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23)
2013 (1)
晨,一陣鬧耳的鈴聲驅散了美夢。揉了揉幹澀的眼,吧嘰吧嘰舌燥的口,死皮賴臉想留住些夢的殘片,都是徒然。
美好的一切,原來是幻覺。
天還黑,可惡,暗怨鬧鍾為何如此大膽。卻不幸突然記起昨夜上鬧鍾的瞬間:自己曾在罵,是哪個挨千刀的主管把會議安排在早晨八點?
指尖試探著伸出溫暖的被窩,又驚弓之鳥般急速回縮。好冷,歎,這被窩外的世界根本不適宜人類生存!選擇來生,寧做一隻蝸牛,連床帶被都一肩承擔。
意誌鞭斥著把上肢驅趕。手臂無奈而懶散地支起半休眠熱乎的軀幹。從床上到地麵,從倒臥到直立,掐指一算,足足用了一萬年。
夜遊般立在洗手間熟悉的鏡前。胡亂抓起直挺的牙刷,笑它沒長進,一宿還躺在原地,不懂與時共進展。瞥了眼鏡中人,是如此麵熟,不禁要點頭向他致意。夢裏夢外,前塵今世來生,虧有這副皮囊相伴。
淋浴水柱打在身上,一般般沒有特別的感覺。隻好掐了下大腿,確定這並不是夢魘。大把洗發膏抹在頭上,雙手不經意地隨意抓撓,泡沫放肆地飛濺。一瞬間覺著Déjà vu, 好像剛剛洗過頭了,怎麽又來一遍?發生過的事情,模糊成一團。
[剛才]這無聊的概念,是五分鍾十分鍾前,還是同一時刻的昨天前天?此情,此景,此動作,機械地重複了N年。畫地為牢。笑自己沿著自己的走過的圓圈,亦步亦趨,勤勤懇懇地走著走著。
走到哪兒都是個昨日重現。
如果人不用洗臉,不用刷牙,不用吃飯,能躲得開昨日重現的感覺嗎?
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