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一歲生日

今天是女兒一歲生日. 早晨起床後, 我照例輕手輕腳的走進孩子們的臥室. 慢慢拉起窗簾. 早上的陽光溫暖地照進來. 4歲的兒子仍然在呼嚕呼嚕地沉睡. 寶貝女兒不知甚麽時候已經醒了. 正在聚精會神地用兩隻小手在玩兩隻小腳.  小嘴不停地吮著. 每天看女兒, 不覺得有甚麽變化. 但回想起來. 一年前女兒剛出生的時候才6磅多. 現在已經有22磅多重了. 前天鄰居劉先生抱著我女兒, 還以為小手腕上箍了橡皮筋兒. 仔細的看才發現其實是胳膊胖出的摺兒. 最好看的是那雙小手背上的胖出的四個小肉坑兒. 一直想找時間把女兒的小手兒拍下來. 卻一直很懶. 到現在也沒有動手去拍.

熟話說老大照書養, 老二照豬養.  由於我們沒有抓緊教她東西, 女兒到現在還不會站和爬.  兒子這麽大的時候好像可以到處爬了. 但是因為有養老大的經驗, 心裏有底, 早晚都能學會. 所以一直沒有著急. 太太把兒子的第一次翻身, 第一次笑, 第一次說話等等記在日記本裏. 女兒的很多第一次都不知道具體是甚麽時候了.  我記得有個周六, 大概是女兒十個月大的時候. 我和女兒在家. 也是個有溫暖的陽光的上午. 我和女兒坐在地毯上. 女兒看著我, 慢慢而悅耳的叫了聲"爸--爸--". 我當時眼淚差點沒下來.

女兒現在喜歡用小手到處指東西. 一邊指, 一邊還嘴裏不停地發出想要說話的單音,"啊--啊--, 嗎--嗎--, 豆--豆--, 大--大--......". 女兒的頭很大, 臉圓圓的, 脖子又細. 伸出小手的樣子讓我想起電影"ET"裏的那個笨笨的小外星人, 一邊伸出會發光的手指, 一邊慢慢地說:"Home---Home----". 女兒最羨慕的人是哥哥. 因為哥哥甚麽都會. 又會吃飯, 又會喝水, 又會跑跳, 又會唱歌, 搶玩具又搶不過哥哥. 昨天晚上女兒拿到了哥哥喝剩下的果汁盒子, 興奮的身體一前一後的晃. 像個狗熊.

女兒最喜歡的也是哥哥. 女兒坐在地上的時候, 哥哥會圍著妹妹跑, 一邊跑, 一邊叫妹妹"胖娃娃----胖娃娃-----." 女兒眼睛閃著光, 興奮地手舞足蹈, 和哥哥一起大聲的笑.  女兒也有淘氣的時候. 她喜歡哥哥的時候, 會把沾滿口水的食指從嘴裏拿出來, 顫顫悠悠地放到哥哥的嘴裏麵讓哥哥吮, 然後有把手指從哥哥嘴裏拿出來, 放到自己的嘴裏接著吮.

太太和我都爭著哄女兒睡覺, 因為另一個人得去催兒子刷牙,洗澡和換衣服. 哄女兒睡覺本身也是個享受. 把女兒抱在懷裏, 看著女兒安靜地睡覺, 隻有小嘴還在不停地吮, 我心想這就是天堂.

上個月朋友小胡一家從洛山磯過來在我們家住了四天. 小胡有兩個女兒. 一個七歲, 一個三歲. 四個孩子玩瘋了. 女兒興奮的白天晚上不睡覺, 等客人走後, 發了兩天的燒. 小胖臉燒得通紅. 一動不動地呆在媽媽的懷裏. 因為來客人的原因, 我們給保姆黃阿姨放了四天假. 黃阿姨乘BART回舊金山的家, 四天後再乘BART回來. 黃阿姨一進我們家門. 燒的迷迷糊糊的女兒一下子向黃阿姨伸出兩隻小手, 小嘴委屈地"哇---"地大哭起來. 黃阿姨連衣服和鞋子沒來得及換就奔過來. 把女兒抱到懷裏. 嘴裏不停的說:"孩子, 孩子, 我還怕你把阿姨忘了, 我還怕你把阿姨忘了."
女兒就這麽在阿姨的懷裏安靜地睡了. 很多時候做父母的都會擔心阿姨對女兒好不好, 有一點最清楚, 那就是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兒子有甚麽好吃的都會問黃阿姨要不要. 在Preschool摔傷了回家第一個要去告述黃阿姨. 我和太太把孩子交給黃阿姨很放心.

和國內的朋友聊天的時候聽他們講如何如何計劃開礦山, 計劃捐個小學校. 在美國這樣做小老百姓有時很不甘心. 但是看著一雙兒女那麽可愛, 想想國內孩子學業壓力那麽大, 就業那麽難. 再想想太太有份穩定又喜歡的工作. 於是回國隻是想想而已.

唉. 人沒有知足的時候. 

[阿紫2003]

帶我kiss你的寶貝女兒，天使一樣的孩子，真可愛。

[牛男牛女]

第一次讀你的文章，寫得很真實樸實。謝謝分享。