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23)
2013 (1)
被朋友拉到家裏說要玩遊戲,都三張兒的人了還童心未泯,應該鼓勵。一開門諸位大仙已經儼然坐成一圈。我以電眼快速一掃早心中有數,傻乎乎靦腆地碰巧坐到兩個靚妹中間。自我介紹後憨然問曰,[咋?就等我丟手絹兒呀!] 美眉們當然冰雪聰明,含笑糾正。這個遊戲叫“殺人”。我笑納了她的媚眼兒,kiss ass更上一層樓道,[真長知識呀],就這樣進一步滿懍誦∨?擁目釋??康淖倫承槿儺摹?/p>
其實這個“殺人遊戲”N年前我就很精通,我暗自思忖著,旁邊的小妹妹那時候應該還是在戴紅領巾吧。我讀研究生時在愛荷華的宿舍裏就和幾個ABC及中國美眉玩兒過這個遊戲,美國人管它叫Mafia。那次有一個剛從國內來的妹妹英文還不是很好,但是不知道那根筋不對靈機一動認為我是壞人,指著我的鼻子異常興奮地大喊,[You are Muffin! You are Muffin]。我忍住噴的衝動,以訛傳訛。無可奈何聳肩反駁,[我怎麽會是muffin?] ,直搞得小ABC們丈二和尚般摸不到頭腦。
殺人遊戲光聽這個名字就很酷:殺人居然是遊戲。多麽草菅人命!我一直認為遊戲裏麵是見真性情的。打牌什麽拖拉機升級,Texas Hold’em,還有運動項目什麽籃球足球都能看出參加者性格中鮮為人知的點滴。我的一個做項目經理的朋友打牌時候老左右為難,是釣主呢,還是出副牌?最簡單的問題讓她想成了如to live or to die 般分量的抉擇。我很有種慶幸:多虧她沒當我的項目負責人,要不非要煩死我不可?!我還有一個信教的朋友,平時溫良恭儉讓,可是一到籃球場上就性情大變,斤斤計較分分必爭贏天又贏地,我不禁感歎他性格的多麵。
殺人遊戲也一樣測試性格。有時候非常之戲劇。比如有對夫妻,老公明明是殺手,可是老婆非要站出來為他辯護。[我家那位從來不擅長說謊,他如果是殺手肯定臉紅了,你們別冤枉他了!]可不幸的是,她家那位還真就是殺手,而且是個說謊不臉紅的殺手。我暗笑,琢磨著生活中這老公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還輕鬆地騙了她的傻媳婦呢?!當真相大白的時候,那女方恍然大悟般,指著老公鼻子感歎,[你行呀,以後我要當心了!!]
妥,這個遊戲玩出來個夫妻人心隔肚皮的不信任感了。
玩這個遊戲最倒黴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心裏藏不住鬼的老實人。抓到殺手的牌就兩腮通紅,坐立不安。我旁邊的這位美眉就是一個。她要是殺手,恨不得把[殺手]字樣貼在額頭。這不上次她當殺手,手裏碰巧有瓶礦泉水,就看她拚命擰那可憐的瓶蓋兒。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終於消停下來後又開始用手捏水瓶,劈裏啪啦震天響。殺手不是她才怪了!?
另一種倒黴蛋兒就是我這樣的聰明人。一臉調皮搗蛋玩世不恭,撒起慌來就跟喘氣一樣稀鬆平常,一點challenge都沒有。可是說真話時候問題出現了,真理到了我嘴裏怎麽聽都像杜撰。加上以前被我騙過的同誌們對我的小計謀仍心有餘悸。俺就像那放羊的娃娃,狼真來了時第N次喊狼來,娃子都被狼吃了還沒人信,什麽世道!?
我個人認為急需給放羊娃平反。正所謂理不專在。就算放羊娃習慣性說謊,也應該給他所述事實以平等的評估。對事不對人嗎!切。
以上的原因外加他們嫉妒我導致了我參加這個遊戲很無聊,老被殺掉。還沒有玩兒我就已經跟所有人打好了招呼:聰明的殺手都不用故意殺我,徒糜彈藥。因為第一輪找殺手的時候我肯定掛了,百分之一百地被一誤殺。不幸被我言中,一整晚上我一次殺手都沒輪上,可是就沒活過第二輪。。。鬱悶。
不過這反而成全了我獨特的視角。我發現原來隻有從“死人”的視角看這個遊戲才會這樣清晰明了。因為“死人”在天黑時候不需要閉眼睛,所以我清楚地知道這個遊戲的謎底,誰是殺手誰是無辜百姓誰在撒謊誰在說真話。我發現了殺手在辯護時的細微破綻,看到了忠良被誣陷有口難辨的窘態。然而我卻不能開口,因為我已經死亡。
感歎生活何不如此呢?入世生活的時候就看不到全局的形勢,為蠅頭小利所誘惑盲目蠢動。而要真正看清就需要些天賦和放棄的平淡與坦然。暗自立誌能做個“活死人”,鍛煉本領做到看清一切而又朝氣蓬勃地生活。
夜深了。一哥們兒把紙牌往桌子上一扔,說他自己是殺手。他自首,太累了,要回家睡覺了。大家一哄而散。畢竟這殺人隻是個遊戲。可這個遊戲折射了很多生活的真實。在真正的生活中我被無辜誤殺的情況簡直是比比皆是,我是否有權利交牌投降呢?累了倦了能否輕鬆放棄呢?
以後還是應該做個低調老實的好同誌,應該大智若愚才是。
偶然看到標題,因為自己也喜歡玩這遊戲,從遊戲中觀察人,所以就進來了,值得!
明天也去問朋友會不會玩這個"殺人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