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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沒有說我是蜜糖裏泡大的了,Phew

(2006-10-19 22:53:46) 下一個
出國以前的自己,自以為是吃得苦中苦的,可是基本上周邊人的評語就是:你這個糖罐裏泡大的丫頭。聽這樣的評價一隻聽到27歲出國,雖然覺得說話的人拚命用溫暖的笑容掩蓋話中的貶義,可是誰叫我田裏的東西就隻認識有腿的呢,其他土裏冒出的、樹上摘下來的,都一概隻認識放在盤子裏端上桌的樣子。當年讀大學,八人一個宿舍,因為我的這點無知,被狠狠地嘲笑過。痛定思痛,也曾想要究其源頭,以期望能夠從根本上挽救自己,找出一點苦水的意思,可是無論是爺爺奶奶還是外公外婆那一輩,我們家就是偏偏和農活/鄉村沒有一點淵源。所以,每每別人意味深長地說:你是個蜜罐中長大的孩子。我就索性當他/她是讚美我很甜很甜。

來悉尼五年,並沒覺得自己吃過什麽苦,雖然剛來時隻能借住在朋友的朋友家中,睡在客廳的地上,晚上隻要一開燈就天上地下的滿是大大小小的蟑螂(現在再讓我看見蟑螂,最多也就是大喝一聲,緊握Morteen,見一個殺一隻、見兩個殺一雙! 膽子,真是煉出來的);雖然讀書時每周三天兼職的工作不停的換卻也從來沒停過(怕的不是沒有錢,更怕的是停頓下來的人生沒有前途);雖然常常站在貨架前比較是3公斤的米劃算還是2個1.5公斤的劃算(當時真意識到出色的心算能力其實很有實用價值);雖然讀書的3年裏因為沒有車,每次采購糧食時都是左手一包右手一袋被上還被了個大書包(肌肉就是這樣練成的);雖然三年裏走壞了好幾雙鞋(祖國的地一定是比這裏柔軟,要不為什麽我的休閑鞋一來悉尼走不了幾個月就全裂了呢);雖然在剛剛搬出來自己住的時候一下子買不起冰箱和電視,過了一個月新鮮蔬菜和夜夜以書為伴的日子;雖然一回去所有人就隻會看著我說:長大了長大了,真是長大了......我還是沒覺得自己有多苦,反而覺得離家在外的日子,雖然風大雨大,可是真TMD有意思。

要不是因為打各種工,我怎麽知道一去麵試waitress之類的工作,最多兩小時,就準被炒魷魚呢?(為此,我學生時代所有的兼職工作都自然地延續了白領路線);要不是因為打工遇見不同各種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我怎麽會明白beauty & beast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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