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
- 納蘭性德·采桑子
葉廣芩,滿族,葉赫那拉氏後人。陝西省周至縣縣委副書記,西安作家協會副主度,陝西省人大代表,西安市第十、十一屆政協委員。
今天看人民日報海外版一篇文章 “葉廣芩:在曆史與現實之間”,文章說:她在那裏當了9年副書記,將一個專門出產獼猴桃的縣城裏的人們變成了一群文藝青年。
她的小說是在兩個截然不同的背景下展開,舊的北京和新的陝西。
68年葉廣芩離開了北京。 她說:“命運的車輪將我一下甩了出去,這座城市從此與我天各一方。那是一種沉痛的撕裂,包括我熟悉的習俗、語言、情感,也包括我的親人。後來,雖然步入了文壇,入得也是相當的遊離,北京把我看作陝西作家,陝西把我看作北京作家,隻有家還認可著我,但是家變得更殘舊,破敗得幾乎再也拾掇不起來。想著在這座城市生活的作家朋友,自己愈發感到落魄和沮喪。不是物質的,是一種心理的差距,這種差距正是我文學的靈魂和命脈。離別使我的感情變得淳厚,許多的情感水分都變作淚水蒸發掉了。當我站在西北的高原上,遙望紅塵滾滾的北京的時候,那種距離感讓我將她看得似乎更為清楚。我對北京的感情和生於斯長於斯的京城作家們,那是絕然的不相同。” 說得多好啊,一下子被吸引。
覓到一篇,《夢也何曾到謝橋》。翻開,一口氣讀完。歎曰:眾裏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真好!墨香有味。 葉廣芩,老舍派品位,文底蘊厚,舉手投足實有大家遺風。繼續尋覓,居然洛陽紙貴到處找不到她的《采桑子》
--《人熟與文熟》 ZT
寫過不少文字,卻很少進入“為什麽寫作”這樣偉大的話題,就像每天吃飯,很少想為什麽要吃一樣。我是個饞嘴的人,喜歡精美食物,熱衷品嚐一切新奇,為此曾進入專業烹飪學校學習,目的是在自家的廚房裏造出精品以饗家人。讀美文與吃美食有異曲同工之妙,同下廚房一樣,我同樣希望能在書房作出精致文章以饗讀者,不讓大家失望。我不能想象我沒有寫作會是怎樣一種狀況,因為擺弄這些方塊字已經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除此以外我沒有任何可以移情的愛好。每回填寫登記表,在“有何專長”一欄上總是猶豫,搜盡肚腸地翻檢自己有什麽“本事”,結果總是讓人沮喪。我的“無專長”已經成為丈夫教育孩子的理由,“別像你媽,除了編點兒瞎話, 騙人幾滴眼淚,什麽也不會!”
80年代開始寫些個小短篇,在刊物上登了,無人理睬。自知不是搞創作的料,有些失落,後來聽了朋友的攛掇,棄文從史,參加了司馬遷研究會,研究司馬遷,想的是當個學者型的作家,肚裏裝些貨色,才能有分量。結果僅一篇《天官書》便把我折騰得不知東南西北,陷入“狗看星星一片明”的混沌境界。研究司馬遷比寫小說難了千萬倍,不幹了!又出國去研究“太平洋戰爭”,也似蜻蜓點水,不像專業人員那樣深入踏實,搞學問是件枯燥無味的事,不能給人以想象發揮的餘地,非常的不適合我。回國後對研究蜀道又產生興趣,出傻力氣,橫穿秦嶺,追著唐德宗唐僖宗的腳印走儻駱道……
年輕,常常以為自己的體驗是獨特的,對生命的理解是深刻的,有意無意地給自己的寫作加了載道的嚴肅與使命的莊重。人便變得有些別扭,自己跟自己較勁,為老大不小,學問一無所成,德行一無所就,而愧赧焦慮。談論文學往往好使用“責任”、“內涵”、“意義”一些詞匯,熱衷於參加各類文學活動,動輒便給“文學青年”講課、改稿,活得很外在,很張揚,有時還愛作秀,像魯迅先生說的“將自己的照片登載在雜誌上,但片上須看見玻璃書箱一排,裏麵都是洋裝書,而自己則作伏案看書,或默想之狀”。這情景跟有些企業家登照片必定要坐在老板台後舉著電話做繁忙狀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樣的傻冒之舉實在是做了不少,現在想想總是淺薄。
這兩年將寫作舒緩下來,倘佯於秦嶺山林之中,混跡於豆架瓜棚之下,知道人生還有另一種活法,“晝出耕田夜績麻,村莊兒女各當家”,喝了一肚子柴鍋熬的苞穀豆粥便想到人的諸多問題,想到文的諸多問題。泡於油膩腥膻之中總不如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舒展長久,文學和人一樣,淡泊相處,可以維持久遠,用不著急赤白臉地半月一個中篇,一年一個長篇地推出,讀者的眼睛要緊,自己的身體要緊,得清醒自個兒是誰,不輕諾,不急就,已不是風風火火的小青年。
秦嶺是個讓人能修理自己的地方,在平靜的環境裏認真地讀點兒書,交些個普普通通的朋友,實在是人生很愜意的事情。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民間有很多我們在熱鬧與喧囂中感悟不到的真諦,平日常持四字:勤、謹、和、緩,保持正常的生活態度。人生的平淡,文章的平淡,那才是將人做到了極致,將文作到了極致。文章的佳境在於作者心態的平靜,不要在乎什麽傳世與不朽。誰也不能不朽。
人越活會越真實,人熟了,文自然就熟了。
--《夢也何曾到謝橋》 ZT
知道了一切就原諒了一切 --英國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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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在衣架上與我默默地對視。
那剪裁是增之一分太闊,減之一分太狹的恰如其分。其實老裁縫隻是用眼神不濟的目光淡淡地瞄了我兩眼,並沒有說給我做衣服,也沒有給我量體,而隻那一眼便將一切深深地印在心底了,像熟悉他自己一樣地熟悉我,這一切令我感動。
順針——舜針
我的六兄,謝家的六兒。
本該是一個人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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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長,留個鏈接 http://cn.xs8.cn/ddmj/ygq/00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