時,我給自己買過一個火紅的絨線帽,是我很喜歡的那種純淨的紅色。當年有個同學在做一個圖像處理的課題,我跑到他那裏掃描了一個圖像,然後把那張圖像打印到A4複印紙上,貼在床頭,照片上,我戴著帽子,一個手指點著下巴,仿佛要阻止下巴不讓自己笑得太過。有一天,我的一個同學到訪我的宿舍,他看到我的照片後就不停的笑,他對我說,你怎麽沒有把手放嘴裏呢,他說得不錯,我那時還真是傻得象個孩子。
終於要說到我最喜歡的一頂帽子了,我有一頂紫色的草帽,那是我專門為自己喜歡的一套裙子配的。有一年我去北京出差,周末,我和朋友逛街,我們轉了一整天也沒有什麽收獲。後來,我們在東四大街上隨便遛達聊天,不經意的走過一家小店,隻看了一眼我就喜歡上了櫥窗裏的一套裙子。那是某個服裝設計人士自己開的店,店麵不大,店裏的服裝風格和大街上的流行款式完全不同。我走進小店拿出那套裙子打量,那是一套府綢麵料做的套裙,上衣是柔和的紫色,中式小立領,簡捷的中式布排扣,下麵的裙子是由柔和的淡蘭淺灰和鵝黃拚成的不規則色塊,有些紮染的風格。那套裙子古典中透著飄逸,整體上簡捷流暢,寬寬的裙子下擺及至小腿,不誇張,不羅嗦,柔軟的麵料有恰如其分的懸垂,穿在身上有極好的動感。我到試衣間把衣服穿上,簡直就是為我而做,長短胖瘦處處和身,太喜歡了,真慶幸自己能有這樣的機遇,我毫不猶豫的用一個多月的工資買下了那套裙子。
後來我為那套裙子配上了那頂紫色的草帽,有了紫色草帽,整套服裝便有了些婉約,另外,我還為裙子配了一雙鵝黃色的細帶麻底布涼鞋,於是整體服裝的感覺上又加了些輕盈。每當我穿上那套舒服又合意的裙子,再光著腳丫穿上鞋子,戴上草帽,心裏會有說不出的舒展和自然,如果你這時看到我,你一定可以看到帽沿下我飛揚的笑容。
那是我至今為止最為得意的一套衣服。可惜地是,那套裙子我並沒有穿幾次,在我第一次洗那套裙子時,我用手洗好衣服,把上衣和裙子掛在陽台上,一個下午下來,我的紫色上衣向陽那一麵幾乎被曬得全無顏色,一個完美的搭配在不經意間快速消失,令人痛心不已。值得慶幸地是那條裙子還是好好的,我保留至今,雖然我找不到和它完美相配的上衣,可是和相近的風格的上衣相配,偶爾穿一下,它還是比其它裙子勝上一籌,依稀還能找到一點當年的心情。紫色草帽和布涼鞋我也穿了很久,在我後來一再的尋覓之中,那樣的裙子,那樣的鞋子和草帽再沒出現過,可見買服裝也需要一個緣分。
不得不說的是我當年確實有個大草帽,很大很大的草帽,帽沿寬過肩膀,那是我夏天上班遮陽用的,如果穿上那種下擺極大的三節裙,走起路來草帽忽忽閃閃,裙子撥撥拉拉,感覺繁瑣拖拉得很,有一份無聊心情繁複在其中,也隻有在那種無所事事的枯燥的上班日子裏才有心情擺弄那樣的服裝。
我還曾有一頂簡愛帽,就是那種前麵帽沿很闊後麵收進去的帽子,那是我穿一套亞麻布做的套裙時配衣服的,可能是那時我比較迷戀夏綠蒂和波朗特的小說吧。
值得一提的是,我曾經有過一頂黑色硬呢的圓頂禮帽,上麵紮著黑色的絲帶,旁邊還有個黑色壓花玫瑰。那是我為冬天一個桔紅色毛大衣而配,桔黃配黑色的確給人以神秘感,同事們笑我那身打扮象女特務,於是我並不常戴黑禮帽。我曾把那頂帽子扣在小草帽的頭上,他那時很小,黑色禮帽下的小草帽可愛得象個天使,相同的帽子戴在不同的人身上,展現的竟是那樣驚人的不同。
到了美國後,我的帽子越來越簡單了,雖然我又買了頂有著幾根羽毛和絲帶裝飾的草帽,可一直沒有機會戴出去。因為開車上下班,也不需要帽子,出門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隻是便裝而行,棒球帽或圓頂軟布帽足亦,擺弄帽子和服裝的心情漸漸淡化。也隻有在論壇上戴著頂帽子晃來晃去。
真是想不到這麽一回頭,帽子還留給我這麽多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