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遊美加之華盛頓特區一

一夜休整, 一掃昨日長途駕車的疲勞。早晨9:30重新上路, 直奔華盛頓DC。先是和昨日領略同樣的風景: 一望無垠的廣闊平原上, 70號州際公路近乎直線地延伸。在寬闊的高速上馳騁, 腦子裏總縈繞著“在希望的田野上”這首老歌。兩邊或農場、或牧場、或森林，一片綠色, 顯得生機無限, 不由得讓人感慨美國自然條件之優越, 資源潛力之深厚, 完全沒有承受幾千年文明過程的中國大地所顯露的滄桑和疲憊。我想這恐怕是美國富有的真正要素之一, 我們不禁開起玩笑來: 從中國再移個1億人過來也不為過。

進入Ohio的東部, 便是丘陵地帶, 漸漸地地勢起伏越來越大, 到了賓夕法尼亞和西弗吉尼亞多是在山地裏行進。但山勢和緩, 頗似日本的許多山區。人煙更是稀少, 總是大片大片望不到邊的森林。但鮮有高大的樹木, 想來應是采伐後又植上的林木了。美國人的住宅多是木造, 紙張消費巨大, 該都是依賴這樣的森林所供應的木材吧。

進入華盛頓DC郊區, 開車的和導航的都開始繃緊了神經。因為事先在網上查好的路線圖看起來很是複雜, 七繞八拐, 而且路牌上的字又極小, 百米之外根本無法辨識。好在RAND McNALLY網站上查到的路線清楚詳實, 4、5雙眼睛齊心掃射，總算順利地找到了下榻的賓館------位於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 校園內的一家3星級酒店。

在前台辦理check-in的時候, 看到一家比我們稍後到達的中國人家庭。一共六口人, 夫婦倆和一雙兒女, 還有兩位老人。後來知道男孩8歲, 女孩5歲, 長得眉清目秀, 乖巧可愛。我想或許可打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就上前搭訕, 不料竟是我的校友。他們從紐約過來, 男的在一家軟件公司擔任項目開發負責人, 女的在一家跨國製藥公司工作。我們相約一起到唐人街吃晚飯。跟著他們, 七轉八拐, 到了離白宮不遠的唐人街。其實路途不遠, 至多5、6英裏，但走了半個多小時。來美國後難得體驗到街道擁擠的情景。

華盛頓DC的唐人街不大, 長2、3百米的街道入口，有一個中國傳統門牌樓, 上書中國城三個大字。門牌樓邊立一石碑, 刻有門牌樓建立的由來。 原來華盛頓DC與北京結成友好城市, 共同在此建了這個門牌樓, 以昭友好。石碑上還刻有當年北京市長陳希同的大名, 這位後來在高層的權利鬥爭中失敗而鋃鐺入獄的政客, 如果得知華盛頓DC的華人們並沒有因此循中國大陸的慣例而抹去他的大名是否會有一絲欣慰呢。

唐人街上中餐館似乎並不多, 我們來回走了一圈, 最後隨校友H先生一家的提議進了一個門麵不大, 店內也顯得狹小昏暗的餐館。早已饑腸轆轆的我們迫不及待地點了幾個菜。盡管是饑不擇食, 但上的菜還是讓大家難掩失望之色, 該辣的偏甜, 該鮮的偏鹹, 份量也少。更讓人倒胃口的是那個女服務生, 皮膚黝黑, 神情猥瑣, 衣袖汙穢。服務時心不在蔫, 缺三少四, 可到收銀時忽然兩眼放光, 直勾勾地盯著取錢包的人。80來美元的餐費, 給了她$100, 她隻遞回了$5, 稱沒有小票子, 言下之意, 多的理應是她的小費。忍耐到了極限的我堅持要她把錢找回, 然後把$8放在桌上作為小費。那服務生毫不客氣地一把抓走小費, 嘴裏還嘟嘟囔囔:“就給10%啊．．．．．．”。

我當時真想告訴她, 按她的服務和態度, one cent 都不想給, 轉念一想犯不著, 終沒有說出口。可心裏仍不甚唏噓, 怎麽這幫人飄洋過海到了美國, 還把國內大約二十年前的餐館風貌和服務水平保留得這麽好, 讓人有時光倒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