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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怒放的青春 (三)

(2007-12-31 06:00:54) 下一個

在二教一樓南側的男廁,水管子老是有些哩哩啦啦。我走上前去習慣性地擰了下水龍頭,之後便匆忙把自己關在一個寫滿汙言穢語的鐵皮小格子裏麵。

今天心裏有事兒。

照例除褲蹲下。眼睛還是照例機敏那麽一掃,發現近期新增的幾條塗鴉留言中有一條的楷書寫得很工整。尤其那個性感動詞“操” 字結構寬博筆法雄渾,很有魏碑大開大合的遺風。不禁再次感歎這地界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大俗大雅渾然一體,才學都用在刀刃上。要是那位兄弟屬了真名,真應該上門討份墨寶才對。

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開剛從考試中心拿到的GRE成績單。目光快速由左到右掃過各個單項成績,最後黏著在總成績一欄。良久。似乎不敢相信,又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腦袋,再次定睛凝視。

原來一切都不是幻覺。

“Shit,”蹲坑兒的我發自內心又很適時宜地低沉感歎,“真他媽的Shit!”

後麵一句算是修辭學上的反複強調。

*** ***

從小到大身經百戰,發現自己還是比較擅長考試這項腦體運動的。主要原因我總結是心理素質比較穩定。老聽別人埋怨臨場發揮失常,我覺著這是個借口很弱智。連自己會的題目都搞不定,那自己不確定的題目豈不是更沒法弄?

我考試的宗旨是“會的一個不能跑”。把自己能力之內的題目都正確回答了,就算成績不理想也不會捶胸頓足。因為這成績算對得起自己個兒了。咱瞎蒙的部分如果評卷人不買賬,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既然是猜是蒙的變向賭博,就因該願賭服輸。成敗都是命,沒啥可以後悔的。所以對我來說沒有考試發揮失常,隻有點兒背。這點兒背也怨不到社會不是?

然而當我騎著二手的山地車慢悠悠有些不太情願地到北大考試中心領取GRE成績單的時候,心裏麵真像揣了隻小兔子,連口哨吹得都有些煩躁不成調調,沒有那份灑脫了。咱心裏明鏡兒的:這次GRE的成績肯定好不到哪兒去。如果願賭服輸瞎蒙的百分率鋪天蓋地,瀟灑最多也就是個強顏歡笑。GRE的確我沒準備好。

為什麽沒有準備好呢,其實我有很正當很理直氣壯的理由:當時我不是正忙著處對象呢嘛?!

*** ***
都說紅顏禍水,我覺著不對。看看靚妹身後男性排的長隊就顯而易見“禍水論”的謬誤。我不信所有帶把兒的都是活雷鋒,都舍己為人。紅顏是禍的話,大家還能爭著搶著喊“來禍禍我吧”?靚妹供不應求充分說明“禍水論”充其量是個迷惑對手的伎倆,也就是用醜化靚妹形象以達到減少競爭的叵測用心。

我女朋友“梅”當年就是個靚妹。走在北大校園裏回頭率老高了,還有向她吹口哨,完全無視我的存在。我也並不生氣,咋說這些人都和我的審美觀點不謀而合,都喜歡豐乳肥臀,算是知音。但有些受不了那些不自量力的蛤蟆們,我心裏琢磨,像梅這樣的天鵝,至少也要我這樣的青蛙王子呀!

梅對我情有獨鍾感動得我立誌做一竹馬,絕對不能辜負青梅對咱的情義。

我跟梅大學裏租房子過小日子的時候,老爸追著罵我不務正業。我暑假回家的時候曾心平氣和地跟他老人家解釋,“老爺子您也別動氣,我的路讓我自己走吧。大哥算是你苦心經營的教育果實,原來大哥還是祖國花朵,您瞧瞧現在!您,您簡直就是辣手摧花呀!”

我躲過老爸扔來的拖鞋笑著說,“您就放過我吧!”

玩笑歸玩笑。咱心裏其實挺有正事的。經過我高智商大腦的反複推算,我決定把大把的時間花在和女朋友油壓馬路看電影花前月下。

即使是在跟隨俞法師修煉GRE最緊張最容易走火入魔的時候,仍堅持和梅在圖書館卿卿我我公然調情。GRE嘛允許失敗。出國也就是我對未來迷茫時被別人忽悠的那麽一短暫想法。美國又是啥樣呢?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可眼前這青春這初戀可是真真切切觸手可及。愛情來的時候如果沒有充分享受,過了這村兒很可能沒有這店兒了,就算以後有時間說不定還沒有真沒這跳動的心情了呢!

我執著地認為,如果把二十出頭的大好時光百分百用在學業上簡直是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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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黑頭發黑眼睛 回複 悄悄話
園子,你還是那麽"年少輕狂"。可知高處不勝寒?

回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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