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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意懶,偏來僻處媚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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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關於初戀的獨立製片

(2007-11-11 13:49:46) 下一個
文章來源: 芸蘿公主  2002-4-19 23:38:00:

我是我的全部作品,記憶是唯一的見證。 

我和我的記憶彼此迎合,相互欺騙。 

觀眾已經就座,燈火熄滅,電影就要開演。 

女主角坐在自行車的後坐上,手搭在男孩的腰間。 

記憶好象用的是16毫米攝影機,過期的黑白膠片,將一切退去顏色。 

女孩是碎花兒的短裙。那麽應該是夏天,可記憶堅持說那是四月。 

出了北外的後門,繞過北京舞蹈學院,民族大學,就上了白頤路。 

這條路記憶曾徘徊過多次,熟的不能再熟。那時的天應該比現在的藍,雲也比現在的白,不用說所有的人都比現在年輕。 

白頤路還沒有改造,兩旁依舊是高高的楊樹。記憶是疏忽了機位的選取,或是對不準焦距,人物總是晃動,一時失了輪廓,一時又纖細畢現,陽光透過紛動的樹葉,打在女孩的臉上,光影斑駁,笑容分明。 

進了北圖的影院,記憶有意略去片名,隻看兩人興奮的容顏,還有交織在一起的男孩女孩的手。 

電影草草結束,兩人轉到紫竹院。記憶一定是巴讚的門徒,鏡頭一氣嗬成,不留任何空間。 

兩人隻牽著手走,記憶忽改了主意,一下拋下主角,轉向湖麵。陽光鋪在湖麵,反映出夢幻的光彩,記憶用了磁轉膠的技法,瞬間一切都上了顏色。布光和設色竟無從挑剔,我隻有沉默。 

記憶慌忙去尋主角,發現兩人已走出很遠。 

女孩坐在大梁上,男孩拚命的蹬車。 

風將女孩的頭發打散,掃過男孩的麵孔,會有僅有的對白 
你頭發遮了我的眼,我看不清。
那我回去就剪了。
別別,我就喜歡你長頭發,短了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

笑聲中,記憶的手抖的厲害,人物已錯亂。有人伊伊呀呀的在唱著什麽歌子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了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 

我知道記憶又再欺騙,十年前又如何有樸樹的聲音。

記憶激動的無法把持,隻有照向天空,這個仰拍反打出暖色的天,將劇院一下照亮。 

我看見,有人退場,有人打著哈欠,還有人滿眼淚水。 

記憶再去尋找主角,兩人全無蹤影,瘋了一樣的記憶在大街小巷奔走。 

有人玩弄默片的字幕技巧: 

幸運的是我 曾陪她們開放 
她們都老了吧 
她們在哪裏呀 
我們就這樣 
各奔天涯 

記憶不知被什麽絆倒,於是影片嘎然而止。 

觀眾早已散去,留下我收拾一片的狼籍。 

白牆上,誰歪歪扭扭的寫了些字: 

那天 
我們相遇 
一切隻在 轉念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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